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敵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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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紮成的雙喜燈籠在長街搖晃,薑婉掀開馬車簾子時,正聽見茶肆裏傳來哄笑。
“聽說了嗎?侯府那位嫡女,婚前與人私通,肚子都大了!”
“可不是!要不是世子爺心善,哪肯娶這等……”
綠蘿“啪”地合上簾子,眼眶通紅:“姑娘,這分明是……”
“噓。”薑婉按住她顫抖的手,指尖觸到車轅上黏膩的痰液。三天前李延章自盡後,京城突然冒出無數流言,從她的身世到陸家的財產,樁樁件件都往髒裏編排。
侯府門口,陸景淵正揮劍斬斷纏在喜柱上的黑布條。玄色勁裝沾滿泥漿,劍穗卻係著她繡的同心結:“又是城西那幫混混。今晨已經逮到三個往喜棚潑糞的。”
薑婉蹲下身,撿起半截斷笛。竹身刻著朵殘敗的梅花,正是二十年前滅門慘案中,仇家的標記:“景淵,這不是普通混混所為。”她展開袖中紙條,墨跡未幹的字跡刺目——“當年漏網之魚,豈容你風光出嫁”。
陸景淵臉色驟變,劍鞘撞在門環上發出清響:“你是說,薛家餘孽?”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驚呼。十幾個潑皮舉著寫滿汙言穢語的白布衝進長街,見人就喊:“侯府嫡女不潔!陸家勾結奸商!”圍觀百姓被推搡得東倒西歪,有個婦人懷中的孩子摔在青石板上,頓時哭聲震天。
“保護世子妃!”陸景淵攬住薑婉後退,佩劍出鞘的寒光映出潑皮首領臉上的刀疤。那人獰笑著甩出一把紙錢:“陸景淵,今日就讓你們……”
“慢著。”薑婉突然掙脫他的手,蓮步輕移站到街心。鵝黃襦裙沾滿泥點,發間步搖卻依舊鏗鏘作響:“各位父老鄉親,可願聽我一言?”
喧嘩聲稍稍減弱。刀疤臉正要推搡,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讓她說!薑姑娘平日總施粥救濟,老身不信那些醃臢話!”
薑婉福了福身,從袖中取出疊紙張:“這些是城西綢緞莊的賬本,記錄著有人以三倍價錢雇人鬧事。”她望向刀疤臉,眼中閃過寒光,“這位大哥,不知收了薛家多少銀子,敢在天子腳下造謠生事?”
刀疤臉臉色驟變,下意識摸向懷中的錢袋。陸景淵趁機扣住他手腕,冷笑道:“薛家早被抄家,哪來的銀錢?說,幕後主使是誰?”
“我、我不……”刀疤臉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十餘個蒙麵人縱馬衝來,為首的甩出煙霧彈。刺鼻的硫磺味彌漫間,薑婉被陸景淵死死護在懷裏,卻仍聽見他悶哼一聲——袖箭擦過他的肩頭,釘在身後的喜棚上。
“帶姑娘回府!”陸景淵將薑婉推進馬車,反手擲出暗器。待煙霧散盡,地上隻剩幾枚染血的銅錢,邊緣刻著半朵梅花。
侯府內,薑婉跪在祠堂裏,望著母親的牌位發呆。香爐裏的青煙嫋嫋,恍惚間竟與二十年前那場大火重疊。那年她才八歲,薛家以聯姻為名夜襲侯府,滿門上下三百餘口,隻剩她和兄長逃過一劫。
“姑娘,周先生查到了!”綠蘿匆匆跑來,鬢發淩亂,“那些混混確實收了銀票,票號是……是薑柔姑娘名下的鋪子!”
薑婉猛地起身,撞倒身後蒲團:“果然是她!可薛家餘孽怎會與她勾結?”她突然想起什麽,快步走向書房,翻出母親臨終前留下的泛黃賬本。
燭火搖曳中,某頁記載讓她瞳孔驟縮——二十年前,薛家與薑家曾合謀奪取陸家產業,卻因分贓不均反目成仇。而薑柔的生母,正是薛家旁支之女。
“原來如此。”薑婉將賬本摔在桌上,震得燭淚飛濺,“薑柔不僅想毀我婚禮,更想借薛家之手,報當年滅門之仇。”
這時,陸景淵推門而入,肩頭纏著白布:“我讓人封鎖了城門,但帶頭的蒙麵人……”他瞥見桌上賬本,臉色瞬間陰沉,“薛家與薑家的舊賬,竟牽扯到薑柔?”
薑婉點頭,從匣中取出枚銅錢:“方才混戰中,我在蒙麵人身上摸到這個。銅錢背麵刻著‘柔’字。”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景淵,這場陰謀,怕是比我們想得更深。”
深夜,薑柔的院子裏。
“廢物!連幾個混混都管不住!”薑柔摔碎茶盞,猩紅的蔻丹染著血跡,“陸景淵現在懷疑到我頭上,你們說怎麽辦?”
暗處走出個灰衣人,壓低聲音:“小姐莫急。明日婚禮,我們還有後手。”他遞上個油紙包,裏麵竟是薑婉幼年時的繈褓布,“隻要讓百姓看到這個,再散布些……”
薑柔接過繈褓布,眼中閃過陰狠:“好!薑婉啊薑婉,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同一時間,侯府書房。
陸景淵展開密報,臉色凝重:“京郊發現薛家餘黨的藏身之處,領頭的正是當年薛家二公子。”他握緊拳頭,“可薑柔身為女兒家,怎會與他們勾結?”
薑婉突然想起什麽,翻開母親的日記。某頁夾著的泛黃信箋上,字跡模糊卻觸目驚心——“薑氏與薛家約定,若陸家倒台,嫡女之位歸薛家血脈”。
“我明白了。”薑婉聲音發顫,“薑柔根本不是薑家血脈,她是薛家的人!當年薛家將她送進薑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陸景淵將她攬入懷中,聲音卻堅定如鐵:“別怕。明日婚禮,我會讓所有人知道,誰敢動我的人,我定讓他付出代價!”
薑婉靠在他肩頭,聽著雨聲混著更夫梆子聲。這場二十年的恩怨,終於要在明日了結。而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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