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龍爭,計中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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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設迷局,調虎離山
開春後,羯族餘孽勾結了南疆的“毒蠍部”,盤踞在百裏外的斷魂嶺。探子回報,毒蠍部首領“蠍夫人”精通蠱毒,更在嶺中布下“九曲迷魂陣”,尋常士兵入陣即昏迷,連飛鳥都難飛出。更棘手的是,他們擄走了附近三個村落的百姓,揚言若穀陽城不獻糧草,便用“子母蠱”加害村民。
石禾看著地圖上蜿蜒如蛇的斷魂嶺,眉頭緊鎖。趙虎急道“將軍,不如硬闖!就算拚了傷亡,也要救出百姓!”春桃卻指著嶺下的溪流搖頭“毒蠍部向來以嶺為巢,憑險固守,就像猛虎踞山,硬闖隻會讓他們困獸猶鬥,傷了百姓。”
石禾指尖點在地圖上的“鷹嘴崖”——那是當年首戰告捷之地,也是斷魂嶺通往外界的唯一水源上遊。“猛虎不離山,隻因山中有食有恃。”他眼中閃過精光,“《三十六計》有雲‘調虎離山’,要救百姓,需先讓這頭‘毒蠍’離開巢穴。”
他立刻傳令命三百士兵在鷹嘴崖搭建糧倉,故意張揚旗號,宣稱要在此囤積糧草,待秋收後再與毒蠍部決戰。同時讓春桃按蘇婉留下的《蠱經》記載,用紫草、硫磺混合桐油,製成“驅蟲煙餅”,暗中送往下遊村落。
不出三日,毒蠍部的探子便傳回“穀陽城在鷹嘴崖屯糧”的消息。蠍夫人果然心動——斷魂嶺缺糧已久,鷹嘴崖地勢開闊,若能奪下糧草,既能斷穀陽城後路,又能解燃眉之急。她留下少量守衛看管百姓和迷魂陣,親率主力傾巢而出,直撲鷹嘴崖,恰如猛虎離山尋食,不知已中圈套。
石禾站在鷹嘴崖的望樓上,見毒蠍部大軍果然進入預設的山穀,立刻下令“放火!”早已埋伏在穀兩側的士兵點燃浸過桐油的柴草,濃煙順著風向灌入穀底,更有士兵將“驅蟲煙餅”投入火中,紫煙升騰,毒蠍部攜帶的毒蛇、毒蠱遇煙即逃,陣腳大亂。
“這是‘調虎離山’的第一步,”石禾對身旁的趙虎道,“當年韓信佯攻蒲阪,卻暗渡夏陽,正是用的此計。如今我們引開主力,該去端他們的老巢了。”
與此同時,春桃帶著醫兵和精壯士兵,趁斷魂嶺防守空虛,悄悄潛入。她按石禾的計策,讓士兵用桃花汁在迷魂陣的入口做標記——這是沈玉當年教的“草木暗號”,毒蠍部的人不識此標記,穀陽城的士兵卻一目了然。他們避開陣中陷阱,直搗毒蠍部的核心營地,輕鬆救出被關押的百姓。
鷹嘴崖這邊,蠍夫人見中了埋伏,又聞老巢被襲,頓時慌了神,忙下令撤軍回援。石禾早已在歸途設下埋伏,待毒蠍部潰逃至狹窄山道時,滾石、箭雨齊下,蠍夫人腹背受敵,最終被趙虎生擒。
當石禾帶著士兵護送百姓回到穀陽城時,城外的桃花正開得燦爛。春桃為獲救的村民分發草藥,看著石禾鎧甲上沾著的硝煙與花瓣,輕聲道“今日這計,既用了沈先生的暗號,又借了蘇婉的醫理,才算真正調走了‘猛虎’。”
石禾望著夕陽下歸城的百姓,忽然握緊春桃的手“猛虎再凶,也敵不過護民之心。這‘調虎離山’的關鍵,從不是計謀多巧,而是知道他們的軟肋——百姓便是我們的鎧甲,也是敵軍的死穴。”
城樓上的桃花令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應和他的話。那些藏在計謀裏的溫柔,那些為守護而生的智慧,讓穀陽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著暖意。而石禾與春桃相握的手,在烽煙與花香中,愈發堅定了彼此的方向——守一城百姓,護一世情深,這便是他們在亂世中最執著的信仰。
虎穴龍爭,計中有計
蠍夫人被俘後,南疆毒蠍部並未潰散,其弟“蠍王”率殘部聯合北漠另一支鐵騎,號稱三萬大軍壓境,屯於蒼狼原,揚言要踏平穀陽城為姐姐複仇。探子回報,蠍王將主力屯於原中大營,卻在側翼的黑風口布下精銳,那裏地勢險要,正是穀陽城出兵的必經之路。
“這蠍王倒是精明,”趙虎看著地圖皺眉,“知道我們慣用奇計,竟反守為攻,想誘我們主動出擊黑風口,他好趁機端我們老巢!”
