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需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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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半倚在總裁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看著阿寧抱著厚厚一摞文件風風火火走進來,故意拖長了聲音:“我說你這小丫頭,再這麽幹下去,用不了幾年,你的財富是不是就超過你哥了?”他端起青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妹妹身上,“可是你看哥現在有七八個嫂子,你呢?難道想當一輩子孤家寡人?”
阿寧將文件“啪”地拍在桌上,馬尾辮隨著動作晃出利落的弧度:“哥,你又來!”她扯開西裝外套的紐扣,露出裏麵簡約的白色襯衫,“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下個季度的財報和新開發的ai項目,哪有閑工夫想那些?”說著,她抓起平板電腦調出數據,“你看,我們剛孵化的元宇宙子公司,估值已經翻了三倍......”
“打住!”梁平抬手打斷她,“我不管什麽元宇宙、ai,你好歹也抽空參加幾次公司團建。”他想起人事部門遞交的報告,那些精心安排的聯誼活動,阿寧永遠以“要見重要客戶”推脫,“上次新來的那個劍橋畢業的市場總監,聽說還會彈鋼琴,多配你啊!”
“哥!”阿寧臉頰泛起薄紅,抓起靠枕就砸過去,“我跟人家就是討論市場策略!再說了,”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湊到梁平跟前,“你當初不也說過,黑幫老大的妹妹,就得像你一樣雷厲風行?怎麽現在又催我找對象?”
梁平被噎得說不出話,看著妹妹重新投入工作的背影,無奈地搖頭。窗外的霓虹漸次亮起,將阿寧認真敲擊鍵盤的側影鍍上一層流光,他忽然意識到,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後要糖葫蘆的小丫頭,早已成長為能在商界翻雲覆雨的女強人。至於感情......或許真該像林小滿說的,靜待花開。
助理抱著文件夾輕叩總裁辦公室的門,將一份員工檔案放在阿寧麵前的玻璃桌麵上:“梁總,您看一下這位新入職的員工。雖然學曆不是很高,但他主導的智能倉儲優化項目成效顯著,連合作方都點名表揚,不過轉正的話......”助理頓了頓,“還是由您自己決定。”
阿寧轉動著鋼筆,目光掃過檔案照片裏年輕人明朗的笑容。泛黃的簡曆顯示他畢業於本地專科院校,卻在工作經曆欄密密麻麻寫滿了參與過的大小項目,其中“老舊碼頭貨物調度係統升級”的方案讓她瞳孔微縮——那正是梁字旗私下運作的物流樞紐。
“他人呢?”阿寧指尖摩挲著簡曆上的字跡,忽然開口。助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在樓下會議室做項目複盤,半小時後結束。”阿寧合上檔案起身,黑色西裝裙的下擺帶起一陣風:“走,去聽聽。”
推開會議室的門時,投影儀正映出三維倉儲模型。那個年輕人站在白板前,袖口隨意卷起,握著激光筆的手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線:“我們可以通過ai算法預判貨物進出高峰,再結合......”他突然瞥見門口的阿寧,聲音不自覺地放輕,耳尖泛起一抹紅暈。
阿寧倚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慌亂整理思路的模樣。當年輕人磕磕絆絆地講完最後一個改進點,她才緩步上前,指尖輕點屏幕上的某個數據:“這裏用區塊鏈技術加密,效率能再提升15。”她轉頭對上年輕人驚訝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整體方案......比某些名校畢業生有意思多了。”
走出會議室時,助理小心翼翼地問:“梁總,那轉正......”阿寧將檔案夾夾在腋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有力:“不但要轉正,還讓他負責新港區的智能倉儲項目。”她突然想起梁平嘮叨的話,唇角的笑意更深,“順便查一下,他有沒有女朋友。”
玻璃幕牆外暴雨如注,阿寧剛結束會議,便見那位海歸博士抱著束紅玫瑰候在電梯口。他身著定製西裝,金絲眼鏡下的麵容英俊挺拔,見到她的瞬間立刻露出溫柔笑意:“梁總,我聽說你沒吃晚餐,特意訂了頂樓旋轉餐廳的位置。”
助理識趣地退開,阿寧指尖摩挲著檔案袋邊緣,想起年輕人在會議室裏局促卻專注的模樣。但眼前這熱烈攻勢,倒也讓她生出幾分新奇——畢竟自從接手公司,鮮少有人敢將追求寫得如此直白。
“下不為例。”她接過玫瑰,輕嗅花香時瞥見對方眼底藏不住的欣喜。旋轉餐廳落地窗外,海城夜景與雨幕交織成流光溢彩的畫卷,博士熟練地為她拉開座椅,說起在劍橋求學時參與的科研項目,字字句句都透著精英式的優雅。
此後的日子裏,咖啡廳的偶遇、加班時的暖胃羹湯、甚至跨國出差的“巧合”同行,阿寧逐漸習慣了這份如影隨形的殷勤。但每當對方試圖拉近關係,她總用工作話題輕巧避開。她清楚,自己不過是沉醉於被追逐的感覺,而非眼前這個完美得如同展品的男人。
這天深夜,阿寧在辦公室修改方案,突然接到博士的消息:“加班也要注意身體,我在樓下等你。”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剛要回複,卻見項目群彈出新消息——那個學曆不高的年輕人發了段新算法視頻,配文:“梁總,這個優化方案您有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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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裏,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身後是堆滿資料的書桌,眼睛卻亮得驚人,滔滔不絕講解著代碼邏輯。阿寧唇角不自覺上揚,直到博士的催促電話響起,才恍然回神。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對話框,突然意識到,比起精心設計的浪漫,或許那份帶著煙火氣的熱忱,才真正讓她心動。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衝刷著玻璃幕牆,阿寧盯著手機裏年輕人發來的新方案,突然抬頭問助理:“我們新入職的員工現在待遇怎麽樣?”
