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土泣血:殘魂渡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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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土泣血:卦象深處的文明之殤殘魂渡厄)
暴雨衝刷著旺角的霓虹招牌,遲來和尚的芒鞋踏碎積水,袈裟上的鎏金卍字在昏暗中明明滅滅。他手持的青銅缽突然發出嗡鳴,缽中清水泛起漣漪,映出撒旦潰敗時的殘影——但當他循著魔氣趕到戰場,隻餘滿地焦黑的符文與破碎的結界。
"終究是遲了。"和尚歎息著合掌誦經,忽覺街角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卦象波動。蓬頭垢麵的乞丐正用枯枝在泥地上畫著殘缺的卦圖,歪斜的線條卻暗合《連山易》的古老韻律。遲來和尚瞳孔驟縮,拂塵掃過乞丐頭頂,佛光中浮現出十二神人陣的殘痕。
"天火大有卦的餘韻...你是梁平?"和尚指尖凝出金色佛印,按在乞丐眉心。記憶碎片如破碎的琉璃炸開——血雨腥風的幫派火並、青蘅含淚的雙眼、還有與撒旦對決時燃燒的靈魂。乞丐突然劇烈抽搐,脖頸處的倒五芒星疤痕滲出黑血,將地上未完成的卦圖染成詭異的紫色。
"業障深重,心魔入體。"遲來和尚翻開破舊的《金剛經》,書頁間夾著的銀杏葉突然自燃。他將缽中混著朱砂的淨水潑向乞丐,佛音化作鎖鏈纏住對方不斷扭曲的身軀:"唵嘛呢叭咪吽!斷貪嗔,破癡妄!"然而乞丐突然發出撒旦般的獰笑,枯枝劃出的卦象竟變成吞噬佛光的黑洞。
"原來如此..."和尚望著乞丐懷中露出的半枚梅花護身符,終於明白撒旦在潰敗前種下的詛咒。他解下頸間佛珠,每顆念珠都刻著不同的降魔真言,"你以命相搏守護的人,此刻也在等你歸來。"當第一顆佛珠套上乞丐手腕時,遠處峨眉山方向傳來嬰兒清亮的啼哭,聲波震散了籠罩在乞丐周身的黑霧。
乞丐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卻又很快被混沌淹沒。遲來和尚背起失去意識的人,袈裟上的卍字重新大放光明:"且隨我入佛門,待你洗淨業火,再續未盡之緣..."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暗處,撒旦殘餘的魔氣正順著乞丐留下的血痕,悄然蔓延向峨眉山的方向。
墟土泣血:卦象深處的文明之殤遺珠驚瀾)
遲來和尚的草鞋剛踏出港九地界,懷中的檀木盒突然發燙。他猛地掀開盒蓋,那枚泛著七彩光暈的舍利子正劇烈震顫,竟穿透盒底墜入泥濘。"不好!"和尚轉身疾跑,袈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佛缽裏的淨水泛起凶兆般的血色漣漪。
暴雨驟停的旺角街頭,早沒了乞丐的蹤影。遲來和尚雙掌貼地,念動《地藏經》搜索氣息,卻隻在泥地上發現半枚梅花印記——有人用符咒掩蓋了梁平的蹤跡。他摩挲著舍利子上若隱若現的梵文,耳邊回響起師父臨終遺言:"此珠可鎮心魔,但若落入邪祟之手..."
暗處傳來陰冷的低笑,十二隻烏鴉突然遮天蔽日。為首的烏鴉化作黑袍人,手中鎖鏈纏繞著昏迷的梁平,脖頸處的倒五芒星疤痕已蔓延至眼底。"遲來和尚,來得正好。"黑袍人掀開兜帽,赫然是霍金斯的助手,他將舍利子按進梁平眉心,紫色咒文順著縫隙鑽入體內,"撒旦大人說了,這具軀體,正適合成為新的容器。"
和尚的拂塵化作萬千銀絲射向黑袍人,卻在觸及對方時被吞噬成灰燼。梁平突然睜眼,瞳孔中燃燒著撒旦的黑炎:"唵...嘛呢..."他喉嚨裏擠出破碎的佛號,雙手卻不受控地結出黑暗法印。遲來和尚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空中凝成"卍"字佛光:"施主且醒!你忘了火天大有卦的真諦?!"
激戰正酣時,峨眉山方向傳來清夢焦急的呼喊。一道金光穿透雲層,青蘅懷抱嬰兒淩空而立,孩子手中攥著梁平的龜甲殘片,竟與舍利子產生共鳴。黑袍人發出慘叫,鎖鏈寸寸崩裂:"不可能!這孽種..."話音未落,梁平突然抱住黑袍人墜入地底,隻留下舍利子懸浮空中,映出他最後清醒的眼神——那是用盡全力傳遞的訣別。
遲來和尚接住墜落的舍利子,發現上麵多了道嶄新的裂痕。他望向地縫中翻湧的魔氣,將佛珠纏在梁平留下的殘片上:"老衲定當尋你歸來。"而此刻的地底深處,失去記憶的梁平正與撒旦的殘魂激烈纏鬥,混沌中,他仿佛聽見嬰兒的啼哭,還有某個熟悉的聲音在念誦:"大有,元亨..."
