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封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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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生活格式化,少年卻精彩紛呈。
    雩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2022年3月28日,南城開始全麵封控。
    倏忽之間,整個城市的公共交通都停止運行。
    整個城市就好像2020年的城市,人們一窩蜂地往外跑。
    好在大多數人已經接種了疫苗,且有了之前的經驗,大部分人還是處於理智之中。
    居家隔離,這是一個南煙經常聽見的詞。
    全城封控,她也不陌生。
    這是疫情開始以來,她經常聽到的詞。
    天剛蒙蒙亮,物業就在底下拿著大喇叭喊:“請各位業主前往小區籃球場做核酸……”
    南煙被吵到,她的鼻腔裏輕而長長地飄出“嗯——”了一聲,聲音帶著未醒的慵懶與嬌憨。
    明輕知道,她被吵到,起床氣就要來臨。
    他輕輕在南煙額頭親了一下,柔聲安撫道:
    “嗯,怪我,沒有把窗戶關上,害我的寶貝被吵到。”
    說著,明輕準備去關窗戶。
    南煙卻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一生氣就呼了他一巴掌。
    要說南煙這脾氣,近兩年是越來越差。
    有時候,南煙都覺得自己是神經病。
    最搞笑的是,她本來就是精神病。
    好在病沒有發作。
    或許已經在發作。
    總之,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作”,就像個“作精”。
    明輕倒不這樣覺得,他隻要她不發病,做什麽都行。
    哪怕很多時候,他都被她折騰得頭疼。
    但他依舊覺得她很好,所有的難過,都是源自她的病痛和難過。
    明輕一隻手托著南煙的腰,一隻手用力將窗戶關上。
    重新回到床上,給南煙哼起了《盛夏的果實》。
    優美的旋律從明輕的鼻腔悠悠哼出,帶著一絲懶散。
    聽著聽著,南煙再次進入睡夢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七點。
    明輕起床,準備穿衣服,內褲卻被她的身子壓著。
    昨晚,她心血來潮,將他所有的內褲拿來,要他穿給她看,還一一打分。
    獲得魁首的是那條似東北大棉襖花色的那條三角內褲。
    她的審美是淺色,卻非要拿些花裏胡哨的衣服給他,越花越好。
    明輕有很多花花綠綠的衣服,卻穿在他身上有一種港風帥哥之感。
    她說,他是她的模特,要隨叫隨到。
    他輕輕地用手移開她的腿,拿了一條內褲穿上。
    收拾好後,來到廚房做早餐。
    他熟練地拿出蒸煮燉一體鍋,將提前處理好的一盅蟲草雞湯放進去燉上。
    開始炒香菇肉醬的臊子。
    不多時,臊子就炒好,他順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淺綠色的葉子造型碗,將其盛出來,放在恒溫餐桌上。
    他邊解圍裙,邊往樓上去,順手將圍裙掛在壁鉤上。
    兩步便來到房間,脫下衣服,緩緩靠近南煙,將她攬到懷裏。
    南煙哼唧了一聲,聲音很輕,像是小貓輕聲叫喚。
    聽著明輕心裏一軟,他湊近南煙的臉,蹭了蹭她的額頭。
    她的真絲睡裙清清涼涼、柔軟嫩滑,與他的肌膚直接相貼,輕顫著他的心尖。
    又過了一會,時間來到七點半,南煙悠悠轉醒。
    她推了推明輕,他整個腦袋都搭在她的頸窩裏。
    哪怕他有意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壓在她身上,依舊壓得她有些酸疼。
    輕輕一推,明輕便醒來,聲音倦懶:“阿因,要起床嗎?今天早上吃香菇肉醬粉。”
    “嗯,”南煙揉了揉腦袋,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是要做核酸嗎?”
