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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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尖牙擦著阿瑤耳畔掠過,梁平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旋身,神秘力量在指尖凝聚成刃,將撲來的變異藤蔓斬成兩段。黑色汁液濺落在地,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阿瑤趁機甩出纏繞著符文的繩索,將幾條藤蔓捆作一團,獸骨吊墜在胸前劇烈震顫。
“接著!”她解下吊墜拋給梁平,“用你的力量激活它!”
梁平接住獸骨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古老祭壇上,身披白袍的祭司將發光的石頭嵌入少女心口;戰場硝煙中,契約雙方背靠背廝殺,周身環繞著金色光盾;還有......阿瑤父親臨終前將獸骨塞進女兒手中,眼角滑落的淚水裏映著血色月光。
“原來這獸骨......”梁平正要開口,異變突生。被斬斷的藤蔓殘肢突然重組,化作三頭渾身布滿骨刺的巨狼,腥風裹著腐肉氣息撲麵而來。阿瑤抄起地上的斷劍,卻在躍起時踉蹌了一下——先前為救他消耗的生命力,正在反噬她的身體。
千鈞一發之際,梁平將獸骨按在胸口疤痕處。神秘力量與符文共鳴,金色光罩瞬間籠罩兩人。巨狼的利爪撞在光罩上,竟發出金屬斷裂的脆響。阿瑤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麽......”
“沒時間解釋了!”梁平扯過她的手,將獸骨貼在她掌心,“告訴我,怎麽把契約的力量完全釋放!”
阿瑤的臉頰突然泛起紅暈,遠處巨狼的咆哮聲中,她壓低聲音:“需、需雙方心意相通,以血為引......”話音未落,光罩突然出現裂紋。梁平咬破指尖,鮮血滴在獸骨上,阿瑤愣了一瞬,隨即跟上。兩股鮮血在符文間交融,化作流光沒入兩人胸口。
金色光焰衝天而起,巨狼在強光中化為齏粉。梁平感覺有什麽東西與阿瑤的靈魂產生了奇妙聯結,她的恐懼、決心,甚至對未來的一絲期待,都如潮水般湧入意識。阿瑤瞪大雙眼,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不僅是身體,連精神力都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這才是完整契約的力量......”她喃喃道,突然反應過來兩人仍緊握的手,慌忙要抽回。梁平卻握緊不放,直視她的眼睛:“等解決礦洞危機,我會履行契約。”
阿瑤別開臉,耳尖通紅:“誰、誰要你可憐!不過是......不過是為了力量!”她轉身時,梁平分明看到她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
地麵再度劇烈震動,礦洞方向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梁平握緊阿瑤的手,神秘力量與契約之力在體內交織:“看來,真正的敵人要登場了。”
阿瑤的聲音混著遠處傳來的鎖鏈震顫,像是從記憶深處打撈出來的碎片。她摩挲著獸骨上斑駁的刻痕,那些被鮮血浸潤的符文正在緩慢流轉:“我從小聽爺爺講家族的故事。我們家不是普通人,先祖是初代‘守契人’,負責守護這片大陸與礦洞力量的平衡,父親更是世襲的王爺。”她忽然苦笑,指尖撫過頸間淡粉色的疤痕,“可當其他貴族發現通過活人獻祭能快速變強,父親製定的《禁術律法》就成了他們眼中的絆腳石。”
梁平看著少女攥緊獸骨的指節發白,礦洞方向傳來的轟鳴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阿瑤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父親不肯用那些肮髒手段修煉,堅持要走正道。他帶著我走遍大陸,教我辨認每一種草藥,每一道符文。直到那天......”她的聲音突然哽咽,鎖骨下方的十字形傷疤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光,“他們衝進王府,把父親釘死在祭壇上,當著我的麵。”
梁平感覺體內的神秘力量突然沸騰,想要伸手觸碰她顫抖的肩膀,卻被阿瑤躲開。她後退半步,扯下腰間纏著的布條,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這些都是他們做的實驗,想逼我說出激活礦洞本源之力的方法。爺爺拚了命才把我救出來,臨終前把獸骨塞進我懷裏,說無論如何要找到能與符文共鳴的人......”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紫色霧氣從裂縫中湧出。阿瑤慌忙掏出獸骨,符文卻在霧氣中黯淡下去。梁平看見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人影,那些被獻祭者的魂魄正扭曲著朝他們撲來。
“是血祭的亡靈!”阿瑤的聲音帶著哭腔,舉起獸骨念動咒語。符文迸發的金光中,隱約浮現出她父親的虛影。當虛影將手按在梁平頭頂的刹那,他體內的神秘力量突然與獸骨產生共鳴,金色光刃橫掃而出,將魂魄斬成齏粉。
“礦洞核心已經蘇醒。”阿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如果不能在它完全成型前封印,整個大陸都會變成獻祭場!梁平,我們的契約之力......”
