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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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兩個破碎小狗,相互取暖,便得到了救贖。
    蘭月,東城小巷,明輕家
    明輕聽著她的話,唇輕輕觸碰南煙的疤痕。
    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刺眼,連心也被刺痛。
    這裏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柔軟,是結痂的傷口,在他的心裏也挖了一條溝壑,很深很痛。
    小時候的明輕常被明天打,其中也不乏肋骨骨折這種程度,他卻沒覺得那麽痛。
    明輕不敢想象,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又怎麽能下得去手。
    她心裏該多痛,一定是痛不欲生的疼痛。
    明輕現在才知道,為何以南煙那麽感性,從不記別人帶給她的傷害,也會把這件事記得那麽清楚。
    當南煙清楚地說出,她是從第十八級台階滾下來時,明輕便清楚明白,她很痛,痛到那麽清晰。
    她記得很清楚,是父親的狠毒與無情。
    “明輕,”南煙伸手將他的手放在柔軟處,輕輕按了按:“別難過,都過去了,我很好的。”
    明輕的喉嚨輕滾,心疼更甚。
    她為了安慰他,居然讓他這樣觸碰這裏。
    裏麵柔若無骨,外麵是化不開的柔滑,她按著他的手,雙重的柔軟包裹著他的手。
    “阿因,”明輕的語氣心疼憤怒,哽咽道:“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你,好歹你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你知道嗎?”南煙哼笑一聲,自嘲道“我去做過親子鑒定,我曾經很希望,我沒有這個腐爛的人生、殘暴的父親。”
    南煙從她和父親長相那麽相似,就知道了答案。
    她的父親,有一張極其好看的臉,長得像妖孽,容貌精致豔麗,眼眸似藏春水微瀾,陰柔昳麗裏眉梢眼角盡是顛倒眾生的風情。
    她想,他給她的,就隻有這張好看的臉,相比於母親,她長得更像父親,她也是最像父親的孩子。
    母親說,她是因為父親的容顏和溫柔多情而動心,多年過去,她的心一點點冷下去,隻剩下一具空殼。
    明知結果,但是她還是自欺欺人。
    她無法接受,努力逃避,不願麵對。
    現在,不管是腐爛的父親,還是傷人的母親,她都原諒。
    因為她不再在意那些,忘記了悲痛的過去。
    沒有在意,就沒有傷害。
    無論對方說什麽,做什麽,都好像是個路人。
    事不關己,便不會痛。
    “明輕,”南煙的指尖輕觸他的睫毛,柔聲安慰:“我們兩個人,都挺慘的,還好,我們都在努力,我們會有好的未來。”
    南煙本來想著,他們會有一個孩子,她想做一次父母,和她的父母截然不同的父母,是她想要的那種父母,給孩子一個溫馨美好的家。
    明輕淚流不止,眼睛已經有些許腫脹。
    南煙吻上明輕的唇,手撫摸著他的那些傷痕,愛意洶湧的吻往下吻去,來到胸口。
    南煙一邊吻著,一邊輕撫他的身體,他逐漸沉迷。
    溫柔的淺吻似羽毛撩撥著他的心,身體輕顫,任由她的動作。
    當她接著往下吻去時,他再次阻止,握住她的手“可以再等等嗎?”
    南煙輕“嗯”一聲,躺回明輕懷裏,指尖似他的觸碰一般,在他身上輕劃,帶來絲絲縷縷的癢意,他的身體悄然有了反應。
    兩個破碎小狗,遇見了對方,可以相互取暖,度過難捱的冬天。
    “明輕,”南煙柔聲詢問:“你沒有和我說過,家裏床頭櫃最下邊的抽屜裏,那個紅色盒子裏裝了什麽東西?”
    明輕沉默許久,起身打開了行李箱,那個小木盒子居然也在。
    明輕來到南煙身旁坐下,把她抱在懷裏,手穿過她的腋下,她順勢窩在他懷裏,他的背靠在床護欄上。
    明輕明顯有些害怕,他顫抖著手打開盒子。
    裏麵是一個星星形狀的耳釘銀飾,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
    明輕的手止不住顫抖,把它放到南煙手裏,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南煙握緊耳釘,轉身跨坐在他腿上,溫柔綿綿地迎他的吻。
    他吻得越發放肆,南煙卻覺得他好痛苦。
    他好像在回憶,每回憶起什麽,便痛了一下。
    南煙伸手觸摸他的脖頸,她的安撫讓他安穩一下,逐漸變得溫柔。
    吻罷,明輕將臉埋在南煙玉頸裏。
    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吹到她脖子上。
    “明輕,忘了吧,”南煙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軟聲撫慰“以後有我。”
    “阿因,忘不了,”明輕扯著哭音,聲音沙啞:“我甚至不敢對你說這件事,我怕你會嫌棄我。”
    “那就說出來,”南煙拿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輕聲鼓勵:“讓我們一起麵對,我不會嫌棄你,永遠不會。”
    屋子裏有些發熱,南煙的額頭沁出了薄汗,他拿起扇子,輕輕扇風。
    她最受不了夏天的明輕,熱得像一團火一樣。
    南煙知道,這是因為男女生理差異,男人的體溫總是要高一些。
    冬天時,南煙就喜歡往他懷裏鑽,就好像找到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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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輕沉默半晌,眼睛緊緊盯著南煙的眼眸,緩緩開口:
    “阿因,這個耳釘,是明天給我的,”
    “那時候,我還以為是爺爺奶奶不要我了,”
    “明天哄騙我,那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好臉色,卻沒有想到,”
    明輕冷笑一聲,自嘲道:“他是想要把我賣了,我真愚蠢,”
    “任何人說我好看時,我都不開心,”
    “因為那時候,明天就是覺得我好看,才要賣我,”
    “隻有你說我好看,我覺得很開心,也慶幸我有這張臉,”
    明輕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時,他給我下藥,等我醒來時,已經在卡車上了,”
    南煙猜到了他的做法:“你跳車了?”
