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開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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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開花的,不止是荷花,還有心。原來,春天是可以被留住的。
    皋月,初好鎮,煙月淮院壩
    “我覺得我中毒了,阿煙,快救我。”
    趙漪的演技浮誇無比,隻見她一隻手緊緊捂住心口,另一隻手擺出一副被人牽拉的姿態 。
    南煙適時伸出手穩穩拉住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寵溺的淺笑。
    “趙漪,”班主任從教室門口冷著臉緩緩走向講台,語氣十分不悅:“要不要給你搭個台子,讓你單獨展示一下?”
    “不用。”
    趙漪尷尬地笑笑,急忙回到座位上。
    理所當然,班會課又是講了大半節課的安全。
    趙漪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不停地吐槽著班主任。
    趙漪輕蹭了一下南煙的胳膊,示意她看。
    南煙拿過本子,翻閱著。
    一張活靈活現的簡筆畫映入眼簾,上麵還配著話語。
    班主任雙手叉腰,無奈地笑道:“你說說你們,整天一點也不上心,就知道整些有的沒的。”
    隨後便是趙漪的心裏話,她畫她自己在一旁拿著魔法棒,吐著舌頭:“老妖婆,受死吧。”
    接著又是班主任的苦口婆心:“最近天氣開始熱起來,不要一看到河,就像是看到你們親娘一樣,立馬就撲通地跳進去,那畢竟是河,不會像你們爹媽那麽在意你們,它會直接把你們帶離這個世界,那你們的什麽劉德華、大臉妹,都見不到了。”
    南煙看著那畫,抬眸看到班主任,趙漪居然把班主任的微表情都畫出來了。
    台上的班主任還在半開玩笑地叮囑大家,不許下河遊泳。
    然而,大家都歸心似箭,隻想要一會兒下課去哪裏玩,要買最新的《老夫子》之類的。
    連南煙,心裏也是想著少年。
    她不知道,他上班會課是什麽樣的,會不會也覺得那重複的內容有些枯燥乏味。
    臨近下課,班主任突然故作神秘地說有個好消息。
    果然一聽好消息,同學們蔫巴的腦袋瞬間抬了起來。
    “大家期待已久了的春遊,就在下周了,下周六我們將和一班,二班一起去郊遊,地點仙女山,回去給家長說明,需要的鍋碗瓢盆和食材,按清單來,八人一組,大家看情況自行安排,這是大慨的清單。”
    班主任將清單遞給前排座椅讓他們傳下去。
    “再次提醒,不要瞎帶,按清單上麵來。”
    班主任話音剛落,教室裏瞬間吵鬧起來,同學們紛紛討論到底帶什麽。
    同學們說著分組,以及帶的東西他們的想法五花八門的。
    教室裏吵得不可開交,班主任也隨他們去了。
    不一會兒,隔壁二班也是如此。
    趙漪用手撐著腦袋,如數家珍地說著:“我家有個特別好用的鍋,碗,調料,刀,菜板,還有肉,菜,我家有塊培根,那個特別好吃,我也一起帶了,還有什麽呢,”
    “一一,我們這裏還有七個人,你一個人帶那麽多,你也拿不了的。而且還早著,今天才周五。”
    見趙漪還在想帶什麽,南煙急忙阻止她這大包大攬的毛病。
    鄭鈔也附和道:“趙漪,一說你就上頭了,一人分點。”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半天也沒能拿出最終方案來。
    最終他們一致決定,大家平分,根據自己家的情況來。
    下課鈴響,同學們還沉浸在喜悅當中,三五成群地接著聊著剛才的話題。
    走廊上人聲鼎沸,南煙置身於熙熙攘攘的人潮裏,她的身形也隨著湧動的人群起伏。
    她四處張望,急切地尋覓著那個身影。
    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原來是明輕。
    他總是能夠一下子就找到她。
    “明輕,”南煙望著他,不解地問:“你怎麽找到我的?”
