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也有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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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卿踏入鎏金閣樓時,暖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蘇映雪赤足蜷在鮫綃帳中,煙紫色廣袖滑落肩頭,腕間銀鈴隨著她的動作輕響"小郎君的眼神好生冰冷,可還記得當初為我擋下的那道劍傷?"她指尖劃過帳幔,豔紅的指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斷筆在沈硯卿袖中不安地震顫,他握緊拳往後退半步,卻見蘇映雪已如魅般貼至身前。她身上的龍涎香裹著蠱惑人心的氣息,發間步搖垂落的珍珠擦過他發燙的耳垂"聽聞你的筆能改寫天地,不如"朱唇輕啟,吐氣如蘭,"為我畫個不老容顏?"
    "蘇姑娘當真不知悔改?"沈硯卿猛地揮袖震開結界,經文化作金網籠罩四周。可蘇映雪非但不懼,反而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咒印,那咒印竟與他的斷筆產生共鳴"你看,這詛咒讓我永遠年輕貌美,卻也讓我嚐遍世間冷暖。小書生,你若能解"她突然握住他持筆的手,將筆尖抵在自己咽喉,"我便做你最乖的解語花。"
    閣樓燭火突然詭異地明滅,沈硯卿的額角滲出冷汗。眼前不斷閃過幻象蘇映雪曾在他重傷時喂藥的溫柔模樣,也有她冷笑將毒酒灌進他人喉中的狠厲。斷筆突然迸發強光,在虛空中寫出《八大人覺經》的經文"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
    "經文說的輕巧!"蘇映雪突然癲狂大笑,銀鈴發出刺耳聲響,閣樓四壁浮現出無數枯骨,"我不過是想在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你看這些魂魄,哪個不是心甘情願為我而死?"她指尖凝出毒針,卻在觸及金光的瞬間消散,"你若真有慈悲,就殺了我!"
    沈硯卿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他放下斷筆,伸手輕輕撫過她臉上滑落的淚痕。蘇映雪渾身僵硬,這個從未有過的溫柔動作,竟讓她眼眶發熱。"我師父說過,"他的聲音如同春風化雨,"最堅硬的殼下,往往藏著最柔軟的心。你收集魂魄,操控魔修,不過是害怕再被拋棄罷了。"
    閣樓外驚雷炸響,蘇映雪心口的咒印開始劇烈跳動。她突然推開沈硯卿,跌坐在滿地魂瓶之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值得"話音未落,沈硯卿已咬破指尖,將心頭血滴在斷筆之上。金光化作鎖鏈纏住她周身,也將那些躁動的魂魄安撫下來。
    "《八大人覺經》說,少欲無為,身心自在。"沈硯卿輕聲誦念,斷筆在空中畫出巨大的"渡"字,"這次,換我帶你走出這困了多年的牢籠。"
    酒樓上蒸騰的熱氣裹著肉香,沈硯卿捏著酒盞的指節發白。樓下回廊傳來環佩叮當,蘇映雪的銀鈴笑聲混著絲竹聲飄上來,她緋紅的裙裾掃過雕花欄杆,腕間金鐲隨著動作撞出細碎聲響。身旁黑袍男人摟著她的腰,腰側懸掛的玄鐵令牌刻著猙獰獸紋——那是鎮魔司統領才有的信物。
    “好手段。”少年和尚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濺濕他半褪的袈裟,“前月還在你麵前哭得梨花帶雨,如今又攀上高枝。”沈硯卿望著樓下那抹熟悉的豔麗身影,斷筆在袖中不安地震顫,仿佛也在嘲諷他的天真。蘇映雪突然仰起臉,朱唇湊到黑袍男人耳畔低語,眼波流轉間,竟與樓上的目光相撞。
    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玉手輕撫男人胸口的鎏金紋飾,聲音甜得發膩“大人可知,這醉仙樓的陳年女兒紅最是”話未說完,黑袍男人已用酒壺堵住她的嘴,粗糲的手掌捏著她的下頜,“明日隨我去取天書殘頁,事後”話音被吞咽聲吞沒,沈硯卿手中的酒杯“啪”地碎裂,酒液混著血珠滴落在青磚上。
    少年和尚按住他顫抖的肩,袈裟下的易筋經內力悄然流轉“莫要中了她的激將法。”可沈硯卿卻盯著蘇映雪頸間若隱若現的咒印——那咒印顏色比往日更深,隨著她的動作泛著詭異的紫光。樓下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黑袍男人揪著蘇映雪的頭發往桌角撞去“廢物!三番五次壞我大事!”
