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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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刻,陸府書房的銅漏在晨光中滴答作響,每一聲都敲在薑婉的心坎上。她盯著案頭嚴家米鋪的地契副本,指尖在“城西三十五號”處輕輕顫抖——那裏不僅是間米鋪,更是藏著刀光劍影的巢穴。“周先生說,兵器庫就在米鋪地窖?”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的緊張。
“千真萬確。”陸景淵將順天府尹的密報重重拍在桌上,羊皮紙卷起的邊角掃過燭火,“昨夜子時,嚴家的馬車運了十箱鐵器入庫,每箱都用桐油布裹著,分明是打造兵器的材料。”他的語氣冷如冰霜,眼底卻燃著怒火。
任瑤咬著蜜餞推門而入,軟鞭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靴底碾過青磚發出“咯吱”聲:“本郡主已經讓鐵騎圍住米鋪了,三百人分三路把守,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她甩了甩鞭子,蜜餞核“噗”地掉進銅盂,“就等順天府尹一聲令下,端了他們的老巢!”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如驟雨敲窗。順天府尹帶著衙役匆匆趕來,官服上的補子還沾著未幹的晨露,顯然是連夜趕路:“世子爺!卑職已查到嚴家私通外敵的證據,人證物證俱在,這就去查封米鋪!”
“慢著。”薑婉忽然開口,指尖按住地契邊緣,“嚴家既然敢在婚禮上動手,必定留有後招。順天府尹,煩請您帶一半人去嚴府老宅,另一半守米鋪。”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堅定如鐵。
順天府尹一愣,撚著胡須問道:“為何分兵?若集中兵力,豈不更穩妥?”
“嚴鴻生老奸巨猾,”陸景淵替她解釋,聲音裏帶著對敵人的不屑,“若隻查米鋪,他定會趁亂往老宅轉移證據。分兵兩處,既能堵其退路,又能讓他們首尾難顧,方能一網打盡。”他握劍的手青筋微顯,顯然早已謀劃周全。
順天府尹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世子爺高見!卑職這就分兵!”說罷,他匆匆點兵,馬蹄聲再次響起,驚飛了簷角的鴿子。
薑婉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握住陸景淵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喜服傳來:“景淵,我與你一起去米鋪。”
“不可。”陸景淵皺眉,劍眉擰成一道鋒銳的線,“嚴家尚有死士未除,你若在場,萬一有閃失……”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薑婉取出母親的陪嫁玉佩,羊脂玉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嚴家覬覦侯府茶田已久,我若在場,既能震懾他們的野心,也能讓百姓看清他們的真麵目。”她的語氣柔和卻堅定,如春日裏的柳枝,看似柔軟卻能拂去寒冬的霜雪。
任瑤甩著軟鞭輕笑,眼中閃過讚許:“說得對!本郡主也去,看嚴鴻生那老東西還能耍什麽花招!若他敢動你一根頭發,本郡主把他的米鋪碾成齏粉!”她的話如烈火般熾熱,腰間的鎏金酒壺隨動作輕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巳時三刻,城西米鋪。
薑婉站在陸景淵身側,看著順天府尹一聲令下,衙役們用粗木撞開地窖大門。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如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咽喉。十幾個木箱整齊排列,在昏暗的地窖裏如同一口口棺材。
“嚴鴻生!你私藏兵器,該當何罪?”順天府尹的怒喝如驚雷,震得地窖頂部的灰塵簌簌落下。
嚴鴻生從米堆後走出,年逾五旬的身軀微微佝僂,腰間卻別著一把短刀,刀刃在火把光中泛著冷光。他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顫:“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些農具,小人靠賣米為生,要兵器做什麽?”
“農具?”任瑤冷笑一聲,飛起一腳踢翻木箱,長劍出鞘的清響如冰裂玉碎,“本郡主的鐵騎可認得真兵器!你看這劍鞘上的殘梅,與婚禮上殺手的兵器如出一轍,還敢狡辯?”
嚴鴻生臉色煞白,額角的冷汗順著皺紋滑落,忽然揮手示意。米堆後衝出幾個壯漢,手持鋤頭、鐮刀衝向薑婉,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小心!”陸景淵旋身護主,玄色婚服帶起一片米塵,佩劍出鞘的龍吟聲中,劍鋒已抵住嚴鴻生咽喉。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劍尖微微顫動,卻穩如泰山,“還要反抗?你可知,抗旨拒捕,罪加一等!”
嚴鴻生顫抖著跪下,短刀“當啷”掉在薑婉腳邊。她彎腰撿起,見刀柄刻著細小的“嚴”字,與婚禮上收到的匿名信筆跡一致——原來那個冒死送信的灰衣少年,竟是嚴家的人,卻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正義。
“原來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薑婉的聲音裏帶著寒意,“薑柔的假婚服,也是你提供的吧?你不僅想毀了我的婚禮,還想借此吞並陸家與侯府的產業,對嗎?”
