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心在為她打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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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被她弄得遍體鱗傷,眼睛下著雨,心卻還在為她打傘。
    如月,南城,影視樂園
    時間似一隻調皮的跳跳蟲,轉眼間,他們離畢業已經不遠了。
    眾人計劃著去影視樂園遊玩。
    聽說那裏現在都還有劇組在那裏拍戲。
    這影視樂園是許多經典影視劇的拍攝地。
    王玢和錢爾分手後,一直沒有複合。
    他們以前經常鬧分手,常常分分合合,這次卻好像真的走到終點了。
    他們已經不再參與集體活動了。
    最終踏上這場樂園之行的,隻有明輕、南煙、李刪、周兀和吳雩。
    五人踏入樂園,一輛極具年代感的火車率先闖入他們的視野。
    據說,這節火車來自上個世紀,如今已成為一件展品。
    幾人一路漫步,走走逛逛。
    街道兩邊的店鋪緊閉大門,隻剩下些許玻璃櫥窗裏頗具曆史感的擺件。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來到一座大橋。
    聽聞這座大橋是諸多經典影視劇經常使用的,已經是一個標誌性建築了。
    歲月在橋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橋頂部分已然有些生鏽。
    他們站在橋邊,任微風輕輕拂過臉龐。
    就在這時,南煙的電話驟然響起。
    接完電話後,她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眼神裏滿是失落與沮喪。
    明輕一直關注著南煙,她的異樣一直在他眼中,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擁她入懷,默默地陪著她。
    “你走,”南煙陡然推開明輕的懷抱,歇斯底裏喊道:“不要再管我,我不要你了。”
    李刪等人第一次看到南煙發狂,著實被嚇了一跳。
    但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明輕也拿她沒辦法。
    “阿因,你又要我走,”明輕好像習以為常,故作可憐地求她:“你說過給我一個家的,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你要讓我一個人待在滿是孤寂和絕望的空殼裏嗎?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
    南煙知道,他又在裝可憐了,他知道她會心軟,總是拿著她的弱點。
    但是她不想,也不能再耽誤他了。
    她知道他很愛她,也不能沒有她,可是她隻會拖累他。
    他們不能在一起,也不可能結婚。
    他們沒有一輩子,從來沒有。
    就像剛才大姨的電話說的那樣:“南煙,你們沒什麽好結果的,明輕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抑鬱了。”
    她控製不了自己,時不時地就會傷害他,她不能再害他了,她已經把他拖成抑鬱症了。
    難怪最近他那麽依賴她,原來是生病了。
    她應該陪在他身邊,給他安慰和陪伴,可是自己都是一個精神病,她要怎麽幫他?
    她隻會是他的阻礙。
    想到這裏,南煙蹲下身,低聲痛哭,哭得一塌糊塗。
    明輕伸手抱她,默默陪著她。
    “我要你?我該如何要你?我又怎麽要你?”南煙抬眸,眸子暗淡無光,明輕的無力感讓她深陷痛苦:“我永遠是你的拖累,我整天像個瘋子一樣,你何必呢?”
    南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覺得風好大,吹得頭疼欲裂。
    黑雲壓城,雨滴墜落,逐漸成串,砸在她身上,帶著潮濕的腥氣,一點點朦朧她的眼睛。
    “阿因,我不走,”明輕不顧她的推搡,緊緊抱著她:“你怎麽趕我,我也不走,你說你瘋了,那我們一起瘋。”
    大雨傾盆,不斷打在明輕身上,他緊緊抱著南煙,用身體給她擋雨。
    雨水從明輕的額頭滾落至細長濃密的睫毛上,而後落在南煙散落的發絲上。
    他滿臉痛苦與心疼,卻也隻是靜靜地抱著拳打腳踢的南煙。
    他生得俊美,雨水打在他臉上,非但沒有頹廢,特別是那雨水隨著眨眼簌簌滴落,反倒是有一種出水芙蓉之美。
    南煙聽著他的話,大姨的話不停在耳邊響起,好像橋也開始晃,晃得她頭要炸開了。
    李刪從來都知道明輕很愛南煙,但是在這場爭執發瘋中,她被明輕強烈的愛意震撼。
    她想,就算是有一天南煙背叛了他,他也會輕易原諒她。
    李刪見到這個樣子,怕情況嚴重,詢問明輕:“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明輕緊緊抱著拳打腳踢的南煙,聲音沙啞:“一會兒她就好了。”
    就在明輕和李刪說話間隙,南煙猛地推開明輕,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擁抱,爬上橋的欄杆:“明輕,你不走,我就跳下去。”
    吳雩見狀,試探性地將傘靠近她,但他不敢拉她,怕她會掉下去。
    南煙那麽決絕、那麽冷漠,讓明輕無可奈何,淚水夾雜著雨水,侵蝕得眼睛睜不開。
    明輕隻是閉了閉眼,苦笑一聲,也爬上欄杆,利落地一翻身,直接穩穩地坐在了最上層的欄杆上。
    他的身形瞬間搖搖欲墜,看得李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明輕,快下來,”周兀驚恐地瞪大雙眼,大喊:“太危險了!”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勸阻,可他卻好似著了魔一般,眼神放空,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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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刪等人沒有想到,明輕也發瘋了。
    隻有南煙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和她賭,賭誰更狠心。
