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隻要勝利,定能治愈丘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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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仙師麾下是否有疆土?”賈詡問道。
    “沒有。”顧天答道。
    賈詡再問:“那麽兵馬呢?”
    顧天:“也沒有。”
    “錢糧呢?”
    “依然沒有。”
    隨後便沒了下文,賈詡古怪地注視著顧天,仿佛在說:小兄弟,你確定沒在戲弄我嗎?
    什麽都沒有,卻妄談爭霸天下?
    膽子真夠大的!
    “不過,有我。”顧天平靜地說。
    換作他人,必覺顧天厚顏無恥、自命不凡,然而賈詡卻非如此。
    他神色恍惚,隱隱生出幾分心動。
    低眉沉思,此事需慎之又慎。
    畢竟賈詡出身名門,祖輩曾為漢朝輕騎將軍,他身後更牽連一族榮辱。
    一旦失足,便萬劫不複。
    縱使不為自己,也須為家族著想。
    “無妨,你可慢慢斟酌,我暫留洛陽,在洛陽劇變前,尚有充裕時日!”顧天開口,未讓賈詡為難。
    初見便欲帶走賈詡,即便顧天自身,亦覺不妥。
    若他能如此行事,日後豈非有人也能從他處挖走賈詡?
    賈詡心中稍安,一時無法給出明確答複,卻不願與顧天交惡。
    顧天此舉甚是通達,令賈詡愈發欣賞。
    “敢問仙師,所謂洛陽劇變,究竟所指何事?”賈詡心存疑惑,問道。
    顧天反問:“李儒於花萼樓讓我推演時局,此事先生莫非未曾聽聞?”
    按常理,華雄那群好事之徒早應廣為傳播才是。
    “此乃自然知曉,隻是……”賈詡皺眉沉吟。
    據華雄等人傳言,明年丞相必將平定天下,否則當取顧天首級示眾!
    顧天洞悉賈詡心中所疑,接口道:“你認為,董卓怎可能平定天下?更何況是在短短一年之內。”
    賈詡點頭認同,正是如此,他才不解顧天緣何會有這般預言。
    顧天展顏一笑:“你所想無誤,當時我隻是說明年有變,至於如何變化,則是李儒、華雄他們自己的考量。”
    “不過,我可以透露更多細節:明年有變,洛陽城破,董卓西遁!”
    “啊!?”賈詡震驚出聲。
    難以置信,他原以為董卓定能平定天下,卻不料董卓竟敗得如此迅速。
    董卓麾下百萬雄師,若運籌得宜,雖不敢稱號令群雄,但據守中原、俯瞰天下應不在話下。
    “不信便看吧。”顧天淡然一笑,並未試圖說服賈詡。
    咚!
    巨響驟起,百餘回合後,張繡漸顯疲態,硬接呂布一戟,虎口崩裂,鮮血浸染長槍。
    此刻,旁觀者對張繡再無輕視之意,反生敬佩之情。
    放眼天下,能與呂布周旋五十合者已屬罕見,而百合之上尚能抗衡,則堪稱稀世奇才,擁有萬夫莫敵之力!
    張繡展現出的武力遠超臧霸、郝萌等呂布麾下猛將。
    一招落敗,招招皆敗,呂布漸漸占據優勢,開始壓製張繡,槍影縱橫,張繡已是強弩之末,僅憑一口氣支撐。
    交手前,張繡不服呂布,此乃第一口氣;交手後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點不得不承認。
    文可謙遜,武不可讓,勇者當無畏前行,即便明知不敵,亦不應退縮,此為張繡第二口氣,如今同樣消散。
    唯一支撐他的信念是顧天承諾:隻要勝利,定能治愈丘毓!
    刺啦一聲,呂布戟刃劃過張繡胸膛,留下尺餘長的傷口,若非張繡反應敏捷,恐已性命堪憂。
    呂布收戟說道:“你輸了!”
    呂布雖為天下第一,但其人俠義,雖曾與多人交鋒,手下卻鮮有亡魂。
    這一點,顧天深以為然,旁人笑呂布無戰績、虛有其名,卻不知他心中充滿仁義,從不妄造殺孽!