“是……是我買通了侯府的繡娘……”嚴鴻生額頭磕在青磚上,米塵沾滿胡須,“求世子妃饒命!小人鬼迷心竅,都是嚴承煜那逆子攛掇的!”
“饒命?”陸景淵冷笑,“你在婚禮上安排殺手,意圖謀害朝廷命官,該當死罪!順天府尹,這樣的亂臣賊子,該如何處置?”
順天府尹立刻會意,揮手示意衙役上枷鎖:“嚴鴻生,跟本官回府候審!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本官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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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嚴府老宅傳來消息:任瑤的鐵騎搜出了嚴家與薛家勾結的密信,還有偽造的陸家通敵文書。薑婉展開密信,看著上麵的殘梅印泥,忽然想起婚禮上那個一閃而過的灰衣少年——他的玉佩紋樣與密信印章一模一樣,卻在關鍵時刻送出警告。原來,嚴家內部也有明辨是非之人。
“嚴家已敗,”陸景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繭擦過她的指尖,“從今往後,再無人敢動你。”他的聲音裏帶著如釋重負的溫柔,卻也藏著護妻的堅定。
薑婉點頭,望著米鋪外聚集的百姓,忽然揚聲開口,聲音清亮如鍾:“各位街坊鄰裏!嚴家私藏兵器,妄圖破壞婚儀,陷害陸家與侯府,現已伏法!感謝順天府尹秉公執法,還我們清白!”
百姓們先是震驚,繼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王大叔扯著嗓子喊:“世子妃明察秋毫!陸家必得皇上嘉獎!這樣的好姻緣,連老天爺都護著!”眾人紛紛附和,讚許的目光如暖流般湧來。
順天府尹趁熱打鐵,指著木箱朗聲道:“這些兵器將上繳朝廷,嚴家產業充公,以儆效尤!各位街坊可做見證,官府必定秉公辦理!”
暮色降臨時,陸府重新張燈結彩,紅綢與燈籠將太液樓染成一片喜慶的紅海。薑婉站在喜堂中央,看著更換一新的帷帳,忽然輕笑出聲:“想不到,嚴家的陰謀反而讓這場婚禮更轟動了。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們是曆經考驗的夫妻。”
陸景淵替她戴上鳳冠,指尖輕輕劃過東珠,眼中滿是柔情:“京城百姓都在傳,我們是‘天作之合,連陰謀都能化為佳話’。婉娘,你害怕過嗎?”
薑婉抬頭看他,燭火在他眼中碎成星子,比任何寶石都璀璨。她輕輕搖頭:“害怕過,但隻要有你在身邊,就什麽都不怕了。”
任瑤晃著酒壺走來,已經換回郡主華服,裙擺上還沾著米鋪的灰塵:“可不是!本郡主剛才路過茶樓,聽說話本子都開始寫你們的故事了,題目就叫《侯府嫡女巧破陰謀,世子爺勇護良緣》!”
三人相視而笑,笑聲裏滿是劫後餘生的輕鬆。薑婉望向窗外,見太液樓的燈籠次第亮起,與天邊的晚霞交相輝映,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這場曆經波折的婚禮,終於在危機解除後,迎來了真正的圓滿。
“吉時已到——”
任瑤的唱喏聲響起,薑婉挽住陸景淵的手臂,步上喜堂。滿堂賓客的歡呼聲中,她聽見周先生在旁低語:“嚴家的餘黨已肅清,姑娘可安心行禮。”
陸景淵握緊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從此刻起,你我隻有喜樂,再無風霜。無論未來有多少暗流,我都會護你周全。”
薑婉抬頭看他,心中滿是感動與安寧。她知道,無論前方還有多少挑戰,隻要與他並肩而立,便能化險為夷。這場危機解除的婚禮,終將成為京城中最動人的傳奇,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禮成之時,太液樓外綻放出絢麗的煙花,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京城。薑婉望著天空中綻放的金光,忽然想起母親的遺言:“真正的強大,不是避開風雨,而是讓風雨成為陪襯。”此刻,她終於懂得——她與陸景淵的愛情,早已在風雨中根深蒂固,而那些陰謀詭計,不過是他們幸福路上的點綴。
從此,侯府嫡女與世子的故事,在京城的街巷間流傳,成為了“甜蜜籌備,力破萬難”的最佳注腳。而他們的未來,正如這永不熄滅的燈火,溫暖而明亮,照亮所有黑暗,迎來無盡的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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