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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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她好想他,想得淚水都止不住。
    且月,南城,盛世華府,林野家
    六月初,封控解除。
    生活又恢複了常態。
    兩個多月的封控,整個城市都停了下來。
    每天基本上就兩件事:做核酸,群裏接龍團菜。
    其他的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工作、看書………開會。
    隻是不能出門。
    早餐過後,明輕便要去公司。
    玄關處,南煙楚楚可憐地望著明輕,不想讓他走。
    “明輕,”南煙扯著明輕的腰帶,委屈巴巴地說道:“真的不帶我去嗎?我不是最心愛的寶貝了嗎?”
    南煙又拿出她那一套裝可憐的把式。
    撇著粉唇,顫著哭音,眼眸含淚,扯著他牛仔褲的腰帶,身子微微晃動,整個人都要黏他身上。
    明輕微微一歎,抱起南煙,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緩緩回到沙發上坐著。
    “乖,”他摸了摸她的頭,軟聲輕哄:“現在剛解封,你的身子弱,乖乖在家等我,看一眼我就回來,就一直在家陪你,好嗎?”
    “你要去多久?”
    南煙摟緊他的腰,可憐兮兮地“嗯——”著,嘴裏不停地說著“不要走”,手還不安分。
    明輕無奈。
    她越來越依賴他,時時刻刻都要掛在他身上。
    但她現在不僅僅是黏人,更多是因為怕他有危險。
    特別是前段時間趙漪打電話說鄭鈔出事,她就更怕。
    她說,她就算是死,他也要他抱著她,不然她害怕。
    “半個小時,”明輕微微低喘,信誓旦旦地保證:“等我半個小時,一秒都不會多。”
    這裏去公司開車都要十二分鍾,來回二十四分鍾,現在還是高峰期。
    他真是去看一眼。
    明輕寵溺一笑,抽紙給她擦手,嗓音魅惑勾人:
    “寶貝,乖乖地,等我回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南煙嘟起嘴:“好吧。”
    南煙這一聲顫音,聽得明輕心都疼死。
    “我不去了,”
    “你趕緊去,”南煙勸說道:“我就是想你,你去吧,我等你。”
    明輕摟緊她,吻了吻她的臉頰,滿含疼惜地說道:
    “沒有我,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在家哭,我得心疼死。”
    “我沒事,”南煙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會哭,我保證,快去,我在家等你,會乖乖的。”
    南煙就是這樣,明輕一說要陪她,她又立馬堅強。
    她的堅強讓他更加心疼。
    本來這兩個月天天和她在一起,突然要分開半個小時,他怎麽接受得了。
    明輕無奈,若不是這次中招的人太多,連王玢等高層也未能幸免。
    導致公司的核心項目幾近癱瘓。
    明輕不會非要去公司。
    他舍不得南煙,放她一個人在家,他總是不放心。
    南煙給他拉好拉鏈,係好腰帶,理了理衛衣帽子,戀戀不舍地望著他出門。
    隨著門關上,南煙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回到沙發上躺著。
    陡然間,她眼前一晃,有些花,片刻後,又恢複了清明。
    她心裏一陣慌亂,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她好想他。
    順手拿起明輕經常用來給她枕頭的抱枕,放在頭下麵,將臉埋在抱枕上。
    枕著充滿著明輕味道的抱枕,慢慢地,南煙緩緩睡去。
    會議室的明輕,拿出手機,打開監控,看到南煙睡著,操控後台,便將屋裏的溫度提高,將窗簾關上。
    他沒法立馬趕回去,隻能發消息向她解釋原因。
    他微微一笑,回家有好一壺要喝的。
    倏忽之間,門鈴響起。
    南煙起身穿上內衣和外套,來到玄關處,戴上口罩,打開柵欄門,才打開了防盜門。
    一個穿著物業工裝、戴著藍色口罩、黑色鴨舌帽的女孩說道:
    “南小姐,請你跟我們去一趟物業處,填寫今年你們家的住戶情況。”
    “住戶情況,”南煙疑惑,詢問道:“什麽時候需要?”
