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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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麗莎看向列昂尼德,老列家的男人一直都很靠譜,列昂尼德連忙起身道:“我出去散個步。”
    陸續的,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其他人身上,直到娜塔莎,列昂尼德迅速折返回來將一臉懵逼的她給架了出去。
    塔夫看向樓梯上的“房東”,他與這位少女相識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映入他眼簾的一直是個英姿颯爽的果敢女孩,她強勢、開朗、活潑,幾乎擁有前世他所害怕的所有品質。然而,有一點是他所無法忽視的,那就是她總是會放過他。
    從假扮菲爾德被發現到誤傷到挑釁,少女總是會忍受退讓,準確地說,那又不像是忍受退讓,而像是兩人間有著某種默契,有著兩人都必須保持緘默、不能被揭開的關係。
    等等,這真的很像是在偷情!
    塔夫猛然驚醒,光頭佬的玩笑難道是認真的嗎?
    可他與梅麗莎之間可是十分清白啊。
    見到梅麗莎走下來,塔夫有些慌了。
    梅麗莎一步步靠近塔夫,直至極近的距離,她用困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熟悉的麵龐,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伸手捧住塔夫的臉龐,踮起腳尖,猶豫著探上雙唇,似乎用眼睛所不能明白的,便想用嘴唇來驗證。
    當柔軟而又香甜的溫暖感覺貼上塔夫那粗糙的雙唇後,塔夫猛然驚醒,準確地說是被嚇醒,他將不知何時放到梅麗莎腰間的雙手給收回來,壓抑住了從心底萌生的迫切欲望。他心底忽地產生了一個連他都不敢置信的大膽猜想,退後一步,瞳孔顫抖著,問道:
    “不會是你吧!艾莎?”
    梅麗莎眸光一亮,艾莎、艾莎!父親經常呼喚她這個名字。曾經有一個男孩,也曾用同樣的名字呼喚她。
    她再度貼上塔夫的身體,這次頗為熱烈的拙笨的吻卻近乎要將她自己與塔夫的身體融化。
    故意回到客廳的埃莉諾見到眼前這一幕,震驚地瞪大眼睛,她捏著喉嚨,模仿著列昂尼德的聲音道:“咳咳,我就回來拿個東西,老大,我馬上出去。”
    塔夫再度被嚇醒,連忙一個頭槌砸在梅麗莎近乎相貼的額頭上,梅麗莎痛得嘶叫一聲,捂住額頭吐著舌頭顫抖著蹲下了身體,塔夫終於有機會拉開被控製距離。
    他回頭四顧,發現並沒有人在,意識到應該是被誰騙了,恨得牙癢癢。不過他又有些慶幸,梅麗莎可以不理智,他卻不行。
    一方麵,梅麗莎是梅雷迪思的女友,君子不奪人所好,塔夫在這方麵對自己的要求還是挺嚴格的。另一方麵,和艾莎,也即是眼前的梅麗莎有一段過去的,是前身,而不是他“塔夫”。
    哪怕他繼承了前身的全部記憶,卻也依舊是兩個不同的靈魂。
    “你...艾莎......梅麗莎......為什麽會......你究竟經曆了什麽?我最後的記憶是你一家人都搬到了底巢。”塔夫問道。
    “這個問題就讓我來解答吧。”老人如鬼影一般忽然出現。正是娜塔莎的父親。
    塔夫近乎要被嚇得放聲大叫,你是一直在聽牆根嗎,臭老頭。而梅麗莎亦是難以置信地捂住嘴,抬起頭,臉龐漲紅。
    血液正從她的嘴邊流下,都是因為塔夫那突如其來的一頭錘,她咬到舌頭了。
    “那年因為承擔不了愈發高昂的生活費用,我帶著一家人離開了下巢,原本我以為有門手藝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家人挨餓,但我發現我想錯了。底巢沒有工作,隻有危險,而且食物和飲水也不安全,我們被誤以為是好心人的家夥下了藥,艾莎她娘很快就走了,艾莎因為年輕、健康,那幫人渣準備把她賣到不幹淨的地方,而我則被當成了他們的儲備糧。”
    “父親......”梅麗莎咬著嘴唇打斷道。
    “沒事,見到你們都沒有事,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好,我甚至想感謝這一切,真的,感謝神皇!”老人轉頭看向女兒,“塔夫他有資格知道這一切,而且,塔夫你也可以放心,我保護了我的女兒,艾莎她沒受到任何傷害,那群人渣以為我是個軟弱的家夥,沒有防備,甚至以我為樂,但我和艾莎她娘都知道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麽。我趁夜爬起來,拿起工具,挨個敲爛了這群惡棍的腦袋。他們哭爹喊娘,他們不斷求饒,他們試圖反抗,但我沒有憐憫,捅穿了他們的眼睛,攪碎了他們的腦漿!”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們很快理解了底巢的規則,一路打聽安全聚居地的消息,來到墮落王庭後,生活更是變得不那麽艱苦起來。我們遇到了個叫梅雷迪思的家夥,我一下就認出了這個曾經在工廠裏偷東西的‘小夥子’,我大著膽子上前與他交談,並告訴他我可以試著造各種東西包括槍械,而他則投桃報李,給艾莎起了個新名字,叫做梅麗莎,對外宣稱梅麗莎是他新找到的女友,而且還教她各種本事。”
    老人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終有一天要走的,但我將一切都打理好了,我很驕傲。艾莎很爭氣,除了得到梅雷迪思的倚重外,還得到了貝基大人的看重,曾經覬覦著她的人渣惡棍也被她下定決心殺光了,那群家夥也該知道艾莎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了......一忍不住就說了這麽多,但我真正想說的是,你們可以很安心地在這小樓生活下去了,哪怕不回到下巢,你們也可以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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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梅麗莎羞惱得紅了臉。“你是說完了,可我什麽都還沒問呢!!”
