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稚澀得近乎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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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有些艱澀:“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裴韞挑眉,沒說話。
    許盡然伸出兩隻手腕,露出上麵的紅痕,看著嚇人,像是險些被勒斷腕骨。
    像是有了底氣,她邁步上前,大著膽子去解裴韞的領帶,再把他的雙手並到一起,用領帶一圈一圈纏上。
    顫得很緊。
    似是真的為了報複。
    或許她是想讓這條領帶更皺,掩蓋掉之前的痕跡。
    許盡然也不知道。
    不敢抬的眸,微顫的指尖,泄露出女人的緊張。
    裴韞意外地配合,直至許盡然從口袋中掏出另一條熟悉的領帶,要係上他的脖頸。
    他才攥住她的手。
    連那紅痕也一並攥入。
    “這就是你進來的目的?”
    他的目光似乎能將她穿透。
    從頭至尾,裴韞隻是靜靜地欣賞著她蹩腳的演出。
    許盡然心下發沉。
    她看了眼時間,距離整點,還剩三分鍾。
    現在,隻能全盤托出。
    “那天你抱我離開會館時,有人看見並認出了我,並且以照片為要挾,要發給方珞。”
    “所以呢?”
    裴韞含著笑,掛著事不關己的態度。
    許盡然被逼急,傾身上前,陡然將兩人的距離壓近幾分。
    “照片如果被發給方珞,你們的婚事還能如期進行嗎?你得幫我!”
    她將兩人的利益綁在一起,她不信裴韞不在乎。
    卻聽裴韞輕吐出一聲:“幼稚。”
    他眸中含著譏諷,“你憑什麽覺得一張照片就能影響到我和珞珞的婚事?”
    他的雙手被縛著,哪怕是低坐著抬眼看她,身上的強勢依舊逼人。
    “我好像沒什麽理由要幫你,爛攤子自己收拾,如果這都解決不了,你也沒什麽留下的必要了,趁早滾出長風。”
    許盡然唇色盡褪,領帶在她掌心發皺。
    裴韞的身體悠悠後靠,唇角勾動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惡劣笑容。
    “看在我們主仆一場的份上,配合你倒不是不行,不過這條領帶能不能係上,得看你的表現。”
    緊著補充了句,“如果你還有時間的話。”
    他沒忽略許盡然因頻頻瞥向時間而撲閃的長睫。
    許盡然掙紮片刻,一咬牙,抬腳跨坐上了裴韞的大腿。
    她的身體被夾在冰涼的辦公桌和男人熱燙的胸膛間,隔著薄而滑的布料,她能感受到他大腿根部的滾燙和堅硬。
    垂眼就看見裴韞略微泛紅的唇。
    許盡然一時分不清那是唇部正常的紅色,還是剛才沾染了方珞唇上的口脂。
    她不受控地想起她進門時他們的姿勢,親昵、曖昧。
    為了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她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隻是貼著。
    裴韞連嘴都不張。
    打定主意要讓她自由發揮。
    許盡然急得哼唧出聲,撕咬上他的唇。
    像隻搶不到食吃的小獸。
    稚澀得近乎野蠻。
    裴韞的喉結狠狠一滾,眸底暗潮翻湧,裹著濃烈的侵占欲。
    他突然抬起被縛的雙臂,將人繞進懷裏,猛地收緊,雙腕壓在她頸上,令她無法後撤分毫。
    唇齒進攻的那刻,像連她的每一寸呼吸都要通通占有。
    ……
    許盡然從辦公室出來時,腿是軟的。
    堪堪趕上大組會議。
    會議室內,她的手機彈出新的短信:【你果然有本事。】
    許盡然:【誠意夠了嗎,現在可以談了。】
    短信發出去,卻一直沒有回複。
    直至下午五點鍾,那人將她約到頂樓天台。
    等了五分鍾,那人慢悠悠趕來。
    “果然是你。”
    許盡然看著來人,她恍然想起,臨出會館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的。
    陳幸拿著手機,一邊走近,一邊上下打量著許盡然。
    譏笑著:“我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你是怎麽把裴家兩位公子耍得團團轉的?傳授一下心得?”
    許盡然淡道:“如果這就是你的條件,可以。”
    陳幸陰陰笑了。
    “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就是因為你這副明明什麽都不是,還自視清高的樣子!”
    她站在許盡然麵前,盯著她一字一句。
    “出賣肉體換取利益,你好了不起啊!明明是個婊子,裝什麽?”
    再難聽的話,許盡然都聽過,且不知道多少次。
    她連眉頭都沒動。
    “不如說說你的條件,你拍這張照片想要什麽?”
    見許盡然這副樣子,陳幸心中怒意更盛。
    她句句利刃,落在許盡然耳中卻仿若兒戲。
    唇角倏地染上冷笑。
    “既然討厭你這副清高樣子,不如你現在就給我跪下,磕上幾個頭,我一高興,或許就把照片刪了呢。”
    身側的指節倏地泛白,許盡然下斂的眼底泛出冷意。
    見許盡然不動,陳幸轉頭四處看了下,好心地說:“放心,這裏沒監控的,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你可以放心跪。”
    聞言,許盡然也扭頭看了下,確實沒有監控。
    她眸光掠過一絲極淺的異色,“好,我跪。”
    陳幸嘴角的弧度增大,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許盡然,看著她漸漸彎了身子,低下膝蓋,她內心的快感如潮湧起,然而,就在快要觸地時,突然,許盡然抬起頭。
    猝不及防間,眼前一閃,陳幸手中猛地一空,等回過神,手機已經被許盡然捏在手中,懸於護欄之外,下麵是百米高空。
    “許盡然!”她厲聲喝道,“你敢!”
    話音未落,許盡然就指節一鬆。
    有什麽不敢。
    兩秒之後,傳來響聲,二樓的平台上,手機被摔得粉碎。
    她賭她沒有備份。
    剛轉過頭,迎麵一巴掌狠狠打過來,許盡然的頭被打偏,臉頰浮起指印。
    下一秒,她就還了回去。
    啪的一聲,更快,更用力。
    陳幸愣了數秒,然後瘋了一樣地朝許盡然撲過去。
    薅頭發,用指甲抓臉,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誰也沒手軟。
    三分鍾後,許盡然反扭著陳幸的胳膊,將人死死按在地上。
    “你看我不順眼,我也忍你很久了!”
    陳幸疼得直咬牙,臉上的爪印鮮豔縱橫,衣服也破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片刻,許盡然鬆開她,散開長發,重新綁好,由上而下睨著地上的人。
    “你要是想打,我隨時奉陪,你要是想玩髒的,我也能比你更髒。”
    走出兩步,她又回頭,語氣淡薄。
    “哦,對了,事情如果傳出去,毀壞了裴總名聲,你估計會在岩城無法立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