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命相搏的比賽,賽後還得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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蝰蛇倚著圍繩艱難地半撐起身子,看著梁平搖搖晃晃再次逼近的身影,喉間發出沙啞的苦笑“你小子哪來的勁兒?我一絲力氣都沒有了。”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金屬護腕在地麵拖出刺耳聲響。作為國際頂尖殺手,他經曆過上百場生死廝殺,此刻卻第一次感覺冷汗順著尾椎骨往下淌——不是因為疼痛,而是一種近乎敬畏的恐懼。
梁平的瞳孔已經渙散,腳步虛浮得如同踩在雲端,卻仍揮出一記直拳。蝰蛇條件反射地格擋,手臂卻像灌了鉛般沉重。記憶突然閃回特訓基地的冰窟,他赤身浸泡在零下二十度的水裏,牙齒打顫卻不敢閉眼;也曾在中東沙漠連續潛伏三天,靠喝自己的尿液續命。可那些折磨都比不上此刻——眼前這個不要命的瘋子,正用燃燒生命的方式,將死亡的陰影一點點推到他麵前。
“該死”蝰蛇的後背重重撞在鐵柱上,梁平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溫熱的血順著兩人交疊的眉骨流下。觀眾的呐喊聲漸漸模糊成耳鳴,他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真正的殺手,不是殺死別人,而是直麵自己的死亡。”而此刻,他嚐到了死亡的滋味——那是梁平眼底瘋狂燃燒的自毀意誌,是隨時可能同歸於盡的決絕。
“原來是這種感覺”蝰蛇喃喃自語,喉嚨裏湧出的血沫堵住了後半句話。他放棄了反抗,任由梁平的拳頭落在自己太陽穴上。在意識消散前的瞬間,他竟感到一絲解脫——或許,這就是他逃了半輩子,終於無法逃避的宿命。
梁平的拳頭如失控的重錘,一下又一下砸在蝰蛇臉上。殺手早已癱軟如泥,雙眼半闔間,意識在生死邊緣徘徊,卻仍能感受到那帶著鐵鏽味的拳頭不斷落下。他本可抬手格擋,甚至反擊,但不知為何,竟任由這瘋狂的攻勢繼續——或許是多年殺戮生涯裏未曾有過的震顫,又或許是對眼前這個以命相搏之人,生出了莫名的敬意與共情。
場館內的空氣幾乎沸騰,觀眾們癲狂地搖晃著護欄,聲嘶力竭的尖叫混著重金屬音樂般的擂鼓節奏。前排有人將染血的鈔票拋向空中,酒水潑灑在沸騰的人潮裏,血腥味與汗臭味交織,將整個地下世界渲染得愈發瘋狂。石油大亨的兒子摘下鑲鑽墨鏡,通紅的眼底滿是病態的亢奮,嘶吼著“砸!往死裏砸!這他媽才是藝術!”
每一拳落下,梁平自己也跟著搖晃。他的手臂早已麻木,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骨頭錯位的劇痛,可耳邊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如同催命符,推著他繼續揮拳。直到裁判終於衝上來死死抱住他,他才像斷線木偶般癱倒,而此時的蝰蛇,臉上早已血肉模糊,賽場的燈光下,兩人滿身血汙的模樣,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梁平緩緩睜開眼睛,白熾燈的光暈裏,三個身影在眼前重疊又分離。他的喉嚨像被砂紙磨過,發出破碎的氣音“我這是在哪?”
蘇晚棠率先握住他纏著繃帶的手,指尖還帶著顫抖“你昏迷整整一周了。”她別過臉擦掉眼角的淚,鑽石耳釘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那個殺手沒撐過來。”
阿寧突然撲到床邊,眼淚砸在他手背上“哥,你差點就把我們嚇死了!”少女哽咽著,往日倔強的眼神裏隻剩後怕。林小滿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鏡片後的眼睛泛紅“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梁平的瞳孔猛地收縮,想起擂台上最後瘋狂的畫麵,喉結滾動卻說不出話。就在這時,三個女人對視一眼,蘇晚棠深吸一口氣,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三個也商量好了,以後我們四個人生活在一起。”
“什麽?”梁平艱難地想要起身,卻被林小滿輕輕按住。阿寧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就是字麵意思!蘇姐姐出錢,林醫生照顧你,我我監督你們不準再讓我哥受傷!”
