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改變不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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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她不信命,卻改不了運。
如月,黎縣,黎山寺
南煙滿心愧疚,不停地低聲抽噎。
明輕什麽都沒有說,直接用行動告訴她。
他猛烈地吻著她的唇,逐漸往下吻去。
他尤其愛她的痣,三顆都寵幸許久。
最終,停留在心口的那一顆。
“啊………”
明輕吻得很重,南煙感覺精氣都被他吸走。
身體變得輕飄飄,夢裏與他的纏綿,不停地在她腦海裏重演。
真的是她。
是啊,他怎麽會認不出她來。
她是個小氣鬼,就算是平行時空,或者上輩子的她,她都會不開心。
必須要是這輩子的她,才可以。
她知道,她太較真,但她就是無法接受。
她要他屬於她,完全屬於她。
時間、地點都一樣。
他不能有別人。
她對他太苛刻。
而他,以為她有別人,卻隻求她能和他在一起。
明明,他潔癖很重,特別是感情,直接是無法忍受。
但是,比起這些,他更不能接受她的離去。
沒有她,才是他最大的痛苦。
南煙想著他的犧牲,心裏特別難過。
明輕見吻她,也不能安慰她,便想著剛才的一巴掌。
“阿因,剛才趙漪打電話來,”明輕想起南煙的一巴掌,故意調笑道:“你隨手就給我一巴掌,你看,”
說著,明輕故意把臉湊近南煙。
南煙看了看,真的是手掌印,很紅很深。
南煙心想,她下手這麽狠嗎?脾氣有這麽大嗎?
明輕摟緊她,將臉埋在她懷裏,語調委屈,可憐兮兮地說道:
“阿因,別這個樣子,我喜歡你這樣,打我也可以,罵我也開心,做什麽都可以。”
明輕故意將聲音放低,讓南煙湊近他。
就在她湊近那一刻,摟住她,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熾熱滾燙,並未在唇上停留很久。
而是一路吻下去,從掠過下巴、滑過脖頸,輕觸肩膀,摩擦著鎖骨。
他並未吻很久。
隻不過,二十分鍾便放開了她,卻也都走了一遍。
別說二十分鍾,可就算是三分鍾,甚至是一分鍾,南煙也會被他吻得七葷八素。
還沒有等南煙反應過來,明輕就已經抱她去洗漱、洗澡。
直到那冰冰涼涼的保濕霜,在臉上塗抹開,南煙才驟然清醒。
明輕給她洗漱好後,便抱著她來到餐廳。
將她放在餐椅上。
來到廚房,將提前做好的早餐,端了出來。
南煙看到,廚房水槽裏用過的碗筷,想來南淮已經吃過去上學。
南煙心想,明輕還真是精力旺盛,到底什麽時候做的早餐,她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
“生氣了?”
明輕將水晶蒸餃端過來,倒了一碟子醋和一碟子辣椒油。
見南煙不理他,他拉開椅子坐下,將南煙拉到懷裏坐著。
“阿因,”明輕柔柔地哄道:“別生氣,再怎麽樣,別餓著肚子,”
明輕夾起一個蒸餃,蘸了蘸醋,喂到她嘴邊。
南煙別過頭去,表示抗議。
“阿因,”明輕笑著說道:“肚子都開始抗議,吃點,嗯?”
明輕說著,輕柔地摸了摸,南煙癟癟滑滑的肚子。
她還是不理他。
明輕無奈,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抓。
“你瘋了,”南煙瞪大眼睛,詫異不已,憤怒道:“你用這麽大的力氣,你不要命?”
明輕額頭沁著汗水,臉因疼痛而泛紅,笑著說道:“那可以吃飯了嗎?”
