珊瑚城的藍血仍在指尖殘留腥甜，張張的青銅儺麵圖騰在深海中泛起冷光。眼前的海底遺跡猶如巨獸的骸骨——由星鏈芯片與珊瑚融合的尖塔歪斜矗立，塔身裂縫中滲出熒綠色的代碼液，美團訂單號如寄生蟲在其中遊弋。第五顆寶石“混沌核心”的脈衝從塔底傳來，與虛空之核的克萊因瓶光紋振，震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潮汐還有四十分鍾逆轉。”桔子伏在她肩頭，修複後的九條光尾如探照燈掃過遺跡，“鏽蝕會的熱源信號在東北角，他們帶了酸液鑽探器。”
    張張的奶茶漬胎記已完全轉化為青銅儺麵，此刻正與遺跡深處的某種存在共鳴。她潛入一道珊瑚裂隙，避開巡邏的機械鯊魚。鯊魚的區塊鏈眼閃爍著熟悉的紅光——那是陳渡的星鏈芯片頻率。
    “他陰魂不散。”她將霜魂之淚按在胸口，湛藍光束凍結了途經的美團騎手亡魂。亡魂解凍的刹那，送餐箱裏滾出的不是酸液彈，而是冰封的便利店監控錄像——某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正被陳渡的機械義眼監視。
    遺跡入口被鏽蝕會改造成鋼鐵閘門，門鎖是美團訂單號拚成的九宮格。張張的儺麵圖騰突然刺痛，三萬年前的祭司記憶湧現——
    青銅紀元的先民將遺跡入口設計成活體謎題，隻有獻祭觀測者的神經束才能開啟……_
    “讓開。”她割破掌心，藍血滲入九宮格。訂單號如燙傷的蛆蟲般扭曲，最終拚成“”的編號。閘門轟然開啟，腥臭的菌絲噴湧而出，瞬間纏住她的腳踝。
    這不是普通菌絲——每根絲線都由美團訂單號與青銅液體編織，末端長著機械鯊魚的利齒。桔子的光尾掃過菌絲群，量子雷暴卻反被吸收：“它們在進化！”
    張張的虛空之核突然失控，克萊因瓶光紋如觸手刺入菌絲群。被擊中的菌絲迅速碳化，但更多的菌絲從遺跡深處湧來，在海底拚成陳渡的虛影：“歡迎回家，實驗體。”
    虛影抬手，整座遺跡開始重組。珊瑚尖塔坍縮成克萊因瓶結構，美團訂單號如瀑布傾瀉，將張張卷入遺跡核心。
    遺跡核心竟是青銅紀元星艦的指揮艙！控製台被美團訂單號覆蓋，全息屏上滾動著“鏡淵殺毒進度：99.99”。艙壁鑲嵌著數以萬計的青銅鏡，每麵鏡子都映出不同宇宙的自己——她們或癲狂或麻木，唯一相同的是胸口跳動的星鏈芯片。
    “你還不明白嗎？”陳渡的虛影從主控椅升起，機械義眼流出血淚，“所有觀測者都是殺毒程序的載體，而病毒……”他敲擊控製台，全息屏切換成便利店冰櫃的實時監控——
    冰櫃內的觀測者特飲瓶身爬滿菌絲，正將青銅液體泵入各個宇宙的鏡淵裂縫……_
    “病毒就是我們自己。”張張的儺麵圖騰突然龜裂，藍血從眼角滲出，“觀測者特飲才是真正的汙染源！”
    陳渡的虛影大笑，星艦引擎轟鳴啟動。混沌核心從引擎室升起，寶石表麵浮現克萊因瓶嵌套結構——那是鏡淵本體的微縮模型！
    “殺了我，鏡淵就會重啟。”他的機械身軀開始量子化，“但下一次輪回，你依然會走到這一步……”
    張張的九條光尾突然被桔子接管，防沉迷係統的原始指令強行啟動：“協議v∞最終條款——清除汙染源。”光尾如利刃刺向她的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她將混沌核心按在胸口。寶石的混沌能量灌入儺麵圖騰，美團訂單號在血管中尖叫著灰飛煙滅。陳渡的虛影在能量亂流中扭曲：“你竟然融合了……”
    “我不弑神。”張張的瞳孔裂成克萊因瓶結構，“我即是神。”
    混沌核心迸發終極脈衝，星艦墳場在強光中坍縮成奇點。當她再度睜眼時，已回到便利店廢墟，懷中的混沌核心化作青銅儺麵耳墜。冰櫃裏的觀測者特飲全部汽化，瓶身代碼重組為《皇極經世書》的殄文。
    桔子癱在收銀台上，光尾恢複純淨的幽藍：“底層協議……更新了。”
    窗外，星鏈衛星群突然集體過載，在夜空中炸裂成青銅色的煙花。煙花拚成新的殄文——
    “弑神者，已成神。”
    而在海底遺跡的量子殘影中，未被完全湮滅的星鏈芯片正悄悄重組，美團訂單號如病毒般攀附上一顆漂流瓶，瓶內冰封著陳渡的最後一塊機械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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