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溫柔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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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組織的地下會議室陷入死寂,水晶吊燈在血腥的暴怒中搖晃。小頭目猛地掀翻鑲金會議桌,價值連城的紅酒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河"羅隱可是我們十年培養的兵器!自爆裝置都沒能讓梁平死透?"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機械義眼投射出梁平被抬出賽場時染血的畫麵——那個渾身浴血卻仍死死護住羅隱屍體的男人,此刻成了組織最刺眼的恥辱。
    "他必須死在決賽場上。"二當家將雪茄按進真皮座椅,燒焦的皮革味混著血腥味彌漫開來,"聯係黑市醫生,給梁平的對手注射神經興奮劑,讓他們像瘋狗一樣撕碎他。"全息投影突然閃爍,顯示出巨額賭注的虧損數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角落裏,代號"夜梟"的女殺手把玩著淬毒的蝴蝶刀,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她扭曲的笑容"不如讓我上場?我會把他的心髒挖出來,當著所有觀眾的麵吃掉。"她脖頸處的紋身隨著興奮的顫抖起伏,那是用仇敵皮膚製成的人皮刺青。
    小頭目突然拔出鑲鑽手槍,對著牆麵瘋狂掃射。彈孔濺出的石膏粉紛紛揚揚落在他肩頭"通知全球分部,啟動"死亡追獵"計劃。就算他贏了決賽,走出場館的瞬間,也必須變成一具屍體。"他轉身時,後腰的微型核彈發射器閃爍著危險的紅光——這是組織最後的底牌,足以將整片街區夷為平地。
    而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梁平的手指突然動了動。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他的睫毛顫抖著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裏浮現出羅隱最後的笑容。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冷血影子握著注射器閃身而入,她耳後的修羅圖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哥,殺手組織的獵殺者已經出動了"梁平艱難地扯動嘴角,染血的牙齒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知道,真正的生死之戰,才剛剛開始。
    雨打芭蕉的聲響漫過窗欞,梁平望著冷血影子頸間晃動的銀鎖,恍惚想起《法華經》裏“宿世因緣,今複得見”的偈語。少女解開衣襟時,鎖骨處的十字舊痕如同古卷上的朱砂封印,那是十二年前替他擋下厄運的印記,恰似尾生抱柱,以命相托的古老誓言。
    “《詩經》有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她將染血的指尖貼在他掌心,腕間傷口滲出的紅,竟比《長恨歌》裏的海棠血淚還要灼人。梁平想要開口阻攔,卻見少女取出貼身收藏的銀鎖,那上麵“平安”二字早已被歲月磨得溫潤,“你當年分我半塊餅,如今我便還你一場輪回。”