    張繡負傷,卻陷入狂怒,不顧一切再次衝向呂布。
    再戰下去,呂布稍有不慎,張繡必死無疑。
    毫無疑問,能讓呂布收不住手的,也是張繡的本事。
    換了別人,呂布與其對戰,自是遊刃有餘,隻需擊敗對方,而不會傷害,更不會奪人性命。
    “停下!”顧天見此情景,忙朝張繡大喊。
    到這份上已足夠,無需更多。
    然而此刻張繡仿若失了心智,全然不顧外界,眼中隻有呂布。
    陷在這種境地,難以自拔。
    呂布無奈,隻能繼續與張繡交戰,且無法手下留情,否則稍有不慎,死的就是他自己。
    顧天焦急萬分,忍不住想跳下點將台,卻被臧霸及時拉住,這般局麵,他們都不敢貿然勸架。
    顧天上前,豈不是白白送死?
    “張繡,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顧天忍不住怒罵。
    萬萬沒想到局勢會突然失控。
    必須想辦法盡快結束這場比鬥,顧天環視四周,很快注意到點將台上呂布的那張龍舌弓。
    “呂將軍,借你的神弓一用!”顧天高聲說道,隨即動身取弓。
    呂布爽快應允:“顧兄弟盡管使用!”
    取來龍舌弓後,顧天立於點將台,臧霸等人無不驚訝地看著他。
    要知道,呂布的這張龍舌弓非同小可,即便是以力聞名的臧霸,在呂布軍中也難施展全力。
    他曾嚐試,也隻能拉開不足三分之一,根本無法發揮弓的真正威力。
    然而在眾人注視下,顧天這看似文弱之人,竟搭弓引箭。
    低喝一聲:“去!”
    拉弓似滿月,體內氣運之力通過雀珠湧入龍舌弓,灌注於箭矢。
    嗖!
    一聲輕響,箭矢如青雀騰空,劃破天際,直指張繡與呂布交戰之處。
    呂布見狀,急舉方天畫戟纏住張繡的虎頭湛金槍尖,箭矢挾巨力擊中槍尖。
    箭杆斷裂,呂布借勢一攪,震飛張繡手中長槍。
    張繡力竭暈厥,眼前漆黑,失去意識。
    垂下龍舌弓,顧天右臂麻木,仿若隨箭矢遠去。
    此弓非凡品,若無雀珠與飛升之門,顧天無法拉開它。
    賈詡看來複雜,武將們各有心思,唯呂布對此習以為常。
    呂布喚軍中醫師為張繡療傷,心中暢快無比。
    棋逢對手,痛快淋漓。
    “那張繡?”賈詡問顧天。
    看出今日比武由顧天策劃,賈詡追問其意。
    顧天笑答:“他想做官,我隻是順手幫忙,先生如何看待此人?”
    “可統十萬軍!”賈詡撫須評價。
    這是極高讚譽,呂布在賈詡心中不過堪當五千兵。
    武力與領兵不同,能戰與能領軍亦相異。
    呂布與眾將圍上,賈詡告退離去,不願與之深交。
    並非因他厭惡呂布,而是呂布與董卓關係密切,守不住秘密難成摯友。
    呂布對顧天極為推崇,他是首位能開龍舌弓之人,顧天居次,遂設宴款待。
    席中,呂布亦稱讚張繡。
    隱約間,顧天察覺呂布似有增強,用飛升之門觀察,果然如此。
    九色靈運,八品武力!
    呂布突破了。
    離開禁軍大營時,張繡仍昏沉,不過胸前傷口已止血。
    呂布贈顧天馬車,顧天駕車載張繡歸城。
    臨行前,顧天心存顧慮,喚呂布至轅門外。
    呂布見顧天神態神秘,不禁詢問:“顧兄有何要事?”
    顧天沉思片刻後問:“你如何看待董卓手下?”