“疼嗎?”南煙擔憂道。
明輕沒有說話,可他那密密麻麻的汗珠,證明了他的疼痛。
她伸手拉開拉鏈,輕輕撫摸,每一下都帶著無盡的疼惜,仿佛那泛紅微腫是在她身上。
她起身蹲到桌底下,唇瓣印在泛紅上,輕輕地吻著。
吻完一遍後,卻還一遍又一遍地吻著。
明輕抬手撫了撫,她柔順的發絲,柔柔地輕哄:
“阿因,不疼,別親了,來吃飯,這是餐廳,怕被小淮看到。”
明輕不敢,讓她親他太久,怕南淮回來遇見。
盡管,他現在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看到他們這樣,這簡直無法解釋。
可能會讓,南淮形成不太好的思想。
南煙因為太難過,也忘了這件事,在餐廳就這樣吻他。
南煙立馬清醒過來,急忙拉上拉鏈。
南煙眼眸噙著淚,被明輕一把抱在懷裏,乖乖配合他給她漱口。
剛漱完口,南煙還是不吃飯,反倒是摟住他的脖頸。
臉埋在他的肩頭,身體微微顫抖,輕輕地抽噎著。
他總是這樣哄她。
讓她滿是心疼。
“別這樣,”明輕輕輕拍著她的背,輕哄道:“我有分寸,不會有事,吃飯吧,等會去黎山還願。”
見她還是很難過,他調侃一笑:“我不會有事,如果能力不行,我的阿因,就不覺得幸福,會嫌棄我。”
他存心將“幸福”兩個字拖著長音,刻意挑逗。
“明輕,”
“嗯。”
“以後不許這樣,”南煙哽咽道:“我就是莫名其妙,發完神經就好,你不用這樣。”
“好,”明輕吻了吻她眼角的淚水,低沉磁性的聲音哽著:“但我的阿因,沒有發神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不要責怪自己。”
明輕將南煙推開些許,開始喂她吃飯。
吃過早餐後,明輕抱著南煙,回到衣帽間。
起初,家裏隻有她才有專門的衣帽間,其餘都是自己臥室裏的衣櫃。
後來,他又給南月騰了一間房打了衣帽間。
因為她,他便能夠想到這些。
兩人開始換衣服。
南煙看著角落裏的運動套裝,悄悄換上。
抬腳來到明輕身後,從他背後,輕拍他的肩頭。
明輕正在穿外套,見她過來,轉身摟著她的腰。
這才發現,她穿著淺綠色超短裙褲加上運動背心。
露出她白皙纖瘦的楊柳細腰,又白又長的細胳膊細腿,頭發還紮起高馬尾。
妥妥的運動型青春美少女,透著健康美麗的活力。
這是明輕最喜歡她的模樣。
他希望她健康快樂。
這麽冷的天,外窗還開著,她得多冷。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手比腦子快。
看到她瞬間,就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用他身上的衝鋒衣裹著她。
但他穿得是秋季的薄外套,冰涼的觸感,凍得她一哆嗦,不自覺地往他懷裏縮了縮。
感受到她的動作,他快步走出衣帽間,來到她的臥室。
兩步來到床邊,將她放進被窩裏。
想著去給她找衣服,她卻拉著他,運動褲的褲腰帶。
兩隻似靈動小鹿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他。
他往自己下麵一看,邪魅一笑,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正吻著她的脖頸,意識到臥室門還沒有關,又抱著她去關門。
自始至終,他們都在接吻。
“阿因,”明輕望著,身下的嫵媚妖嬈的南煙,低喘著說:“別這樣勾我,我受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明輕起身,正準備去洗澡,她卻拉著他的手。
“明輕,”南煙聲音柔媚,軟軟地說:“別去,我們生個孩子吧。”
明輕眼眸低垂,眼裏閃爍著猶豫:“真要生?”
南煙堅定地“嗯”一聲。
“好,”明輕俯身抱緊她:“那就生。”
一個小時後,明輕輕柔地撫摸著,南煙的發絲,緊緊摟著她。
南煙望著,地上的淺綠色男士運動套裝和同色係運動背心及超短裙褲,以及貼身衣物。
心裏滿是惆悵。
她都做到這一步,他還是不碰她。
他竟然到最後一步,又停下。
他說,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等明年再生,明年一定生。
南煙知道,這又是他的推脫之詞,他就一直這樣拖著。
南煙懶得管他,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
就讓他自己憋死。
兩人來到黎山腳下。
隔著老遠,就聽到趙漪的喊聲:“阿煙,快來。”
“阿煙,”趙漪跑到南煙麵前,輕輕搖著她的手臂:“我好想你,你都不想我,就整天陪著那個男人。”
趙漪說“那個男人”時,加重這四個字的音量,一種咬牙切齒的情緒撲麵而來。
南煙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一一,誰說我不想你,我不是來了嗎?”