    “那......你問!”老人施施然地在客廳坐下,絲毫沒有回房間去的意思。
    塔夫聽得有些唏噓,他就知道以鄰家大叔這相比於前身父親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老化進程,艾莎一家人在底巢一定過的不會太順利。
    至於艾莎,梅麗莎的狀態很好,多半原因恐怕不是因為老人的保護,而是因為梅麗莎嗑藥了,而老人似乎對此並不知情。
    梅麗莎皺著鼻子瞪了父親一眼,隨後盯向塔夫:
    “我父親已經幾乎把我的事說光了。那你呢?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曾打聽過有哪些工人家庭在大災變後活了下來,結果卻發現寥寥無幾,都是像我和父親這樣因意外提前離開的人。我聽說到了法警的鎮壓,聽說到了大災變的發生,卻唯獨沒有聽到你和...你的消息。我向梅雷迪思提及工廠的事情,中途也曾去過你家住過的地方看過你一眼,但那裏簡直就是怪人的中心,我根本沒能重新敲響你家的房門......然後,你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眼前。”
    塔夫猶豫了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但艾莎父女如此坦誠,他什麽都不說也不合適,他徐徐道來,將故事一直講到原身死亡的前夕,講到他在工廠工作時聽到工廠外異響的時刻,又跳到與梅麗莎在工廠相遇,這中間的空白則是一語跳過。
    梅麗莎聽得極為專注,屏住了呼吸,她的內心被開心所填滿,塔夫在工廠工作的細節讓她找回了從前那苦悶、滿是憂慮但安定的生活,父親時不時插入的對機器車床的點評更是讓此刻的氛圍格外溫暖。
    自從使用澤洛後,她的記憶就像是一層極不真切的幕布,仿佛是站在陰雨天下,卻沒有雨水落到她身上的實感。
    但顯然,擁有那份記憶的塔夫此刻成了她與日漸疏遠的父親間的紐帶,空氣中不協和的因子被抹去了。
    同時,梅麗莎也在腦海中開心但是不安地思索著,塔夫一直不表明身份,一直跟著她是什麽打算。
    她很擔心塔夫是因為她與梅雷迪思的關係心存芥蒂,而她又不能因這種事情隨便便說出梅雷迪思的秘密,好在父親出麵將一切澄清。
    按捺了許久後,梅麗莎終於打斷了塔夫與父親的對話,向塔夫猶豫著問道:
    “那件東西,還在你的手上嗎?”
    塔夫想了想,在身上摸索了下,在貼近胸口的內衣夾層裏果然摸到了一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是梅麗莎送給前身的手工胸針。
    梅麗莎接到帶著體溫的胸針的刹那,另一隻手捂住口,眼淚不受控製地便流了下來。
    見到情況的走向有些不太妙,塔夫連忙岔開話題:
    “說起來,艾莎,我還是更願意叫你梅麗莎。等到橋修好,我便準備離開底巢,說一聲隻是為了確保,你和梅雷迪思不會像賀拉斯追殺烏蘇魯那樣追殺我。”
    梅麗莎還流著淚水,卻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隨後又嚴肅起來:
    “這取決於你是不是準備叛逃。你是準備叛逃嗎?”
    “草。”
    塔夫發現沒法輕易糊弄住梅麗莎。
    “不過我想我可以說服梅雷迪思,讓他覺得你並不是想單幹。”梅麗莎眨了眨眼睛。
    “怎麽說服?”塔夫麵色古怪了起來。哪怕鄰家大叔已經說明了梅麗莎與梅雷迪思之間並無關係,隻是大叔曾經為了保護梅麗莎進行的一場交易。但被梅麗莎吻過之後,他的思想也開始變得齷齪,唉,男人學壞隻在一瞬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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