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門之議:江湖路的另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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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九曲山道上,蘇婉兒一邊幫石禾包紮打鬥時蹭破的傷口,一邊忍不住歎氣:“江湖這麽險惡,師父,你為何不創建自己的門派?有了門派,就不用總被人誤會,也不用走到哪都打打殺殺了。”
阿依古麗也跟著點頭,紅紗在風中輕輕飄動:“蘇姑娘說得對。聖火教雖好,卻有族規束縛,不如我們自己立派。你看師父的斷刀那麽厲害,我們就叫‘斷刀門’好不好?”
石禾看著兩個姑娘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斷刀門?聽起來倒挺威風。可創門派哪有那麽容易?要地盤,要弟子,要規矩,麻煩得很。”他摩挲著腰間的斷刀,眼神悠遠起來,“我這把刀叫‘護生’,不是‘爭霸’,創門派爭地盤,不是我想要的江湖。”
“可沒有門派,總被人欺負啊!”蘇婉兒不服氣地嘟嘴,“剛才若不是斷腸草作證,我們說不定要被天陽宮的人追殺到江南!有了門派,亮出旗號,誰還敢隨便動手?”阿依古麗也補充:“我們可以立規矩,不欺負人,隻保護好人,就像師父你一直做的那樣。”
石禾停下腳步,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巒。少年們在不遠處追打嬉鬧,蘇婉兒的軟劍在夕陽下泛著光,阿依古麗的聖火令牌掛在腰間,溫暖而堅定。他忽然想起四百年前的戰場,想起阿若曾說“江湖不止有刀光劍影,還有萬家燈火”,心裏某個角落似乎被輕輕觸動了。
斷刀門的“雛形”:江湖路上的家人
“其實……我們早就有‘門派’了。”石禾忽然開口,笑著看向身邊的人,“你們看,有徒弟,有朋友,有護著彼此的心意,這不就是最好的門派嗎?”
蘇婉兒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指著少年們笑道:“對哦!師父早就收了我們當徒弟,還有我和阿依古麗當‘左右護法’,這不就是斷刀門的雛形嗎?”阿依古麗也笑了:“那師父就是門主,我教聖火功法,蘇姑娘教江南劍法,我們的門派肯定很厲害!”
少年們聽到“門派”二字,立刻圍了過來:“師父要創門派啦?我們要當大師兄!”“斷刀門聽起來好酷,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修農具了?”石禾敲了敲領頭少年的腦袋:“修農具照樣要學!斷刀門的弟子,既要會護人,也要會生活,不能隻會打打殺殺。”
一路說笑間,“斷刀門”的規矩竟被他們七嘴八舌地定了下來:
第一,護生不殺生,能講道理絕不拔刀;
第二,幫人不求報,修農具、治小病都是本分;
第三,門派裏不分高低,師父和徒弟、姑娘和少年都是家人;
最後一條,門主石禾的飯,由蘇婉兒和阿依古麗輪流負責,必須有桂花糕和聖火烤餅。
石禾聽著這些不成體統卻溫暖的規矩,哭笑不得,心裏卻比誰都踏實。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早已不是四百年前那個孤獨的長生者,身邊這些吵吵鬧鬧的人,早已成了他最堅實的“門派”。
無門之門:最好的門派在心裏
路過小鎮時,蘇婉兒非要給石禾做塊“斷刀門門主”的木牌,結果手藝不精,把“斷刀”刻成了“斷水”,引得眾人哈哈大笑。阿依古麗則用聖火在木牌上烙了個火焰蘭草的印記,歪歪扭扭的,卻比任何精致的令牌都讓石禾珍視。
夜裏露營,少年們圍著篝火喊“門主晚安”,蘇婉兒和阿依古麗則坐在石禾身邊,一個給他縫補門主的“製服”其實就是件普通粗布衣),一個給他講聖火教的門派趣事。石禾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忽然明白——他不需要占地盤、立牌坊的門派,因為最好的門派,早就建在了彼此的心裏。
“其實‘斷刀門’不用掛牌匾。”石禾輕聲說,“江湖險惡,我們就抱團取暖;有人欺負,我們就一起擋著;遇到難處,我們就互相幫襯。有沒有門派的名字,又有什麽關係?”
蘇婉兒和阿依古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笑意。是啊,他們或許沒有雕梁畫棟的山門,沒有號令江湖的威名,但他們有彼此。石禾的斷刀護著大家,蘇婉兒的溫柔暖著人心,阿依古麗的聖火照亮前路,少年們的活力帶來希望——這就是最好的“斷刀門”。
第二天趕路時,石禾把那塊刻錯字的木牌掛在了駱駝上。風吹過木牌,發出輕輕的響聲,像是在為這個沒有山門卻充滿溫情的門派伴奏。蘇婉兒笑著說:“以後誰問我們是什麽門派,我們就說‘斷刀門’的,門主是石禾,左右護法是我們!”