窗外的陽光恰好穿透雲層,灑在四人交疊的手上。梁平望著三張截然不同卻同樣溫柔的臉龐,喉嚨發緊。那些糾纏的愛恨、瘋狂的撕扯,似乎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綿長的光,將破碎的靈魂重新拚湊。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虛弱地笑了笑,任由三個女人的聲音包裹住自己,恍若墜入一場帶著消毒水味的、溫暖的夢。
蘇晚棠將平板推到病床前,屏幕上滿是關於“追命手”的瘋狂報道,地下拳賽黑市論壇裏置頂帖寫著“出十億求梁平複出”。她指尖劃過刺眼的標題,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你在地下拳台世界徹底出名了,你知道嗎?有多少人想看你的比賽?數不勝數,有人花了好幾個億,就想預約你下一場比賽。”
阿寧氣鼓鼓地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他手裏“那些人瘋了!拿命當兒戲!”少女眼圈又紅了,“你昏迷的時候,醫生說你內髒多處破裂,肋骨斷了三根”話音未落,林小滿輕輕拍了拍她後背,轉向梁平時眼神溫柔卻堅定“這種比賽我們再也不允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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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捏著蘋果的手指微微發顫,擂台的血腥記憶與此刻病房的消毒水味在腦海中交織。窗外傳來孩童嬉笑,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光影。蘇晚棠突然輕笑一聲,指尖拂過他臉頰的傷疤“現在好了,整個黑市都知道,‘追命手’是我們四個人的,誰也別想再染指。”
梁平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哎,你們三個是怎麽想的?那我們這是什麽關係?”他目光在蘇晚棠冷豔的臉龐、林小滿溫柔的眉眼和阿寧倔強的表情間遊移,滿心都是困惑。
蘇晚棠挑眉,塗著烈焰紅唇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我是你媳婦兒。”她伸手輕輕按住梁平的肩膀,強迫他躺回病床,“這個林妹妹是你的情人。”說著瞥了眼林小滿,後者臉頰微紅,卻也坦然地點點頭。“那個當然是你的妹妹。”她朝阿寧努了努嘴,“這有什麽好想的?”
阿寧晃了晃手中的住院繳費單,理直氣壯道“我們住在一起關係正常,不是理所應當嗎?哥,你就別操心那麽多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傷養好。”
林小滿輕輕握住梁平的手,聲音輕柔卻堅定“我們知道這種關係聽起來荒誕,但經曆了這麽多,我們不想再互相折磨。隻要你平安,怎樣都好。”
梁平望著三張認真的麵孔,心中五味雜陳。曾經糾纏得他喘不過氣的愛恨糾葛,如今竟以這樣奇特的方式達成和解。窗外的風掀起紗簾,陽光灑在四人身上,他突然覺得,或許這種荒誕,也是命運給予的另一種溫柔。
蘇晚棠指尖繞著梁平的繃帶,眼波流轉間盡是嫵媚“這以後呢,你就是皇帝,我們倆呢,就是妃子。”她故意貼近,玫瑰香水混著醫院的消毒水,在梁平鼻尖炸開曖昧的氣息,“你可以隨便選擇一個,或者”話音未落,林小滿突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耳根泛紅“別打趣他了。”
阿寧皺著鼻子把剝好的橘子塞進梁平嘴裏,嘟囔著打斷“你們能不能正經點!哥哥還病著呢!”卻被蘇晚棠攬住肩膀揉亂頭發“小丫頭懂什麽,這叫情趣。”三個女人笑鬧成一團,梁平望著眼前鮮活的場景,喉嚨突然發緊。
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光影在她們臉上跳躍。梁平從未想過,那些讓他窒息的情感糾葛,竟以這般荒誕又溫暖的方式落幕。他扯動嘴角,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卻還是笑出了聲“合著我成‘昏君’了?” 蘇晚棠挑眉要反駁,林小滿卻輕輕按住他的手,三人默契的對視裏,藏著劫後餘生的釋然——往後的日子,或許荒誕,卻也滿是獨屬於他們的煙火與溫柔。
老板癱坐在地,西裝皺得不成樣子,掏出手機翻出相冊,手指在屏幕上哆哆嗦嗦滑動“梁老弟你看,這是我八十歲老母親,上個月剛做完心髒搭橋手術;這是我兒子,今年才考上重點大學;還有這”他突然哽咽,“這三個小媳婦,最小的才跟著我兩年,我要是倒了,她們可怎麽辦啊!”
