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攥著被扯皺的衣襟，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偷瞄梁平鎖骨處新添的牙印，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原來他在外麵這麽刺激。"她彎腰撿起掉在腳邊的珍珠紐扣，指腹摩挲著溫潤的弧度，想起方才倉庫裏混亂的呼吸與交錯的溫度，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地加速。
    露娜正用匕首挑開染血的裙擺，聞言斜睨她一眼："小丫頭開竅了？"她將碎布纏在梁平滲血的手臂上，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你以為那個總給你燉蓮藕湯的男人，真是好馴服的羔羊？"
    艾琳娜倚在滿是彈孔的窗邊，忽然輕笑出聲。她晃著重新倒滿的威士忌，酒液在杯壁劃出暗紅的弧線："不過說真的，"她轉頭望向梁平，目光灼熱如熔岩，"能讓這座海城都震顫的男人......"她故意拖長尾音，看著林小滿驟然繃緊的脊背，"在床上也該有相配的氣勢。"
    林小滿猛地抬頭，卻撞進梁平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帶，將人往懷裏帶了帶，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現在後悔，"他頓了頓，指尖劃過她發燙的臉頰，"可來不及了。"
    倉庫外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混著遠處賭場殘留的爆炸聲。四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疊，宛如一幅荒誕又豔麗的油畫。林小滿攥緊梁平胸前的衣襟，突然覺得，或許這場注定無法安寧的人生，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回到梁宅時，晨光已刺破雲層。林小滿卸下發間銀簪，散落的青絲垂落在沾著硝煙的肩頭。她望著銅鏡裏自己泛紅的眼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側淡淡的齒痕，忽然嗤笑出聲：“原來以前的一本正經都是裝的，玩得這麽悶騷。”
    梁平正在擦拭雙槍，動作一頓，抬眼望向鏡中她狡黠的倒影：“這話該我問你。”他扣上槍套，緩步逼近，帶起的風掀起她未係好的睡袍衣角，“是誰昨晚——”
    “停！”林小滿猛地轉身，耳尖燒得通紅，抓起軟墊砸過去。梁平輕鬆接住，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檀香混著硝煙的氣息撲麵而來。院外突然傳來露娜的調笑聲，艾琳娜的鋼琴聲也隨之響起，音符透過雕花窗欞，為這曖昧的氛圍更添幾分旖旎。
    “現在知道後悔了？”梁平低頭咬住她耳垂，聲音低沉沙啞。林小滿卻反手勾住他脖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後悔？”她故意貼近他耳畔，“我倒覺得……”指尖劃過他後背的舊疤，“以後可以多來點這樣的‘驚喜’。”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兩人同時轉頭，正看見阿寧捂著眼睛從屋簷躍下，邊跑邊喊：“非禮勿視！我什麽都沒看見！”梁平無奈地笑出聲，林小滿卻趁機掙脫懷抱，拾起梳妝台上的匕首把玩：“說吧，梁老大，下一場‘刺激’，什麽時候開始？”
    梁平聞言鬆開環著林小滿的手臂，望向窗外阿寧遠去的方向，眉間蹙起深深的褶皺。庭院裏的海棠被夜風吹落幾片花瓣，正落在阿寧剛才藏身的青瓦上。"這丫頭表麵上大大咧咧，"他彎腰拾起地上的銀簪，在指間輕輕轉動，"上次偷偷看到她躲在祠堂哭，說是把心儀的男學生嚇跑了。"
    林小滿從他手中抽走銀簪，對著銅鏡別好碎發，鏡中映出梁平略顯疲憊的神色。"能不怕嗎？"她輕歎一聲，"哪個男人聽說未來大舅哥是海城黑道老大，帶著上百號兄弟能踏平賭場的主，腿肚子不得轉筋？"回憶起前日撞見的場景——阿寧紅著眼眶，攥著被撕碎的情書站在暴雨裏，她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
    "上個月裁縫鋪的小老板來送衣裳，"林小滿轉過身，指尖劃過梁平西裝上的暗紋，"看見你從二樓下來，嚇得把衣裳抖落在泥水裏，話都說不利索就跑了。"她抬頭望向梁平眼底的愧疚，伸手撫平他緊蹙的眉，"你總說要護她周全，可這身份......"
