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神秘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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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洞口騰起幽藍的光霧,慘叫聲戛然而止。梁平透過灌木縫隙,看見最後一個血牙幫成員被某種無形力量扯進霧中,飛濺的血珠在藍光裏凝成詭異的冰晶。阿瑤攥著他的胳膊微微發抖,偽裝用的老年妝容被冷汗暈開,露出蒼白的真容。
“這不是普通結界。”梁平喉結滾動,納米機器人在血管裏瘋狂預警,將他的體溫推至臨界值。他想起星際時代接觸過的能量屏障,但眼前這團霧靄分明帶著吞噬生命的惡意,空氣中漂浮的顆粒狀物質,竟與他體內的納米機器人產生微弱共鳴。
阿瑤突然拽著他後退,靴底碾碎枯葉的聲響驚動了暗處的危險。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藤蔓破土而出,每根藤蔓末端都長著布滿倒刺的花苞。梁平揮棍劈砍,卻見斬斷的藤蔓傷口處湧出黑色黏液,瞬間又長出新枝。
“退到開闊地!”梁平扯住阿瑤的手腕狂奔,後背被藤蔓擦出數道血痕。納米機器人自動凝結成防護層,卻在接觸黏液的瞬間發出灼燒般的劇痛。身後傳來礦洞方向的轟鳴,藍光暴漲吞沒整片樹林,連月光都被染成詭異的靛青色。
當兩人跌坐在溪流邊時,梁平發現阿瑤的手臂已經被黏液腐蝕出焦黑的傷口。他撕開衣襟包紮,卻被阿瑤一把推開:“別浪費!這點傷死不了。”她盯著自己滲血的指尖,突然將傷口按在溪水裏,任由水流衝刷傷口,“礦洞裏的力量......和我曾見過的‘噬星蟲巢’很像。”
梁平的瞳孔驟縮。噬星蟲巢是星際時代最恐怖的生物兵器,能吞噬一切能量轉化為自身力量。他摸向胸口發燙的月牙疤痕,納米機器人的躁動愈發強烈。阿瑤從懷裏掏出半塊獸骨,上麵刻滿與礦洞入口相同的符號:“這是我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他說......”她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獸骨上,竟讓那些符號泛起紅光。
“我們得離開這裏。”梁平強行壓製住納米機器人的暴動,“現在的我們,連礦洞外圍的防禦機製都應付不了。”他望向霧氣彌漫的山林,某處傳來未知生物的低吼聲,“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我需要時間研究這些納米機器人......還有你身上的秘密。”
阿瑤抹去嘴角血跡,將獸骨塞進他掌心:“後山有座廢棄的了望塔,或許能撐過今晚。但梁平......”她突然湊近,呼吸帶著鐵鏽味,“如果有一天,必須在力量和人性之間做選擇——你會怎麽選?”
梁平握緊獸骨,上麵的紅光映亮他眼底翻湧的暗潮。溪流倒映著礦洞方向不斷攀升的藍光,如同一隻睜開的巨獸之眼。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梁平拽著阿瑤的手腕在密林中疾行,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兵器交鳴。他體內那股神秘力量又開始不安分地竄動,像是感受到某種召喚,在血管裏橫衝直撞。阿瑤扯下被樹枝勾破的衣袖,露出小臂上滲出的黑色黏液,傷口邊緣竟泛起細密的金屬光澤。
“有人在喚醒礦洞的力量。”阿瑤喘息著指向天空,幾朵烏雲正詭異地聚合成漩渦狀,“這些征兆和古籍記載的‘血月祭’一模一樣——每三十年,礦洞的封印就會鬆動。”她從腰間掏出半卷泛黃的獸皮,上麵用血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我父親曾說,當天空出現血色漩渦,整個大陸的強者都會蜂擁而至。”
梁平猛地頓住腳步。遠處傳來鐵甲摩擦的聲響,數十道人影踏著滿地狼藉的屍體走來,為首者身披鑲嵌著藍寶石的黑鬥篷,手中權杖頂端的水晶球正映出礦洞方向的藍光。“是暗夜議會的人。”阿瑤倒抽冷氣,“他們掌控著整片大陸最古老的魔法家族,每一次血月祭,都是他們收割新生力量的盛宴。”
體內的神秘力量突然在梁平太陽穴處劇烈跳動,一陣刺痛襲來。他拽著阿瑤滾進灌木叢,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著耳畔飛過,釘入樹幹後騰起紫色煙霧。“不能往南走了。”梁平抹去臉上的泥汙,“東邊有片沼澤,聽說連魔獸都不願靠近,或許能找到激發體內力量的機會。”
