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生理性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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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在脆弱的時候,她尤其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到幾乎瘋狂的程度。
    蘭月,東城,東城人民醫院
    “嗡——嗡——嗡……”
    醫院儀器設備不停響著,吵得耳朵要聾、眼睛要瞎、身體刺痛。
    明輕想起南煙的話,她總說,醫院的儀器聲讓人心慌意亂,消毒味刺鼻。
    他知道,其實她討厭的都不是這些,隻是因為醫院總意味病痛。
    來醫院,並不是一件好事。
    除了康複出院。
    六個小時後,牆上的時針指向“9”。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
    南煙在一片黑暗混沌中緩緩睜開眼,一眼看見明輕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南煙不用多想,他肯定一直在哭。
    每次都是這樣,她痛,他就哭,一直哭個不停。
    “阿因,別動,會扯著傷口,”明輕一邊按呼叫鈴,一邊接連問她:“想喝水嗎?是不是很痛?說不出話嗎?”
    南煙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努力用口型告訴他:“你的問題好多,想我回答哪一個?”
    “你不用說話,”明輕急忙說道:“會疼,我來猜。”
    南煙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喝水?”
    南煙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不是。
    “餓嗎?”
    南煙見他故意躲開她的意思,聲音如蚊呐:“親。”
    “不行,”明輕搖了搖頭,苦著臉說:“會弄疼你的。”
    “親能止痛。”
    見南煙堅持,明輕隻好俯身輕柔地吻著她的唇,力度柔到幾乎沒有。
    一隻手撐在床上,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她不依不饒,一直含著他的唇,不許他停下。
    他隻好應她,雙手撐在她身側,繼續柔柔撫唇。
    剛進來的醫生,看到這一幕,急忙說道:“哎,停下,她剛做完手術。”
    南煙聞聲,不再含他的唇,他停下動作,起身詢問:“醫生,她的傷口沒有滲血,麻藥已經過去了,傷口很疼,這個止痛泵是不是沒用?”
    醫生沒有回答他的話。
    止疼泵不是上著的嘛,還疼就沒有辦法,估計是這姑娘的痛感太強。
    給南煙檢查完,發現他觀察得還挺仔細,話語也很專業。
    “挺專業的,怎麽就不知道疼惜一下女朋友呢,剛醒就這樣親她。痛有止痛泵,她痛,是你動她了。”
    醫生說著,看了一眼明輕,見他麵不改色,心裏不禁覺得,之前那麽在乎,怕不是裝出來的吧?
    “醫生,我沒有動她,”明輕解釋道:“是不是因為她痛感太強?”
    明輕的話讓醫生一驚,沒想到,他還很專業的。
    但是越是如此,醫生越覺得明輕就是那種“衣冠楚楚”的人。
    很會裝的那種人。
    醫生麵露不屑,轉身離開。
    “阿因,”明輕拿起棉簽,沾了沾水,給她濕潤嘴唇:“看醫生的表情,應該是因為痛感。”
    明輕打來一盆溫水,小心翼翼且輕柔地給南煙擦臉、脖頸、手、指尖……
    “明輕,”南煙喚了一聲,想起那人的長相:“那人和地鐵上你製服的那個人長得一般無二,除了嘴角有顆痣。”
    “不許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南煙輕輕握緊明輕的手,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阿因,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不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明輕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九點半了:“你想吃什麽,隻能點外賣。”
    “我不想吃,”南煙軟著聲音撒嬌:“我要你親我。”
    南煙總是在這種時刻很脆弱,就會想要靠近明輕。
    她喜歡明輕身上的味道,到幾乎瘋狂的程度。
    明輕此前還故意調侃:我怎麽覺得,你更喜歡我的身子,都要超過我的臉。
    “我還是怕,碰到你。”明輕拿出手機,打開了加繆的《夏天集》:“我給你念加繆的《夏天集》,好嗎?”
