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陶陶想吃美味蕭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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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見信被單獨關起來了。
    這幾天他的可活動範圍大幅度縮減。他被鎖在了一個單間裏,能夠出入他房間的人也少得指頭都數得清楚。
    蕭見信短時間內失去了掙紮逃跑的力氣。也是因為他正好需要這麽一些獨處時間來思考。
    似乎沒有人有權限進入他這間房子,就連送飯菜的人都必須從門下的小隔板遞過來。
    這肯定是幽禁吧。
    旦增去哪了?蕭景來做什麽?外麵的局勢怎麽樣?他絲毫不知道。
    大概是三天,蕭見信幾乎以為自己被世界遺忘了。
    但這比流浪時的孤獨更難以忍受。因為他知道外麵正在發生和他的命運或許息息相關的事情。
    他無法再置身事外高高掛起。
    更何況,他比任何時候更渴望能有人陪伴。脆弱總是在有顧慮和期待之後洶湧襲來,這是人心無法控製的東西,他倒沒有那麽堅強到能違背精神本能。
    或許,他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蕭見信無法傳話,送飯的人一言不發,無法挽留,也無法傳遞任何消息。
    蘇華盛把他關起來,總得留下一句話,或者來看看他吧?
    他開始抗拒進食的時候,終於有人來看他了。
    “讓我進去。”
    蕭見信躺在床上,猛地睜開了雙眼,因為這道聲音而下床,鞋都沒穿就準備奔到門前。
    但是太激動的他忘了,蘇華盛怎麽還會允許旦增跟他接觸。
    門打開之後,蕭見信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看見他雙眼的瞬間,臉瞬間垮了下去。
    失望的雙眼掃過陶斯譽堪稱完美的偽裝,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砰!”
    門被狠狠關上,嘈雜的聲音嚇了蕭見信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背後撞上來一堵牆,將他死死纏住了。
    這可不是旦增的懷抱,陶斯譽的雙臂在他胸前交纏,五指死死掐住他的胳膊,一個宛如人形八爪魚般令人窒息、無法逃脫的懷抱。
    蕭見信低頭看著這雙屬於旦增的手——現在的他很熟悉這雙手,給他帶來快樂的一雙溫柔的手。
    他厭惡地皺起眉頭,頭也不回道“陶斯譽你能別這麽惡心嗎?”
    陶斯譽聞言,猛地將他拽過來,摁在門旁的牆上,臉上麵無表情,雙眼卻瞪得極大,瞳孔擴開,這是一種連旦增獸性勃發時都不會有的表情。
    一點藏在平靜下的癲狂讓蕭見信心中的警鈴瘋狂作響。
    來者不善。
    耳邊,響起陶斯譽的聲音“討厭這張臉,嗯?”
    那聲略微上揚的嗯,讓蕭見信無端煩躁,他看向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感到神奇。
    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麽在這家夥身上那麽討嫌呢?
    蕭見信神智開始想念曾經的陶斯譽,雖然他輕浮油膩,但是至少他們當時還能勉強和諧相處,這家夥以前也沒這麽……瘋吧。
    這些年壓抑到變態了嗎?
    陶斯譽那雙眼睛讓蕭見信想起改變他命運的那晚。說實話,陶斯譽除了嘴欠,確實沒做過什麽害他的事情,蕭見信甚至開始可憐陶斯譽了。
    蕭見信吐出一口氣,抬眼掃視他的臉,最後盯著他的眼睛道“變回陶斯譽,行麽?”
    噴灑在蕭見信唇上的呼吸一頓。
    陶斯譽猛地拉開了過近的距離,視線凝固在他的雙眼,喉結一顫“……什麽?”
    想到蘇華盛的取代論,蕭見信胃裏就一陣翻騰。
    “陶斯譽,你配頂替其他人嗎?”現在該服軟的,畢竟陶斯譽這人一直以來想幹什麽蕭見信清清楚楚,但是已經習慣損他,改不掉,就算知道陶斯譽不是自願的,這話不說出來他也難受。
    反正都要受罪,不如嘴上先爽一下。
    “別連自己的臉都忘了,我可是記得你那張醜臉有多陰險。”蕭見信譏諷。
    臉是臉,內裏是內裏,哪怕把秦奉先的皮套他身上,蕭見信都能一眼看出他那黃鼠狼的氣質。
    他沒想到,話一出口,陶斯譽卻不動了。
    把他說破防了嗎?
    蕭見信沒覺得自己很過分,他以前罵陶斯譽罵得更髒,這都算他們為數不多“溫情和諧”的時刻。
    摁在牆上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著,陶斯譽心髒不停地脹縮,隱隱抽痛,看著懷裏這個落於下風卻嘴如利劍的人,陶斯譽處在恍惚又清晰、清醒又矛盾的詭異狀態中。
    “蕭見信……”低啞的呼喚從陶斯譽嘴裏吐出。
    這一句呼喊居然沒有那麽油膩惡心,蕭見信反而不適應。
    陶斯譽麵皮抽搐了兩下,低下頭,等他再抬起,儼然已經是他本人的五官。
    “我好久沒聽到自己的名字了。”陶斯譽眼裏流露出一絲碎裂的東西,似乎是渴望,那絲情緒想要鑽進蕭見信的眼睛裏,顯得那麽迫切。
    這十幾分鍾,他聽到自己名字的次數,比過去三年還多。
    “還記得我們以前打過一個賭嗎?”
