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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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時三刻,清荷院的晨霧未散,薑婉故意將母親的羊脂玉簪換成普通銀簪,又讓晚晴換上半舊的青布衣裳。她登上馬車時,特意掀開簾子向門房示意,露出車內樸素的陳設——這是她故意釋放的“破綻”。
    “小姐,”晚晴壓低聲音,“您確定要這麽做?萬一……”
    “放心,”薑婉指尖撫過袖口暗藏的銀針,“父親的親兵已在城西布防,何況……”她指了指車轅上的銅鈴,“這鈴聲三長兩短,便是求援信號。”
    馬車緩緩駛出侯府,薑婉從車窗縫隙瞥見汀蘭院方向閃過一道黑影——是薑柔房裏的小丫鬟,正踮腳向街角的賣貨郎招手。她心中冷笑,假意打了個盹,指尖卻緊緊攥著袖中的哨子。
    巳時三刻,馬車行至城西轉角,忽然有鞭炮聲從巷子裏炸開。拉車的馬受驚前蹄揚起,晚晴驚呼一聲,薑婉卻鎮定地扯動韁繩,馬車在千鈞一發之際轉向,停在預先設好的草垛旁。
    “抓住那個賣貨郎!”周嬤嬤帶著十幾個婆子從暗處衝出,瞬間控製住驚魂未定的車夫和賣貨郎。薑婉走下馬車,目光掃過地上散落的鞭炮——果然與昨日查到的“趙三同款”。
    “大小姐饒命!”賣貨郎撲通跪下,露出袖口的朱砂痣,“是二小姐的丫鬟讓我幹的,她說隻要驚了您的車,就給我五兩銀子!”
    薑婉挑眉:“哪個丫鬟?”
    “叫、叫春桃……”
    話音未落,晚晴已從賣貨郎懷中搜出一封密信,信封上赫然蓋著汀蘭院的私印。薑婉展開信紙,上麵寫著“事成之後,太子府必有重賞”,落款是“薑柔”二字。
    “周嬤嬤,”薑婉將信遞給她,“勞煩你帶這兩人回侯府,交給父親。”她轉身看向馬車,故意提高聲音,“可惜了我給太子準備的賀禮,若是有損傷,怕是要連累侯府顏麵。”
    周嬤嬤心領神會,立刻命人將馬車護在中間,浩浩蕩蕩返回侯府。薑婉坐在車內,指尖輕輕叩擊車壁——這是給暗衛的信號,表示計劃第一步成功。
    申時初刻,侯府正廳。沈明遠看著跪在地上的賣貨郎和春桃,臉色陰沉如暴雨前的天空。薑柔被兩個婆子架著進來,身上還穿著幽禁時的素衣,卻在看到密信時,瞳孔驟縮。
    “父親,這是栽贓!”她尖叫著撲向薑婉,“是她買通賣貨郎,故意陷害我!”
    薑婉淡淡避開她的撕扯,示意晚晴呈上另一封書信:“這是太子近侍的密信,昨日被父親的暗衛截獲,裏麵提到‘定北侯府嫡女獻古琴,內藏情詩’。”她轉向沈明遠,“可女兒從未說過要獻古琴,顯然是有人篡改賀禮名錄,企圖誣陷。”
    沈明遠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頭茶盞跳起:“來人!去庫房查驗古琴!”
    片刻後,庫房管事抱著古琴進來,當眾打開琴箱——裏麵哪有什麽情詩,隻有一卷《女戒》抄本,扉頁上“薑柔”二字清晰可見。
    “這、這不可能!”薑柔渾身發抖,“我明明讓人放了情詩進去……”
    “你讓人?”沈明遠厲聲打斷,“你被幽禁在祠堂,如何與人勾結?”他轉向薑婉,語氣緩和,“老大,你說該如何處置?”
    薑婉福禮:“妹妹屢教不改,女兒以為,唯有送她去族學閉門思過,方能洗心革麵。”
    沈明遠點點頭:“也好,明日便送她去族學,沒有本侯允許,不準回京。”他看向春桃和賣貨郎,“至於這兩人,按侯府規矩,發賣邊疆。”
    薑柔尖叫著被拖走,春桃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廊外。薑婉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沒有半分憐憫——前世她被陷害時,薑柔何曾有過一絲手軟?
    “老大,”沈明遠忽然開口,將太子壽宴的黃綾名錄遞給她,“以後侯府獻寶之事,由你全權決定。”
    薑婉接過黃綾,指尖劃過“定北侯府”一欄,輕聲道:“女兒想獻一幅《清荷圖》,既合父親清廉之名,又顯侯府家風。”
    沈明遠讚許地點頭:“甚好。”他頓了頓,又道,“太子那邊,你不必擔心,為父自會周旋。”
    薑婉心中感動,福禮時險些落淚。前世她孤立無援,今生卻有父親撐腰,這一仗,她終於徹底贏了。
    是夜,清荷院的梧桐樹下,晚晴捧著熱茶笑道:“小姐這招‘將計就計’真是妙極了,不僅揭穿二小姐的陰謀,還讓侯爺更信任您。”
    薑婉望著天上的繁星,輕輕撥弄著母親的玉簪:“真正的妙處,是讓太子知道,我與他再無瓜葛。”她轉頭看向庫房方向,“明日壽宴,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定北侯府的嫡女,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
    晚晴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對了,小姐,方才周嬤嬤說,李氏得知二小姐被送去族學,當場暈過去了。”
    薑婉輕笑一聲:“她心疼女兒?怕是更心疼自己失去的權勢。”她起身走向書房,“去把《清荷圖》的畫稿拿來,我要再潤色幾筆。”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宣紙上,薑婉提筆蘸墨,筆尖落下時,清荷的脈絡在紙上舒展。她知道,這隻是開始,待太子壽宴過後,她將真正開啟屬於自己的人生——不再困於侯府的恩怨,而是邁向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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