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是為了保存實力。”光頭佬厚顏無恥地道。
    “行，你說得對，都聽你的......告訴我更多有關混沌的事。”塔夫在一天之中已經聽過許多這個詞了，外麵正攻城的怪物與人混合成的潮水就自稱混沌教派。
    “混沌是亞空間中的邪神，祂們共有四位......”
    “有帝皇嗎？”塔夫興致勃勃地猜測道。想到前身的悲慘經曆，再加上巢都的景象，以及全打著帝皇旗號、冠冕堂皇的執法者，照塔夫的猜想，將人類治理成這個樣子的帝皇，就算不是邪神，也離邪神不遠了。
    光頭佬瞪著塔夫，好一會說不出任何話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蹦出兩個字：“沒有。”
    “哦，可惜。”塔夫隻是覺得自己猜錯了有些可惜。
    “關於這些混沌邪神，其實我並不了解更多的信息，但據說祂們的信徒都會被扭曲改變成和祂們相似的樣子，那麽這個失控的異人，恐怕就代表著其中一位褻瀆之神的形象。”
    “異人很容易失控嗎？”塔夫總覺得自己和誰提過相似的問題。
    “那可太容易失控了。”光頭佬直搖頭，他忽然將聲音壓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這座巢都所產生的種種混亂，都是從數年前行星總督從北部的雲區勘探到澤洛開始的。你或許不知道澤洛是什麽，但你隻需要知道，梅雷迪斯老大還有梅麗莎的靈能，都是在各種藥物的調劑下服用澤洛得到的。”
    “你或許不知道在提煉澤洛的過程中，還會產生一種劇毒的根本不該用來服用的雜質，這種雜質叫做蒙娜麗莎，底巢裏成堆的異人，正是吸食、注射蒙娜麗莎到了無法擺脫的地步的成癮者。”
    “什麽！？”塔夫瞳孔一縮，許多線索在他的腦海內勾連起來，一個可怕的真相、一場可怕的災難正在他眼前展開。
    “千萬不要跟人說是老子告訴你的，這是秘密！你知道嗎？在這巢都，你哪怕偷偷地罵總督、罵神皇都無所謂，但要透露出你知道這個秘密，就等著執法者和pdf把你掛刑架上吧。”光頭佬再三告誡。
    “已記入數據庫。”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從機魂的口中吐出。
    “什麽聲音？”光頭佬左右四顧，可惜的是，就連塔夫也看不到漂浮在他身旁的隱身的伺服顱骨。
    “為什麽連你都知道蒙娜麗莎有著劇毒，總督卻將這種副產物當作產品售賣？”塔夫皺緊眉頭。
    “嗬，你當他們將鉕素提純為高能燃料後，剩下的東西就不會用來生產藥品，再剩下的東西就不會用來生產食用能量棒了嗎？哪怕一丁點的利益，乘上百億人口都不是一個小數字，許多分不到澤洛蛋糕的貴族正靠蒙娜麗莎吃得滿嘴流油呢。”光頭佬的聲音裏透著對世道的譏笑，當然，還有無奈。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我就知道你最後會問上這麽一句，你當梅雷迪斯老大還有梅麗莎所需要的澤洛是怎麽來的，你當加布力爾老大是什麽大善人不成？他可是總督毒品利益集團中的分銷商，一大股東，活在巢都中，我們吃的就是人血饅頭！”光頭佬繃緊了臉龐，表情中流露出了承擔不住真相的沉重。
    塔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他扭過頭，看向那個扭曲的巨人，眼下，應該先解決眼前的敵人才是。
    不過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快，一道銳利的身影衝在了被屠殺的拾荒佬、新黑幫們的前麵，正是梅雷迪斯！
    隻見隨著他揮出從身側抽出的利劍，一道虛無的天塹便從扭曲巨人的頭頂產生，一下切斷了巨人舉著原先頭顱的手臂，也切斷了其與亞空間的聯係。
    種種迷離的亞空間異象驟然消失，上空的景象雖然仍然硝煙彌漫，但和之前相比已經不再恐怖，無比清澈。
    扭曲巨人發出了慘叫，梅雷迪斯的那一擊給它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削弱，更糟糕的是，它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就像是被強行抽出了母親的繈褓，而更要命的是，它的頭也不見了。它的頭連同那條斷臂都被梅雷迪斯放逐回了亞空間之中。
    “臥槽！”盡管塔夫現在對於梅雷迪斯的觀感比較複雜，但還是不由得發出驚歎。眼前的梅雷迪斯簡直就像是巨人克星，每一擊都能對這扭曲巨人造成比他預想中多得多的傷害。
    相反，每當扭曲巨人以可怖的蟹爪掃過大片範圍，將諸多試圖躲在什麽東西後亦或是焊不畏死殺瘋了）的黑幫以及拾荒佬一切兩段時，梅雷迪斯總能以超乎常人的反應力和速度精巧避開。
    其對誤差的零容忍幾乎會讓人覺得，梅雷迪斯要麽是個完美主義，要麽就是喜歡在刀尖上跳舞。