    “現在就需要,這是這段時間的情況更新,馬上就要上交,麻煩你。”
    南煙點了點頭,穿上鞋子和物業下了樓。
    來到物業處,女孩卻帶著南煙往裏麵走。
    南煙沒多想,隻覺得可能真的很著急。
    可是,她們一路來到休息室前,南煙便起疑。
    填寫資料,怎麽會需要進他們的休息室。
    南煙頓感不對,趁女孩不注意,往外跑去,卻直直撞上一個人。
    這個人,她太熟悉,也是她最討厭的人。
    她以為她想不起他的樣子,卻沒有想到,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阿煙,”林野扯唇一笑,滿是欣喜:“你走不了,我說過,你屬於我。”
    南煙的目光不住地在四周遊移,盤算著每一條可能的退路。
    林野好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毫無預兆地迅速抬手,風聲劃過她的耳畔。
    緊接著,一陣劇痛從脖子襲來。
    她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消散,身體軟綿綿地癱倒下去。
    南煙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回籠,她摸了摸脖子,劇烈的疼痛讓她止不住地“啊”了一聲。
    一眼便看到床頭櫃上的高中畢業照。
    隻不過是隻有她和林野兩人。
    甚至於明輕的照片還被故意折疊在一旁,努力做出跪下的姿勢。
    這麽變態,又這麽恨明輕,且同時出現,隻有那惡心發臭的林野。
    她竟然又落在他手裏。
    她看了看四周,這房間太像煙輕居的臥室,連擺設都一模一樣。
    一樣三米的中式古典金絲楠木的月洞床,淺綠色的輕薄紗帳。
    她往上看去,還好沒有其他花紋,隻是桔梗花的暗紋。
    看來,林野也不是什麽都知道。
    她看了一眼地板,那淺綠色木製地板的縫隙處,有一道悄悄的痕跡,特別像是菜刀砍的。
    南煙揉了揉眼睛,仔細回想,她完全確定,這就是和煙輕居一模一樣。
    除了一些細節,如紗帳、床單被套之類,連東西擺放的朝向都一致。
    他們臥室那道痕跡,是因為南煙發病,拿菜刀砍的。
    回想起自己那一次發病,她不禁後怕。
    那一次,她差點就砍到明輕。
    他們的臥室,沒有任何人進去過,裏麵的東西也是明輕親手所做。
    隻有係統才有房間布局的三d建模,但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放進去。
    從紗帳來說,南煙確定,林野是靠攻擊明輕設置的係統,而得到相關信息。
    南煙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伸手準備去轉動把手。
    卻在接觸到的那一刻,一股電流從手部蔓延至全身,身體忍不住微微抽搐。
    她緩緩沿著牆壁蹲了下去,緩了一會。
    她沒有想到,林野居然這樣防著她。
    看來,她出不了這個房間。
    她四處查看,翻箱倒櫃,也沒有找到一個能用的東西。
    她摸了摸耳朵,耳釘被摘掉。
    手機、發簪、手鏈、腳鏈等,都不在。
    看來,林野把她身上所有的首飾都收走。
    沒了定位器,她不知道明輕該如何找她。
    她陡然想起來,她從來沒有告訴明輕,林野的家裏和他們家一模一樣。
    南煙躺在床上,思索著逃跑的方法。
    南煙聽到開門的聲音,並沒有理會,而是閉上眼睛裝睡。
    林野走到床邊坐下,他看著靜靜躺著的南煙,微笑著呢喃:
    “阿煙,兩年,整整兩年,我已經兩年沒有見到你,你終於來到我身邊。”
    南煙聽著林野失而複得的歡喜,隻覺得惡心。
    她厭惡他,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想吐,聞到他的氣息都恨不得屏住呼吸。
    南煙不知道情況,但是想著,剛才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或許可以試試。
    南煙猛地起身,飛快地往門口跑去,一路下樓,來到門口。
    伸手去開門,卻再次被門把手上的電流電到。
    南煙的身體猛地一哆嗦,肌肉瞬間緊繃。
    指尖不受控製地微微蜷縮,條件反射般迅速抽回手。
    她轉身看向樓梯口的林野,他正一臉得意地看著她。
    她還在想,怎麽她能夠跑得過他。
