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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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少年的氣味讓她心安。
    皋月,初好鎮,仙女山
    “再次申明,都給我安分點,不要到處跑,也不能打鬧。”
    班主任範老師的話還未說完,大家就異口同聲地說道:“安全第一。”
    “知道就好,”範老師撇了撇嘴,無奈一歎,叮囑道:“原地等待,不許追逐打鬧,我去問問主任和老趙。”
    班主任一走,大家從竊竊私語變成高談闊論。
    你一言我一語的,逐漸變得嘈雜起來。
    “阿煙,”趙漪的手隨意地搭在南煙的肩上,一臉無奈說道:“有沒有覺得四眼比趙女士還婆婆媽媽的?”
    “還好吧,”南煙溫婉一笑,輕聲解釋:“也是為我們好。”
    “我也知道好啊,”趙漪一臉嫌棄,捂著耳朵說:“但是話太多,一遍又一遍地,說的全是重複的,耳朵真是受不了了。”
    趙漪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浮誇又搞笑,引得周圍幾位同學哈哈大笑。
    “趙漪,”教導主任頂著大肚腩,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怒喝道:“又是你,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真是一個攪屎棍,瞎了一鍋湯。”
    “一一,別在意,”南煙湊近趙漪,小聲安慰:“冉老師說話就是這樣的。”
    “我好的很,”趙漪一臉無所謂說著,鄙視道:“我是攪屎棍,那他們都是屎,我又不吃虧。”
    “啊!”話一出,趙漪才意識到她的話,雙手捂住嘴,急忙解釋道:“我好像把你也罵進去了,但我不想罵你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你了。”
    “我並不在意,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南煙輕笑,溫聲說道:“而且,我知道,你不會這樣想。”
    “趙漪,”班長白了她一眼:“你不要一天一驚一乍的,遲早被你嚇死。”
    “關你什麽事,”趙漪沒好氣地說道:“受不了是吧,那你就離我遠點。”
    “趙漪,”班長的臉瞬間紅溫,氣憤不已:“你別以為,你媽是副校長,你爸是校長,你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
    “我就是了不起,”趙漪嘴角一勾,腦袋輕晃,嘲諷笑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卻幹不掉我的樣子。”
    她的挑眉不屑,瞬間點燃了班長心中的怒火。
    班長的臉漲得通紅,雙眼死死地瞪著趙漪,雙手緊緊握拳。
    但被周兀拉著的手喚醒了他的理智,最終那揚起的拳頭還是沒有揮出去。
    “怎麽,”趙漪毫不畏懼地向前,滿臉寫著‘有本事你就打我’:“你還想要打我嗎?”
    一旁的周兀見情況不對,立馬將班長拉走。
    趙漪正要追上去,南煙見勢頭不對,也急忙拉住她。
    “一一,我知道,他說你父母,你很生氣,但是我們好女不跟男鬥。”
    “你要是和他動手,不僅自己受傷,還得挨處分,回家還會被你父母教育,何必如此,這樣不劃算。”
    南煙再三勸阻,給她分析利弊,她才罷休。
    “好吧,阿煙,”趙漪聽著南煙的話,胸腔裏的怒火才慢慢消散,一臉傲嬌:“我可是給你麵子,才不和他計較了。”
    南煙轉頭望向一班的隊伍,少年竟然在看這邊,她急忙轉過頭去。
    而後又偷偷地探過頭望向少年,然而,少年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這裏。
    她迅速低下頭,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做什麽。
    她不知道他何時看過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他的目光,並非像是不經意的偶然一瞥,而像是不容置疑的專注,透著一種刻意為之的意味。
    南煙心想,是什麽風景,這麽好看?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有空曠的藍天。
    原來他喜歡看湛藍的天空呀!南煙心想。
    越靠近山頂,太陽也就越灼熱。
    南煙正艱難萬分地往上攀爬著。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渾身的汗讓她很是難受。
    前麵的趙漪正在嘟嘟囔囔:“真是的,我們的命不是命嗎?小學生就可以坐車,我們就得走路、爬山……”
    此時她一個趔趄,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之時,一隻手如及時雨般伸了過來,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甚至都不用回頭去看,僅憑那縈繞在鼻尖的熟悉氣息,她就可以確定,是明輕來了。
    那是一種很好聞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清新又淡雅,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鼻腔,還夾雜著獨屬於他的獨特味道,讓她一下子就辨認了出來。
    她心裏不禁覺得疑惑,明明他們平日裏用的洗漱用品毫無二致。
    可不知為何,他身上總是時刻透著那種讓人舒心的幹淨香氣。
    這種氣味並非是沐浴露、洗發水的香味,而是他身上的氣味,很特別,清清幽幽的,不知是什麽味道。
    不是說男生是臭烘烘的嗎?
    班裏的男生確實大部分都這樣,特別是剛打完球回來的時候。
    她想,或許是因為,他有潔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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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她突然想到那天雪地裏,那半顆冰糖葫蘆,不由得臉紅。
    “阿煙,”明輕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詢問道:“是不是中暑了?”
    “沒有,”南煙耳朵陡然紅透,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當然是來找阿煙了,”他拿出濕紙巾,一邊為她擦去汗水,一邊慶幸地說著:“幸虧我來了,不然,你要是摔下去怎麽辦?累了就先休息,不要勉強自己。”
    “怎麽用這個,太浪費了。”
    “阿煙,怎麽會浪費,買來就是用的,”明輕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不然,它存在的意義何在。”
    明輕動作輕柔,聲音溫和,永遠都是那樣地細致周到,體貼入微。
    南煙望了望烈日當空,卻不覺得炎熱。
    隻覺得心如冰冰涼涼的濕紙巾一般,是清涼的,靜靜的。
    不管何時何地,麵對何事何人,他永遠都是那樣沉著冷靜,能夠將一切安排妥當。
    他的那些不經意間流露的關心,如春風細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南煙,她就這樣一點點地沉浸其中。
    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大家的哀嚎連連變成欣喜。
    大家有條不紊地做著準備工作。
    趙漪拉著南煙下小溪抓螃蟹,然而,卻被咬得嚎叫不斷。
    一個不小心,趙漪摔倒在地,腿被磕破,瞬間鮮血隨著水流淌過。
    南煙急忙把她拉了起來,簡單查看後,發現傷口太深了。
    兩人無奈,隻能去找班主任。
    “趙漪,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真是頭疼。”
    範老師一臉無奈,拿出急救包,翻找著碘伏,繃帶等,一邊念叨著安全,一邊為她處理傷口。
    “感覺四眼有老母親的意味了。”趙漪舉著右手調侃道。
    “是啊,你的老母親來了。”
    隨著南煙的目光看去,果真是趙老師,她氣勢洶洶地奔過來。
    “趙女士,”趙漪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可憐兮兮地認錯:“我知道錯了。”
    趙漪一臉坦然接受挨打的樣子,然而她預料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來,反倒是真切的關心和問候。
    那一刻,趙漪瞬間哭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要不,您還是打我一頓吧,我怕你秋後算賬。”
    “沒有秋後算賬,”趙老師一臉無奈,苦笑道:“你好好的給我待著,你說吧,說了你多少次了,就是不聽……”
    她的話還未說完,趙漪捂著耳朵,一臉不願再聽的樣子,立馬說道:“我的老母親,別說了,這樣還不如打我呢。”
    看著兩人溫馨的互動,南煙想起自己的母親。
    她和母親之間好像隻有冷冰冰的金錢往來關係。
    原來這是親情嗎?
    可是,南煙覺得,和母親之間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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