“不夠。”梁平握緊她的手,感受到少女掌心的顫抖,“但我們還有彼此。阿瑤,帶我去祭壇最深處,我要看看,當年你先祖留下的封印,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紫色霧氣中傳來巨獸蘇醒的低吼,阿瑤與梁平對視一眼,契約之力在交握的掌心流轉。她望著礦洞方向翻湧的烏雲,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力量,永遠來自守護的決心。”而這一次,她不再是躲在別人身後的小女孩,她要親手終結這場延續百年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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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望著礦洞方向翻湧的血霧,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在這片大陸,每個年滿十四歲的女孩都是行走的祭品。他們說我們生來就藏著‘月魄’——那是能與天地共鳴的神秘力量,而初吻,則是打開力量寶庫的鑰匙。”她扯下一縷發絲,在指尖繞成緊繃的弦,“那些貴族豢養的術士會在月圓之夜出動,用銀網捕捉少女,說什麽‘取月魄精華,方能羽化登仙’。”
梁平感覺體內的神秘力量突然震顫,仿佛在呼應某種古老的召喚。阿瑤解開衣襟下擺,露出腰間交錯的鞭痕:“這是三年前,我被‘血月教’抓住時留下的。他們撬開我的嘴,想用‘奪魂吻’強行抽取力量......”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若不是爺爺及時趕到,我早就成了祭壇上的幹屍,而他們會把我的骨頭磨成粉,摻進增強功力的藥湯裏。”
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紫色霧氣中傳來少女的嗚咽聲,虛幻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阿瑤舉起獸骨,符文亮起的刹那,那些身影化作點點熒光:“看,這些都是被奪走初吻的女孩。她們的靈魂被困在力量流動的脈絡裏,永遠不得解脫。”她的淚水砸在獸骨上,激起一圈圈金色漣漪,“所以當我用‘命契之吻’救你時,根本沒敢奢望你會回應——因為在那些人眼裏,女孩的吻不過是廉價的力量催化劑。”
梁平握住她顫抖的手,神秘力量順著交握處蔓延,在兩人掌心凝成發光的契約紋路:“但你不是物品。”他直視阿瑤泛紅的眼睛,“我們的契約,是平等的守護。等摧毀礦洞的邪惡力量,我會陪你踏遍大陸,解開所有被困女孩的枷鎖。”
阿瑤愣了一瞬,突然笑出聲,帶著破釜沉舟的暢快。遠處礦洞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她將獸骨按在梁平胸口的疤痕上,符文與神秘力量共鳴,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好!就讓那些把女孩當工具的人看看,我們的力量,從來不是任人采摘的祭品!”
阿瑤指尖拂過兩人交握處發光的契約紋路,眼中映著礦洞方向翻湧的暗紫色雲層:“那些強行奪取‘月魄’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真正的力量來自何處。當女孩自願獻出初吻締結契約,靈魂深處的力量會與天地共鳴,肉體與精神都會得到升華——那是源於信任與羈絆的饋贈。”她的聲音帶著譏諷,“可若是被強迫,靈魂會本能抗拒,最終掠奪者隻能得到一具空有蠻力的軀殼,而女孩的靈魂,會在撕扯中逐漸破碎。”
梁平感到神秘力量順著契約脈絡匯入阿瑤體內,少女蒼白的臉頰泛起血色,發間的山茶花突然綻放出異樣的光彩。遠處傳來陣陣哀嚎,是那些通過暴行獲取力量的人正在遭受反噬——他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皸裂,力量化作黑色霧氣從傷口中逸出。
“看到了嗎?”阿瑤舉起獸骨,符文在光芒中勾勒出古老陣法,“違背意願的掠奪,終將遭到反噬。而我們......”她轉頭看向梁平,眼中跳動著堅定的火焰,“我們的契約是雙向的選擇,這讓我們擁有超越規則的力量。”
激戰的餘波中,阿瑤仰起臉望著梁平,發絲被能量風暴吹得淩亂,眼中卻盛滿鄭重。她攥緊梁平的手,契約之力在交握處泛起滾燙的光:“梁平,你聽好——等這場災難結束,你必須在我十八歲時娶我。”她的聲音混著遠處怪物的嘶吼,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若違背約定,我的生命契約便會反噬,不出一年,就會從青絲變成白發,身體佝僂得再也握不住匕首。”
梁平瞳孔驟縮,正要開口,阿瑤卻伸手抵住他嘴唇。少女指尖冰涼,卻帶著不容辯駁的力道:“別忙著拒絕。你以為我想拿契約束縛你?”她突然笑了,笑容裏藏著苦澀與決然,“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唯有以命為契,才能讓那些覬覦我力量的人有所忌憚。況且......”她的目光垂落,耳尖泛起紅暈,“若不是信得過你,我又怎會輕易交出初吻?”
礦洞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黑色虛影揮動巨爪,將整片山林掀起漫天塵土。阿瑤猛地拽過梁平,獸骨符文與他體內神秘力量共鳴,在兩人周身築起金色光盾:“先別想這些!等封印礦洞核心,我們再好好算賬!”她咬牙將獸骨刺入地麵,符文如鎖鏈般延伸向怪物,“但你給我記住——梁平,你欠我一場婚禮,欠所有女孩一個沒有掠奪的未來!”
梁平看著少女在火光中堅毅的側臉,契約之力在血脈中奔湧,突然覺得胸口那道月牙疤痕不再是負擔。他握緊阿瑤的手,神秘力量化作利劍斬向虛影:“我答應你!等一切結束,我會光明正大地站在你家族祠堂前,風風光光娶你!”
金色光芒與怪物的黑霧激烈碰撞,契約的誓言在能量風暴中回蕩。阿瑤望著身旁並肩作戰的身影,第一次覺得,或許這場被命運捆綁的約定,終將開出自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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