石禾回頭看著她和阿依古麗的笑臉,看著少年們蹦蹦跳跳的身影,握緊了手裏的斷刀。江湖或許依舊險惡,但隻要身邊有這些人,有心裏這個無形的“斷刀門”,他就敢一直走下去。畢竟,最好的門派從不是冰冷的規矩和地盤,而是那些願意與你並肩同行的人,和那份護著彼此的心意。
斷刀門首役:魔教餘孽的反撲
“斷刀門”的木牌剛掛上駱駝沒多久,前方的山道上就揚起一陣塵土。石禾勒住韁繩,示意大家戒備——隻見兩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人正是天陽宮的沈青梧和林墨塵,兩人衣衫帶血,神色慌張,顯然是遭遇了危險。
“石壯士!救命!”林墨塵看到石禾一行,連忙翻身下馬,聲音帶著急促,“魔教餘孽不死心,糾集了大批人手圍攻天陽宮,我們拚死才逃出來報信!”沈青梧也緊跟著下馬,長劍拄地喘著氣:“他們不僅要搶斷腸草,還要用天陽宮的舊址煉毒,求你們幫幫我們!”
蘇婉兒一聽就急了:“這群人太可惡了!剛打完聖火教又去鬧天陽宮!”阿依古麗也握緊了聖火令牌:“師父,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少年們更是摩拳擦掌:“斷刀門第一次出手的機會來啦!”
石禾看著沈青梧手臂上的箭傷,又望向天陽宮的方向,那裏隱約傳來廝殺聲。他握緊斷刀,對眾人沉聲道:“斷刀門第一條規矩——護生不殺生,但遇惡人害命,必出手相護。走,回天陽宮!”
斷刀合璧:初顯威力的門派之力
趕回天陽宮時,魔教妖人已攻破山門,正圍著斷腸草壇施法。為首的魔教長老手持邪器,獰笑著將毒血注入草壇:“等煉化了這斷腸草,天下武林都要聽我號令!”
“住手!”石禾斷刀出鞘,護生刀意化作金光直撲邪器。蘇婉兒軟劍靈動,繞後牽製敵人;阿依古麗催動聖火,紅紗如火焰屏障護住草壇;少年們則分散開來,用石禾教的防身術對付雜兵,雖然招式稚嫩,卻個個眼神堅定。
“這就是你說的‘斷刀門’?”沈青梧看著他們默契的配合,又驚又喜,立刻與林墨塵加入戰局,“我們來幫你們!”林墨塵的劍法溫潤,恰好與石禾的剛猛刀勢互補;沈青梧的落雨劍則與蘇婉兒的江南劍法相映成趣,四人合璧,竟將魔教妖人逼得連連後退。
激戰中,魔教長老祭出毒霧,阿依古麗立刻用聖火驅散,卻被長老趁機偷襲。“小心!”石禾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斷刀橫劈,刀氣斬斷毒針,自己卻被毒霧掃中手臂,瞬間泛起黑痕。“師父!”蘇婉兒急得劍招一亂,沈青梧連忙替她擋下一擊:“別慌!按石壯士說的,護生先護己!”
林墨塵見狀,忽然對石禾喊道:“用斷腸草!他們怕真心血!”石禾恍然大悟,忍著手臂劇痛,將流血的手掌按在最近的斷腸草上——淡紅色的花瓣瞬間綻開,光芒如網般擴散,魔教妖人沾到光網,頓時腹痛如絞,哀嚎不止。
“這就是斷刀門的本事?”蘇婉兒又驚又喜,軟劍趁勢刺中一名妖人手腕,“比單打獨鬥厲害多了!”阿依古麗也笑著紅紗一卷,將殘餘妖人捆住:“因為我們是一起的!”
戰後之盟:無形門派的江湖聲威
魔教餘孽被製服後,天陽宮的斷壁殘垣間終於恢複平靜。沈青梧給石禾處理手臂上的毒傷,看著他手背上未消的紅光,感歎道:“原來斷刀門不是玩笑,你們真的做到了‘護生’。”
林墨塵則給少年們分發傷藥,笑著說:“以後江湖上怕是要傳開了,九曲山有個斷刀門,門主石禾刀法通神,左右護法一柔一剛,還有一群機靈的小徒弟,專管不平事。”蘇婉兒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斷水”木牌:“我們門主說了,不用掛牌匾,心裏有家就是門派。”
石禾看著身邊忙碌的眾人,手臂的疼痛都輕了許多。他忽然明白,自己一直抗拒的“門派”,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型——它沒有森嚴的等級,卻有彼此守護的默契;沒有響亮的名號,卻有危難時挺身而出的勇氣;沒有固定的山門,卻有走到哪裏都在一起的溫暖。
沈青梧將一包斷腸草種子遞給石禾:“這草認你們,帶著吧。以後不管走到哪,種下它,就是斷刀門的記號。”阿依古麗接過種子,小心地收進懷裏:“等我們到了江南,就種在師父的木匠鋪門口。”
離開天陽宮時,沈青梧和林墨塵一直送到山口。看著石禾一行遠去的背影,林墨塵輕聲道:“或許江湖真的變了,不再是打打殺殺的天下了。”沈青梧點頭,望著那麵歪歪扭扭的“斷水”木牌在風中搖晃,忽然笑了:“有斷刀門在,總會越來越好的。”
夕陽下,石禾牽著駱駝走在最前麵,斷刀在腰間輕顫,像是在回應這份新生的責任。蘇婉兒和阿依古麗一左一右跟著,少年們哼著不成調的歌謠,手裏的斷腸草種子隨著腳步輕輕晃動。
“師父,”蘇婉兒忽然喊道,“我們斷刀門是不是該收個入門禮?”石禾笑著回頭:“什麽禮?”阿依古麗接口道:“就收……收天下不平事當禮吧!”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在山穀裏回蕩,驚起幾隻飛鳥,向著更遠的江湖飛去。而屬於斷刀門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