    他拿他的命來賭她心軟。
    他曾對她說過,他說,他不想這樣逼她,卻毫無辦法,他隻能賭她愛他,賭她的不舍得。
    他沒有任何籌碼,隻有她的愛,以及她的心軟。
    這樣的場景,他們已經上演了無數次。
    南煙知道他的心累,他也生病了,卻還要忍受她的歇斯底裏。
    南煙本來想逼他走,知道他是逼她,但是她還是害怕,怕他真的掉下去。
    “明輕,不要,別這樣,”南煙跑過來,哭著死死抓著他,她妥協了:“我好心疼,我不趕你走,你下來好不好?我很害怕。”
    她的心疼得要裂開了,她還是怕了,還是沒有辦法推開他。
    她都可以接受喜歡他的錯誤,卻沒法接受他受傷。
    “阿因,我也心疼你,”明輕見目的達到,便下來抱著南煙,他的身體籠罩著她,為她擋雨:“我想要你,想要陪在你身邊,我隻要你,別的,我都不要,你不要自責,因為我情願如此。”
    “阿因,對不起,”明輕頓了頓,語氣裏是滿滿的愧疚和自責:“我明明知道,你有多在乎我,我卻拿自己逼你,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除了離開你。”
    見兩人平靜了一些,周兀將傘遞給明輕,三人便到前麵等他們。
    “別擔心,”周兀勸著李刪:“明輕有分寸的,他最了解南煙的,他們會好的。”
    李刪輕歎一口氣,不經意看到旁邊的吳雩,他一直盯著南煙和明輕,眼裏充滿了酸澀。
    李刪是知道吳雩喜歡南煙的,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他還是喜歡她。
    南煙看著明輕那無助和心疼,她真覺得,明輕才是她的克星。
    而她也是他的克星。
    兩個人整日爭吵不休。
    有時歇斯底裏,有時抑鬱寡歡,她整天像瘋子一樣。
    明輕為了避免驚擾到鄰居,裝修時就將家裏的隔音設施做得極為周全。
    長久以來,他們經常在家裏上演這樣的無休止痛苦。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麵吵架,她犯病了,他也犯病了。
    他們都深陷心理疾病的泥沼,當這樣的兩個人走到一起,矛盾與痛苦相互交織、層層疊加。
    “阿因,”明輕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疼得心絞痛:“你別覺得,我們在一起隻有痛苦,我不覺得痛苦,隻覺得心疼,每當看到你情緒崩潰,我隻有心痛。”
    “我愛你,”明輕緊了緊抱她的手臂,他很想咬她,卻還是克製:“不許不要我。”
    細雨綿綿,雨幕深深,將所有隱沒,他熾熱溫暖的身體讓她忘卻了痛苦。
    “明輕,你有抑鬱症,我有雙相情感障礙,”南煙抬頭,伸手摸著他的臉,哽咽著:“我們這樣,隻會把對方消耗殆盡的。”
    明輕沒再言語,伸手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單手扣住她的腰,輕輕吻了上去。
    他又在哭,吻裏夾雜著淚水和臉上殘留的雨水,每吻一下,都能感受到苦澀和深情。
    他很痛苦,他真想咬她一口,卻舍不得,無論多麽難受,他也舍不得對她有一點粗魯。
    她總是讓他哭,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總是在控製自己,她也想著,不再去糾結什麽倫理,什麽世俗。
    可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病,它會淹沒自己,吞噬自己,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明輕。
    明輕已經被她弄得遍體鱗傷,眼睛下著雨,心卻還在為她打傘。
    明輕心疼地看著情緒崩潰的她,像抱小孩那樣,抱著她回家。
    回到家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明輕伸手打開燈,燈光讓她有了點反應。
    他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轉身進入浴室打了溫水,給她洗漱收拾。
    他將她護得很好,那麽大的雨,連衣角都沒有打濕。
    他看著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隻覺得心被揪著,要喘不上來氣。
    一切收拾妥當後,他再次將她抱起,準備帶她上樓去臥室睡覺。
    他抱著她,正上樓時,她突然抬起頭,吻上他的唇。
    他微微一怔,粲然一笑,他知道,她恢複了。
    他一邊回應著她的吻,一邊抱著她往樓上走去。
    窗外如水的月色溫柔地灑落在窗台上。
    南煙被他吻得嬌喘連連,有些喘不過氣來,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衣角。
    “明輕,”他應了一聲“嗯”,她戳了戳他的胸口,推他:“我累了。”
    “你沒有累,”明輕托著她的腿彎,加重力道吻她:“乖,累就趴我身上,我扶著你。”
    他清楚她的情況,不可能在她沒有累時,就放過她的。
    他此時苦悶,想要她的心達到頂峰,他非要討要些甜頭,才肯罷休。
    “你不能讓我躺著嗎?”南煙故作無奈:“我真的很累,”
    “哥哥——”南煙見沒有用,拿出她的“殺手鐧”,他瞬間投降,放她躺下。
    可他沒打算放過她,吻越發地重,那濕熱不斷落下,讓她無法承受,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他占據,她的世界全是灼熱,將她漸漸融化。
    明輕就是這樣,知曉她情緒好轉,就開始這般沒輕沒重起來。
    他好像是在發泄,肆意地吻她,弄得她都要散架了,也不停下。
    雖說他吻得那麽重,動作卻很輕柔,隻是她身體不好,很容易累。
    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像是要把積攢的所有渴望與愛意都宣泄出來,房間裏滿是他的低語和她偶爾的嬌嗔。
    折騰許久後,他心滿意足地將她摟入懷中,下巴輕抵著她的頭頂,呼吸逐漸平穩。
    南煙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聽著他的歌聲,倦意也慢慢襲來。
    他會哄她,痛不欲生也會哄她。
    但他好像不會累。
    南煙心想,他什麽時候才會累,那是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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