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淩嵐兒覺察到女人的不友善，初次印象很糟糕，她直視女人的眼睛，麵無表情，不卑不亢。
    女人本以為自己的端資能震住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但好像並沒有，她隱著心中不快，看向練一森。
    “來，小淩，我給你介紹一下。”
    練一森笑的就像個老狐狸，他手掌微微一抬朝向女人，
    “這是你的新領導—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陳雅琴陳總。”
    淩嵐兒腦子懵了一下，實在是太過突然，她內心思緒紛亂，迅速組織信息：
    【這人誰招的？我怎麽事先沒有得到一丁點兒消息？】
    【她是我的領導，那段總呢？】
    【段總和她之間是什麽關係？】
    【我和段總之間再加一個她，未免太過擁擠了吧？】
    【她看我那眼神為什麽那麽不友善，初次見麵我可沒惹她！】
    【女領導=難伺候！】
    淩嵐兒閱讀管理類的電子書籍時，曾看到過不止一個評論，說【女領導最容易感情用事，喜歡給人穿小鞋。】
    因此，她走上管理之路以後、幾乎每天都要反觀自己，內觀自己千萬別成為別人眼裏令人討厭的女領導。
    就眼前的這位，淩嵐兒心存顧慮，
    【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淩嵐兒愣神中，練一森兩片嘴唇子依然上下不停的煽動：
    “後麵你的工作都直接向陳總匯報，陳總做人力資源管理二十多年，非常資深，你以後要多多向陳總學習。”
    練一森說話期間，陳雅琴一直在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淩嵐兒的神色。
    而實際上，愣神中淩嵐兒臉上根本就沒有半點表情。
    “好吧？”
    練一森見淩嵐兒沒反應，追問了一下。
    “好”
    淩嵐兒點頭，她除了說好，還能怎麽樣呢？就像段翔曾經說的，公司是他的，當然得他說了算。
    練一森和這個陳雅琴對視一眼，陳雅琴轉而看向淩嵐兒，帶著審視的目光。
    她不喜歡淩嵐兒泰然自若的神情，她認為淩嵐兒應該像個小奴仆一樣，眼巴巴等著她這個新領導的訓誡，所以，她一心想給淩嵐兒個下馬威。
    於是，她直視淩嵐兒，之後又上上下下冷冷打量了一遍淩嵐兒穿的衣服。
    那是芳菲送淩嵐兒的，穿在淩嵐兒的身上更能襯托出她的青春和幹練，陳雅琴心中不爽，淩嵐兒穿的衣服不比她的衣服便宜。
    一張幹癟的臉，一個普普通通的身軀，在這樣一個嬌豔欲滴的小姑娘麵前，陳雅琴的內心因自卑而變得扭曲。
    “剛才練總說了什麽，你複述一遍！”
    陳雅琴語氣強硬，像在訓誡自家榆木疙瘩腦袋的孩子，莫名其妙。
    練一森和淩嵐兒的目光都瞬時聚焦在她的身上。
    淩嵐兒暗自思忖：
    【這是什麽神經病要求？以為在教小學生呢？】
    練一森偌大的辦公室裏，靜寂了好幾秒鍾。
    淩嵐兒疑惑地看著她，那眼神讓陳雅琴內心隱隱恐懼，她竟有點後悔，怕鎮靜的淩嵐兒讓她在練一森麵前下不了台。
    練一森不說話，靜觀事態發展，他一向喜歡下屬之間不對頭，這樣，就什麽事才都瞞不住他，一切才都能夠掌控在他的股掌之中。
    “陳總，為什麽要重複？練總剛才說的都是誇你的話，讓我這個後輩好好向你學習！”
    淩嵐兒一說話便笑，但眼神淩厲，其言辭灼灼，又隱隱帶點嘲諷的意味。
    陳雅琴臉上表情有點尬，她萬萬沒想到淩嵐兒竟然會這樣答複她，讓她根本就沒臉再這樣難為她，於是趕緊找補：
    “嗬嗬……，不錯，反應很靈敏，我是在測試你的應變能力和記憶能力，我們做人力資源工作的，要麵對很多複雜的人和事，對我們這方麵的能力要求特別高！”
    淩嵐兒笑著點點頭敷衍：
    “謝謝陳總誇獎，以後在專業上還希望你能多多提點。”
    “好！”
    練一森打斷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對淩嵐兒道：
    “你現在帶陳總去辦理入職手續，陳總就暫時先坐段總辦公室。”
    淩嵐兒疑惑，直接發問：“那段總呢？”
    練一森沉了沉眸子，沉聲：
    “段總有事請了長假。”
    隨後又蹙眉，覺得淩嵐兒問的多了，冷聲道：
    “就按我說的辦！”
    段翔，公司副總裁已經提出辭呈，練一森目前還不想把這事公之於眾，怕下麵瞎猜想。
    在淩嵐兒和練一森這一問一答中又再次觸犯了陳雅琴的敏感神經，她對淩嵐兒安排辦公室的反應很不滿，於是在旁插言：
    “別了，我坐哪兒都行，要不，小淩把你的辦公室暫時讓給我也行。”
    好一個疾言厲色，練一森和淩嵐兒都對她不爽的麵部表情盡收眼底。
    剛來第一天，明擺著擠兌年輕人，淩嵐兒盯著陳雅琴不語，眼神冷冷的。
    就在聽到段翔的辦公室要給陳雅琴用的那一刻，淩嵐兒就已經猜到段翔可能要走了，否則怎麽可能讓一個總監坐副總裁的辦公室？
    想想段翔這一段時間言語裏的暗示，幾次一起開會，練一森明裏暗裏聯合其他人跟段翔意見相左，淩嵐兒才後知後覺一切早就有跡可循，可是她當時壓根就不肯往這個方向想，【段翔怎麽可能走呢？】
    淩嵐兒意識到段翔要走了，卻莫名其妙給了自己勇氣。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段翔能走，說不定她哪天也該被擠走了。
    想到這兒，腰板不由得挺直，拳頭攥的緊緊的，硬氣了，輸人不輸陣！
    陳雅琴見淩嵐兒不說話，再逼問一句，不過，是以開玩笑的口吻。
    “小淩，怎麽？不行啊？哈哈……”
    淩嵐兒仍然直視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直直盯著她，她知道這個事情決定權不在她，但是她就是不肯示弱低頭。
    【主動讓出來？不可能！沒理由！】
    “練總，這……”
    陳雅琴茶裏茶氣看向練一森，陳雅琴初來乍到，在練一森這裏有光環，但段翔走了，淩嵐兒現在在公司裏的作用也不容小覷。
    在陳雅琴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情況下，練一森不可能動淩嵐兒，因為後麵陳雅琴工作的開展，還需要淩嵐兒帶著推動。
    但不動歸不動，他可以勸慰，退而求其次，小年輕臉皮薄。
    “小淩，要不你和陳總一個辦公室，都在你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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