    “因為,阿煙,很特別。”
    他凝望著她,目光裏的溫柔似要滿溢而出。
    周遭人潮像湍急的流水一般,洶湧喧鬧,無數的人影匆匆擦肩而過。
    可在這一瞬,整個世界仿佛驟然虛化,她隻能看到少年。
    在這人流之中,他們的視線交織,仿佛隻有對方的存在。
    次日清晨,天地間透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
    霧氣籠罩著萬物,那青綠的山,白茫茫的天空,好像一幅水墨畫,透著朦朧美。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輕輕靠近,它便鑽進鼻腔,令人瞬間神清氣爽 。
    “阿煙,快來。”
    南煙聞聲看去,少年站在籬笆牆旁,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阿煙,快看。”
    少年緩緩鬆開手,刹那間,一株小小的,卻亭亭玉立的荷花闖入南煙的視野。
    那荷花圓潤飽滿,香氣清幽,粉嫩的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她的眼眸瞬間瞪大,嘴角也不自覺上揚,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是荷花,”南煙驚喜萬分,指尖輕輕觸碰花瓣:“這裏怎麽會有,而且現在,怎麽就開花了?”
    “明輕,”南煙湊近嗅了嗅荷花的清香,詢問道:“你之前總是來這邊,是因為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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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煙,你真聰慧,正是如此,昨日我都要以為它就要凋落了,卻未曾想,它竟然開花了。”
    “所以,”南煙燦然一笑:“哪有什麽無心插柳柳成蔭,還不得是精心照顧。”
    “阿煙,說的就是如此,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日夜看護,它可算不負我。”
    “看不出來嘛,”南煙輕笑著,故意調侃:“你竟然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阿煙,我沒什麽閑情雅致,也對這些沒什麽興趣,隻是想著,你會喜歡。”
    “要是我不喜歡,你不就白費了嗎?”
    南煙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目光。
    好像他總是這樣看著自己,目光那樣地炙熱,清澈。
    “那沒事,至少知道阿煙,不喜歡什麽,也是可以排除,我總會找到你喜歡的。”
    明輕毫無預兆地欺身湊近,近到她能清晰看到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他那溫熱的鼻息輕柔地拂過自己的臉頰。
    她的心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
    她想要逃離這令人心慌意亂的場景,雙腿卻像被釘在了地上,怎麽也挪不動。
    大腦中一片空白,隻有他近在咫尺的身影,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緒。
    直到南月的聲音傳來,她才如夢初醒,急忙轉過頭去,尷尬地說道“在看荷花。”
    “荷花?”南月疑惑地問道:“姐姐,你不是說,荷花要在夏天才開嗎?”
    “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不過確實也是比較早的,這是明輕哥哥精心養護,以及荷花頑強的生命力,我們才能看到這麽漂亮的荷花呀。”
    南煙動作溫柔,輕輕地替南月整理著衣著,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淺笑意,緩緩說道。
    “太陽起床了。”
    八歲的南月指著蒼穹之上的大火球,眸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南煙也被這場景所吸引。
    在太陽完全升起來了那一刻,所有的霧都散去,溫暖瞬間照耀大地。
    “太陽的溫暖,”她緊緊盯著太陽,眉眼彎彎地說著:“早就恭候多時了。”
    回眸的瞬間,恰好與明輕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短暫的愣神後,默契如同春日藤蔓,在兩人心間悄然生長。
    刹那間,一抹笑意從她眼底溢出,嘴角微微上揚,綻出一抹如花般的笑。
    與此同時,明輕眼眸彎成月牙,臉上也浮現出溫柔笑意。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彼此,周遭事物仿若不存在,隻剩下這相視一笑。
    世界上有那麽多的荷花,即使是這樣的荷花,也並不是僅此一朵。
    南煙其實沒有見過荷花,不知道,別的荷花,是不是也這般好看。
    可南煙獨愛這一朵。
    因為這朵花,它不是開在春風裏,沒有開在夏天,而是在心上炸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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