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黑貓0527扶正自己脖子上的紅色板正西裝結，掙紮著跳到原木色玄關櫃上，居高臨下傲慢地舔爪，黃綠色的瞳孔中閃現對宿主問出這個蠢問題的不屑。
    “係統和宿主，隻要不死就是永生，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本質上來說，本大人隻是應天道要求臨時來幫忙的，所以你沒有永生。”
    張一念揉了揉幹澀的眼角，一拍腦門覺得自己都有點神經質，居然把精神病人的話當真，再看0527才開始炸呼
    “0527你換毛了？不開燈大晚上都差點沒看見你。”
    0527咬牙切齒
    “與你無關，我餓了，要吃人飯。”
    人飯？
    無良宿主張一念挑眉，人吃人飯，貓咪就該乖乖吃貓糧，但是，誰讓她這麽愛貓呢？
    感受著宿主修長白皙的右手撓自己下巴的舒適感，0527舒服地一個勁呼嚕呼嚕響。
    開始冒壞水的張一念腦子開始發動
    “誰家小貓咪天天吃人飯，吃了人飯的0527就要幫我幹活哦，我對0527這麽好，為了你租房子，每天還給你洗手做羹湯，叫宿主冷冰冰的，感覺都不親切，以後0527可以叫我一念或者嬌嬌。”
    臨了還不忘補充一句
    “嬌嬌是我小名，家裏人或者關係好的這麽叫。”
    張一念小算盤打得飛起，摒棄宿主和係統的稱呼，拉近關係改變稱呼，其次，爭取在係統身上得到更多信息，比如關於宿主，係統，永生，功德，還有信仰，最重要的是，係統直接言明她家裏人瞞了她什麽事。
    初次出任務的0527也被前輩帶著出不少任務，對宿主的心思也能摸個十之八九，跳上餐桌，爪子摁住菜盤，慢悠悠道
    “那本大人以後就叫你張嬌嬌，張記紙包魚一份打包回家，不要香菜。”
    夏天的天倒是黑得很慢，早都已經看不見太陽，路上還依稀能看見路，記下飯店老板手機號的張一念打過去訂餐。
    “對，沒錯，不要香菜。”
    說完後就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和0527大眼瞪小眼，一人一貓都在等著對方說話，這時候誰先說話誰就輸了。
    良久，紙包魚終於到了，聞著從裏麵散發出香味饞蟲幾乎都從肚子裏勾出來的張一念不為所動。
    因為她有比吃更重要的事情。
    張一念長在幸福溫馨的家，智商相比家人來說挺差，但是對上一般人和明顯第一次出任務的0527還是夠用的。
    剛開始隻是抱著新奇的態度寫小說，以觀察者視角和0527打成一片，剛開始的不可思議和警惕在時不時0527愚蠢的外表下逐漸消融，當然，之所以留下它的關鍵還是0527實錘會講話時它說得那段話。
    “張家後人……你所信仰的一切都會得到答案。”
    姓張就是張家後人？那王繼業心心念念想上她家族譜的願望豈不是去一趟派出所就能搞定，還有信仰，什麽信仰？
    張一念百思不得其解，家裏人從小就接受她是個普通人的事實，沒人要求她去幹什麽，寵愛包容，支持她想去幹的一切，普通人的生活很好，張一念很喜歡。
    直到遇到會說話的貓。
    簽訂了一份賣身契。
    她不是什麽摳貨。
    但千不留一的規矩，活人都能給整死了。
    去它係統的，100多萬啊，扣稅後捐了個款，卡裏就剩下一千來塊錢，她碼字日更萬字都快吐血了，一個月賺一千，玩呢？
    係統這狗東西居然還能永生，這個消息是壓倒張一念的最後一根稻草。
    啊啊啊啊啊啊！！！！！
    貓的壽命總共也就十來年，熬死了它剩下的錢還不都是自己的，現在捐款還能得個名，沒想到這0527不講科學講玄學。
    皮都能扒了給它換一身自個喜歡的黑毛，癡心妄想把0527熬走然後開始大把摟錢的她就是個笑話。
    強撐著笑臉沒直接和0527撕破臉，還讓它叫自己嬌嬌也尋思怕這玩意爆發，打完電話後就開始在心底打腹稿要怎麽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結果0527蹲在那裏和大爺似的睥睨著她。
    飯上桌不到十秒，0527利索地伸出貓爪掀開塑料蓋開始吃東西。
    熟練的動作讓生而為人的張一念腦子都短路了下。
    0527揮了揮鋒利的貓爪，用爪子將張一念的魚推過來，試圖轉移死盯著它半小時都不眨眼宿主的注意力，很瘮貓啊
    “魚不錯，嚐嚐？”
    哀歎了一口氣擺出個生無可戀的憂鬱姿勢靠在椅子上，燈光下活脫脫憂鬱美人，前提是忽略美人肚子裏咕咕聲。
    0527裝作沒聽見，宿主打什麽主意它清楚，沒有一個宿主，在聽到千不留一的規矩並且捐了一次款還能不鬧幺蛾子的，沒有人！！！！
    它覺得很冤，捐款的功德都被世界意識收走，要是張一念拿得多，那世界意識也不能幹，總而言之，先幫忙壓著。
    不知道是哪個天才世界意識能想出千不留一的法子來給自己賺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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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念幽幽道
    “光靠碼字我吃不飽飯。”
    心虛。
    但埋頭吃，不接茬。
    十分鍾後，張一念直勾勾地盯著0527躲避自己視線的屁股。
    知道沒法混過去的0527，深吸一口氣，將塑料盒裏的骨架子拍到一邊，語氣有些諂媚道
    “之前我們不是說過嗎？係統主要是吸收讀者信仰，你捐款產生的功德都被天道意識拿走了，跟我可沒關係。”
    腦子轉得飛快的張一念冷笑一聲，大致也聽明白什麽情況，冷靜地剖析整個事情，敢惹她，皮都給你扒了。
    不緊不慢地開始解釋
    “來，0527，我呢，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大致對你們的運行機製有些猜測，你聽聽對不對，首先，天道意識應該是調控世界運行的某種東西，但是在某些情況下無法幹涉，於是找到了你，而你，找上了我。”
    0527有些汗流浹背，怎麽感覺宿主好像腦子轉過彎明白她才是世界的主角了，不應該的，資料上說她啥都不知道就是個普通人啊。
    要是張一念聽到0527的心聲非得呸一口。
    傻白甜？
    她隻有白和甜，張一念傻不傻她不知道，但傻逼0527是真傻。
    每次都能精準被她套出點話，積少成多了不就是，今天在精神病院和患者的一番聊天她也頓悟了。
    永生存不存在主要看主觀態度，0527的存在也是駭人聽聞，給其他人說指不定自己也要被關在精神病院，既然世界都是主觀的，那她就是主角。
    懷揣著無與倫比的自信開始和0527掰扯，她才不要這輩子給0527打黑工，冷哼一聲
    “世界意識能在一定範圍內調控，使我寫的東西有機會能讓更多人看見，賺的錢越捐世界意識能撈的功德越多，功德越多它越有東西推書，0527你的信仰也越多，是不是？”
    心髒啪嗒一聲停在胸腔，0527追悔莫及，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跟宿主說那麽多幹啥？挖坑給自己埋，顫巍巍道
    “嬌嬌，你是知道我的，向來是最老實的……”
    話說到一半就在張一念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成功閉嘴。
    嘿嘿，也不是那麽老實。
    至少它很推崇千不留一。
    “我要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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