    “大人饒命”蘇映雪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她被掐著脖頸抵在牆上,卻在混亂中朝樓上投來求救的目光。沈硯卿猛地起身,斷筆化作流光出鞘,卻被少年和尚死死拽住“你看她眼底!”燭光搖曳間,蘇映雪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妖異的紅芒,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神。
    沈硯卿的斷筆懸在蘇映雪喉間,金光卻在觸及她肌膚時詭異地凝滯。她仰著天鵝般修長的脖頸,眼尾淚痣在燭光下妖冶欲滴"公子當真以為,我圖的是你的力量?"染著丹蔻的指尖纏繞上筆尖,輕輕一勾,斷筆竟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黑袍男人暴喝著抽出佩劍,卻在靠近的刹那被一道無形屏障震飛。蘇映雪倚著牆輕笑,胸前咒印泛著幽幽紫光"落魄時折磨你,是想看你能碎成幾瓣——沒想到,你竟在血水裏開出了花。"她赤足踩過滿地瓷片,步步逼近時裙擺掃過沈硯卿發燙的手背,"有力量時勾引你,不過是想嚐嚐,這朵花的花蜜,究竟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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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和尚突然捏訣念咒,佛光卻在觸及蘇映雪的瞬間化作青煙。她轉身摟住黑袍男人的脖頸,指尖劃過對方喉結"至於投入別人懷抱"紅唇貼上男人耳畔,聲音卻清晰傳入沈硯卿耳中,"不過是想讓你看看,這世間,根本沒有"話未說完,黑袍男人突然瞳孔暴縮,七竅湧出黑血癱倒在地。
    蘇映雪甩了甩染血的手,銀鈴發出清越聲響。她拾起男人腰間的玄鐵令牌,在掌心把玩"公子可知,這鎮魔司的令牌,為什麽刻著饕餮紋?"她突然欺身上前,溫熱的呼吸噴在沈硯卿唇畔,"因為他們才是這世上,最貪婪的魔。"斷筆突然劇烈震動,在空中寫出《八大人覺經》的經文,可蘇映雪卻伸手握住金光大字,任由掌心被灼傷"慈悲?我早就爛在十八層地獄了。"
    沈硯卿的斷筆懸在蘇映雪喉間,金光卻在觸及她肌膚時詭異地凝滯。她仰著天鵝般修長的脖頸,眼尾淚痣在燭光下妖冶欲滴,染著丹蔻的指尖纏繞上筆尖"公子當真以為,我圖的是你的力量?"話音未落,斷筆突然劇烈震顫,竟違背主人意願地偏向一旁。
    黑袍男人暴喝著抽出佩劍,寒光卻在靠近的刹那被無形屏障震得粉碎。蘇映雪倚著牆輕笑,胸前咒印泛著幽幽紫光,赤足踩過滿地瓷片逼近沈硯卿"落魄時折磨你,是想看你能碎成幾瓣——沒想到,你竟在血水裏開出了花。"她的裙擺掃過沈硯卿發燙的手背,"有力量時勾引你,不過是想嚐嚐,這朵花的花蜜究竟有多甜。"
    驚禪和尚猛地捏訣念咒,周身佛光卻在觸及蘇映雪的瞬間化作青煙。她嬌笑著轉身摟住黑袍男人脖頸,指尖劃過對方喉結"至於投入別人懷抱"紅唇貼近男人耳畔,聲音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不過是想讓你看看,這世間根本沒有"話未說完,黑袍男人突然瞳孔暴縮,七竅湧出黑血癱倒在地。
    蘇映雪甩了甩染血的手,銀鈴發出清越聲響。她拾起男人腰間的玄鐵令牌,在掌心把玩"公子可知,這鎮魔司的令牌為什麽刻著饕餮紋?"她突然欺身上前,溫熱的呼吸噴在沈硯卿唇畔,"因為他們才是這世上,最貪婪的魔。"斷筆劇烈震動,在空中寫出《八大人覺經》的經文,可蘇映雪卻伸手握住金光大字,任由掌心被灼出焦痕"慈悲?我早就爛在十八層地獄了。"
    驚禪和尚望著她染血的笑顏,突然想起用易筋經施救時越幫越亂的狼狽,還有那抹妖嬈身影在心底攪起的波瀾。沈硯卿握緊顫抖的手,斷筆金光與蘇映雪周身魔氣轟然相撞,一場關於執念與救贖的較量,在這充滿詭譎的酒樓中徹底爆發。