石禾指尖劃過蒼狼原與黑風口之間的河流,目光落在對岸的“臥虎山”——那山形似猛虎伏地,山頂有座廢棄的烽火台,正是當年秦軍戍邊時所建。“他想借黑風口設伏,用的是‘反調虎離山’,想把我們這頭‘虎’誘進他的陷阱。”他忽然冷笑,“那我們便給他演一出‘虎穴爭食’,讓他分不清誰是真正的‘虎’。”
三日後,穀陽城突然兵分三路趙虎率一千精兵佯攻黑風口,沿途故意留下“糧草不濟、急於求戰”的破綻;春桃帶著醫兵和民夫,在臥虎山腳下搭建臨時營寨,炊煙連綿,似在為前線囤積物資;石禾則親率主力,偃旗息鼓,趁夜渡過河流,潛伏在臥虎山密林中。
蠍王在蒼狼原望見黑風口的廝殺和臥虎山的炊煙,果然大笑“石禾果然中計!他以為分兵就能破我防線,卻不知臥虎山才是絕地!”當即親率兩萬主力,直撲臥虎山——他要一舉殲滅春桃的“後勤隊”,再回師圍殲趙虎,讓穀陽城首尾不能相顧。這正是他的“反調之計”,以為能將穀陽城的兵力分割圍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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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蠍王大軍湧入臥虎山峽穀時,突然聽到山頂烽火台傳來號角聲——那是石禾約定的信號。刹那間,峽穀兩側滾石如雷,箭雨似蝗,春桃的“後勤隊”突然變陣,民夫們掀開偽裝,露出藏在柴草下的火藥桶,點燃的引線在陽光下如火龍竄動。
“不好!是陷阱!”蠍王驚呼,卻見穀口早已被巨石封死,退路斷絕。這正是石禾的“調虎離山”升級版先用趙虎作餌穩住黑風口的伏兵,再以春桃為誘,將蠍王主力引入臥虎山這處“新虎穴”,反將他的“反調之計”變成自投羅網。
黑風口那邊,趙虎見蠍王主力離營,突然調轉方向,猛攻蒼狼原主營。留守的敵軍猝不及防,主營烽火衝天,黑風口的伏兵見狀慌忙回援,卻被趙虎半路截殺,潰不成軍。
臥虎山峽穀內,石禾站在烽火台上,看著下方敵軍在火藥與箭雨中潰散,忽然下令擂鼓。潛伏的主力如猛虎下山般衝殺入陣,石禾身先士卒,手中長槍卷起烽煙,後背的疤痕在廝殺中隱隱作痛,卻讓他更覺手中兵器的重量——那是守護一城百姓的責任。
春桃在山腰指揮醫兵救治傷員,忽見蠍王帶著殘部想從密道突圍,忙取出腰間的“桃花信號彈”點燃。信號彈在半空炸開粉色煙團,石禾望見立刻率軍包抄,兩人目光在硝煙中交匯,無需言語便懂彼此心意。
這場戰役從清晨殺至日暮,蒼狼原上屍橫遍野,臥虎山穀血流成河。蠍王被石禾挑落馬下時,仍瞪著眼嘶吼“你怎知我會攻臥虎山?”
石禾用槍尖挑起他的軍旗,聲音冷冽如霜“你以為調虎離山是誘敵,卻不知真正的計謀,是讓你心甘情願走進自己挖的墳墓。你護的是仇恨,我守的是百姓——這便是勝負的分野。”
暮色中,穀陽城的士兵清理戰場,春桃帶著人在臥虎山種下桃樹,用桃花汁為陣亡的士兵擦拭臉龐。石禾走到她身邊,看著夕陽為桃樹鍍上金邊,忽然握緊她的手。
“今日這計,險中險。”春桃指尖冰涼,卻被他握得溫暖。
“險,才顯守護的可貴。”石禾望著穀陽城的方向,那裏燈火已次第亮起,“他們想調我們離山,卻不知這城、這民,早已是我們的山,我們的根。虎不離山,是因山在心中。”
夜風吹過臥虎山,帶來新栽桃樹的清香,混著未散的硝煙,成了最恢宏的戰歌。這場計中有計的廝殺,終究以守護之名落幕,而石禾與春桃相握的手,在血與火的淬煉中,愈發堅定了彼此的方向——哪怕計中有險,哪怕烽煙不斷,隻要心在一起,這座城便永遠是最堅實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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