    遠處傳來的槍聲驚飛簷下宿鳥,冷血影子卻恍若未聞。她俯身時發間藥香混著硝煙,讓梁平想起《牡丹亭》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癡絕。窗外驚雷炸響,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牆麵上,竟似敦煌壁畫裏糾纏千年的飛天,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聽說迦葉與阿難曾立誓,要在濁世中互為燈盞。”少女的聲音輕如晨鍾暮鼓,帶著殺手不該有的溫柔,“你在擂台上是追命的修羅,在我這裏,隻是當年分我半塊糖的少年。”當她將冰涼的掌心貼在他心口,梁平突然讀懂了《金剛經》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禪意——原來最深的羈絆,從來不是命運的枷鎖,而是甘願沉淪的執著。
    雨勢漸急,冷血影子蜷在他身側,如同倦鳥歸巢。梁平望著她發頂新生的碎發,突然想起《浮生六記》中“布衣菜飯,可樂終身”的恬淡。隻是此刻他們身處的,卻是比江湖更凶險的修羅場,唯有這片刻溫存,如寒夜孤燈,照亮彼此滿是傷痕的靈魂。
    梁平喉間溢出喑啞的呢喃,窗外驟雨敲打著玻璃,將他的話音揉碎成纏綿的絮語。冷血影子臉頰泛著薄紅,銀鎖垂落在兩人相觸的肌膚上,涼意與體溫交織,恍若《西廂記》中“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的旖旎。她指尖劃過他胸前未愈的傷痕,動作輕柔得像春風拂過敦煌壁畫上斑駁的飛天衣袂。
    “《上邪》裏說‘山無陵,江水為竭’,”她將臉埋進他肩窩,聲音悶得發顫,卻掩不住眼底滾燙的星火,“我原以為殺手不懂這般熾熱,可你掌心的溫度,比迦南地的流奶與蜜更教人貪戀。”梁平反手扣住她的腰,感受到少女身軀在懷中微微戰栗,像是驚弓之鳥,卻又甘願為他棲於危枝。
    遠處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混著斷斷續續的槍響,卻無法打破這方天地的靜謐。冷血影子忽然輕笑,帶著十二年前那個咬著牙苦練解毒術的倔強“你說貪戀溫柔?倒讓我想起《浮生六記》裏芸娘與沈複的賭書潑茶。”她仰頭望著他,眼中倒映著床頭昏黃的燈,“若能與你這般廝守,刀山火海我也敢再闖三遭。”
    梁平低頭吻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鹹澀滋味混著唇齒間殘留的藥香,竟比《紅樓夢》裏沁芳閘的流水更教人沉溺。雨聲漸急,將兩人的私語揉碎在天地間,此刻的溫柔與渴求,恰似敦煌莫高窟裏千年不褪的色彩,在血雨腥風的江湖裏,勾勒出最動人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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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漫過窗欞,在床單上投下斑駁的銀紗。梁平望著少女眼底跳動的星光,忽然想起《金剛經》裏"如露亦如電"的偈語。她眼中的篤定太過熾熱,恰似敦煌壁畫裏飛天手中永不熄滅的蓮花燈,明知道在這瞬息萬變的江湖裏,這樣的期盼如同鏡花水月,卻仍讓人甘願沉溺。
    "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佛偈。"他的指尖掠過她鎖骨處的舊疤,觸感像撫摸著一卷古老的經卷。冷血影子仰起臉,銀鎖在頸間晃出細碎的光,恍若《西廂記》裏紅娘傳遞的錦書,藏著說不出口的深情。梁平俯身時,聽見她輕聲呢喃"你可記得《牡丹亭》?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夜梟的啼鳴。梁平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感受著少女身軀在懷中漸漸放鬆,呼吸變得綿長。她發間的藥草香混著若有若無的硝煙味,恍惚間竟有了幾分《浮生六記》裏"布衣菜飯,可樂終身"的錯覺。窗外雲卷雲舒,他望著她沉睡的容顏,忽然覺得這片刻安寧,比擂台勝負、比生死較量都要珍貴千倍。
    "若真有這般奇跡"他在她發頂落下輕如蝶翼的吻,像在守護一個易碎的夢,"定要帶你去看江南的煙雨,就如《白蛇傳》裏斷橋相遇,不問前塵,隻看餘生。"夜風掀起紗簾,將兩人的身影疊成一幅水墨,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裏,勾勒出。
