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國家軋鋼廠存在替崗，通常稱為“頂替”這種現象。當時，軋鋼廠為了解決職工子女的就業問題，同時也考慮到職工家庭的實際困難等因素，會允許符合條件的職工子女頂替退休、退職或死亡職工的崗位。
    但這種頂替並非隨意進行，通常需要符合一定的規定和程序，比如職工達到規定的退休年齡或因特定原因退職、死亡，子女要符合相應的年齡、學曆等基本條件，並且要經過企業相關部門的審核和批準等流程。
    所以在這個年代軋鋼廠是有可能實現替崗換人的，但要遵循相關規定和程序。這就是老馬讓馬華進廠的方式，自己都老了，也幹不了幾年了，趁著現在趕緊讓馬華接替自己的崗位，這樣家裏也沒那麽艱苦。
    這天正好是星期一，老馬前幾天就跟上麵的領導說明了情況，所以這會上班就直接帶著馬華進了軋鋼廠。
    “華子，待會兒跟著爹去人事部，千萬別露怯。”老馬回頭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兒子，喉結動了動，“進了後廚，你得把腰板挺直了，可也別招人眼。”
    馬華重重地點頭，他也是明白自己這份工作的來之不易，父親不幹了，家裏的重擔就壓在了自己身上。
    接著老馬帶著馬華就去了人事科，跟裏麵的人確認了自己是準備讓馬華準備頂崗後人家人事科的同事便給馬華辦理了入職，同樣的老馬的辭職報告也一並交了上去，這算是完成了交接。
    在人事科蓋完最後一個紅章，老馬帶著兒子直奔後廚。剛掀開門簾，蒸騰的熱氣裹著白菜幫子的酸氣撲麵而來。切菜聲、炒菜聲、鍋鏟碰撞聲交織成一片，幾個幫廚正圍著案板忙得腳不沾地。
    “老張！老李！”老馬扯著嗓子喊，把馬華往前推了推，“這是我家小子，頂我的崗。大夥兒都是看著華子長大的，往後多照應著！”
    掌勺的張師傅看著這個一起幹了一輩子的老夥計，也是感到了時間的變化，接著對著老馬說道：“老馬，你放心，咱們軋鋼廠後廚，欺負新人的事兒可幹不出來！”周圍響起一陣哄笑，馬華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對這裏的人都不熟悉，也沒有上來就跟人家很熟的樣子。
    老馬抹了把額頭的汗，拽著兒子往角落走。小倉庫旁的木門虛掩著，透過門縫能看見何雨柱倚在木凳上打盹，何雨柱所以說是已經不再幹小灶了，不過他每天像切菜，洗菜那些，依然不會動手，唯獨中午炒的大鍋飯，他會親自下場。
    “何師傅！”老馬在外麵先是敲敲門，接著喊道：“我帶華子來拜師了！”雖說何雨柱答應了自己同意馬華拜師，可是自己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何雨柱一般都是上班躺著睡到開始炒大鍋菜的時候才會起來，這小日子可比前世的牛馬強百倍了，接著他揉了揉眉心，目光掃過馬華：“就是你小子？”不等回答，老馬已經按著兒子的肩膀往下壓：“快！給你何師傅磕頭！”
    “慢著！”何雨柱抬手攔住，眉頭皺得緊實，“老馬，你在廠裏幹了這麽多年，該懂規矩。咱們這廚師可不會輕易拜師的，想拜師最起碼得過幾天去我家。這事兒急不得，等星期天，你帶他來我家。”
    老馬張了張嘴，終究沒反駁。他知道何雨柱雖是個廚子，卻最講究老輩傳下來的規矩。聽說何雨柱拜入師父門下時，比這還麻煩。
    “行！都聽何師傅的！”老馬賠著笑，拉著兒子退了出來。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透，馬華就揣著兩個冷窩頭進了後廚。他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係上油漬斑斑的圍裙，先從最基本的洗菜開始，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做過幾次這種活兒，讓他直接上手切菜，那純粹是浪費了糧食。
    馬華有幾次累得直不起腰，想起自己父親的不容易，再想想自己家，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雖說都是城市戶口，可是要是沒有錢了，也是吃不飽飯。
    人家糧站可不可能免費給你家送糧食，這最起碼的錢票你總得有吧。所以說馬華對於這後廚的工作雖然不熟悉，可是也得咬牙堅持。
    終於盼到星期天，老馬早早借來一輛二八自行車，後座綁著從牙縫裏省出來的二斤點心、一瓶散裝白酒。父子倆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到何雨柱家的四合院。
    剛進大門口就讓閻埠貴給攔下了，畢竟這個老家夥現在雖然說不敢要人家的東西了，可是看門兒的本事是不能丟的，於是乎便上前問道：“兩位是來找誰的？”
    馬華的父親趕緊上前跟閻埠貴說道：“我們是來找何師傅拜師的。不知道何雨柱是在哪個院子裏。”雖說是馬華的父親知道何雨柱家住在哪裏，可也不能一上來就直接說，總得跟人家這院裏的人說清楚才行。
    閻埠貴聽了之後心道可惜，自家的解成現在還不到年紀，要是再大幾歲，就讓他拜何雨柱為師，這樣至少還有一門手藝不是。
    想到這裏的閻埠貴也就跟老馬說道：“何雨柱家就在中院的正屋住著，你去了就應該能看見。”
    老馬趕緊感謝道：“多謝，那我們先過去了。”說完帶著馬華就進了四合院，然後直奔中路而去，果然來到了中院之後看到了何雨柱家的正房。
    何雨柱今天就是專門等著老馬他們的，所以早上就沒出門遛彎，這不老馬一來何雨柱直接就看見了，於是便招呼老馬進來。
    老馬帶著馬華進了何雨柱家，看見他們的擺設，一樣不拉，也是明白何雨柱人家可不差錢，肯定是啥都齊全。
    不過今天是來帶著馬華拜師的，於是趕緊對著何雨柱說道：“何師傅，你看，這是我們今天帶的拜師禮。您看看現在讓馬華拜你為師。”老馬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往桌子上放。
    何雨柱拿眼掃了一下，也沒有在意，畢竟他也不缺吃喝。於是乎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茶杯，然後讓馬華直接跪下磕頭。
    老馬趕緊吩咐馬華道：“華子，快點兒給你師傅磕頭。一般人可是沒這待遇。”說著拿腳踢了馬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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