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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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她知道,他一旦知道真相,就會狂哭,自責自己的無能。
蘭月,南城,南城大學附屬醫院
“你到底怎麽了?”明輕手足無措地詢問:“你這樣,我好害怕,我,”
南煙並沒有回答明輕的話,手輕撫著他的臉龐,笑著問道:“明輕,你敢親我嗎?”
“為什麽這麽問?”明輕疑惑,緩緩開口:“我沒什麽不敢,隻是,我不想你被別人編排。”
南煙眼含熱淚,鄭重地將手裏判決書遞給明輕。
明輕戰戰兢兢地打開,當看到離婚判決書的那五個字時,他甚至不敢往下看。
直到看完一遍又一遍,他才確定,他們真的已經離婚。
明輕陡然喜笑顏開,連眼尾都飄逸著笑意。
下一刻,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嘩嘩往外淌。
剛才那工作人員來時,他以為他又得不到答案。
過往的許多時候,那些得不到的答案,就是這樣錯過。
“你確定要我嗎?”
南煙笑著點點頭。
確定她的心意,明輕微微俯身靠近她,輕輕捧起她的臉,徐徐親吻她的軟唇。
吻裏帶著無盡的欣喜,是滿懷的愛意,還帶著強烈地克製和珍視,無盡的溫柔綿綿流淌。
“阿因,”他的嗓音裏帶著笑意,小心翼翼地問道:“現在,我什麽都可以問嗎?”
“嗯,”南煙軟軟地靠進明輕懷裏,手自然地撫上他的脖頸:“什麽都可以,或者,我告訴你。”
明輕望著懷裏的人兒,驟然想到,南煙現在已經八個月的身孕,身子會很沉重,容易累。
輕柔地扶她躺下,她往旁邊稍微挪了挪,手拍了拍床鋪,示意他躺下來。
明輕隨之脫鞋上床,在她旁邊躺了下來,輕輕將她摟在懷裏。
“阿因,”明輕眼眸微深,聲音哽咽,疑惑相問:“先講講昨晚,是不是林野?”
南煙回想起昨晚,現在還覺得害怕,渾身發抖。
明輕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背,一直輕聲說著“我在”。
她沉默許久,深吸一口氣,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嗯,是他,他居然給我下藥,他想要強暴我,他好惡心,”
明輕心裏似被冰錐刺入,又冷又痛。
他沒有想到,南煙竟然被林野這樣對待。
他沒有什麽可以做,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背,哽著喉嚨說“我在”。
“我當時渾身無力,動彈不得,手機近在咫尺,我給拿不到,”
“還好,我引導他去拿油畫,他踩到手機,便摔到樓下去,”
“但我還是擔心,所以,我才用電棍將電路破壞,這樣,你就會發現,你就會來救我。”
明輕的眼淚不停地往兩邊滑落,呼吸和胸膛,都因為劇烈的傷心而起伏加劇。
心時不時地驟停,停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麽。
他什麽都做不了,在他的心肝寶貝受苦受難之時,他反倒是在開什麽破會。
“我好開心,我們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一起,”
南煙伸手撫摸明輕的臉,滿是胡茬,故作玩笑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要是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我就不要你。”
“阿因,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這樣,我不能沒有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居然讓你受這麽多苦。”
明輕遽然慌亂,便顧不得心疼便,這正是南煙想要的效果。
南煙拿起明輕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輕輕按了按,柔柔地說道:
“明輕,不許哭,你感受到了嗎?它是為你跳動,我很好,而且你什麽樣子,我都會要你。”
明輕泣不成聲,心裏滿是疼惜,疼痛若洪水泛濫,蔓延至全身,鑽心剜骨地發疼。
南煙挑起明輕的衣服,那肋骨格外突出,瘦骨嶙峋,簡直就是皮包骨。
“你怎麽這麽咯人,”南煙輕輕撫摸,每一下都疼著她的心,聲音微顫:“才多久沒有見你,你這麽瘦削,你現在多少斤?”