    隻有塔夫隱隱感覺，梅雷迪斯對於自己有著充足的自信，仿佛就算是這扭曲巨人砍到了他，他也能不慌不忙。
    當然，直到這巨人失去了一條腿兩條腿三條腿......失去了兩條手臂四條手臂六條手臂......失去了一顆頭兩顆頭三顆頭，都沒能揮舞中梅雷迪斯一下。梅雷迪斯甚至將其那條生長有蟹爪的手臂留到了最後，像是在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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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人的無頭身軀轟然倒塌，這個向混沌屈服所產生的孽種甚至沒能贏得像朋克女凱瑟琳那樣的華麗退場，在梅雷迪斯出場後的短短時間，這頭巨人就已斃命，隻造成了不到百人的傷亡，以及滿場望向梅雷迪斯的震驚眼神。
    梅雷迪斯的表情依然冷淡，平靜地收劍入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性冷淡。
    塔夫無不惡意地猜想。
    說實話，他有些嫉妒，他感覺好像每個人的靈能都比他出彩一點，除了梅麗莎。也不知道在她的表現下，她那靈能除了趕路快有啥用。
    “隻要梅雷迪斯老大出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光頭佬鑽出掩體，滿臉燦爛的笑容，帶頭鼓掌。
    “你這馬屁似乎來得晚了點。”梅雷迪斯翻了個白眼走過來，沒好氣地道。隨即他望向塔夫，顯得十分欣慰。“菲爾德，幹得不錯。見到你沒有死，我猜你應該想象不出我心底有多麽開心。我對你許下的諾言應該是可以提前兌現了——菲爾德，我正式任命你為我的幹部，希望你能作為幹部支持我永無止境的野心，同時，也希望你可以作為這個團隊的一員長久存在，在漫長的日子裏，我們將互相扶持。”
    “我叫塔夫。”塔夫在心裏想到。
    不過他覺得“菲爾德”這個稱呼估計是一輩子都別想取下來了。
    “統計一下傷亡，我們這片區域的烈度太大，應該是可以換防了。”梅雷迪斯說出了另外一個好消息。
    “我去聯係指揮官，這次守城的總指揮是誰？”狹眼男身為幹部挺身而出。
    梅雷迪斯沉默了會。
    “貝基。”梅雷迪斯的臉龐微微扯動。
    狹眼男頓時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問，扭頭就走。
    當塔夫感慨著狹眼男是個忠臣時，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統計傷亡是個多麽讓人頭痛的工作，殘肢在戰場上帶著血水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而加入獵頭者的黑幫們又不像士兵那樣有著兵牌，他們的屍體和拾荒佬的屍體混雜在一起，根本無法分清。
    死傷無算的拾荒佬充其量算是征召起來的民兵，在怪物潮的衝擊下死了多少根本不會有人關心。
    塔夫隻得按照名冊統計那些生還者，沒出現的名字統一勾銷，視為死亡。
    更悲哀的是，他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在認真工作。其他混蛋，維護槍械的維護槍械，摸魚的摸魚，一問就是有更重要的工作，再問就是相互理解，這些元老們雖說對他這個新幹部表達了尊敬，但對工作的態度依然油鹽不進。
    塔夫算是看出來了，就算他升為幹部，也是幹部的底層，合著把活扔給新人做是萬千宇宙的普遍共識是吧？！
    不過，作為新幹部在黑幫們麵前耀武揚威、完成工作、混個臉熟，卻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那就是大大的油水。
    “看見了嗎？那是梅雷迪斯老大手下的新任幹部，菲爾德。”黑幫們竊竊私語。
    “被安排來統計我們的傷亡，他一定很受老大信賴吧。”有人自信想到。
    “你沒看到他被裝甲車軋了還生龍活虎，隨手一道火輪劈死那個異人，肚膛都被剖開卻又重返戰場，兩道火輪劈死另外一個異人嗎？要不是他被偷襲了，我們許多弟兄根本死不掉。等等，臥槽！他是不是死不掉？”有人細數了下塔夫的戰績，頓時驚為天人。
    “我看你們都沒看到問題的本質，你們覺得活下來就算結束了嗎。梅雷迪斯老大當場提拔菲爾德大人，會不會也想根據我們的表現提拔出小頭目、大頭目？讓菲爾德大人來統計我們，是不是就是從我們之中挑出他看得順眼的家夥？”有頭腦的黑幫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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