蘇晚棠冷笑一聲,抱臂看著滿地打滾的男人“少拿苦肉計當擋箭牌,當初攛掇他打生死賽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心軟?”老板突然跪爬兩步,抱住她的小腿“蘇總!我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當可憐可憐我這糟老頭子!”
阿寧氣得抓起枕頭砸過去“惡心死了!三個小媳婦還好意思說!”老板抹了把臉,頭發亂得像鳥窩“我知道錯了!拳館表麵風光,實則全是外債!那些大人物押注輸紅了眼,說我要是湊不出梁平的比賽,就把我和拳館一起埋了!”他突然扯開衣領,脖頸上幾道青紫勒痕赫然在目,“您看看這,都是他們給的警告!”
林小滿蹲下身查看傷痕,眉頭越皺越緊“這是真的勒痕。”病房裏陷入詭異的寂靜,梁平盯著天花板,擂台上的血腥畫麵與老板的哭嚎不斷交織,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難忍。
梁平突然撐起身子,纏著繃帶的手猛地揪住老板的衣領,將人拽到麵前,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上次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壓我輸賠的底朝天了?”他眼底翻湧著冷冽的殺意,嚇得老板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梁老弟!誤會啊!”老板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那次是有人暗中操控賭局,我也是受害者!這次隻要你肯出場,我保證把賠率都給你調到最高,讓你賺個盆滿缽滿!”他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一疊文件,“您看,這是投注明細,那些押注的人都不是善茬,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蘇晚棠眼神一凜,伸手奪過文件快速翻看,臉色愈發陰沉“中東石油財團、歐洲地下錢莊這些人確實不好惹。”她將文件甩在地上,“但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老板突然對著梁平重重磕了個頭,額頭瞬間紅腫“我拿全家性命擔保!隻要你肯打這場比賽,我把拳館一半股份都給你!”他轉頭看向三個女人,哭喊道“幾位姑奶奶,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三個媳婦等著我養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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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陷入死寂,隻有老板粗重的喘息聲。梁平鬆開手,靠回病床,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想起擂台上的腥風血雨,又想起老板脖頸的傷痕。許久,他沙啞著開口“讓我考慮考慮。”這句話讓老板瞬間喜極而泣,而蘇晚棠等人卻心頭一緊,知道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蘇晚棠抓起床頭櫃上的診斷報告狠狠甩在地上,高跟鞋碾過紙張發出刺耳的聲響“是怎麽想的?這傷才剛剛好,而且現在我們並不缺錢!”她調出手機裏的財務報表,屏幕上那串天文數字在病房慘白的燈光下閃爍,“你看看我們的公司,看看我們賬戶上的餘額,就我們幾個人再生個十個八個孩子,花幾輩子都花不完,給他打什麽比賽?”
阿寧急得眼眶發紅,攥著梁平的袖口直搖頭“哥!你昏迷的時候,醫生說你再受重擊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她突然掀開梁平的病號服,露出腹部猙獰的疤痕,“這些傷還沒長好啊!”
林小滿輕輕按住情緒激動的阿寧,聲音卻也帶著顫抖“上次你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們三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麵”她別過臉去擦了擦眼角,“我們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樣的折磨了。”
老板癱坐在牆角,臉上的哭相僵住,喉結艱難地滾動著“幾位幾位行行好”話沒說完就被蘇晚棠一記冷眼截斷。病房陷入死寂,隻有梁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擂台的呐喊聲、老板的哭嚎聲、女人的勸阻聲在耳邊交織成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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