    南煙見跑不掉,便回到沙發坐著。
    林野慢條斯理地來到她對麵坐下,依舊笑臉盈盈:
    “阿煙,不要妄想離開,這裏,和你們那裏一模一樣,你也不會不習慣。”
    “林野,”南煙冷冷道:“你這是綁架、囚禁,是犯法。”
    “犯法?”林野哈哈大笑,歪著頭,眼神變得犀利:“阿煙,我早就犯法,是你把我送進去,我癱瘓了,一動不動,你居然一點也不在意我。”
    南煙聽著他的話,不禁冷笑一聲。
    她不會和這種人辯駁,隻會浪費力氣。
    反正黑的也被他說成白的。
    明明是他想要侵犯她,是他自作自受,他卻責怪她。
    她仔細端詳著客廳,思索著逃跑的方式。
    林野看著南煙心不在焉,她明顯在想逃走。
    林野也不在意,這次,她跑不掉。
    他自顧自地將他之前送給她的首飾、衣服等,一一擺在茶幾上。
    由於東西太多,地上也擺滿。
    不一會,偌大的客廳就沒有下腳的地方。
    他一邊擺一邊說“阿煙,這是我之前給你的銀行卡,這裏麵的錢,我一直沒有動,哪怕我窮困潦倒時,我沒有動,因為這是給你的。”
    南煙不理會他,隻是看向對麵。
    林野自說自話地給她說著話,哪怕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些東西,確實完全猜中她的喜好,連款式都是她的喜歡。
    但是她一點都不喜歡,因為送禮物的人,太惡心。
    她充耳不聞,一心隻想著明輕。
    她在等,等明輕來救她。
    她相信明輕的能力。
    就算是沒有定位器,他也會很快找到她。
    林野看到南煙看向對麵,意識到她是在等明輕:
    “阿煙,別抱希望,明輕,他來不了,這輩子他都來不了,”
    “你知道他在哪裏嗎?他在另一個世界,他不會來找你。”
    南煙聽到他的話,目光緊鎖著他的眼睛,他那麽得意高興。
    難道真的…南煙不由得擔心。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幾個小時裏,南煙跑了不下十次。
    然而,林野這次防備心很強,南煙一點機會都沒有。
    “阿煙,”林野一邊舀飯,一邊說道:“快過來吃飯,要和我鬥,也得有力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南煙內心是很不想和他有一點接觸。
    和他同桌吃飯,她更是覺得惡心發臭。
    南煙機械地扒拉著飯。
    桌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糖醋排骨、油燜大蝦、辣子雞、水煮魚……
    隻有兩個人吃飯,他做了十多個菜,浪費。
    南煙覺得他有病,腦子有病。
    明輕就不會這樣,他每頓隻做三菜一湯,每頓都不重樣。
    每次,他們都會吃完,不會浪費。
    而且,桌上的這些菜,明輕一次都隻會做一個種類,從來不會同時出現。
    明輕控製著她的飲食,不允許她同時吃這些調料重的菜。
    要不然,就是做得很清淡。
    而林野做的,調料都放得很重。
    她夾了一筷子水煮魚,辣得她嘴裏感覺在冒火,耳朵都疼得嗡嗡作響。
    林野急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南煙接過喝下,卻一點也不解辣。
    南煙看到桌上有一瓶純牛奶,起身伸手拿了過來,迅速撕開吸管,插進牛奶上麵的小孔。
    她咬住吸管,腮幫子向內凹陷,伴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響,她狂吸一大口牛奶。
    刹那間,那股灼人的辣味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南煙想起明輕,他就是這樣給她解辣。
    他還會給她冰敷,用嘴來冰敷。
    活生生的一個流氓胚子,說是冰敷,還舔她。
    她好想他。
    想著想著,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淚水模糊了視線,明輕的臉便出現在麵前。
    她伸手去抓他,卻怎麽也抓不住。
    林野看到她剛才起身拿牛奶時,將椅子帶出“刺啦刺啦”的摩擦聲。
    她從來不會如此。
    每次起身,都會先把椅子後移,才輕輕起來,幾乎沒有什麽聲音。
    想來,她是真的被辣到。
    可是,她不是很喜歡這些菜嗎?