    “嗯,跳了,”明輕點頭,譏笑一聲:“命大,落到一個草垛子上,隻受了點輕傷。”
    南煙望著明輕的故作輕鬆,心裏泛起陣陣心疼。
    明輕第一次在遭遇了“拋棄”後,第一次嚐試信任一個人,卻沒有想到,信了一個大惡人。
    時間,從來就衝不掉傷害。
    就好像那殘留的疤痕,那失去了光澤的耳釘,都是痛的痕跡。
    南煙望著那滿心疲憊的明輕,他滿身都是傷痕,傷痕讓他的腹肌都沒那麽明顯了。
    “那後來呢?”
    “後來,他知道騙不了我,就徹底不裝了,恢複了他的本性,他開始過他的瀟灑日子,”
    明輕垂眸,像是陷入了回憶:“便開始整天喝酒打人,大哥的腿被他打斷,因為沒有及時就醫,所以,終身殘疾,母親呢,她一身的病,也懶得說了。”
    南煙翻身,對上明輕的視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明輕便別過頭去,她不明所以:“怎麽了?”
    明輕的樣子,並不像是難過,而是像是羞澀。
    南煙看了一眼自己,才發現,不知道何時領口開了,她裏麵什麽都沒穿,從他那個角度,一覽無餘,難怪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南煙沒管這個,反正在她心裏,他們已經親密無間。
    “明輕,”南煙回想著,擔憂詢問:“那你呢,明天肯定打你了,對不對,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阿因,”明輕無所謂地回道:“一點小傷罷了。”
    “你不說,”南煙根本不信:“我自己看。”
    說著,她便伸手在他身上摸索。
    明輕哪裏受得了她這般撩撥,伸手握住她的手:“阿因,沒有傷疤了,那是十歲以前的事情了,也就三年,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我,也就肋骨斷了幾次,腿斷了幾次,腦震蕩而已。”
    “幸虧我沒被打毀容,”明輕怕她難過,玩笑道:“不然,阿因該不喜歡我了,幸好我長得好看,才能讓阿因喜歡我。”
    南煙怎麽會不知道明天的狠毒。
    之前陪明輕回家祭祖時,他直接抄起扁擔就往明輕身上招呼。
    那時候的明輕,已經十八歲了,而且他人高馬大的,明天都敢如此,根本無法想象隻有幾歲的明輕。
    南煙仔細查看了全身,果然沒有傷疤,隻有她留下的傷痕。
    他的膚色得陽光眷顧,連傷疤也不會留下。
    南煙不用多想,也知道,明天下手的狠毒程度。
    “明輕,”南煙滿心愧疚:“我以後不打你了。”
    “阿因,”明輕淺淺一笑,嗓音纏綿繾綣:“你打我,我不覺得疼,隻怕你疼,我恢複得快,而且你打我,是屬於情調,我喜歡你,哪怕打我,也喜歡。”
    明輕望著南煙的眼神,眼波流轉、顧盼生姿,滿是深情厚誼。
    明輕隻要這樣對她說話,她便忘了其他的想法,連難過都忘記。
    “明輕,”南煙伸手捏了捏明輕的臉龐:“你怎麽總是這麽好看,白白嫩嫩的,像小孩的皮膚一樣。”
    “阿因,”明輕扯著魅惑的聲音:“我要是不好看,怎麽留住你啊,越勾人越好。”
    南煙白了他一眼。
    “別生氣,”明輕收起蠱惑,一本正經地解釋:“是我保養了,怕自己變醜,你就不喜歡我,怕你會不要我。”
    “才不是呢,你和我用的是一樣的護膚品,你越來越好看,我還是這樣啊。”
    南煙撫摸著明輕的臉對比自己的,還是覺得他的皮膚更加細膩光滑。
    明輕沒再說話,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勾唇一笑,竟然有一種邪魅狂狷的感覺。
    邪魅狂狷、天潢貴胄、劍眉星目、俊美無雙、豐神俊朗……溫潤如玉,這些詞,居然可以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之前她以為,明輕屬於國泰民安的溫柔君子,可他現在變化好大,那些詞,就算他沒有換裝扮,也可以出現在他身上。
    南煙心想,他真是適合去演戲,可以演出各種樣子。
    南煙的纖纖玉手撩撥著他的臉龐,他少有地露出了少年的羞澀。
    她都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沒有羞澀,每次跟餓狼撲食,滿是熾熱的克製。
    她想起上次生理期,因為肚子不舒服,她就將染血的褲子丟在衛生間。
    後來再去時,發現衛生間裏染血的褲子和內褲已經洗好掛在晾衣區。
    也是這時才發現,他現在會在她需要時,給她換衣服,不再避諱。
    她晚上穿得少,他也不管,還緊緊抱著她,不管穿什麽都是。
    輕薄短裙、他的襯衣、他的衛衣……誘惑的吊帶加超短褲,他都不管,隨她怎麽穿。
    是從上次在醫院他給她擦身子開始的,也是從這時候開始,他親她又有了變化。
    她不明白,為什麽每次,他都要摸那裏,不停地揉,像是上癮一般,讓她渾身燥熱難耐。
    她想起,初中時,他也給她洗染血的褲子和內褲的,隻是當時的他,臉持續紅了許久,也未消褪。
    少年的害羞,她怎麽覺得有點興奮呢,而他現在,很難害羞,總是在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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