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沒有，我想給她寫，但是還沒來得及。”
    謝正陽揉了揉臉，對牡丹杜鵑笑道：“我今天來，不是喝酒的，是打算找一些識文斷字的姑娘，以後幫著我們做事……”
    牡丹笑道：“謝公子，我們春風樓的姑娘，大多識文斷字，就是識得不多，斷得不清而已。”
    謝正陽點頭：“我就知道這裏人才輩出，藏龍臥虎，所以特來求賢問道。”
    說起來很可笑。
    勾欄瓦舍裏，稍稍出色的小姐姐，都是識字的。
    像春風樓這樣的地方，還有教師，負責教習小姐姐們讀書識字、唱歌跳舞。
    大晟帝國最有文化的年輕人，竟然在勾欄瓦舍。
    文化傳播，居然要靠這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姐！
    陸陸續續的，一條街的小姐姐們，來了五十多個。
    高矮胖瘦，老老小小都有。
    不過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三十歲。
    古代女子結婚早，過了二十歲，基本上就屬於中老年了。
    勾欄瓦舍裏，更容易消磨青春。
    一般過了二十歲，就沒有恩客光顧了，隻能去打雜。
    “各位姐妹！”
    謝正陽起身，整了整衣服，團團抱拳：“這麽晚了，還來打擾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
    看見謝正陽如此彬彬有禮，小姐姐們受寵若驚，嘩啦啦一大片，都屈身萬福：“謝公子，奴家有禮了……”
    “各位姐妹，切勿多禮。”
    謝正陽再次抱拳，開口道：“我們桃源縣，遭遇流民衝擊，人才凋零。我打算挑選一批識文斷字的姐妹，去幫我做事。一旦選中，以後就有每月固定的俸祿。吃喝，也都是我們的。”
    一個小姐姐問道：“謝公子，你是要組建歌舞班子嗎？”
    其他小姐姐，也是一樣的想法。
    除了唱歌跳舞，她們也不會別的。
    謝正陽搖頭：“不是，我要一些姐妹，以後去做教書先生，教我們縣裏的孩子讀書寫字。有些姐妹，還可以做醫生，或者做紡織行業的技術員，指導生產。”
    小姐姐們大眼瞪小眼，嘰嘰喳喳：“謝公子，我們不會做醫生，不會做教書先生啊。”
    “知道你們不會，我會先教你們，你們自然就會了。”
    謝正陽笑道：“隻要是我挑中的人，我保證，日後都有前途，有出路。”
    有小姐姐激動起來，說道：“可是謝公子，我們都是奴籍，能有什麽出路？”
    在勾欄瓦舍裏的小姐姐，基本上，都是賣身為奴的。
    還有一些，是因為家裏犯了事，被抄家以後，發配來的。
    這一類，也是奴籍。
    大晟國的規定，奴籍終身為奴。
    沒有土地，也沒有婚姻自主權。
    哪怕是嬌嬌這樣的領班，也是奴籍，不許隨便嫁人。
    即便是嫁給官吏做小妾，還是奴籍，生下來的孩子，叫做奴生子。
    和東郭乞奴一樣。
    謝正陽笑道：“各位姐妹放心，隻要被我選中，我以後會想辦法，取消你們的奴籍，放還你們為農籍，或者工籍、商籍。”
    大晟國的戶籍，分為士農工商，還有奴籍和賤籍。
    籍別一旦確定，想更改，並不容易。
    “謝公子，我們願意跟著你！”
    小姐姐們聞言，立刻激動起來，紛紛舉手。
    謝正陽笑道：“我今天，隻想挑選二十個人。我要求，識字三千以上的，能寫字的。今天沒有被選中的人，以後多讀書，多寫字，下次我再來選。”
    人太多，帶不過來。
    謝正陽打算先帶一批文化程度較高的，聰明的。
    把第一批培訓出來，以後讓她們再去帶徒弟，就容易多了。
    有些小姐姐識字量不夠，便一聲歎息。
    有些小姐姐也不知道自己識字多少，叫道：“謝公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認識三千字，怎麽辦？”
    嬌嬌揮手道：“都別吵，識字三千以上的，一個一個上前來。”
    謝正陽點點頭，開始考試。
    基本上，就是簡單問幾句。
    能寫家書的小姐姐，謝正陽都收了。
    原定招收二十人，結果，收了二十八個。
    這二十八人當中，大約有一半人，識字量能達到三千以上。
    其他的，都是撒嬌賣萌扮可憐，混進來的。
    謝正陽心軟，哪裏經得起這些小姐姐的糾纏啊？
    “進屋落選的各位姐妹，你們多寫字多讀書，我保證，你們以後還有機會。”
    謝正陽揮揮手：“夜色已深，大家都去休息吧。已經被我挑中的這些人，跟我回縣衙，從此以後，開始新生活。”
    有的小姐姐不屬於春風樓，舉手說道：“謝公子，可是我們的賣身契，還在媽媽手裏啊。”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
    謝正陽一笑，對嬌嬌說道：“嬌嬌去安排一下，將她們的賣身契，全部拿出來。告訴那些老板，每個姑娘十兩銀子，我買了。
    另外，你讓那些老板，連夜將姑娘們的衣服和首飾，還有私人物品，一起送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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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姑娘，二十歲以上的，市價隻有三五兩。
    但是也有十五六歲的，漂亮的，市價可能二三十兩。
    平均一下，十兩銀子一個，還算公平。
    嬌嬌笑道：“可是，人家老板不答應，怎麽辦？”
    謝正陽翻白眼：“煙花巷之事在我，我今為之，誰敢不從？”
    嬌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謝正陽和梅照影，帶著一大群鶯鶯燕燕，連夜回到了縣衙。
    縣衙的風光，頓時一變。
    燕瘦環肥，有春風樓那味道了。
    梅照影苦笑道：“謝公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連夜就把這些姑娘帶了回來？”
    “人生苦短，不急不行啊。”
    “可是，安排她們去哪裏住啊？”
    “縣衙五六十間房子，有的是地方。”
    謝正陽吩咐紅杏和東郭乞奴：“你們配合梅姑娘，安排這些姐妹暫時住下。”
    東郭乞奴，現在是謝正陽的親兵隊隊長，負責縣衙的安全。
    雖然他以前，是東郭兄弟的家奴，但是現在，絕對效忠於謝正陽。
    梅照影忽然扯了扯謝正陽，走開兩步，低聲說道：“謝公子，要不要挑選兩個漂亮姑娘，留下來……伺候你？”
    謝正陽一愣，握著梅照影柔嫩的小手：“照影，你對我真的太關心了，其實，我比較喜歡你這樣的。”
    “謝公子，我是……男的，我是梅公子……我不行。”
    梅照影羞得滿臉通紅，扯開手，轉身招呼那些姐妹：“都跟我走吧，先找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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