南煙望了望那千步梯,給自己默默打氣。
而後說道:“這次我們一起走過,這一千一百一十四個台階,完成這未完成的路程。”
“好,”趙漪笑臉盈盈,堅定說著:“我們一起,向山頂進發。”
南煙正準備上山,趙漪卻神秘兮兮地拉住她。
湊在她耳邊說道:“阿煙,我懷孕了,剛一個月。”
南煙詫異片刻,旋即也替她開心,笑著祝福:
“恭喜你,一一,那你工作怎麽辦?你那麽忙,是請假嗎?還是堅持上班?”
趙漪笑得開懷,一副早就計劃周全的模樣:
“到時間就休產假,不能讓鄭鈔一直等著,我已經二十七歲,我也該生孩子,”
“這麽多年,我欠他太多,都是他在付出,我卻一直讓他等,也讓他做做奶爸。”
南煙很少見到,趙漪這麽開心,心裏也欣喜萬分:
“期待你生孩子,到時候我們去,幫你們照顧孩子。”
趙漪聽到這話,眼尾上揚,笑意更濃:
“你可是我孩子的幹媽,那個男人吧,就勉強讓他做個幹爸吧,”
她說著,還剜了明輕一眼。
南煙真是哭笑不得,趙漪真是討厭明輕得很,恨不得他消失。
但真的消失,她又不能接受,因為,她怕南煙受不住。
趙漪拉著南煙的雙手輕晃,語調雀躍:
“但你不用幫忙,你身子這麽弱,哪裏能讓你受累,你生孩子,我都沒能去幫忙。”
南煙扶住亂蹦亂跳的趙漪,語氣不自覺加重:
“一一,別這樣蹦,小心孩子,前三個月很危險,讓鄭鈔好好學一學,好好照顧你。”
趙漪貼近南煙,低聲耳語:“他還不知道,我想一會兒告訴他,給他個驚喜。”
南煙驚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趙漪又笑著補充道:
“阿煙,看我對你好吧,第一個告訴你,連孩子他爸都不知道。”
“是,”南煙再次叮囑道:“動作小點,一會兒爬山更要注意,別摔著。”
南煙無奈地歎了歎氣,小聲給明輕說,讓幫忙看著一下趙漪。
明輕笑了笑,馬上明白南煙的意思,但他才不會管那麽多。
誰的老婆誰管,他管不著。
他咳嗽一聲,鄭重地提醒鄭鈔:“鄭鈔,這台階太多,小心照看趙漪,最好小心翼翼地背她上去。”
鄭鈔沒懂明輕的意思,但也乖乖地聽他的話,對趙漪格外注意。
幾人開始爬台階。
南煙一邊爬著,一邊小聲數著台階:“267,268,269,”
起初,南煙還時不時地看一看,趙漪的情況。
見趙漪活潑亂跳的模樣,她也就安心,也羨慕趙漪的精力。
她懷孕時,特別容易累。
南煙頓感疲憊,她的手搭在明輕胳膊上。
大口喘氣:“明輕,你覺得,我這次,能到,山頂嗎?”
她每說兩個字,便要急促地喘息一陣。
連站立都有些不穩,顯然是累到了極點。
明輕心疼不已,想要抱南煙,她卻推開他的手,接著往山頂行進。
可當她正要踏入271個台階時,她卻驟然倒下,緩緩落入明輕的懷裏。
明輕輕輕將南煙抱起,再次來到,山頂寺廟的禪房。
南煙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廟裏。
又是那個禪房,就好像故地重遊。
讓南煙憂心的是,她又再次在271個台階暈倒。
她不信命,卻改不了運。
她跨不過去,那所謂的命,緊緊抓著她,將她拖入深淵。
“喝水嗎?”
南煙搖了搖頭,而後躺進明輕的懷裏。
“阿因,”明輕柔柔地哄她:“別擔心,都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南煙突然坐起身,雙手緊緊抓著,明輕的襯衫領子,情緒十分激動:
“可你也在擔心,明輕,你不可以離開我,”
“我們不要信那些,惹不起,我們可以躲,反正,我隻要你。”
明輕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早就綁死,是你說的。”
南煙眼淚緩緩落下,滴在他肩膀上,順著後背落下。
他知道,她哭了。
他的心又陪著她哭泣。
他好像在雨季裏,好長好長的雨季。
從她生病開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
如果他知道,雨季結束的時候,是生命終點,他還會不會想要結束呢?
他應該不會。
因為他寧願一生潮濕,也不想失去南煙。
雨季結束,永失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