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微笑上前拱手致意：“無量天尊，二位前輩恕罪。
    我等久居山野，對外界所知有限，煩請指點一二。”
    "原是這般，難怪當時如此驚險。我跟你講，那天的情形太嚇人了，幸虧禦林軍趕到前就把我們驅離，否則我們也難逃一劫。"
    "正是如此。後來禦林軍撤走，那街道上仍留下一個巨坑，光看著那個大坑的慘象，我就連續嘔吐了五六次，連苦膽都吐了出來。若你們不信，那坑至今還在。"
    "此外，那城牆也沒完全修複，你們可以偷偷去看看。"
    經兩位攤販說明後，全真三子大為震驚，告辭離去，隨後依照小販指引，來到六王府外。
    長街上，巨坑依然存在。
    不過已有工人開始填埋。
    馬鈺瞧見那大坑，不禁毛骨悚然。
    邱處機驚呼："這真的是人力所為？"
    眾人繼續前行，至宮門外，眺望宮牆，隻見牆上有一巨大的掌印，令人膽寒。
    "這數米厚的宮牆竟被直接擊穿！"
    "而且傳聞中，連穿數道宮牆，這一掌若是落在人身，後果該有多可怕？"
    三人沉默許久，方緩步返回風雨樓。
    風雨樓。
    "站住，此處已被上仙包下，欲住宿請另尋他處。"
    黃藥師剛在客棧外停步，便見店小二一臉不屑地揮手。
    "這些家夥總想靠上仙近點，萬一打擾到上仙怎麽辦？"
    想起三天前上仙隨意指點自己幾句，自己便精力充沛、實力大增，不禁沾沾自喜。
    這不就是仙緣嗎？
    普通人哪能有這般福分！
    於是他對掌櫃父親說，拒接客人入住，畢竟他在中都經營十幾家客棧，不在乎這點收入。
    他不知曉，自己之所以能有所提升，不過是因顧天修煉時泄露出的一絲靈氣。
    黃藥師修為深厚，怎能聽不見他的低聲抱怨。
    身為五絕之一，他怎容受此輕蔑？
    若非掛念女兒安危，他早已按捺不住脾氣。
    身形一閃，黃藥師已落在客棧上方。
    後院裏，顧天正與王處一探討道家典故，忽覺眉心微動，目光轉向一邊嬉戲的黃蓉和穆念慈。
    “蓉兒，你爹來了，去迎接一下吧。”
    黃蓉聞言立刻停下動作，驚喜萬分：“爹爹來啦？”
    話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白光，瞬間消失在後院。
    黃藥師剛站穩腳跟，就見一道白影疾馳而來，速度遠超他的預料。
    他大吃一驚，身形急退，重新落地。
    黃蓉愣住，喊道：“爹爹，是我呀！”
    沒料到自己輕功施展得太過迅猛，竟把親爹嚇得不輕。
    聽出女兒聲音，黃藥師定睛細看，見那白影停下，果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蓉兒，整天東奔西跑的，跟我回去。”黃藥師臉色一沉，語氣嚴厲。
    黃蓉輕哼一聲：“我才不去呢！跟顧哥哥在一起很開心，再說，他還答應幫我救回娘親呢。”
    “此事由不得你做主。”黃藥師對黃蓉的話充耳不聞，隻被她拒絕回去的語氣惹惱。
    下一瞬，黃藥師直撲黃蓉，使出蘭花拂穴手欲擒住女兒。
    “爹爹是要考校女兒武藝嗎？”黃蓉笑嘻嘻地回應，“這幾日我進步很大，正好想向爹爹討教幾招。”
    她並未拔劍，而是以相同招式迎上。
    唉，沒想到我連女兒都打不過了。
    憑借一百六十年修為，黃蓉的動作比黃藥師還要迅捷。
    對於普通的內功，顧天視若無物。
    從江湖基礎內功到易筋經、九陽神功，這些在他眼中不過是尋常技藝，因為它們的內力純淨度差異不大，不超過五倍，他懶得細分罷了。
    例如，九陽一級的內力比江湖基礎內功凝練近五倍，但顧天對此毫無察覺。
    黃蓉與黃藥師的內力精純度幾乎無異，功力差距數倍時，速度壓製的效果極為顯著。
    素手輕拂，黃藥師隻覺手腕一麻，行動受限，雙臂垂落。
    下一瞬，肩膀亦麻，轉眼間被定住，震驚不已。
    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竟無法接下女兒一招，黃蓉也滿臉錯愕。
    遠處，馬鈺三人神情呆滯。
    “那不是黃前輩嗎？怎會如此輕易敗於一位姑娘？”
    “或許隻是玩笑。”黃蓉回過神來，忙為父親解穴，尷尬道：“爹爹，您還好吧？”