    “要,”明輕趁機在南煙臉上親了一口,輕聲應道:“吃完飯再去,現在人很多。”
    南煙猜到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麽,急忙說道:“別親,”
    南煙輕輕推揉了明輕:“我還沒有洗漱,會口臭。”
    明輕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唇還是預料之中地落在南煙的唇上。
    他將她吻軟,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喘息著說:
    “我檢查過了,很甜很香,阿因沒有口臭,全身都好香,再讓我香一香。”
    說著,他滾燙火熱的唇瓣又印在她唇上。
    他一開始還是淺嚐輒止,越吻越猛烈,甚至於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南煙被他親得意亂情迷,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背部肌肉,發出一聲輕微的“唔”。
    聽到她不停的嬌哼,明輕逐漸將動作放柔。
    屋裏也逐漸從猛烈的熾熱變得溫柔,將南煙緩緩包裹。
    半個小時後,明輕抱著南煙緩緩下樓。
    南煙滿心無語,一點也不想理他。
    明輕知道,他把他的小姑娘惹生氣,柔聲哄她。
    但她不用他哄,一會兒也會好,可他喜歡哄她。
    明輕將湯粉端過來,夾了一筷子到小碗裏,輕輕吹涼後,喂到南煙嘴邊。
    吃過飯後,兩人回到衣帽間換了一套天藍色運動裝。
    明輕望著身穿一套衛衣類型純色運動裝的南煙,感歎自己怎麽這麽容易被她引起反應。
    藍色那麽顯黑,但她白得發光,將衣服也襯得白亮。
    明明是寬鬆的版型,她卻獨有一種活力美。
    這是他最喜歡的。
    初見就是她笑靨如花的活力滿滿,入了心。
    如今,更加愛她這一麵。
    也是因為她常年病懨懨的,少有明媚,就格外動人。
    他拿了一件自己的長款羽絨服。
    戴上口罩,兩人攜手下樓來到籃球場。
    隊伍已經排到旁邊的兒童遊樂區,前麵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明輕給南煙戴上一個太陽防曬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明輕特地挑時間過來,還是人這麽多。
    南煙本來想著一會兒做完核酸去跑個步,特地穿了運動裝。
    結果這隊伍又短又粗,一點不帶動。
    大家好像有默契一般,都穿著深色衣服。
    這一條隊伍裏,隻有四個人穿著亮色,其中有兩人就是明輕和南煙。
    他們還長得漂亮,早起困頓,又因被封控而心煩,卻也能看見他們時,眼前一亮。
    他們也算是一處好風景。
    南煙望著這似一條蜈蚣的長隊。
    想起初中時,趙漪總是吐槽食堂的隊伍,就是這般粗短。
    清晨有些冷,南煙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明輕脫下羽絨服,給她穿上。
    就知道她會冷,但他知道她的想法。
    什麽都不會說,隻會默默地給她帶衣服,而他並不需要。
    又想著要抱她,拿著衣服不方便,才拿自己的衣服。
    前麵的吳雩看到這一幕,拿了一個折疊椅給南煙。
    “不用,”南煙連忙道謝:“謝謝你,吳雩,我們不需要。”
    吳雩見明輕一臉陰沉地盯著他,便沒有強求。
    “阿因,”南煙柔柔地“嗯”一聲,明輕低聲問道:“要我抱嗎?”
