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未用過早膳，我去獵些野味。”穆念慈言辭間並無波動。
    在他眼中，顧天的境界遙不可及。
    “不用了。”顧天擺手，“我恰好帶了些幹糧，大家隨便吃點即可。”
    心中一動，手中已現幾盤熱騰騰的素菜與饅頭。
    “這是袖裏乾坤之技？”洪七公驚呼。
    楊鐵心雙目圓睜：“果然是仙人風範，小女跟從顧公子實為福澤。”
    眾人讚歎間，他們已用完早餐。
    飯後，顧天喚來穆念慈，來到一旁的空地。
    “念慈，昨日我創了一套劍法，你可願學？”顧天問。
    穆念慈忙道：“公子，我願意。”
    顧天點頭，心中一動，手中現出兩把劍，一長一短，正適合參差劍法。
    長劍三尺，短劍兩尺，配合得天衣無縫。
    購買兵器時，顧天便已深思熟慮，短劍便於狹小空間作戰。
    他還特意購入半尺短匕，便於藏於袖中，用於突襲。
    即使長槍，他也精心挑選，長短兼具。
    這些兵器為現代工藝所製，遠勝這個時代百煉精鋼，若再加持內力，堪稱神器。
    擁有內力後，顧天深知這些兵器的優越性，極為滿意。
    “這套劍法融合諸家武學，名曰參差劍法，雙劍之術，共三十六式。
    今日先授你三式，你且留心觀看。”持劍而立，顧天氣勢陡變，凜然不可侵犯，仿若劍中聖者，目光亦冰冷如霜。
    話音未落，長劍出鞘，宛如流星劃過。
    因需展示給穆念慈，顧天動作極緩。
    然而即便如此，此劍法依舊震懾人心，似能摧毀眼前一切。
    經飛升之門推演，此劍法早已突破當世局限，成為無上絕學。
    其中不僅包含劍招，更有劍氣之道，更可能悟得劍意。
    是以，縱使顧天動作緩慢，穆念慈仍感受到一股無形壓力。
    這非尋常武技可比擬。
    三式演畢，顧天看向穆念慈，問道：“念慈，可看明白了？”
    穆念慈目不轉睛，此刻點頭答道：“公子，我已看清。”
    顧天遞過長劍與短劍，道：“你來試試，我在一旁指點。”
    “是，公子。”穆念慈深吸一口氣，接下雙劍，在空地上演練起來。
    “手腕再高一些。”
    “目光隨劍而動，眼神更加淩厲。”
    “氣勢再冷冽些！”
    在顧天的指導下，半個時辰後，穆念慈終於掌握了三式劍法。
    停手時，穆念慈才察覺這套劍法的精妙，僅三式便蘊含百種變化，更有精妙的內力運行之法。
    她隱約覺得，單憑這三式，已勝過江湖上八成高手。
    若能習得全套劍法，縱使天下廣闊，亦可縱橫無阻。
    見穆念慈充滿期待，顧天搖頭：“念慈，先熟悉這三式吧。
    以你的資質，一天學三式已是極限。”
    話畢，他取出一玻璃瓷瓶遞給她。
    “這是補氣丹，服下一粒，我助你煉化。”
    穆念慈接過瓶子，不禁讚歎玻璃的工藝，如此通透純淨，似水晶般無瑕。
    古時確有玻璃，但多屬權貴珍藏，尋常百姓難見。
    “是，公子。”穆念慈點頭服下丹藥，盤膝而坐。
    顧天以掌抵住她背心，其渾厚內力如春風化雨，溫和滋養，助她吸收藥效。
    穆念慈所練乃基礎內功心法，雖普通，卻曆經千年演化，極安全，不會走火入魔。
    穆念慈在顧天的強大內力輔助下，補氣丹的藥效仿若滄海一粟，瞬間被她吸收。
    這也是顧天從不依賴此類丹藥的原因。
    對常人而言珍貴無比，於他不過如飛升門檻處微弱靈光罷了。
    “繼續。”顧天見穆念慈睜開眼，開口說道。
    穆念慈點頭，再次吞下一枚丹藥。
    如此反複，不過片刻工夫，穆念慈已將二十枚補氣丹盡數吸收，內力相當於常人二十年修為。
    在顧天協助下，她的體質亦顯著增強，連肌膚都愈發細膩光潔。
    穆念慈感受到體內磅礴的內力，心中震撼不已。
    她習練尋常內功多年，體內真氣始終平平無奇。
    畢竟她每日需隨義父賣藝維生，修行時也難以全力以赴，十餘載僅累積近十年修為。
    這本就是凡俗武者的常態，縱使年過花甲，也難達一甲子修為。
    因此，武林中對少林大還丹推崇備至。
    那可是能讓人大增六十年功力的仙丹。
    穆念慈恍若置身夢中，短短片刻，她竟已具備這般駭人的實力。
    要知道，她如今才十八歲。
    十八歲便有近三十年修為，實在令人稱奇。
    顧天注視著穆念慈，道：“念慈，再試剛才三式劍招，留意如何調動內力。”
