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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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妃愣了下,“什麽綾香?她是誰?”
    她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聽著是個宮女,但她確信自己身邊沒有這個人。
    雲挽不急,任由她細想。
    倒是秋月小聲開口:“娘娘,綾香原是咱們長春宮的人,去年她失手打碎了您喜愛的花瓶,挨了罰自行離開長春宮了。”
    “原來是她。”
    陸妃猛然想起,對上雲挽的視線她反應過來,連忙問:“什麽意思?”
    她不信雲挽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粗手粗腳的小宮女。
    正好月牙去而複返,手上捧著個不起眼的木方盒。
    打開木盒,紅豔豔的珊瑚手串映入眼簾。
    雲挽:“陸妃可還認得這手串?”
    話落,她靜靜地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
    陸妃掃了眼,一頭霧水道:“又不是我的東西,我怎會認得?”
    雲挽未語,示意她看清些。
    陸妃伸手正想拿起手串,便聽對麵的雲挽說:“這上麵的珠子漂亮吧?有幾顆是麝香珠。”
    !
    陸妃麵色大變,連忙收回手,一臉警惕與憤怒:“這種東西你拿出來做什麽?你是不是想害本宮?!”
    “這句話該由我問你!”
    雲挽將茶杯重重扣在桌案上,注視著她揚聲質問:“請問陸妃娘娘,你為何要指使綾香故意將摻了麝珠的手串放在我房中?你為何要害我?”
    陸妃:“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何時指使過綾香害你?雲挽你有話就說,休要血口噴人!”
    “你還不承認!”
    雲挽冷笑,“偶然間我撞見綾香與她的相好密謀如何將這玩意兒放入我房中,於是我將計就計,結果就發現了這手串上的麝珠。”
    “麝珠是作什麽用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接觸久了能使人滑胎,重則終身不孕,你好歹毒的心腸!”她麵露厭惡。
    陸妃又氣又急,“你怎麽就篤定是我指使的?”
    雲挽:“那綾香已經招供了,說她是受你吩咐,去年打碎花瓶一事隻是你們主仆二人演的戲,為的就是等待機會把她安插到別的宮裏。”
    陸妃臉色鐵青:“不是我!我從未指使人將這種醃臢東西放你宮裏!”
    雲挽:“可她一口咬定就是你。”
    陸妃:“她是胡亂攀扯,對我罰她之事懷恨在心!她是故意陷害我!”
    雲挽一臉不信,眼神中俱是懷疑:“你有何證據證明清白?如今的證據可都是指向你。”
    陸妃正欲開口,又聽她說:“忘了告訴你,當日與我一同撞見的還有聖上,若是他知曉是你授意,你猜你的妃位還能保住嗎?”
    也就是說,手串和綾香的事聖上也知道,說不定已經想好如何處置背後之人了。
    倘若自己真被冤枉,成了替死鬼.......
    想到景宣帝的手段,陸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想怎樣?”她態度瞬間軟和下來。
    雲挽:“你想證明清白,就去查出綾香的主子是誰,否則.......”
    她語氣一頓,幽幽道:“我便將這一切算在你頭上。”
    “你!你不可理喻!”陸妃氣得心梗。
    雲挽這是打定主意要拉她下水了,讓自己白白幫她。
    雲挽淡笑:“查不查,你可想清楚了。”
    反正現在該著急的不是自己。
    陸妃冷著臉:“查就查!你等著吧!”
    憋著一肚子火氣回了長春宮,她招來心腹嬤嬤:“動用全部人去給本宮查綾香!本宮要知曉她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她倒要看看,是誰竟敢算計到她頭上?
    ........
    月牙:“主子,看起來的確不是陸妃娘娘。”
    雲挽嗯了聲,“不管是誰,如今該著急都不是我們。”
    “靜觀其變吧。”
    月牙點頭。
    下午燉好湯,雲挽盛好親自送往禦前。
    紫宸殿內外依舊由重兵把守,進出需嚴格審查,不過對於雲挽的前來,倒是無人阻攔。
    獨自踏入殿內,雲挽便看到景宣帝未躺在榻上,而是身著單薄衣袍來回踱步。
    放下手中的食盒,她忙走了過去:“陛下怎麽下地了?小心傷口再度裂開。”
    任由她攙扶自己回到榻邊,景宣帝展顏:“夫人放心,朕隻是隨意走走,不礙事。”
    雲挽蹙眉不讚同:“那也不能大意,萬一地滑,摔了呢?”
    聞言景宣帝輕笑一聲,用未受傷的那條胳膊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目光揶揄:“夫人這是把朕當長綏那小子了?”
    小孩子骨頭未長好,下盤不穩,稍微走快些便顫顫巍巍,仿佛下一刻便要往前栽到地上。
    查看他傷口的雲挽哼聲:“陛下若是不喜,妾身不嘮叨了。”
    “不,喜歡,朕很喜歡。”
    景宣帝垂首埋在她肩窩,喟歎道:“嘮叨的夫人讓朕有種似尋常百姓中老夫老妻的安心。”
    尤其此次受傷,夫人對他無比上心,溫柔以待,親身照顧,不假於人,就連對長綏小子的關心程度都不及他。
    景宣帝內心無比充盈滿足,甚至希望自己的傷慢些好。
    雲挽睨他:“陛下老,妾身可不老。”
    她才二十三呢,哪裏老了?
    正美滋滋的男人麵色一僵,“朕在夫人眼中真有那麽老?”
    雲挽輕笑:“妾身說笑的呢。”
    “陛下不老,隻是傷未痊愈,瞧著有幾分憔悴罷了。”
    景宣帝往鏡中定睛一看,還真是。
    不僅如此,躺了幾日他身上皮肉有所鬆弛,竟不如以前結實!
    這些日子沉溺於夫人親力親為的照顧中,他竟以如此虛弱糟糕的麵目示人,這與病秧子有何區別?
    景宣帝心口發沉,恨不得立馬痊愈。
    “夫人給朕燉了什麽湯?”
    聞到空氣中濃鬱的鮮香,他趕忙開口,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雲挽:“海蜇雞湯。”
    她打開食盒,將雞湯倒在小碗中,端來用瓷勺喂給他:“妾身也是頭一回燉,陛下嚐嚐味道如何?”
    雞湯下肚,景宣帝毫不猶豫誇讚:“好!極好!”
    “這是朕喝過最好喝的湯!”
    雲挽嗔笑:“哪有這麽誇張?”
    不過誰不喜歡這樣的誇耀呢?她笑容加深。
    見她如此高興,景宣帝開口:“書案上有封夫人的信。”
    不介意讓她更高興些。
    雲挽來到書案前,果真看到一封信。
    她展開信件目覽了幾行,雙眸驟亮:“表哥已經到了京城!”
    繼續往下看,她呼吸一滯:“舅母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