    “不要。”
    南煙倔強地拒絕。
    她就是如此,想要什麽,就必須得到。
    以前的她,學不會爭取,得不到便會自我安慰。
    自從和他在一起,她整天要這要那,不給就發脾氣。
    除了那件事和離開,明輕什麽都會應她,要什麽給什麽。
    明輕無奈,俯身輕吻她的唇,她卻伸手將他按近自己,手還到處亂摸,指尖帶來的癢意讓他躁動。
    明輕害怕她的動作,拉上床簾,上床躺在她身旁,隨她亂抓亂摸。
    盡管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他也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咬唇,讓她發泄。
    她有力的行為讓他安心,代表她的身體正在恢複。
    東城很熱,他也很熱,往往熱得南煙厭煩。
    現在她不這樣覺得。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在意溫暖。
    亦或許,母親已經離婚,不用再看見那個所謂惡心的父親。
    可能還有更多的原因。
    但她知道,一定是因為他在身旁。
    他的溫柔,柔得心靜。
    他的熾熱,消了暑氣。
    他的深情,去了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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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覺得,醫院的夜晚,沒有可怕,不再害怕。
    次日上午十點,鄭鈔急衝衝來到病房。
    他滿心愧疚,幾乎懇求:“南煙,對不起,你這是替趙漪擋的刀,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隻希望你能好起來,你想要什麽,我都會去努力。”
    昨天的那個人已經被抓住,也說出了真相。
    在2018年夏天,趙漪來東城遊玩時,在街上遇見一個登徒子,當時人多,他沒能得手。
    趙漪的性格敢愛敢恨,當時對那個人破口大罵的,那人便心生怨恨,一直伺機報複。
    至於地鐵上的那個男人,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也是為了想給兄弟出氣。
    那差點被誤傷的女孩是因為和趙漪長得有點像,那人便認錯了。
    “鄭鈔,別這麽說,”南煙微微一笑,輕聲道:“就算是我遭遇這樣的事,一一也會替我擋刀的,別太自責,我現在已經沒事。”
    南煙朝門口望去,一眼看到趙漪七彩仙女裙的裙角。
    南煙拉了拉明輕的衣角,軟軟糯糯地說道:“明輕,讓一一進來和我說說話吧。”
    明輕的臉色從鄭鈔進來那一刻就陰沉下來,現在黑得跟鍋底似的,冷冽嚇人。
    鄭鈔一直盯著明輕,期待他能鬆口,直到看到明輕點頭,才去門口帶趙漪進來。
    趙漪快步走到南煙麵前,可真到她病床前,又開始一步一步地挪著。
    “一一,”南煙淺笑,故意調侃:“我剛挨了一刀,你要是用這種速度,我可沒法來拉你。”
    南煙的話真是有用,趙漪須臾便到南煙麵前,她嘴唇微張,欲言又止,滿臉愧疚。
    “一一,”南煙輕歎,柔聲安慰:“別自責,我沒事的,要是你,也會給我擋刀的呀。”
    聽到這話,趙漪眼睛倏然一亮,像承諾宣言一樣,舉手做發誓狀:“下次,我替你擋刀。一定還你。”
    誰也沒有想到,一語成讖。
    趙漪果真還了南煙。
    都說,話就是不能亂說的,特別是發誓,不然上天會以為在許願。
    而他們,每個人的誓言都成了真。
    “一一,”南煙扯著笑,接續撫慰:“說什麽傻話,你是想要我再遇見危險,還是和我那麽見外,連這個都要你還,”
    見趙漪往南煙跟前湊,時不時用臉蹭她的手,明輕終於忍不住,厲聲道:“鄭鈔,把她拎走。”
    話音剛落,鄭鈔就把趙漪帶走了。
    南煙沒有替趙漪說話。
    她知道,明輕是看她很虛弱,不想她這麽累,而且趙漪還越湊越近。
    她要是替趙漪說話,就是在紮明輕刀子。
    “好啦,”南煙伸手,他湊近她的手,她撫了撫他的頭,軟聲輕哄:“別這個樣子啦,我會好起來的。”
    南煙笑臉盈盈,眼眸清亮,嘴唇發白,瓷白的肌膚顧盼生姿,依舊鮮嫩誘人。
    明輕的麵容憔悴,冷白的臉哪怕胡子拉碴,也有一種破碎的美。
    明明他的臉是淡顏係,周正端方,卻總是透著魅惑和破碎。
    明輕輕歎一聲,心裏已經沒有了氣,默不作聲地整理著東西。
    南煙知道,他很害怕,她又嚇了他一次。
    這次,他怕極了。
    “明輕,我覺得你說我一更天死,你二更天埋,不合理。”
    明輕聽著她的話,心裏的難過又被勾起。
    他簡直不敢想她受傷的模樣,那淋漓的鮮血還殘留在他的襯衫上。
    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直麵難過,才能戰勝自己。
    南煙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明輕默默放下手裏的水杯,坐到病床上,輕輕讓她躺在自己懷裏。
    明輕掀開被子,將她的衣服微微卷邊,察看傷口的情況,確定傷口沒有滲血,才又輕輕蓋上。
    “我不疼了,”南煙握住明輕的手,媚聲撒嬌:“我想要你親我,親我嘛。”
    明輕無奈,將她放平,拉上床簾,上床吻她。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柔到幾乎感覺不到,若不是那熾熱的溫度,她不覺得他在吻她。
    她知道,他生怕碰著她,讓她的傷口再次疼起來。
    她的手往他身上探去,抓得他不停地“嗯…”輕哼。
    她下手從來不知輕重,他那麽控製,還是發出了聲音,而他卻從不製止她,除非會傷到根本,他才會阻止。
    否則,無論再疼,他也受著。
    特別是現在,她在疼,他恨不得替她疼。
    這樣的疼痛,讓他心裏好受些。
    身體痛了,心裏的痛就會減輕。
    南煙極其喜歡他的身體,有時候,她都要懷疑,她真的更喜歡他的身體,而不是他這個人。
    特別是在脆弱的時候,她就很想靠近他,想要他抱她、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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