助理一愣,連忙翻開記事本:“基礎薪資處於行業中上水平,五險一金齊全,還有項目獎金和季度分紅……”阿寧抬手打斷,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行了,知道了。給技術部全員配備最新的工作站,軟件開發需要的硬件設備,全部按頂配采購。”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另外,設立一個‘卓越貢獻獎’,凡是做出突出成績的員工,都送一套別墅作為獎勵。”助理驚訝地瞪大眼睛,剛要開口詢問,卻見阿寧已經低頭繼續看文件,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標準就按我上次去看的江景別墅區來。”
其實從提出獎勵方案的那一刻,阿寧腦海裏就浮現出那個年輕人局促又認真的模樣——他總穿著簡單的格子衫,袖口永遠沾著咖啡漬,講解方案時緊張得聲音發顫,眼睛卻亮得驚人。如果把那套能俯瞰整個海城的別墅送給他,不知道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兒,阿寧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助理拿著記錄匆匆離開後,她摸出手機,猶豫再三,給年輕人發了條消息:“你的方案很有創意,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發送完消息,她又補了一句:“別緊張,就是聊聊。”看著對話框裏跳動的“對方正在輸入”,阿寧突然覺得,這場暴雨似乎也沒那麽壓抑了。
阿寧指尖在桌麵輕點,沉吟道:“獎勵要按創造的業績來。”她垂眸看著兩份項目報告,一份來自衣冠楚楚的海歸博士顧沉舟,主導的海外並購項目已為公司帶來千萬收益;另一份是陳硯執筆的低空物流網方案,概念雖驚豔,卻仍停留在實驗室階段。
“顧博士主導的跨境電商板塊,按最高標準兌現獎勵。”阿寧將燙金的別墅鑰匙推到助理麵前,窗外的雨幕映得她側臉柔和又疏離,“至於陳硯的項目......”她頓了頓,抽出夾在文件夾裏的藍圖,“創新基金再追加三千萬,他需要的飛行測試場地,協調梁字旗名下的廢棄碼頭。”
助理攥著鑰匙的手微微發緊。這些日子,顧沉舟每天準時送的玫瑰花擺滿總裁辦,周末還會邀請阿寧出席名流晚宴;而陳硯總是抱著筆記本電腦縮在工位角落,熬夜改方案時連泡麵都泡糊。可此刻梁總談及兩人時,語氣裏微妙的差別,卻讓他摸不著頭腦。
“梁總,這獎勵標準......”助理試探著開口。阿寧突然輕笑出聲,指甲劃過陳硯手繪的飛行器草圖:“顧沉舟能帶來現成的利益,可陳硯......”她目光落在圖紙上歪歪扭扭的批注,“他能帶來未來。”話音未落,辦公室外突然傳來爭執聲——顧沉舟舉著香檳禮盒,正攔住抱著服務器配件路過的陳硯。
"你要是識趣的話,就離咱們總裁遠點。"顧沉舟修長的手指按住陳硯懷裏的服務器配件,鏡片後的目光帶著警告,"畢竟我跟總裁在談戀愛。"走廊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將他西裝革履的身影拉得老長,壓在陳硯褪色的格子衫上。
陳硯垂眸避開對方審視的視線,喉結動了動:"顧博士言重了。"他調整了下懷裏沉重的設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對梁總沒有非分之想,隻想做好分內之事。"這句話尾音還未消散,轉角處突然傳來高跟鞋急促的聲響。
阿寧攥著平板電腦站在陰影裏,屏幕藍光映得她臉色發冷。她看著顧沉舟居高臨下的姿態,又瞥見陳硯低垂的眉眼,胸腔裏騰起無名火。昨夜對方加班到淩晨三點發來的項目優化方案,此刻卻在記憶裏不斷翻湧。
"顧博士很閑?"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金屬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像是警鍾,"集團花高薪請你來,就是讓你堵在走廊裏編排員工?"阿寧將平板電腦甩在一旁的會議桌上,震得顧沉舟送來的玫瑰花瓶微微搖晃,"陳硯,帶著你的方案來我辦公室。"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總裁辦公室,顧沉舟捏緊了香檳禮盒的絲帶。玻璃門閉合的瞬間,他聽見阿寧拔高的聲音:"以後再有人敢動我的項目組成員......"尾音隱沒在厚重的門板後,卻讓他後頸泛起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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