兩人避開主幹道,專挑荊棘叢生的險路行進。夜幕降臨時,身後的喧囂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梁平望著遠處衝天而起的火光,突然扯下衣襟纏住阿瑤滲血的手臂:“你身上的黏液在加快變異。”他指尖泛起微光,輕輕觸碰傷口,那神秘力量竟讓黏液微微震顫。
阿瑤猛地抽回手:“別碰它!這是我父親用生命換來的......”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礦洞方向炸開一團血紅色的蘑菇雲,無數發光的粒子在空中組成古老的文字,整片森林的昆蟲突然集體振翅,嗡鳴聲幾乎刺破耳膜。
“是召喚陣完成了。”阿瑤的瞳孔縮成針尖,“礦洞的力量正在具象化,整個大陸的能量場都會被改寫。”她將獸皮塞進梁平懷裏,“你帶著這個先走。沼澤深處有座被藤蔓覆蓋的祭壇,或許能幫你掌控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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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數十條泛著金屬光澤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末端的花苞張開,露出與阿瑤傷口處如出一轍的黑色黏液。梁平抄起木棍橫掃,卻見藤蔓在斷裂瞬間分裂成更多細絲,朝著兩人脖頸纏來。他胸口那道月牙形疤痕發燙,神秘力量在體內翻湧,他知道,留給自己變強的時間,不多了。
梁平攥緊雙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著祭壇上被鐵鏈鎖住的少女不斷掙紮,鮮血順著凹槽流入中央的巨型容器。暗夜議會眾人圍繞容器念念有詞,容器裏的墨綠色液體開始沸騰翻湧,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放開我!你們這些魔鬼!”少女的哭喊在山穀中回蕩,卻被一陣陰森的笑聲淹沒。為首的黑袍人揮了揮手,兩個壯漢立刻上前,將少女按在祭壇邊緣。寒光閃過,利刃割開少女的手腕,鮮血如注般湧出,容器裏的液體瞬間變得猩紅。
阿瑤渾身顫抖,指甲幾乎要把獸皮抓破:“他們在提煉‘血髓’,那是用活人精血和礦洞能量融合的禁藥!服用後雖然能短暫獲得強大力量,但會逐漸失去人性,變成嗜血的怪物!”她的聲音裏充滿憤怒和恐懼,“我父親就是為了阻止這種邪惡儀式,才......”
梁平體內的神秘力量開始瘋狂躁動,胸口的月牙疤痕燙得像塊烙鐵。他想起星際時代那些被當作實驗品的無辜生命,此刻眼前的場景如出一轍。納米機器人在血管中飛速運轉,將憤怒轉化為源源不斷的力量。
“我們不能再等了。”梁平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必須阻止他們!”
“現在動手隻有死路一條!”阿瑤拽住他的手臂,“等他們完成儀式,服用血髓後會陷入虛弱期,那時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祭壇上的少女已經沒了動靜,身體迅速幹癟,化作一具枯骨。而容器中的液體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幽光,仿佛有生命般不斷扭曲蠕動。
“下一個祭品,就用這兩個偷看的小老鼠吧。”黑袍人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梁平心中警鈴大作,轉身的瞬間,一道黑影已經撲麵而來。神秘力量自動在體表形成一層防護膜,堪堪擋住了偷襲的利刃。
戰鬥一觸即發,梁平握緊拳頭,看著暗夜議會眾人圍攏過來。他知道,這將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惡戰,但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他別無選擇。阿瑤握緊匕首,站在他身邊,眼神中同樣充滿了決絕。
“記住,活下去才能改變一切。”阿瑤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悲壯。
礦洞深處傳來陣陣轟鳴,似乎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奏響序曲......
黑袍人的權杖即將觸及梁平麵門的刹那,他體內沉寂的神秘力量突然迸發。那些在血管中蟄伏的微光如同被點燃的星火,以心髒為中心呈蛛網式蔓延,梁平脖頸青筋暴起,瞳孔泛起詭異的靛藍色——他咬破舌尖,將最後一絲意識化作引信,徹底點燃了這股力量。
“轟!”