    而且,她並不是不能吃辣的人?
    林野想不通。
    他想,她的口味好像變淡,以後要做清淡些。
    南煙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林野終究忍不下心,邊給她遞紙,邊哄她:
    “阿煙,別哭,隻要你不哭,隻要你不走,我什麽都答應你。”
    然而,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她的眼眸含淚,恨意滿滿。
    她確實很恨他。
    南煙吸了一口氣,用手抹了抹眼淚,接著吃飯。
    南煙心想,她不可以放棄。
    她絕不能落在他手裏。
    這一次,她會靠自己離開這裏。
    哪怕是死,她也不願意和這個發臭體待在一起。
    林野不知道南煙的想法,見她認真地吃飯,一副幹氣十足的模樣。
    他知道,她又想到新的方法逃跑。
    但好歹,她不會蔫巴巴,會好好吃飯。
    和他鬥,也挺好,總之,她在身邊。
    林野特別怕她會哭。
    他想過,如果她哭的很厲害,要死不活的模樣,他肯定沒法再留她。
    與此同時,明輕回來發現南煙不見。
    僅僅兩分鍾,他就發現南煙最後消失的地點。
    但他追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隻找到一封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信:
    明輕,想要找南煙,就來南江大橋。
    我隻等你半個小時,如果你不能在十二點前到達,我就隻能將她沉江。
    最後還用彩鉛畫了一個極其挑釁的表情。
    明輕雙目猩紅,猛地攥緊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原地爆炸。
    但他更多的是擔心,他怕他的女孩會受傷。
    他不敢多想。
    他快速回到地下停車場,發動引擎,驅車前往南江大橋。
    一路上,他都在控製自己的大腦,怕自己想得太多,會影響判斷。
    他的女孩還需要他。
    可是,他越是控製,越是心亂。
    他仿佛能夠聽到南煙的哭聲、喊聲。
    她在害怕。
    他的腦海裏不自覺地出現南煙瑟瑟發抖的身影。
    心裏的擔憂如滔滔江水,傾瀉而出。
    他強行壓製,雙手緊緊抓在方向盤上,臉上、手上的青筋暴起,裏麵的脈絡都清晰可見。
    下一秒,突然出現的大貨車讓明輕措手不及,他急忙猛打方向盤,向側邊躲閃。
    卻直直撞上從側方出現的一輛大卡車。
    一瞬之間,視線天旋地轉,氣味刺鼻難聞,身體重如灌鉛。
    他什麽都做不了,眼前浮現南煙明媚溫柔的臉龐。
    “阿因,”
    他輕輕喚了一聲,意識逐漸模糊,腦海裏快速放映著他們的過往。
    五歲的小女孩拉著他的手,往綠油油的南瓜地裏跑:“明輕,我帶你去找快樂,”
    六歲的小女孩站在一塊大石頭,笑著說:“明輕,到山頂,就不覺得傷口疼。”
    十三歲的少女帶著他一起喊:“我們會永遠快樂,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十八歲的小姑娘第一次咬了他的脖頸,羞澀地說:“標記你,你就是我的人,誰也搶不走。”
    ……………
    今早的南煙委屈巴巴地拉著,柔柔地喊他:“老公,我想你,你要快點回來看你的寶貝。”
    阿因,我的寶貝,等我,我一定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