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就是行星總督？
    塔夫瞪大了眼睛，一瞬間腦海裏許多想法像是電流一般流竄而過，不過最為深刻的卻是——這家夥真的長得跟顆行星一樣。
    “我聽說你去往內政部所在的巢都了，突然出現...千裏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救我？”塔夫顯然不信。
    這死胖子怎麽一股像是間諜機關招人時的話術。
    他再看向烏爾茲身後的貴族們，貴族們對他提前報以尊敬的眼神，盡管黛娜也在其中，但這位剛做上家主的青澀的少女一臉迷茫，比起被他用目光詢問，看起來更想對他提問。
    “嗬嗬嗬嗬嗬！”烏爾茲發出尖笑，“很警惕，而且毫不掩飾，我很欣賞這一點。我就直接了當地問了，菲爾德，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三軍統帥，發誓會終生守衛我的安全？”
    “我？三軍統帥？”塔夫愣住了，他之前權力大，不過是因為襲擊案是沒人願意沾的燙山芋而已，現在這總督回來了，不好奇他的來曆不說，還要對他破格提拔？
    “你確定？我可啥功勞也沒立啊！”塔夫想到烏蘇魯從墮落王庭跳槽去了行星防衛軍，恐怕也是混了很多年資曆，最後才得到青壯派的注意和重視。
    少將的軍銜還有地位可不低了，烏爾茲卻一上來讓他統領三軍，這豈不是說埃布爾都要聽他指揮？
    “我是行星總督，我有這個權力。”烏爾茲張開雙臂，“數百億人的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間，他們靠著我給予他們的空氣呼吸，希冀著我給予他們地位、財富以及權柄，現在，這個好機會輪到你了，菲爾德。”
    “你願意為我獻上忠誠嗎，菲爾德？”烏爾茲微笑道。
    “你說得很好聽，但是.......我願意！”塔夫的回答不出意外地沒有轉折，讓列昂尼德的腳下一個趔趄。
    塔夫不禁心想，但凡有個政審，這烏爾茲也不至於把他這個反賊招進家門。不過以巢都人口的混亂和複雜狀況，想把每個人的背景都查得明明白白想必也很困難。
    “太棒了！”烏爾茲本想給塔夫來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擁抱，但見到塔夫嫌棄地退了一步，隻好改為鼓掌。
    這劇本是不是不太對？哪有新人上任給上司擺臉色的？嗯，不過人才都有傲氣，埃布爾當初也很桀驁不馴，這麽多年過去，還不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烏爾茲篤定塔夫不會拒絕他，而且現在的塔夫看起來無欲無求，但等到上流社會的旋渦把他卷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隻能成為自己的忠犬。
    “既然你把這項重任交給我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要向你提出幾條建議。一，取締‘蒙娜麗莎’。二，我不管厄休拉是不是你的親叔叔，我要繼續推平塞梅涅銀行，同時接過軍隊的真正掌控權，收複下巢，平定底巢。三，我要你頒布全員動員令，實行配給製，修建地麵要塞群。”
    “哦謔，真不愧是新人上任，動作不小嘛。我都開始有些後悔任命你了。”烏爾茲饒有興致地看著塔夫，“不過既然你說是建議，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會答應的。”塔夫平靜道。
    “哦？那我倒想聽聽理由。”烏爾茲笑了起來，“作為我信任的新三軍統帥，我想我有責任告訴你，首先內政是班克羅夫特以及四大家族的工作，另外，你說的三件事......別說三件了，每一件可都十分危險哦。”
    “‘蒙娜麗莎’相比於澤洛隻是蠅頭小利，卻會極大地毒害人們的身體...想必你也不太在意...”塔夫見到總督聳了聳肩膀，繼續道，“但它卻會影響軍隊的戰鬥力以及戰時巢都的穩定。”
    “各個貴族家族的大人們。”塔夫轉而看向一眾貴人，沒有像之前一樣肆意跋扈，“你們是願意活得安穩，保全性命，還是要一點微不足道的利潤。”
    班克羅夫特皺起眉頭，問道：“你是在威脅我們嗎，菲爾德大人？”
    雖然他對塔夫印象不錯，不覺得他會如此不智，此刻更像是告訴塔夫眾人會抱有這種疑慮，頗像是一唱一和。
    “當然不是，班克羅夫特大人。不是我，而是外部的威脅，有一支蟲群艦隊正朝著萊拉趕來，機械修會的鑄造世界已經快被它們吞噬，如果我們不能迅速武裝起來，所有人都將無法活命。”
    總督猛地瞪大眼睛，勃然變色，懶散地癱在寶座上的身軀一下便“立”了起來。
    “蟲群？鑄造世界快毀滅了？”班克羅夫特一臉震驚困惑。
    如果不是塔夫用鑄造世界來襯托問題的嚴重性，他甚至對“蟲子”這個詞提不起興趣，因為這個詞顯然沒有獸人、混沌糟糕。
    “正是如此。”
    塔夫點點頭，沒有繼續解釋，讓迷惑和驚慌在嘩然的人群中擴散。
    見塔夫不開口，自己又找不到答案，班克羅夫特也隻能向總督求助，問道：“大人，您知道蟲子是什麽嗎？”
    總督攥住拳頭，沉默不語，一下加大了眾人心中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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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這是真的？”有人震驚道。
    “鑄造世界都抵抗不住，我們萊拉能抗住嗎？如果是真的話，我們不該逃命嗎？”有人驚恐道。
    “你認真的嗎？這裏是我們的基業，離開了萊拉，你讓我們去漂泊太空做流浪民？不用其他星球的貴族的覬覦，光是海盜就能讓我們喪命。”也有人反駁道。
    “大人？？”哪怕不太禮貌，班克羅夫特也隻能看向總督繼續催促。
    塔夫帶來的消息太過爆炸，他們急需總督穩定軍心。
    “數年以前，機械修會的鑄造世界便與我們中斷了聯係，不過他們的說法是機仆叛亂，一些神甫還來到了我這裏，說要在雲區建設基地。”總督的聲音有些嘶啞。
    “他們在欺騙你！大人！”阿加莎難以置信地尖叫道。
    “那又能怎麽樣？別人我還惹得起，機械修會，嗬！”總督苦笑，“就連審判官也早來到萊拉，征用了不少工廠，枯竭式開采萊拉上的礦源，我以為他們隻是把萊拉當成一個補給站，在為什麽遠征做準備......”
    眾人不禁看向塔夫，塔夫背後不就是站的一位審判官嗎，這麽說他什麽都知道？
    塔夫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這種回旋鏢，連忙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該死的......”眾人低聲細語，咬牙切齒，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單在罵機械修會、審判官，還是連塔夫一塊罵著。
    “內政部也不可能不知道，畢竟這麽多的物資調動。”班克羅夫特喃喃道，他家族中還有不少子弟在內政部工作，不過都是萊拉上的內政部分部。
    唯一的可能就是，內政部對自己的分部都封鎖了信息源。
    “數年以前...內政部就拋棄了我們......真是可笑，我們按時繳納十一稅，把他們賄賂得腰寬體胖，他們卻從未想過要當我們的靠山......”
    班克羅夫特人仿佛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氣，人一下老了十歲，心中感到十分悲涼。他不由得喃喃道：
    “帝國...帝國究竟是什麽......我被去除了人籍，帝國內沒有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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