    南煙搖了搖頭。
    他卻伸手摟著她,她整個人一下子都靠在他身上,她幾乎一點力也不用。
    南煙望著看不到頭的隊伍,想起了這兩年來的核酸經曆。
    有時候,幾乎每天都要“摳嗓子”,核酸做到喉嚨都疼。
    前麵兩個高中生正在不停地吐槽。
    穿白色毛衣裙的女孩說道:“這到底什麽時候是頭啊?我感覺我嗓子要報廢,話都說不出來。”
    穿紅色小香風套裝的女孩開心地說道:“少抱怨,你不想想,居家隔離,至少不用去學校,多好。”
    白色毛衣裙女孩:“得了吧,還不是網課,整天都是數不盡的簽到,我每天都起不來。”
    紅色小香風套裝女孩:“對啊,學校是瘋了嗎?那課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時排滿,簡直不要我們活了,啊,蒼天啊,救救孩子吧。”
    白色毛衣裙女孩:“對啊,我每天躺在床上,先簽到,再接著睡,但是有時候,老師會提問。”
    紅色小香風套裝女孩:“這簡直是黑曆史,昨天早上太困,迷迷糊糊中打開了攝像頭,他們居然看著我睡了一節課,都沒有提醒我,害得我被老師罰抄整整一本書,現在手都還在發抖。”
    白色毛衣裙女孩:“這隊伍怎麽可以這麽短這麽粗,動得好慢,跟蛆蟲似的,冷得要命,真是永遠都有煩心事。”
    …………
    兩人還在吐槽,南煙想起南月也吐槽網課的事情。
    她剛考上大學,就疫情爆發,就是數不盡的封控和核酸。
    他們上個大學,每天就是在家蹲。
    網上還開玩笑,說是成家裏蹲大學。
    網上還說,怕這一屆醫學生畢業,怕生病遇見疫情期間的醫學生。
    站得時間太久,南煙已經有些支撐不住,身體也開始滑落。
    明輕伸手把她整個人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明輕,”
    “嗯。”
    “下次帶個凳子,”南煙軟軟地說道:“你這樣抱我,太累。”
    “不用,”明輕湊近她耳邊,聲音纏綿蠱惑:“你在懷疑我的體力嗎?”
    明輕故意逗她,但每次她都會被他逗得麵紅耳赤。
    她懶得理他,反正累的也不是她。
    她要是再說,他就會像上次那樣,抱著她做一天的運動,顛得她渾身散架。
    他是故意的,明明他以前抱她做運動,她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現在存心報複她,便會故意顛她,把什麽引體向上、俯臥撐……仰臥起坐,都做一遍,讓她累得不行。
    明明她被他抱著,他在用力,她卻累得慌。
    就像坐客車,明明她隻是坐著,卻渾身都要散架。
    但明輕身上很好聞。
    哪怕他做運動出汗,他也還是很好聞,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都好奇,他是怎麽做到抱著一個一百斤的人,健身鍛煉一天,還能夠再親她一個小時?
    如果不是她受不住,他怕是親一天也沒有問題。
    她感覺,他的體力越來越強。
    不僅僅是一天抱著她運動,還能抱著她做家務做一天,也不覺得累。
    就算連續做幾天,他也精力旺盛,他恢複得很快。
    上次她給趙漪說這事,趙漪還誤會,以為他們做那事。
    實際上,他們除了那兩次,他再也沒有碰過她。
    她也曾懷疑過他是否沒有那方麵的需求。
    但他吻她時的猛烈,簡直要她命。
    而且他告訴過她,他隻是怕她會懷孕。
    他不信自己。
    明輕沒有告訴她真實的原因。
    是因為她不喜歡小氣球,而他也怕不保險,便直接選擇不碰她。
    他不會讓她承擔任何風險。
    他打算去做手術,但是她不願意,非要再生一個,才可以。
    她不許的事情,他不可能瞞著她去做,否則要鬧翻天。
    特別是這件事,那是她的底線。
    如果他敢做,她並不會和他分手,但她能一直不理他。
    她的脾氣很好,僅限於她不計較。
    不然,他就有的受。
    她能做到不理他,但他不行,他會被憋瘋。
    他便想著再等些時間,等她懷孕後,再去做手術。
    封控的來臨,大家又要在家不能出門。
    網上有個視頻說,有人很倒黴,他去一個地方,就正好遇上封控。
    好不容易解封,去下一個地方,又被隔離起來。
    南煙心想,居然這麽倒黴,還不如待在一個地方,幹嘛致力於到處跑。
    南煙都已經忘記,她也是一個喜歡到處跑的人。
    她喜歡新奇,仿佛隻有不停地見到美麗的事物,才能讓她不害怕時間。
    而如今,她不怕。
    自疫情以來,南煙也就是全國封控被居家隔離,現在又被隔離。
    原本以為,隻是一兩天,卻沒有想到,日複一日,一晃半個月都已經過去。
    就像戴口罩一樣,以前是結束,卻沒有想到是開始。
    網上一直在猜測什麽時候結束這場疫情,卻一天天過去,隻有核酸和口罩相伴。
    南煙和明輕兩人,每天就是做核酸,一日三餐。
    而後就是在家躺著,看看書、開開會、做做絨花、做做手工。
    還有就是親熱。
    明輕花樣繁多,體力還強,簡直要人命。
    兩人日日相對,都不是話多的人,但也會聊天。
    可是,僅僅是看著對方,不說話,也覺得很好。
    一如當年,隻要少年在身旁,做什麽都好。
    什麽都不做,也很好。
    生活格式化,少年卻精彩紛呈。
    書房的落地窗前,南煙蓋著毯子,靜靜地靠在窗上發呆。
    “想什麽呢?”