能量衝擊波如颶風席卷祭壇,暗夜議會眾人的慘叫聲被淹沒在轟鳴中。墨綠色液體容器炸裂,粘稠的血髓在空中凝結成血色冰晶,又在高溫下瞬間汽化。梁平的衣衫寸寸碎裂,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銀色紋路,像極了某種古老圖騰。當力量徹底失控的瞬間,他看到阿瑤驚恐的臉,還有她不顧一切撲來的身影。
再度睜眼時,梁平躺在潮濕的苔蘚上,鼻腔裏充斥著草藥苦澀與少女發間的皂角香。頭頂藤蔓編織成天然穹頂,斑駁陽光透過縫隙落在臉上,恍惚間竟有幾分星際時代生態艙的錯覺。“你終於醒了。”阿瑤沙啞的聲音傳來,少女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痕,發間卻別著朵新鮮的山茶花。
梁平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綿軟如泥。記憶如潮水湧來:爆炸時的劇痛、失控的力量、還有阿瑤被氣浪掀飛的畫麵。“那些人......”他艱難開口。
“都死了。”阿瑤打斷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的銀鏈,那上麵掛著半塊刻滿符文的獸骨,“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心跳停了七次。”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幹裂的嘴唇,“要不是用了族裏的‘命契之吻’......”
梁平耳尖發燙,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心口處,原本灼燒的月牙疤痕竟泛起溫潤的銀光。角落裏,幾個獲救的村民正用陶罐熬煮草藥,其中一位老者顫巍巍捧來木碗:“後生,這是用祭壇餘燼淬煉的藥湯,能穩固你體內亂竄的力量。”
阿瑤接過碗,卻在遞給他時突然壓低聲音:“別全喝了。”她眼中閃過警惕,“祭壇被毀後,整片山林的能量場都在異變,我在溪流裏發現了會發光的魚——那是古書上記載的‘警示之兆’。”
梁平握著還在發燙的陶碗,遠處礦洞方向傳來沉悶的轟鳴,像是巨獸蘇醒前的低吼。他知道,用生命換來的短暫勝利,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阿瑤渡給他的那口氣,還有心口異常活躍的神秘力量,或許才是解開這場危機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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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剛將藥湯送到唇邊,動作猛地僵住。陶碗裏晃動的倒影中,阿瑤倚著藤蔓,蒼白的臉上帶著狡黠笑意,卻難掩眼底的緊張。林間鳥鳴聲突然變得刺耳,他喉結滾動兩下,滾燙的藥湯咽下時竟覺不出溫度。
“開不得這種玩笑。”梁平別開視線,餘光瞥見少女攥緊的裙擺,布料被指甲勾出細小的毛邊。
阿瑤突然欺身上前,發間山茶花的香氣將他籠罩。她指尖點在他胸口發光的疤痕上,冰涼觸感讓神秘力量微微震顫:“誰與你玩笑?”少女眼中映著斑駁樹影,卻比任何時候都明亮,“‘命契之吻’是我族禁術,以初吻為引,將施術者的生命力與受術者綁定。你若背棄契約......”她故意拖長尾音,從懷中掏出麵青銅小鏡。
鏡麵映出虛空中的虛影,本該青春的麵容爬滿皺紋,發絲如雪,身姿佝僂——正是阿瑤變老的模樣。梁平瞳孔驟縮,納米機器人神秘力量)在體內劇烈躁動,竟與鏡中異象產生共鳴。
“現在你明白,為何族裏將此術列為禁忌了吧?”阿瑤收起鏡子,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要麽與我生死同途,要麽看著我在你麵前枯萎成塵。”她突然轉身,偽裝的灑脫與顫抖的背影形成詭異反差,“不過你別急著答複,等你有力氣走路了,先去見見祭壇下的......”
話音被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地麵裂開細縫,藤蔓瘋狂扭曲,遠處礦洞方向騰起紫黑色煙霧,形如張開的巨口。梁平強撐著起身,神秘力量在血管中翻湧,卻因過度消耗而虛浮。阿瑤立刻轉身扶住他,腰間匕首已出鞘:“那些黏液變異體追來了,看來它們沒那麽容易死!”
數十條泛著金屬光澤的藤蔓破土而出,花苞張開時露出的不再是黏液,而是密密麻麻的尖牙。梁平咬牙凝聚力量,卻見阿瑤突然將他護在身後,頸間獸骨符文亮起紅光:“先保命!契約的事......等活下來再與你算賬!”
混戰中,梁平望著少女翻飛的衣角,心口發燙的疤痕與她發間搖晃的山茶花重疊。他知道,這場被神秘力量與古老契約捆綁的冒險,早已沒了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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