墟土泣血:卦象深處的文明之殤聖音囚魔)
梁平蜷縮在地底的咒紋中央,破碎的意識如風中殘燭。撒旦的殘魂化作黑霧鑽入他的七竅,喉間溢出不屬於自己的獰笑,指甲瘋長如利爪。就在黑暗即將徹底吞噬理智時,穹頂突然裂開縫隙,聖潔的光芒傾瀉而下,夾雜著拉丁語的聖歌穿透靈魂:"deus, in adjutoriu eu intende!上帝,求你速速拯救我!)"
撒旦的殘魂發出刺耳尖嘯,黑霧瘋狂扭動:"不可能!光明教會的人...為何會在此處?"聖歌愈發激昂,光束中浮現出十二道天使虛影,手持燃燒的長戟刺入地麵。梁平的身體不受控地顫抖,撒旦的力量在聖焰中劇烈反噬,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在被撕扯,卻又在劇痛中聽見某個遙遠而溫暖的聲音——是青蘅在念《胎息經》,是孩子清脆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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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de retro, satanas!撒旦,退去吧!)"隨著最後的聖音落下,天使虛影化作鎖鏈將撒旦殘魂束縛。梁平眼前炸開刺目白光,再次墜向黑暗前,他看見雲端隱約浮現出十字架的輪廓,還有戴著荊棘冠冕的模糊麵容。當他重重摔在潮濕的岩地上時,脖頸處的倒五芒星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地麵震動如雷,遲來和尚的佛音與清夢的卦象之力同時抵達。他們望著布滿天使符文的深淵,隻找到昏迷不醒的梁平——此刻的他呼吸平穩,眉間卻凝結著一團金色光點,仿佛有某種神秘力量在守護他的靈台。青蘅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奔來,嬰兒突然伸手觸碰父親額頭,光點化作流星沒入梁平體內。
"他...暫時安全了。"清夢的卦盤瘋狂旋轉,顯示著前所未有的卦象組合,"但那些天使符文...西方教會為何會突然插手?"遲來和尚凝視著梁平掌心浮現的淡金紋路,那形狀竟與剛才的十字架隱隱相似:"此中定有蹊蹺。撒旦雖退,可這股聖力,怕是比魔障更難參透..."
而在千裏之外的梵蒂岡密室,紅衣主教們望著水晶球中逐漸熄滅的戰鬥畫麵,將刻滿希伯來文的羊皮卷緩緩合上。為首的老者撫摸著胸前的十字架,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該喚醒"天選容器"了..."
墟土泣血:卦象深處的文明之殤聖痕迷局)
梁平在昏迷中囈語不斷,掌心的淡金紋路時而浮現十字架輪廓,時而化作破碎的卦象。青蘅將臉頰貼在他胸口,淚水浸透他染血的衣襟,懷中嬰兒突然咯咯笑出聲,小手拍在父親額頭,那道神秘的金色光點便又跳動幾分。遲來和尚的佛珠在梁平腕間發燙,十二顆念珠上的降魔真言竟自動流轉,將殘留魔氣逼出體外。
此時,港九各處教堂的十字架同時發出嗡鳴。聖瑪利亞教堂的彩窗突然滲出聖水,在地麵匯成奇異符號;聖保羅遺跡的斷壁殘垣間,拉丁文咒語若隱若現。清夢的卦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澤火革"卦——變革將至,水火相息,卻暗藏凶險。
梵蒂岡的古老地窖內,紅衣主教們圍坐在鑲嵌著星圖的圓桌旁。主祭者將沾著梁平血液的銀針插入水晶容器,猩紅液體在聖水中扭曲成東方卦象。"他體內的撒旦殘魂與東方術法產生共鳴,"老者的戒指叩擊桌麵,發出金屬碰撞的清響,"啟動"熾天使計劃",絕不能讓這具容器落入東方神秘力量之手。"
三日後,梁平在峨眉山的禪房蘇醒。他望著陌生的屋頂,瞳孔中滿是茫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已遺忘。青蘅捧著嬰兒靠近時,他本能地後退,卻在看到孩子純淨的眼眸時,心口傳來鈍痛。"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沙啞開口,聲音裏帶著不屬於他的遲疑。遲來和尚突然臉色驟變——梁平身後的陰影中,隱約浮現出天使羽翼的輪廓。
與此同時,港城碼頭的集裝箱裏,霍金斯的助手從昏迷中醒來。他扯開襯衫,胸口不知何時多了枚十字架刺青,耳畔回蕩著陌生的命令:"找到容器,帶回梵蒂岡。"他癲狂大笑,抓起手邊的《所羅門之鑰》,書頁間滑落的照片上,正是峨眉山上抱著孩子的青蘅。
峨眉金頂的結界突然泛起漣漪,十二道金色箭矢破空而來。清夢揮出梅花劍陣阻攔,卻見箭矢在觸及劍陣的瞬間化作白鴿,每隻白鴿腳上都綁著羊皮紙條,上麵用鮮血寫著:"歸主,或死。"梁平望著天空中消散的白鴿,掌心的聖痕劇烈灼燒,腦海中閃過刀光劍影與黑袍人的獰笑,頭痛欲裂間,他聽見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靈魂深處響起:"吾之容器,該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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