    穹頂的猩紅射燈轟然炸裂,十六道身影在飛濺的玻璃碎片中同時暴起。梁平剛翻身滾過擂台,半截鋼筋便擦著耳際釘入地麵,飛濺的火星映出"碎骨者"扭曲的獰笑——這個渾身布滿金屬護甲的巨漢,正徒手將對手的小腿生生擰成麻花,骨骼碎裂的脆響混著慘叫聲,像尖銳的鋼針直刺耳膜。
    "追命手!"右側破空聲驟起,"毒蛛女"的淬毒鏈刃已纏上梁平脖頸。他反手抓住鎖鏈,繃帶瞬間被腐蝕出青煙,卻借著衝力撞向對方麵門。女人的鼻梁在撞擊中塌陷,噴濺的血霧裏,梁平瞥見觀眾席沸騰的癲狂——有人將鈔票點燃拋向空中,有人用匕首劃破自己的皮膚,場館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興奮的汗臭。
    擂台中央,羅隱的替代者"死神低語"正在收割生命。他的骨刃每劃過一道弧線,就有殘肢斷臂衝天而起。當某個選手試圖求饒時,這個黑衣殺手竟微笑著將刀刃探入對方胸腔,慢條斯理地掏出還在跳動的心髒,舉向歡呼的人群。
    梁平的後背突然撞上護欄,身後傳來鐵鏈嘩啦作響。"絞肉機"的鏈枷呼嘯而至,他側身翻滾的刹那,金屬鎖鏈掃過地麵,將擂台的防彈玻璃劃出蛛網裂痕。巨漢的狂笑震得空氣發顫"小崽子,你發小都死了,誰還能救你?"話音未落,梁平已欺身上前,纏著繃帶的拳頭如毒蛇出洞,連續七記勾拳砸向對方太陽穴。
    血腥氣越來越濃,擂台變成了修羅場。有人被開膛破肚仍在撕咬對手的喉嚨,有人將折斷的肋骨當作匕首瘋狂捅刺。梁平的視線開始模糊,鎮痛劑的藥效正在消退,後腰傷口的劇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但當他看見"毒蛛女"舉起鏈刃刺向無辜倒地者時,眼前突然閃過冷血影子的臉——那個在病房裏說要為他孕育生命的女孩。
    "啊——!"梁平的怒吼穿透全場。他奪過身邊屍體手中的斷刃,在"毒蛛女"的鏈刃即將落下的瞬間,將斷刃狠狠紮進她後頸。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臉上,他卻無暇擦拭,轉身又迎向新的敵人。此刻的擂台,已分不清誰是誰的敵人,所有人都在瘋狂廝殺,隻為成為最後站立的那個。
    看台頂層,殺手組織的頭目獰笑著按下遙控器"既然殺不死你,那就讓所有人陪葬!"場館地下,定時炸彈開始倒計時,而擂台上的十六人,仍在進行著這場注定有且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的血色狂歡。
    青幫老大的雪茄在指間驟然捏熄,焦黑的煙灰簌簌落在定製西裝上。他死死盯著擂台中央浴血奮戰的梁平,喉間擠出沙啞低吼"帶三十人去配電室,撬開每塊地磚!"身旁心腹剛要轉身,老人突然攥住對方手腕,"告訴拆彈組,誰敢碰那些炸彈,我親手把他喂鱷魚!"
    區的防彈玻璃外,"軍火女王"戴著珍珠手套的手指突然頓住。她望著梁平用對手的碎骨刺穿"絞肉機"喉結的瞬間,塗著猩紅甲油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座椅扶手"有意思讓shado小隊檢查所有通風管道。"而在她身後,中東石油大亨的二十名保鏢已分散成扇形,槍口隱蔽地掃過場館每處陰影。
    地下三層的監控室內,殺手組織的頭目冷笑地看著屏幕。他按下耳麥,機械合成音在三十個頻道同時炸響"啟動b計劃。"畫麵裏,偽裝成醫護人員的死士推著擔架車混入人群,車底暗格裏,微型核彈的倒計時紅光正在明滅。
    擂台之上,梁平的繃帶早已浸透黑血。他踹飛"死神低語"的瞬間,餘光瞥見觀眾席頂層的異動——青幫老大的貼身師爺正和軍火女王的保鏢激烈爭執,石油大亨的私人醫生突然掀開白大褂,露出綁在腰間的炸藥。血腥味與硝煙在空氣中炸開,他突然想起冷血影子臨別時塞進口袋的銀鎖,冰涼的觸感透過血肉模糊的掌心,在這場注定崩塌的血色盛宴裏,成為唯一真實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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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東南角通風管道的詭雷已拆除,地下二層的定時裝置也"對講機裏的匯報聲戛然而止,青幫老大剛轉身的身影猛地僵住。他看著心腹從防爆門後踉蹌爬出,防彈衣前襟炸開的破洞還冒著青煙,脖頸處蜿蜒的血線正順著定製西裝的銀扣滴落。