    “好。”穆念慈興奮地躍起，執劍站定，氣勢煥然一新。
    錚！
    瞬息間，長劍出鞘，寒光凜冽。
    嗤！
    奇異聲響傳來，劍尖忽現一寸長的凜然劍芒。
    “這……”穆念慈震驚不已。
    劍芒、劍氣，這分明是傳說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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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天神色平靜：“繼續，不過是尋常劍氣而已。”
    激發劍氣有三種途徑：一是劍術通玄，二是內力深厚，三是秘法加持。
    滿足其一即可。
    但各方法的威力亦有所差異。
    卓不凡在《天龍八部》中以半尺劍芒聞名，號稱劍神，實則是憑借特殊法門催動。
    盡管看似強大，卻華而不實，很快便敗下陣來。
    若他能以高深劍道掌控半尺劍芒，就連天山童姥也會對其另眼相看。
    試想，少林掃地僧以深厚內力化出的三尺氣牆何等駭人，相比之下，卓不凡的實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穆念慈在獲得強橫內力後，施展劍法漸入佳境，反複練習三式劍法十餘次，已臻熟練之境，不知不覺間已過一個時辰。
    顧天見狀提議道："我們出發吧。
    "穆念慈雙手遞上長劍，說道："公子，您的劍。
    "顧天笑著回應："送給你了。
    "此物在此時珍貴無比，而在現代不過兩百餘元，極為廉價。
    穆念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轉身回到破廟，從包裹裏取出兩條絲帶，將長劍固定背負身後，盡顯豪邁英姿。
    見顧天歸來，覺遠也整理好行裝在一旁待命。
    顧天朝覺遠點點頭，示意出發。
    楊鐵心自然陪同女兒同行，他還需趕往中都營救妻兒。
    洪七公麵露尷尬之色，問道："顧公子，不知老朽能否同行？"在他心中，顧天宛如天人。
    能夠跟隨其左右，哪怕隻聽幾句指點，對武學修為亦有極大助益。
    他如初學者遇名師，一旦有機會便不願離開。
    顧天淡然回應："自當無妨。
    "於是眾人啟程。
    正午時分，眾人抵達一座大城——張家口。
    這座北方都市與南方城市的柔美風格截然不同，顯得豪放大氣。
    就連飲食文化，也透著一股北方特有的豪爽氣息。
    臨近草原，這裏牛肉和馬肉變得尋常。
    眾人入了酒樓，顧天便開始了大快朵頤的日子。
    “不知此行是否能遇見黃蓉？”
    即便無緣相見，顧天也不會停下腳步。
    世間廣闊，尋一人如大海撈針，不如專注於收集武學。
    隻要他名揚天下，還怕黃蓉不來投奔？
    正思索間，忽聞街頭一陣喧嘩，舉目望去，不禁莞爾。
    長街上，一個身形纖巧的小乞丐動作敏捷，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而他身後，一位小販正氣急敗壞地追趕。
    “站住！”
    “嘿嘿，來追我啊！”小乞丐嬉皮笑臉，咬著饅頭，轉身做了個鬼臉，隨即溜之大吉。
    小販見狀，更是怒不可遏。
    瞥了一眼自己的攤位，又見有人覬覦，隻能作罷，返回攤位，擺手說道：“罷了罷了，認命吧。”
    忽然，他發現攤位上有一枚米粒大小的碎銀，頓時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該不會就是黃蓉吧？雖然頑皮，倒也不是壞人。”顧天收回視線。
    見顧天注視，洪七公臉上有些不自在，勉強笑道：“這小乞丐……”
    顧天笑言：“洪幫主難道沒發現，這小乞丐並非出自貴幫。”
    洪七公：“公子喚我洪七即可。”
    顧天點頭應允。
    洪七公思索片刻，恍然道：“這小乞丐身手不凡，有些熟悉。
    難道是哪位故友的後人？”
    片刻後，洪七公擊掌道：“她的武功路數像是黃老邪的風格。
    莫非是藥師兄的後人？”
    “小姑娘不妨現身。”顧天側目含笑。
    話音剛落，先前的小乞丐自角落緩步而出。
    顧天坦然直視，卻被細心的小黃蓉察覺，她悄然靠近，欲探究竟。
    初次涉足江湖，黃蓉警覺非凡，稍有動靜便即留意。
