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斷腸:天陽宮下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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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傳言,九曲山深處的天陽宮藏著兩種極致的東西——能斷人生死的“九曲劍法”,和能勾魂攝魄的“無形斷腸草”。前者護宮百年,後者卻成了江湖恩怨的開端,纏繞著兩代人的愛恨離合。
天陽遺孤:劍影裏的執念
沈青梧第一次踏入九曲山時,腰間別著半塊斷裂的玉佩。她是天陽宮滅門慘案的唯一遺孤,當年父親沈宮主被摯友林嘯天背叛,滿門上下死於“九曲劍法”之下,唯有年幼的她被忠仆救出,懷裏揣著父親留下的半塊玉佩,和一句“找斷腸草,辨真心”。
十年後,沈青梧以一手絕妙的“落雨劍法”聞名江湖,卻始終沒找到傳說中的斷腸草。直到她在洛陽城偶遇林嘯天的兒子林墨塵,對方腰間竟掛著另一半相同的玉佩。“姑娘的玉佩,倒是與在下的頗為相似。”林墨塵溫潤一笑,眉眼間竟有幾分像當年的沈宮主。
沈青梧心頭劇震,強壓下殺意:“林公子認識天陽宮的人?”林墨塵搖頭:“家父說這是故友所贈,隻是故友早已過世。”他頓了頓,看著沈青梧蒼白的臉色,遞過一盞熱茶,“姑娘若是喜歡九曲山的風景,我可帶路,那裏的斷腸草花開得正盛。”
斷腸迷局:愛恨裏的真假
九曲山的雲霧裏,林墨塵果然帶沈青梧找到了斷腸草。那草生得纖細,花瓣無色無味,卻能讓人在三日內吐露真心,若心懷惡意者觸碰,便會腹痛如斷腸。“家父說,這草最能辨人心。”林墨塵摘下一株遞給她,“當年他與故友約定,若有來生,便以斷腸草為證,化解恩怨。”
沈青梧接過斷腸草,指尖微顫——父親的遺言果然沒錯。她正欲追問,林墨塵卻忽然按住她的手腕:“小心!”一支冷箭從林間射出,他竟替她擋了一箭,箭頭淬著黑毒,正是當年天陽宮滅門時的“鎖魂散”。
“是追殺我的人。”沈青梧扶著他後退,“他們是衝著天陽宮的秘籍來的。”林墨塵卻咳出一口血,笑了笑:“原來……你真是沈叔叔的女兒。”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家父臨終前說,當年滅門的是假扮他的魔教妖人,他為了護你,隻能隱姓埋名,這半塊玉佩是他偷來的信物,讓我務必找到你,還天陽宮清白。”
沈青梧看著信上熟悉的筆跡,又看了看林墨塵蒼白的臉,忽然明白——父親說的“辨真心”,從不是讓她複仇,而是讓她看清恩怨背後的真相。
九曲終局:劍與草的和解
魔教妖人終究追來了,為首者正是當年假扮林嘯天的魔教護法。他手持九曲劍法秘籍,獰笑著撲向兩人:“天陽宮的孽種和叛徒之子,今日一起了斷!”
沈青梧拔劍迎上,落雨劍法與九曲劍法在空中碰撞。林墨塵強撐著傷勢,將斷腸草擲向魔教護法:“嚐嚐真心的滋味!”那草落在護法身上,他頓時痛呼出聲,竟在毒發前嘶吼出當年的真相——是他覬覦秘籍,殺了沈宮主,又嫁禍給林嘯天,逼得林嘯天自刎謝罪。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雲霧散盡,陽光照在九曲山上。沈青梧看著林墨塵腰間的玉佩,忽然將自己的半塊拚了上去,嚴絲合縫。“家父說,若有一日能拚合玉佩,便是恩怨了結之時。”林墨塵握住她的手,傷口的血滴在斷腸草上,那無色的花瓣竟開出了淡紅色的花。
“原來斷腸草遇真心血,會開花。”沈青梧輕聲道,眼裏的恨意漸漸化作釋然。林墨塵笑了笑:“家父說,愛恨本就一線之隔,九曲山路再彎,終有走到頭的一天。”
後來,江湖人再提九曲山,不再說天陽宮的恩怨,隻說那裏有一對守著斷腸草的俠侶。他們用半塊玉佩拚合了兩代人的誤會,用真心化解了致命的毒藥,讓那無形的斷腸草,最終開出了象征和解的花。而九曲天陽宮的斷壁殘垣間,從此隻餘風聲,再無恨語。九曲衝突:誤會叢生的江湖狹路
石禾帶著蘇婉兒和阿依古麗路過九曲山時,正趕上沈青梧和林墨塵在天陽宮舊址栽種新的斷腸草。三人牽著駱駝走過雲霧繚繞的山道,蘇婉兒看著崖邊無色的花草,好奇地伸手去碰:“這草長得真特別,是什麽品種?”