    黃藥師氣得臉紅，沉默片刻後問：“你的功力怎麽回事？”黃蓉不好意思地說：“我把島上武學全教給了顧兄弟，他還給我百年修為，教了我劍法，更承諾救回娘親。”
    “百年修為？”黃藥師大吃一驚，探查後發現女兒體內內力磅礴，遠超自己多年苦修，不禁頭皮發麻。
    突然，他眼睛一亮：“他說能救阿蘅？”黃蓉連連點頭：“是啊，顧兄弟答應過的。”
    “阿蘅已逝十餘年，真能複活？”黃藥師猶豫不決。
    黃蓉冷哼：“顧兄弟神通廣大，肯定行。”
    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黃藥師心裏一陣失落，自己的心血栽培恐怕要拱手讓人，頓感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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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藥師不僅自己創的武學被女兒賣掉，若非有希望救回妻女，他恐怕早就氣得嘔血了。
    “爹爹，我們進去吧。”
    黃藥師點頭，他也急切地想見到那位姓顧的奇人，傳聞中堪比上仙的存在。
    馬鈺見黃藥師父女進了樓，這才回過神，叫上邱處機一同前往客棧前。
    “店家，我們是全真派弟子，特來拜訪上仙。”
    店家點頭道：“上仙有令，若是你們到了，可直接進去。”
    後院內。
    黃藥師隨黃蓉來到後院，與顧天相見。
    “這位顧公子相貌非凡，氣質超群，難怪蓉兒對他傾心。
    天下女子誰能抗拒這般人物？”
    “更難得的是武功深不可測，僅一眼就讓人感受到生死般的壓迫，實在令人敬畏。”
    “見過黃前輩，顧某久仰大名。”顧天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黃藥師回禮：“顧公子過譽了。
    您天賦異稟，武學造詣已達巔峰，實乃晚輩榜樣。”
    一陣感慨後，黃藥師忍不住問：“不知顧公子所說的救治阿蘅之法究竟如何？”
    “黃前輩盡管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定會做到。
    隻是目前我正跟隨王真人研習道藏，暫時脫不開身，稍後再去桃花島也不遲，十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在乎這幾天。”
    顧天語氣平靜，“對了，若想確保萬無一失，到時候可能還需借助九陰真經上卷中的療傷法門才行。”
    黃藥師聽罷，眉頭微皺：“此經真的如此關鍵？”
    “當然。”顧天點頭，“不過前輩無需擔憂，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正說著，馬鈺等人趕到。
    王處一快步上前，將顧天提及的九陰真經一事詳細講述。
    馬鈺沉思片刻，皺眉點頭，隨後上前與眾人商議。
    “見過顧公子，全真派願傾力歸附，盼公子示下。”
    馬鈺本無意此番舉動，但少林已有所行動，他別無選擇。
    若決策失誤致全真派衰敗，他有何麵目麵對先師？
    顧天頷首：“掌門此舉甚為明智。
    既如此，我也不會吝惜賞賜。
    此有十枚小還丹，王道長應明其效。
    此外，待我創出道家功體之法，定留予貴派傳承，不讓全真派式微。”
    “多謝顧公子。”馬鈺欣喜。
    一枚小還丹即可造就絕頂高手，這十枚丹藥必能讓全真派達至巔峰戰力。
    顧天擺手：“然全真派近來擴張迅猛，門內人員混雜，望能整頓。
    我不願日後見全真派生出江湖敗類，此事交由郝真人處理便可。”
    自是因出問題者正是邱處機與馬鈺的親信趙誌敬、甄誌丙。
    馬鈺聽罷，即刻領會顧天之意，看向郝大通，言道：“師弟，持掌門令行事，若有違法亂紀，不論涉何人，皆不可偏袒。”
    郝大通苦笑接過任務。
    顧天點頭，對邱處機說：“邱道長，再隨黃先生往桃花島，請周師叔前來。”
    四名道士聞言皆驚。
    未曾料到周師叔竟在桃花島，雖欲發怒，卻深知此時不宜。
    “莫憂。”顧天歎息，“周先生這十餘年的境遇定不會白費，屆時我自會妥善補償。”