明輕眼眸閃爍不定,沉默半晌,心虛地說道:“五十七公斤。”
南煙陷入沉默,隻有那因為抽噎而顫抖著的身體,表明她心裏的難過。
以前,明輕因為南煙生病,曾經一度掉了三十斤,這次更厲害,直接四十斤。
如今,南煙的體重一百三十五斤,已經比明輕重了二十一斤。
那掉下去的每一斤,都像是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割著南煙的心。
“阿因,你別難過,我很快就會長回來,你放心,我保證,和以前一樣好看,你千萬不可以不要我,我等了很久,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沒有她的日日夜夜,他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知道,他要怎麽活下去,也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
隻是因為不放心她,怕她過得不好,他才勉強堅持。
“我知道,”南煙仔細端詳他的手,瘦骨伶仃,隻有一層薄薄的冷白:“我不會不要你,但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受不了,很難過。”
明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身,那完全是骨瘦如柴,毫無美感可言。
他的害怕更甚,生怕南煙會嫌棄他,試探性問道:“阿因,你是覺得我很醜嗎?”
“不醜,”南煙將手與他十指相扣,柔柔地說道:“但我不喜歡消瘦的你,我想要健康的你,像以前一樣,昨天,你還抱著我跑過來,是不是很累?”
南煙不敢看他的身體,怕太過於消瘦。
她怕疼,比刀子紮在她身上,還要疼。
“阿因,”明輕啞聲說道:“我隻是瘦了些許,不是沒力氣,抱你還是很容易。”
“說謊,”南煙低聲抽噎:“你昨天居然出汗,雖然我比以前重,可以前的你,單手抱我一天,還到處跑,也不會出汗。”
此刻的南煙,也算是體會到明輕的痛苦。
以前,南煙因為生病,也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明輕每一次看到她,眼裏的心疼與痛苦交織著,整個人都像是一杯苦茶,苦到麻木。
明輕為防南煙繼續難過,急忙轉移話題:“阿因,你為什麽會和林野結婚?”
南煙望了望滿是心疼與苦澀的明輕,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十指相扣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但他們已經很痛苦,她不能再讓他難過,至少告訴他真相。
他會知道,她是堅定著愛他的,一直都隻愛他。
南煙吻了吻他的唇瓣,將當時的情況徐徐道來:
“因為當時他和明天蛇鼠一窩,一起威脅我,”
“之所以會和你分開,是因為明天給你下藥,”
“那天,你吻我,吻著吻著就暈倒,你還記得嗎?”
明輕點了點頭,南煙接著說道:“你剛走,他們就來找我,”
“我一時沒有注意,竟然被明天催眠,和林野領了證,”
“我好像還和你說了什麽話,你很難過,整個人都頹廢不已,”
“晚上我過去找你的時候,你喝得醉醺醺,你都不知道,我多麽擔心你。”
明輕想起那晚的種種,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來過。
明輕更加沒有想到,南煙居然因為他受了這麽多苦。
想著自己整天發瘋,真是可笑。
明輕眼含熱淚地緊盯著她,喉嚨發幹,嘴巴微張,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南煙一直拉著他的手,她不許他傷害自己。
“明輕,你是我的,”南煙緊緊抓著他的手,語氣堅定“你不許傷害自己,你的身體也屬於我,不可以,”
明輕無聲地痛哭著,身體微顫,南煙緊緊摟著他,陪他哭泣。
他不敢多難過,怕南煙的身體受不住,急忙整理情緒,努力平複心情。
明輕安慰道:“阿因,別擔心,明天已經被我送進精神病院,而林野,我也不會放過他,我之前就發現他有些不幹淨的買賣,這次正好,一起給他送進去。”
“什麽,”南煙詫異地說道:“明天是你送進去的,林野居然騙我,”
“我就是怕明天,才假意先和你分開,想著解決好明天,”
“我一直以為林野不足為懼,都怪我,我太輕敵,害得我們分開這麽久,你是不是很想我?”