    明輕來到她身旁坐下。
    “嗯,”
    南煙自然地坐到他懷裏,掀起他的毛衣,從領口鑽出來。
    明輕伸手給她整理短裙,將她的腿攏到懷裏,給她暖腳。
    她不愛穿衣服,每天就是一條超短裙,冷就往他懷裏縮。
    當然家裏是恒溫的,也不會冷。
    她說冷,隻是故意逗他。
    “阿因,”明輕將外套拿過來,軟聲哄她:“把外套穿上。”
    南煙不理會他,自顧自地探索著,這裏掐一下,那裏吮一下。
    “那,換成長衣長褲,好嗎?”明輕低喘著輕哼,無奈笑笑:“會感冒的,乖,好嗎?”
    “不穿,”南煙輕輕哼唧:“你在我身邊,你是我的暖寶寶,我不穿。”
    “好,”明輕將她挪了挪,雙手緊緊包圍她:“我做你的暖寶寶,我的寶貝,你之前一個人在家,為什麽穿得那麽多?”
    南煙沒回答他,她不想讓他想起那段痛苦的過往。
    有他在,她就不需要害怕,隻需要賴在他懷裏。
    “明輕,”
    南煙緊緊摟著他的腰,脖頸與他的脖頸相貼,整個人蜷在他懷裏,偷偷掐他。
    她隻要碰到他,就不會安分地待著,渾身都開始刺撓,一直亂動,上下其手。
    “阿因,”明輕微微低喘,柔聲喚她:“阿因,輕點,我也會疼的。”
    “疼嗎?”南煙從他衣服裏鑽出來,眼裏閃爍著警告:“明輕,你覺得疼嗎?”
    “不疼,”
    明輕無奈一笑,她的脾氣真大,騙一下也不可以。
    得到滿意的答案,南煙再次窩進他懷裏,眼神示意他,她要看書。
    他寵溺一笑,伸手從一旁的書架拿下一本書,給她翻閱著書頁。
    他們很有默契,他能準確猜到她已經看完,恰好接上她的速度。
    陽光碎在相擁的他們身上,打上一層暖光。
    看完了書,南煙又開始端詳起明輕的臉龐。
    她邊看邊用手在他臉上輕撫,滿眼都是癡迷。
    明輕寵溺地笑著,任由她的動作。
    這麽多年,她還喜歡他。
    他很安心。
    她拿著手機,給他講著趙漪剛發給她的視頻。
    是關於這次封控的趣事。
    因為遛狗可以下樓,有一棟住戶樓,隻有一家,有一條狗。
    那條狗就一直被這棟樓的人輪流捎下去遛,晚上已經被累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南煙嘻著貝齒,將手機湊到他:“明輕,你看,像不像你?好可愛。”
    “阿因,”明輕了然於心,故意逗她:“想聽我喘,那就上手吧。”
    南煙沒有理他,接著看趙漪發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