    老人的瞳孔驟縮,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碎了檀木拐杖。場館穹頂突然傳來金屬扭曲的轟鳴,殺手組織預埋的巨型鍘刀轟然墜落,將擂台邊緣的三名選手齊齊斬成兩截。血霧衝天而起的刹那,他望著那些仍在席舉杯狂歡的地下巨擘,喉間溢出帶著鐵鏽味的冷笑。
    "以為拆了炸彈就能高枕無憂?"青幫老大扯開染血的領帶,露出胸口猙獰的舊疤,那是二十年前他在同樣的血色擂台上留下的印記。他緩緩坐下,皮靴重重碾過地毯上飛濺的腦漿,"當年我踩著三十七具屍體爬出來時就知道——這種局,從來不是靠拆炸彈就能破解的。"
    軍火女王的珍珠項鏈突然崩斷,圓潤的珠子滾落在血泊裏。她看著梁平徒手撕開"機械暴君"的胸甲,將裸露的動力核心塞進對方嘴裏,劇烈的爆炸掀翻了半邊擂台。石油大亨的雪茄掉在腿上,燙出焦黑的窟窿,卻渾然不覺地喃喃"這小子比我豢養的雇傭兵還要瘋。"
    "堅韌?"青幫老大摩挲著座椅扶手上的彈孔,想起冷血影子在病房裏紅著眼眶調配解藥的模樣,"他心裏揣著比命還重的牽掛。"場館的應急燈突然全部熄滅,唯有擂台中央的追命手浴血而立,像尊從修羅場中重生的戰神。老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在黑暗中按下了藏在內袋的紅色按鈕——既然有人要同歸於盡,那就讓這場血色狂歡,燒得更旺些。
    青幫老大按下按鈕的瞬間,整個場館的空氣仿佛被抽走了半秒。遠處殺手組織老巢方向騰起蘑菇雲,轟鳴聲穿透層層建築,震得場館吊燈劇烈搖晃。看台上的地下大佬們臉色驟變,有人打翻香檳杯,有人下意識摸向腰間武器。
    梁平單膝跪在血泊中,胸膛劇烈起伏,繃帶下的傷口還在汩汩滲血。他望著滿地狼藉,終於長舒一口氣。就在這時,本該咽氣的“毒蠍女”突然暴起,淬毒的匕首直取他後心。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閃電般掠過——冷血影子不知何時衝破安保,甩出的銀針精準釘住殺手的手腕。
    “小心!還有埋伏!”冷血影子的呼喊未落,擂台邊緣突然炸開數道火光。偽裝成屍體的殺手們同時起身,手中的槍械、利刃泛著森冷寒光。子彈擦著梁平耳畔飛過,他本能地翻滾躲避,卻見更多殺手從觀眾席的暗門湧出,將擂台團團圍住。
    場館內一片混亂,地下大佬們的保鏢與殺手組織的人交火,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混作一團。梁平抓住冷血影子的手,想要殺出重圍,卻發現四麵八方都被堵死。頭頂上方,巨型屏幕突然亮起殺手組織頭目的臉“追命手,恭喜你活到現在。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話音未落,場館所有出口轟然封閉,牆壁緩緩升起密密麻麻的槍口。青幫老大看著這一幕,猛地將雪茄砸向地麵,怒吼道“媽的!早該想到這群狗東西留了後手!”他一揮手,青幫眾人立刻舉槍,準備殊死一搏。
    梁平握緊手中的斷刃,鮮血順著刀刃滴落。他看了眼身旁同樣嚴陣以待的冷血影子,想起她在病房裏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一刻,所有的疲憊、傷痛都化作冰冷的殺意。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這次,一個都別想活。”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新一輪的廝殺再次爆發,而這場血色狂歡,真正的高潮才剛剛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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