    梁平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改天我讓阿虎扮成普通人去探探那男學生的底。"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要是真對阿寧好，我把碼頭生意分他一半又如何？"遠處傳來露娜彈錯音符的聲響，混著艾琳娜的笑聲，卻掩不住屋內這片刻的沉默與無奈。
    梁平捏著眉心剛要開口，守在門口的小弟突然湊了過來，臉上掛著神秘兮兮的笑：“老大，要給寧姐找對象，市區考研考博的地兒可不成！”他撓了撓頭，壓低聲音道：“那些整天悶頭啃書的，見了寧姐這樣颯的姑娘，怕是連話都說不利索。”
    另一個兄弟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嗤笑一聲：“可不是！上次跟著寧姐去圖書館，那些戴眼鏡的書生，被她問個路都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學術圈裏啊，要不就是鑽論文的書呆子，要不就是……”他突然住了嘴，尷尬地咳了兩聲，“反正都是些不解風情的，不適合談戀愛。”
    林小滿翻了個白眼，順手把一疊賬本拍在桌上：“那你們說哪兒合適？難不成還讓阿寧去賭場釣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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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介！”小弟們慌忙擺手，其中一個眼睛突然一亮，“老大，要說優秀又會來事兒的男孩子，還得是商圈！搞金融的西裝革履、腦子靈光，談生意都跟談判似的，嘴皮子利索得很！再不然就是娛樂圈，那些小明星一個個長得俊，哄女孩子可有一套了。”
    梁平皺著眉頭剛要反駁，露娜突然晃著紅酒杯從樓梯上走下來，挑眉道：“我倒覺得，讓阿寧跟著我們混江湖更好。”她把玩著杯腳，笑意不達眼底，“畢竟，能接住寧姐拳頭的男人，才配站在她身邊。”
    梁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裏的茶水濺出："行了行了！我有主意了！"他扯鬆領帶，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幫派地圖，"阿寧不能再跟著青幫混下去了！"林小滿愣在原地，看著男人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速滑動："財務部嗎？從備用金裏撥出100個億——對，立刻！"
    小弟們麵麵相覷，其中機靈的趕緊掏出筆記本。梁平踱步到落地窗前，望著海城霓虹閃爍的夜景，喉間發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注冊一家上市公司，專招漂亮的男生！"他轉身時眼神銳利如鷹，"智囊團立刻開會，挑最掙錢的業務！什麽區塊鏈、新能源、影視娛樂，隻要能賺錢，全給我立項！"
    艾琳娜倚在樓梯扶手上，饒有興致地晃著紅酒杯："梁老大這是要為愛妹打造一座巨型相親角？"露娜已經打開筆記本電腦，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代碼："員工簡曆係統我來做，設置外貌、學曆、性格三重篩選，保證精準匹配寧姐喜好。"
    梁平抓起黑鑽權杖，重重杵在地上："記住！專找品行端正、業務能力強的！把阿寧以前提過的理想型特征全列出來，男生招得越多越好！"他忽然想起什麽，補充道："再設個內部聯誼部門，定期搞團建、辦舞會，我就不信，這麽大陣仗還找不出個能配得上我妹子的！"林小滿看著男人風風火火布置任務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低聲嘟囔："你這哪裏是開公司，分明是給阿寧建了座"後宮"。"
    晨光刺破窗簾縫隙時，梁平推開阿寧房間的門，正撞見她叼著麵包片往槍套裏塞匕首。"又要出去？"他挑眉奪過她手裏的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從今天起，你得換個新身份了。"
    阿寧眨著濕漉漉的眼睛，麵包屑撲簌簌往下掉："哥，你不會又要讓我去臥底吧？上次扮售樓小姐，高跟鞋把腳磨得全是泡......"
    "比那有意思多了。"梁平掏出燙金名片拍在梳妝台上，"梁氏集團總裁——這才是你的新頭銜。還記得你以前創業失敗哭鼻子嗎？"他揉亂妹妹的頭發，"現在不會了，這家上市公司就是你的嫁妝。以後你就是梁總，手下好幾百號精兵強將，全是知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有一堆海龜博士。"
    阿寧捏起名片，燙金字體在陽光下泛著光，突然噗嗤笑出聲："哥，你該不會是想借開公司給我相親吧？"她晃著名片湊近兄長，"聽說你讓人專招長得好看的？"
    梁平耳尖微微發紅，別過臉咳嗽兩聲："胡說！那是為了提升公司形象！"他瞥見露娜倚在門口偷笑，猛地提高音量："總之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管著公司！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他摩挲著腰間的槍柄，"我就讓他知道得罪梁字旗是什麽下場。"
    阿寧突然踮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響亮地親了一口："知道啦，我的好哥哥！"她轉身抓起桌上的棒球棍，"不過在當梁總之前，我得先去把青龍幫新開的賭場砸了——昨天他們的人衝撞了嫂子們！"看著妹妹風風火火跑遠的背影，梁平無奈地笑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親過的臉頰，轉身對露娜吩咐："通知下去，給寧總安排二十個暗衛，挑最機靈的。"
    三個月後，梁氏集團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外，海城夜景璀璨如星河。阿寧穿著利落的黑色西裝，指尖飛速劃過平板電腦，屏幕上滾動著區塊鏈項目的財務報表。露娜端著紅酒倚在門邊，看著會議室裏正在進行跨國視頻會議的阿寧，挑眉對梁平道：“你妹妹還真是個開公司的料，製定規劃、確定項目，連華爾街那群老狐狸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梁平盯著監控畫麵裏侃侃而談的妹妹，眉頭越皺越緊。自從接手公司，阿寧每天工作到淩晨，連家族聚會都要帶著筆記本電腦處理事務。艾琳娜湊過來，用鋼筆敲了敲他手中的員工檔案：“看看這些資料，哈佛金融係學霸、牛津科技新貴，哪個不是按照她的理想型招進來的？可她倒好，天天忙著融資並購，連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
    林小滿翻著剛送來的項目策劃書，忍不住笑出聲：“上次公司慶功宴，那個海龜博士捧著玫瑰想表白，結果被她拉著討論了半小時市場調研報告。”她合上文件夾，看向滿臉無奈的梁平，“我說，你妹妹該不會真打算一心撲在事業上，把終身大事拋到腦後吧？”
    梁平捏了捏眉心，想起昨晚去公司接阿寧時，看見她窩在沙發上對著電腦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不行，得想個辦法。”他猛地站起身，“露娜，安排個慈善晚宴，就說集團要擴大影響力；艾琳娜，讓市場部準備些雙人合作項目；還有你......”他轉向林小滿，“幫我盯著點，但凡有男生接近阿寧，就......”
    “就怎麽樣？逼他們談戀愛？”林小滿挑眉打斷他，“依我看，感情的事急不得。說不定哪天啊，你妹妹突然就開竅了。”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阿寧抱著文件快步走來，眼神發亮：“哥！剛剛談成了一筆跨國並購，對方公司的ceo說要跟我們深度合作......”看著妹妹滔滔不絕的模樣，梁平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默默把“催婚”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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