    “多謝顧公子。”四人行禮，此事至此告一段落。
    此乃最佳結局，即便顧天不補償，他們又能如何？
    言畢，顧天贈黃藥師一枚小還丹，複閱道藏。
    眾人見顧天有要事處理，便知趣地告退，黃藥師、邱處機、郝大通等人都前往煉製丹藥。
    馬鈺留了下來，將全真派的各類典籍盡數呈給顧天。
    金國的收藏讓全真的道藏、佛經和儒家經典顯得多餘，馬鈺也無法攜帶所有東西。
    他隻帶來了全真派的武學秘籍。
    全真大道歌、天罡北鬥陣、金雁功、全真劍法、一氣化三清、滄瀾劍、定陽針、同歸劍法、昊天掌、三花聚頂掌、紫霞神功。
    這些耳熟能詳的武學之外，甚至還有《先天功》的存在。
    顧天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緣由。
    在古人眼中，若一門傳承斷在自己手裏是一種極大的罪過。
    即便七子中無人能修習先天功，王重陽也不會讓它就此失傳。
    所以，王重陽留下了秘籍，隻是不讓修煉罷了。
    “顧公子，先天功損耗元氣，強行修煉無益，請多加小心。”馬鈺交付完秘籍後叮囑一句，隨後離去。
    顧天點頭，開始仔細研讀這些秘籍。
    片刻間，他對《先天功》有了深入了解。
    這是一部驚世絕學。
    不然，王重陽不會在三十多歲時半途修行，最終成為天下第一。
    然而，此功雖強，卻有一個弊端。
    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
    這是先天功的核心綱領。
    它是一部凝聚人體精氣神三元，化為先天真氣的無上玄功。
    相傳，此功乃上古真仙赤鬆子所傳。
    至於這個世界的赤鬆子是否真是仙人，顧天不得而知。
    但這無疑是一門罕見的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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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時期，靈氣充盈，修煉此功並無障礙。
    王重陽以精氣神凝煉先天真氣，本可被天地靈氣迅速填補，但如今靈氣匱乏，僅憑體內資源難以維係。
    強修先天功令他耗盡精氣神，雖進境迅猛，卻也命途堪憂。
    這也成為他英年早逝、武功卓絕卻首亡的緣由。
    他曾試圖破解這一困局，最終創出《紫霞神功》作為對策。
    世間人力有限，天道無窮。
    當靈氣枯竭，日月星辰依舊永天運行。
    王重陽悟得采朝陽紫氣之法，欲借其補養自身，確有小成，卻終歸力有未逮。
    朝陽紫氣難得且難煉，僅在日出時分稍縱即逝，遇陰天則全然不可得。
    若生逢現代，他或能借助科技追逐日光修行，但在古時低武背景中，一切隻能聽天由命。
    即便采到紫氣，其性剛烈狂暴，需耗費大量時日方能煉化，且對肉身負擔極大。
    即便紫霞神功略有建樹，終究難以為繼，令人無奈。
    顧天細讀之下感慨：“難怪王重陽對林朝英有所保留，他深知自身命數已定。
    臨終留下《九陰真經》，多少顯得輕浮。”先前所得多為佛門武學，令他自覺失衡，如今習得道家功夫，內心方感圓滿。
    這些武學中，《先天功》與《紫霞神功》之外，另有幾部秘籍吸引了他的目光。
    《三花聚頂掌》：三花指代精氣神，乃是一套配合先天功的攻擊掌法。
    三元匯聚，掌力無雙。
    可惜因無人修煉先天功，此掌法已漸式微。
    《全真大道歌》：全真派的基礎內功心法，源自先天功簡化。
    此法僅取每日多餘精氣神修煉，雖進度緩慢，真氣亦溫和，卻無需冒險修行，反而能益壽延年。
    “推衍，以《紫霞神功》為基礎，結合其他煉體、內功心法及道藏，推衍功體。”
    飛升之門紫霞繚繞，瑞光漫溢。
    片刻後，一道信息融入腦海，令顧天神情微變。
    此次推衍竟得出三種功體之法：少陽功體、功體、純陽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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