    "這絕不可能！神仙之術？"黃蓉皺眉質疑。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她警覺地詢問。
    噗哧
    穆念慈尚未現身，已聽出聲響而笑了。
    黃蓉內力平平，輕功雖佳，腳步聲卻明顯，這在穆念慈耳中尤為清晰。
    穆念慈修習內功近三十載，耳聰目明，早察覺黃蓉到來。
    以穆念慈的能力，顧天自然更不會錯過。
    聽到黃蓉發問，穆念慈莞爾。
    黃蓉疑惑地看著穆念慈："有何可笑？"
    穆念慈答："我聞姑娘腳步聲已知，公子豈會不知？"
    易容術對常人而言神奇莫測，但對內力深厚者，效果大打折扣。
    內力高深者，感官敏銳無比。
    即便細微的偽裝，也難逃其洞察。
    黃蓉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洪七公哈哈一笑："想必你是黃老邪後人，穆姑娘所言不假，你輕功不及藥師兄。"
    黃蓉見碧玉杖與洪七公樣貌，立即認出對方，心中安定。
    五絕雖存競爭，友誼尚在，唯歐陽鋒例外。
    麵對洪七公，黃蓉自感無礙，語氣輕快上前行禮："黃蓉拜見七公。"
    洪七公驚問："莫非你是藥師兄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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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蓉嬉笑："七公慧眼如炬，這位姐姐又是何人？"
    穆念慈溫聲說道：“黃姑娘不必客氣，我名喚穆念慈，是顧公子的侍女。”
    黃蓉愣了一下，實在難以置信，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女子竟是一名侍女？
    想到這裏，她對顧天愈發好奇。
    此人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人物甘願為他侍奉左右？
    再看席間位置，顧天穩坐主位，身旁環伺著幾位身份顯赫之人，顯然不是尋常人物。
    “黃姑娘請坐。”顧天含笑示意，又吩咐小二添幾樣小菜，“順便再拿副碗筷。”
    “多謝顧公子。”黃蓉依言坐下，挨著穆念慈。
    穆念慈這才注意到黃蓉衣衫雖顯淩亂，卻並無異味，不由暗自稱奇。
    黃蓉俏皮一笑：“穆姐姐是不是覺得奇怪？這是我特意用染料處理過的。
    若是真穿成這樣出門，怕是自己也過意不去呢。”
    穆念慈感慨道：“蓉妹妹心思細膩，令人佩服。”
    黃蓉笑著回道：“這不算什麽本事，若穆姐姐願意，我可以教你。”
    兩人交談幾句後，彼此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飯後，顧天隨手取出一顆西瓜，掌心發力將它剖開。
    此瓜經過冰凍，置於飛升之門中保存，始終如新。
    此刻取出，宛若剛從冰櫃中拿出一般。
    “哇，竟然是西瓜！”黃蓉驚喜萬分，“顧大哥，你還會施展法術？這西瓜是從哪來的？”
    西瓜在唐代由西域傳入地區，五代時才進入中原。
    至於是否早在漢代就已傳入，則眾說紛紜。
    不過，因耕地有限，百姓連溫飽都成問題，根本無暇種植這種奢侈作物。
    這類珍稀果實僅限於達官顯貴和豪門子弟享用。
    黃蓉身為桃花島千金，自是對西瓜頗為熟悉。
    隻是她離家已久，除了一些山野果實，鮮少有機會品嚐新鮮瓜果。
    恰逢炎夏，一抹清甜入目，頓覺口幹舌燥，食欲大增。
    顧天遞過一片西瓜，黃蓉心中感激，柔聲道："多謝顧兄。"
    她聲音溫婉如黃鸝鳴啼，令顧天心生疑惑，更對她的容貌多了幾分期待。
    顧天等人本就引人注目，此刻隨意分食西瓜，更是吸引全場目光。
    片刻間，酒樓寂靜無聲，連針落地都能聽見。
    "這是仙法？"
    "莫非是方術？"
    對古人來說，憑空變出如此大個西瓜實在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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