明輕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將簾子拉上,再次回到床上,俯身吻上了南煙的唇。
他的動作很輕柔,南煙幾乎感覺不到力道,她卻能感覺到一股猛烈的思念。
他越吻越深,到後麵,他都要控製不住。
南煙感覺到心口傳來一股奇特的感覺,往下看去,是明輕熾熱的眼神。
是他在輕輕吮吸她的心口,他想要知道她的心,是否隻有他。
他是確定的。
是他,隻有他,她是愛他的,從來都隻愛他。
他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心裏有個猜想,是否孩子是他的?
可他就算是問她,她也不會回答他。
她不想說的話,她就不可能開口。
南煙感覺身體變得很奇妙,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親熱。
似要把這段時間的想要都補償回來,強烈的渴望帶動著她的感官。
這一次,卻是全新的感覺,讓她雲裏霧裏,似在雲端,卻又被他護著,心裏覺得飄飄然又穩穩當當。
正當她沉醉在親密中,他卻突然停下,手在她麵前慌亂掃一通。
拉開簾子,衝進廁所裏用冷水不停地潑臉,直到心裏的衝動被壓製下去。
他再次出來,拿上洗漱用品,又進了廁所,一番收拾後,才回到南煙身旁。
明輕沒有去病房裏的廁所收拾,而是去了公共廁所。
南煙知道,因為這裏都是孕婦,他怕她們要使用。
以前他也是這樣,隻要病房裏有其他病人,他從來不用病房的廁所。
但他已經習慣這樣。
明明她們這間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還是如此。
南煙向來不喜歡醫院,不過是住了幾天,便回到了煙輕居。
明輕已經不能單手抱南煙,不是抱不起,而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
南煙感覺身子越來越重,就在明輕開門那一會,她也要靠在明輕身上。
明輕打開門後,便公主抱起南煙,一路往沙發而去。
隨後,才給南煙換鞋。
南煙的腳腫得不像樣子,原先的鞋已經穿不下,現在都是穿明輕的拖鞋。
南煙側躺著,看著明輕給她洗腳。
她的肚子的隆起明顯,大到沒辦法平躺,隻能側著身子靠在沙發上。
南煙向明輕眨了眨眼,明輕立馬了然,給她擦腳,收拾好,便來到沙發,摟住了她。
“明輕,我終於離了婚,”南煙把玩著明輕的手指,指尖觸碰他的喉結,聲音嬌媚“以後你想要親我,就不用愧疚。”
“阿因,”明輕喉嚨輕滾,嗓音透著渴:“我有點忍不住。”
明輕眼神變得熾熱,手握住她觸摸他喉結的手。
緩緩靠近,溫軟的唇柔柔地在她唇上顫栗著,逐漸與她相纏。
他依舊在怕,哪怕此刻他在吻她,他也不安,他總覺得不真實。
手機傳來提示音,明輕瞟了一眼,居然是林野。
他竟然打開了入戶門,靜靜地在門口看他們。
明輕想要收拾林野,渾身的戾氣沉重。
南煙發現他的異樣,雙手摟緊他的脖頸,輕探舌尖。
明輕被她的溫柔熾熱拉了回來,不再生氣,專注於與她的親熱之中。
他心裏已經有了計劃,要讓林野這輩子都出不來。
南煙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那麽一段時間,她會特別想要親近明輕。
特別是現在,她居然有那種衝動。
明輕說,這是孕激素導致。
明輕不能答應她的要求,隻能受著她的胡鬧,攪得他每天都精神萎靡。
夜半時分,南煙又開始胡鬧,她一邊抓他,一邊嚷嚷著要喝他熬得白粥。
明輕立馬起身準備去做,她卻要他抱她。
可她身子那麽重,怕磕碰著她,他沒法單手抱她。
哄了許久,她才同意她坐在一旁拉著他的手。
他隻好一邊熬粥,一邊哄她開心,給她講小鴨子的故事。
當粥熬好,她又不想喝,又說要他給她跳舞。
於是,他又換了衣服,給她跳舞。