    呂布神情驚訝,若換作他人,早已拔劍相向,但由顧天提出,他仔細思索後答:“義父對我不錯,隻是……”
    “我問,你答即可。”顧天見呂布猶豫,立即打斷,“隻需心中有數便好。”
    “顧兄之意是?”呂布不解顧天意圖。
    顧天靠近呂布低聲警告:“小心王司徒!”
    呂布愣住,待反應過來欲追問,顧天已驅車離去。
    與呂布結交後,顧天認為此人值得交往,不願其受蒙蔽。
    此番提醒,隻盼呂布能深思熟慮,莫因衝動而背叛董卓或直斥王司徒。
    以呂布性格,確實可能做出此事。
    然而,若呂布真如此行事,顧天也隻能連夜逃亡。
    相信不會發生,隻要呂布真心視他為友。
    “咳咳!”
    趕在宵禁前入了洛陽城,馬車內隱約傳來張繡的咳嗽聲,總算睜開了眼。
    途中,顧天好奇地借助飛升之門觀察張繡,發現他也有所進展。
    七色靈運,七品武力!
    不然怎會與呂布激戰許久?
    “罷了,我認輸。”張繡歎氣,心情複雜。
    顧天笑答:“敗給呂布不稀奇,反而讓你出了名。
    不過,若非我出手,你家毓兒妹妹怕是要終日哭泣了。”
    “她體弱多病,若跟著我去黃泉,也好做個亡命鴛鴦。”張繡喃喃。
    張繡拿出虎頭湛金槍尖遞給顧天,他向來不善言辭。
    大恩不言謝,今後若有差遣,絕不推辭。
    顧天接過槍尖,滿意地點點頭,終於讓這位悍將閉嘴了。
    “輸了,你還會救毓兒嗎?”張繡悶聲問。
    此刻他隻關心這個,至於敗給呂布,似乎在意料之中。
    顧天嘴角抽動,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自然不會,你都沒贏,我救誰?”
    張繡聞言急切,掙紮著爬出馬車,才知被戲弄。
    “你不厚道,我這般狼狽,你還消遣我。”張繡抱怨。
    “哈哈……”顧天笑著搖頭,“你問的那話,哪像人話?”
    “無論如何,毓兒不能有事。”張繡堅定地說。
    “嘖嘖,沒想到你也是癡情之人,這點倒是與呂布相似,隻是膽量稍遜。”顧天調侃道。
    “我與呂布交手多次,你憑什麽說我膽小?”張繡不服。
    顧天駕車轉入長街,遠遠看見丘毓與侍婢立於丘府門外。
    他笑對張繡道:“瞧瞧呂布與貂蟬,再看你與丘毓,你若真喜歡她,為何不敢言?”
    “這……”張繡語塞,畢竟他的內心深受禮法束縛,無法隨心所欲。
    “瞧你那模樣,不敢了吧?膽小鬼!”顧天故意刺激他。
    “誰說我不敢!”張繡嘴上強硬。
    “那你倒是喊出來啊!”顧天停下馬車。
    丘毓見狀欲上前,卻被顧天揮手止住。
    忽然,馬車內傳出張繡結結巴巴的聲音:“我……喜歡……丘毓!”
    丘毓愣住,以為自己聽錯。
    這個時代,有些事可以做,卻不能說出口。
    顧天大笑:“看來你膽子還不如聲音大。”
    張繡更加不服,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
    這次丘毓聽得真切,雙頰緋紅,不知張繡意欲何為。
    “罷了,張公子,你還是別勉強了,我已經明白了,今後你莫要在我說話時提及勇氣二字,否則我會笑出聲。”顧天調侃道。
    “我喜歡丘毓!”張繡急切喊道。
    不僅丘毓與侍婢聽見,連附近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幸而這裏是權貴聚居之地,夜晚漸至,行人稀少。
    顧天繼續打趣:“你得說得明白些,不然誰曉得你是誰?”
    “我是張繡,我喜歡丘毓!”
    “登徒子!”丘毓羞憤難當,啐了一口,轉身離去。
    原本還擔憂張繡的安危,因他即將與呂布比試。
    但此刻看來,他應該無礙,否則怎會如此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