    蕭見信想後退,沒有退路,他被陶斯譽突兀的話語惹困惑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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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結果陶斯譽就這麽沉默了。
    蕭見信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困惑褪去,差點被他弄笑了。
    這家夥到底來幹嘛的?純玩他?
    蕭見信咧嘴就罵“你有什麽——”
    黑影迅速壓來,眼前一黑。
    “…!”蕭見信一驚,最重要的髒話還沒出口就急停在火速閉上的唇縫裏。
    但他剛閉上嘴,陶斯譽就已經直起了身子,好像剛才是個錯覺。
    一直捏在他肩上的手鬆開來,陶斯譽那總是滿溢算計和邪氣的三白眼轉了轉,在蕭見信鎖骨未退的痕跡上停留了片刻,舌尖轉了一圈,薄唇彈動
    “北聯方麵正在施壓,他們知道藥劑是假的,但是,他們又知道了一個新的線索……”
    “說這些……”幹什麽?
    蕭見信正想這麽問,意識到什麽,閉上了嘴,連連剛剛被占的便宜都沒想著罵回去了,而是靜默而不安地等待著陶斯譽的下一句話。
    不知道陶斯譽如何獲得了蘇華盛的許可和權限,但現在陶斯譽是他唯一能獲取外界信息的人。
    “這次外交的目的在誰,你明白了吧?”
    暗示得這麽明顯,再不明白他就是白癡了。
    現如今,包括蕭見信都知道了,北聯基地最為知名的那位,甚至是末世前就無比知名的那位,已經許久未出現了,大概率是已經身陷險境。所以北聯的目的顯而易見——救人。
    這在其他基地或許不會出現,但奈何這位末世後所作所為實在赫赫有名,作用等同於基地之父,不救都不行。
    加上,不管怎麽保密,蕭見信這麽一個治愈係異能者的信息總會被傳出去。所以,北聯就有理由派出外交部長來處理這件近期最重要的事。
    北方前段時間的確是一陣騷亂,不少心懷歹念的群體不怕世道亂,盼著北聯這個龐然大物哪天能解體,讓他們分一杯羹。
    於是秘密監控著北聯的所有舉動,這次外交活動,隻怕被各方密切關注。
    蕭見信嘴裏一陣苦澀。他的去向,可以說是除了他本人誰都能插手擺弄。
    蕭見信對這些人性深黑並不陌生,他確定不少人是這麽想的。
    他想起蕭景那句含蓄模糊的話,說將他安全帶回北聯,現在,蕭見信才知道蕭景的意思——
    蕭見信作為至關重要的治愈係異能,身份已經被小範圍公開了。他帶著外交目的來的第一刻,就知道蕭見信的危險處境。
    盼著北聯崩盤的人隻想這次外交失敗,蘇南不要鬆口,這個治愈係異能者呢,最好是……死了。
    那些人,寧願誰都拿不到,也不想別人獲取這份力量。
    陶斯譽繼續道
    “北聯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他們早就派兵在基地十公裏外操練,要麽和平外交,要麽,炮艦外交。”
    “……”蕭見信大腦快速運轉起來。
    難怪,一來就在別墅外麵差點打起來了,兩邊都心思深沉老謀深算,等著他一出門就抓起來。
    這麽說來,他和旦增怎麽都跑不掉。
    “我的異能已經被藥物人為激化到極限程度,基本可以複刻一個人所有體征,包括異能。臉可以一直不變,異能複製最長的一次大概是可以斷斷續續使用一個月。”
    陡轉的話題讓蕭見信皺起眉頭,尤其裏麵好幾個詞都顯得不太美妙。
    陶斯譽摸了摸自己的臉,在蕭見信的眼中看著自己的臉龐,輕聲道
    “蕭見信,我的任務,就是成為"旦增",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幾天後,你會出現在外交宴席上,我當然要盡力保護,防止有人刺殺你,但是……
    如果你自己跑了,我無能為力。”
    陶斯譽話裏有話,蕭見信不傻,他聽懂了。
    蕭見信喉頭一動,“那旦增呢?”
    陶斯譽居然真的可以替代旦增,哪怕是有時限。那旦增本人會如何?
    陶斯譽直白地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我不知道。蕭見信,你什麽時候成了會為別人著想的人了?你不是洋洋得意自己是蘇總手下自私的毒蛇嗎?”
    他的意思是,讓你跑你跑就完了,問別人幹什麽。
    蕭見信正在消化新的信息,聽見這話,不假思索道“那你又是為什麽來跟我說這些?”
    來向我透露,幫我逃脫。
    我不信我跑了你在蘇南還能全身而退。
    陶斯譽,你又是因為什麽在替我著想?
    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們都不是為別人著想的“好人”。
    兩位曾經共事的惡人對視著。
    隻有對自己有利,隻有自己想做,才會去做。
    而這句話讓陶斯譽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他盯著蕭見信。
    那目光似乎是在看很久遠之前的回憶。
    陶斯譽走了,蕭見信單獨坐在房間裏,消化著巨大的信息。
    他剛剛才知道,陶斯譽和他打的那個賭是
    “看看我們兩個,誰會先死。”
    這個亂世,誰知道,誰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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