舞的最後階段,他按她的要求,做了趙漪發給她的小視頻裏的動作單手撐地倒立。
當他倒立時,寬鬆的睡衣順著重力滑落,緊實的腹肌線條在動作間若隱若現,也看到他那突出的肋骨。
陡然間,淚水似瓢潑大雨嘩嘩狂落。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他居然瘦弱成這個樣子。
之前看到的,已經夠突兀,如今更加明顯。
明輕無奈,又哄了她許久。
一會兒怕長妊娠紋,一會怕疼,一會兒怕肚子無法恢複……
她一直鬧,他就一直哄。
她說怕長妊娠紋,他說,長一條,他就陪她劃一條。
但她又不依,他隻好說,那長一條,我就抱著你爬一座山。
折騰半宿,她才罷休。
過了一會兒,南煙又鬧起來,明輕問她,她也不說話。
隻是緊緊摟著他,在他脖間蹭了蹭,一如以前地發出陣陣愉悅的“嗯——”。
他在她的發間嗅了嗅,那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心。
他已經記不清,上次這樣抱著她是什麽時候。
這樣的夜晚,是他半年來日夜想要夢見,可是他沒能擁有,連夢也欺騙不了。
半年,說起來很短的感覺,卻是180個日日夜夜,是540個飯點。
這麽長的時間,他沒有抱著她睡,沒有陪她吃飯,聽她的吵鬧有趣………
何況,他每分每秒都在想她,真的好長。
長得比過往的許多年,都要長,比明天的那段惡心時光,還要長。
這麽久,他也習慣不了她不在。
她的存在,從來不在表麵,而是在心裏,是刻進他的靈魂所在,他怎麽可能習慣。
他的手用力地握著她的手臂,這真切的存在讓他安心。
她真的已經回來。
他再也不用祈求夢裏見她。
安靜片刻,她的胡鬧又開始,她一路向下縮進被窩,熟悉的逗弄後,他的難以克製到達頂峰。
他隻能應她,她要什麽,他從來都隻能給。
她微微出手,明輕瞳孔地震,呼吸急促不停。
果然,她還是那個有趣撩人的小姑娘。
連懷孕也不安分。
過了一會,她又說要玩之前買的玩具車,除了大小和碰碰車一樣大外,其他的功能和普通車沒什麽差別。
明輕抱起南煙,將車帶到對麵的廣場裏。
將她抱在懷裏,開著玩具車在廣場裏玩耍。
寂靜的夜晚,周圍一片靜謐,廣場上隻有一輛緩緩驅動的玩具車。
明輕望著他的女孩,她在他懷裏,真實的溫熱讓他心安,她回來了。
“明輕,”他無奈地“嗯”了一聲,她再次歡喜地呼喊:“等孩子出生,我們一人開一輛,怎麽樣?”
“不好,”明輕將車停下,輕輕撫摸她隆起的腹部:“我要抱著你,他們出生,也不能和我搶你。”
“又耍流氓,”南煙別過頭去,輕哼一聲:“我不理你,你太大了,下去,我自己開。”
“我大嗎?”明輕扯著魅惑勾人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好像是挺大,但你喜歡它,而且你不是能接受嗎?”
明輕的目光下移,南煙一臉無語,他又在耍流氓。
明輕沒有依她的要求,他非常清楚她的駕駛水平。
回到家裏,明輕給南煙洗了澡,抱她回房。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如饑似渴地奪取著,似在吸骨髓,將她渾身力氣都放幹。
一個小時後,他才扯著性感魅惑的聲音說道:“你整日耍流氓,我討點利息。”
他一邊說著,手一邊玩著她的發絲,還不忘給她擦妊娠油。
雖然他們一直在親熱,明輕卻很小心,始終惦記她懷有身孕,護著她的身子。
長夜漫漫,她感覺,他興奮得很,怕是睡不著。
兩人又開始親熱,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都補回來。
特別是南煙,她雖然懷孕,卻精力旺盛。
一趟趟地折騰,連明輕也有點吃不消。
明輕樂於應她,就是怕她這樣熬夜,身體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