    蘇映雪指尖突然纏繞起漆黑鎖鏈,朝著驚禪和尚勾了勾,眼尾妖紅如血“小和尚這雙眼睛生得澄澈,若蒙上情欲的霧”她話音未落,驚禪周身易筋經內力轟然炸開,金色氣浪掀翻屋頂琉璃瓦。可蘇映雪不閃不避,反而張開雙臂將氣浪盡數納入懷中,胸前咒印瞬間暴漲三倍,化作猙獰的饕餮巨口。
    “好霸道的內力!”她發出癲狂大笑,鎖鏈如毒蛇纏住驚禪腳踝。沈硯卿揮筆急救,金光卻被蘇映雪腕間銀鈴震碎成星屑。“姐姐教你些有趣的事。”她貼近和尚耳畔低語,刹那間兩人周身騰起紫黑色漩渦,驚禪隻覺一股陰寒之力直鑽靈台,腦海中不受控地浮現出蘇映雪妖冶的笑靨。
    斷筆突然發出悲鳴,沈硯卿眼睜睜看著兩人在漩渦中逐漸透明。蘇映雪最後回眸時,拋來一枚刻滿經文的玉佩,嘴角勾起攝人心魄的弧度“想要救人,就帶著你的筆,來鎮魔司的”話未說完,漩渦轟然閉合,隻留下滿地狼藉與那枚玉佩上若隱若現的“劫”字。
    沈硯卿拾起玉佩,發現背麵竟刻著半段殘缺的《八大人覺經》。驚禪和尚踉蹌著扶住梁柱,脖頸處浮現出細密的咒紋,方才蘇映雪留下的氣息仍在經脈中肆虐。“她她體內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和尚麵色蒼白如紙,“一種是吞噬萬物的魔性,另一種”他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地上凝成蓮花形狀,“竟帶著幾分熟悉的佛性。”
    酒樓外驚雷炸響,沈硯卿握緊斷筆,筆尖金光順著玉佩紋路遊走,逐漸勾勒出鎮魔司的輪廓。“不管她有什麽陰謀,”他望著玉佩上的“劫”字,想起淨慈昏迷前的囑托,“這第三劫,我渡定了。”而此時的鎮魔司深處,蘇映雪將驚禪甩進布滿符文的牢籠,指尖劃過他滾燙的麵頰,身後陰影中緩緩浮現出十二尊刻滿經文的青銅巨像。
    沈硯卿撞破地牢石門的瞬間,血色帷幔正隨著曖昧的氣流翻湧。蘇映雪半倚在驚禪懷中,玉臂勾著他汗濕的脖頸,緋紅羅裙堪堪遮住腰際,鎖骨處咒印泛著妖異的光。"小書生來得不巧。"她眼尾淚痣浸著水光,指尖撫過驚禪顫抖的唇瓣,"我們正要"
    "住口!"斷筆化作金箭射向蘇映雪,卻在觸及她發絲的刹那被無形屏障震碎。她嬌笑著將驚禪推至身前,羅裙滑落肩頭,露出蜿蜒至腰窩的暗紫色紋路"小和尚的內力真是補藥,瞧他這副麵紅耳赤的模樣"話音未落,驚禪突然暴起,袈裟撕裂處青筋畢現,眼中卻殘留著掙紮的清明。
    地牢穹頂的青銅巨像突然發出轟鳴,十二道鎖鏈纏住沈硯卿四肢。蘇映雪赤足踩過滿地菩提子,銀鈴隨著步伐在寂靜中回響。她跪坐在沈硯卿麵前,丹蔻指尖挑起他下頜"你以為他是被我誘惑?"舌尖輕舔唇角,俯身時胸前咒印幾乎貼上他鼻尖,"不過是我解開了他心底藏著的"
    驚禪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易筋經內力裹挾著魔氣炸開。蘇映雪卻不閃不避,任由氣浪掀飛發簪,青絲如瀑傾瀉"對,就是這種感覺!"她張開雙臂迎向暴走的少年,胸前咒印化作饕餮巨口,"讓欲望吞噬理智,讓佛心墜入無間!"
    沈硯卿奮力掙紮,斷筆在地麵劃出殘缺經文。蘇映雪突然轉身,羅裙翻飛間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佛文刺青,每一道紋路都在吞噬驚禪的內力"當年我也是佛前蓮,卻被刻上這禁錮魂魄的咒!"她癲狂大笑,玉手撕開驚禪衣襟,"小和尚,你說這具皮囊,是佛骨還是魔胎?"
    地牢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驚禪的瞳孔徹底被魔紋占據。蘇映雪仰起頭,任由他扣住自己的咽喉,朱唇輕啟"殺了我或者,與我共赴沉淪"話音未落,沈硯卿的斷筆終於衝破束縛,金光刺入驚禪靈台的刹那,蘇映雪突然吻上少年染血的唇,漫天咒文與經文在兩人周身轟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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