“別動!”沈青梧厲聲喝止,拔劍就擋在草前,“此乃斷腸草,碰了會出事!”她剛經曆過魔教餘孽的騷擾,神經本就緊繃,見陌生人擅闖天陽宮地界還觸碰聖草,瞬間殺氣畢露。
石禾見狀連忙將蘇婉兒拉到身後,斷刀下意識出鞘護住兩人:“姑娘誤會,我們隻是路過,並無惡意。”林墨塵也按住沈青梧的劍,溫聲道:“青梧別急,看他們不像惡人。”可他話音未落,阿依古麗腰間的聖火令牌忽然閃過紅光——那是聖火教與魔教交手時留下的煞氣餘波,恰好被沈青梧誤認成魔教標記。
“魔教妖人!”沈青梧怒喝一聲,落雨劍法如驟雨般刺向阿依古麗,“你們還敢來!”阿依古麗猝不及防,隻能祭出紅紗抵擋,聖火之力與劍氣碰撞,瞬間激起漫天煙塵。
“不是魔教!”石禾無奈拔刀迎上,斷刀與長劍碰撞的瞬間,他瞥見沈青梧腰間的半塊玉佩,忽然想起江湖傳聞中沈林二人的故事,“我們是聖火教的朋友,不是魔教!”可沈青梧正在氣頭上,哪裏肯信:“聖火教與魔教勾結,早就不是什麽秘密!看劍!”
混戰烏龍:越解釋越亂的衝突
林墨塵雖覺事有蹊蹺,卻見沈青梧被石禾逼得連連後退,隻能拔劍相助。他的劍法溫潤卻暗藏淩厲,恰好克製石禾的剛猛刀勢:“閣下若真是路過,何必拔刀相向?”石禾邊擋邊喊:“是你們先動手的!我們隻是想解釋!”
蘇婉兒見石禾被兩人夾擊,急得抽出軟劍加入戰局,卻不知江南劍法與九曲劍法路數相克,反倒幫了倒忙——她一劍刺向林墨塵側翼,逼得林墨塵隻能回劍自保,卻讓沈青梧的劍差點刺中石禾肩頭。“小心!”阿依古麗紅紗一卷,聖火化作屏障隔開兩人,卻被沈青梧誤認成施展毒術,劍氣愈發淩厲。
“停手!”石禾猛地刀勢一沉,斷刀貼著沈青梧的劍脊劃過,將她的劍壓在地上,“看看清楚!她的聖火令牌是救人用的,不是魔教標記!”他扯開阿依古麗的紅紗,露出令牌背麵“護生”二字,“我們剛從聖火教來,殺的是黑煞族餘孽,不是天陽宮人!”
沈青梧一愣,劍勢稍緩,卻見蘇婉兒手裏不知何時摘了片斷腸草葉子,正對著陽光端詳:“這草真的會斷腸嗎?”“婉兒!”石禾嚇得魂飛魄散,沈青梧更是驚呼:“快扔了!那草碰不得!”四人同時撲過去搶奪,結果撞作一團,石禾的斷刀不小心磕在林墨塵的劍鞘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反倒讓誤會更深。
“果然是來搶斷腸草的!”林墨塵護著沈青梧後退,以為他們是來偷草煉毒的惡人,“天陽宮的東西,休想帶走!”他拔劍出鞘,這次連溫潤的語氣都帶了寒意,“閣下再不讓開,休怪我們不客氣!”
真相大白:斷腸草下的和解
混亂中,蘇婉兒被推得撞到崖邊,手裏的斷腸草葉子恰好落在石禾流血的手背上——剛才打鬥時他被劍氣劃傷,鮮血滴在草葉上,那無色的花瓣竟瞬間綻開淡紅的紋路。“花……開花了!”蘇婉兒驚呼出聲。
沈青梧和林墨塵同時愣住,這是隻有心懷坦蕩者的鮮血才能觸發的異象,魔教妖人絕無可能讓斷腸草開花。石禾也看著手背上的紅花,忽然明白過來:“你們看!斷腸草能辨真心,它認我們不是惡人!”
林墨塵連忙拉住還要動手的沈青梧,仔細打量石禾三人:“閣下手上的傷……是剛才青梧的劍氣所致?”石禾點頭,將斷刀收回鞘中:“我們本是去江南,路過九曲山想歇歇腳,絕無惡意。”阿依古麗也解下聖火令牌,解釋道:“令牌上的煞氣是殺黑煞族時沾的,不是魔教標記。”
沈青梧看著那朵紅色的斷腸草花,又看看石禾手背上的傷口,終於收起長劍,臉頰泛紅:“是……是我太衝動了。”林墨塵也拱手致歉:“誤會閣下了,最近魔教餘孽總來騷擾,我們草木皆兵了。”
石禾笑著擺手,蘇婉兒卻舉著那片開花的草葉,好奇地問:“這草真的能辨真心呀?那剛才你們打我們的時候,它怎麽沒反應?”沈青梧被問得更不好意思,林墨塵笑著解釋:“它隻對主動心懷惡意者起效,我們是誤會,不算惡意。”
夕陽西下時,五人坐在天陽宮的斷壁上,沈青梧泡了熱茶,說起天陽宮的恩怨和斷腸草的秘密。石禾也講了聖火教的大戰和身邊兩個姑娘的故事,聽得沈林二人連連感歎。
“看來江湖的誤會,比刀劍更傷人。”林墨塵看著崖邊的斷腸草,“若非它開花作證,我們怕是要錯傷好人。”石禾點頭:“是啊,還好沒真打起來,不然我這傷可就白受了。”
蘇婉兒和阿依古麗正圍著斷腸草研究,忽然異口同聲地說:“原來這草不僅能辨真心,還能當紅繩用呢!”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九曲山的雲霧漸漸散去,將這場因誤會而起的衝突,釀成了江湖路上一段啼笑皆非的插曲,證明著——縱然恩怨難消,真心終能化解一切隔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