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師父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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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一怔,鄭重其事道,“那是當然!王爺幫了我這麽多次,咱倆現在也算是互利互惠的患難之交吧?”
    夜澈冷哼了聲,眼簾微掀,“記住你今夜的話。”
    唇角,隱隱上揚。
    桃夭未察,如搗蔥蒜般點頭,“王爺放心,臣女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不予置否,似笑非笑道,“本王成婚那日需得進宮迎親,到時候你同驚雷一起,隨接親的隊伍進宮吧。”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桃夭反應過來,他前麵說了這麽多,定是已經有主意了。
    “宮裏那些下作的把戲多,驚雷不懂香,本王的嗅覺雖然恢複了,卻不靈敏,有你在,也免得中了他們的詭計。”
    聞言,桃夭深以為然,一口應下,“那沒問題,到時讓驚雷帶我同去就是。”
    別的不說,她這鼻子還是靠得住的。
    室內煙氣氤氳,桃夭思緒也翻湧不停。
    剛剛驚雷暗報,阮玉竹今夜冒著大雨去了承王府求見舒太妃。
    舒太妃不喜夜澈,自然是不願意他再娶公主,更上一層樓。
    她估摸著,阮玉竹這次親自上門示好,定是與其達成了交易。
    舒太妃想要一個聽話的承王妃,阮玉竹則要洛芸梨坐穩承王妃位。
    換婚一事,兩人必然一拍即合。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大婚可能出現的一些細節,又提及了他戍守多年的北疆。
    桃夭第一次發現,他原來如此健談。
    這場大雨下到了二更。
    喝過幾盞茶她都算不清了,可他們誰也沒覺得拘謹,反而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常態。
    夜澈離開後,桃夭倒頭就睡,翌日醒來就收到宮中送來的請柬。
    柔貞公主邀請她這位“表姐”在五月初五那日,入宮為她送嫁。
    桃夭笑了。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在洛芸梨出嫁那日離府呢。
    “這兩日啟明居可還有什麽動靜?”
    “今日夫人親自接待了柳家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聽說是為柳文軒議親來了。”
    聞言,桃夭眸色瞬暗。
    果然如夜澈所料,沒了蕭家,還有別家,滿京都城這麽大,阮玉竹隨便挖一個墳墓就能仗著“父母之命”為由,把她給埋了。
    待五月初五一過,阮玉竹便又能騰出手來折騰她的親事了。
    看來,她還得想辦法盡快跟洛家劃清界限才是!
    ……
    話雖如此,可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桃夭還是為清歡齋重新開業的事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好在,自阮玉竹掏空家底幫洛京臣還了債後,洛家母子乖覺了許多,沒了他們的管束,桃夭除了把心思花在清歡齋,也沒忘記尋找玲瓏的消息。
    攬星閣人手充足之後,書韻和琴心也有了空閑。
    她們找到不少在洛家多年的舊仆詢問,總算確定,當年大小姐“出生”後,攬星閣確實多了一個生麵孔的婢女,可不到一年,她就因為做錯了事被調到廚房劈柴火。
    據他們描述,那婢女氣力很大,武功高強,當初有舊仆捧高踩低想要欺負新人,都被她狠狠收拾了一頓,其中,就有阮玉竹身邊最得力的薑嬤嬤。
    薑嬤嬤是阮玉竹從定國公府陪嫁過來的,她沒有嫁人,父母也過世了,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弟弟一家,去歲她給了弟弟好一筆錢,讓他們離開定國公府,在京都城東巷置業經商,過上了好日子,上回去清歡齋鬧事的,就有她的弟媳。
    “大小姐,她就是薑嬤嬤的弟媳陳氏。”
    清歡齋的茶室裏,桃夭端坐主位,周辰和幾個侍衛壓著一名女子推門而入。
    女子一見到她,當即朝地上撲通一跪。
    “大小姐饒命!民婦再也不敢胡說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回吧!”
    前幾日,他們經營的糕點鋪子因為有人吃了隔夜糕點肚子疼,他們打死不認,被幾個壯漢掀了,他夫君氣急拿刀傷了人,如今被抓進大牢三天了,一點音訊也沒有。
    薑嬤嬤找人去疏通過,可京兆府的程昱跟洛京臣因采花賊一事有了過節。
    衙役們看人下菜碟,一聽說是洛家的,直接就把人打出來了,還放話說會好好“關照”裏頭的人。
    “民婦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求大小姐救救我夫君吧!”
    她聽說,承王府的夜二公子最近常常到清歡齋找桃夭,而且,威遠侯府的嫡女竇氏也跟桃夭私交甚密,所以今日,她才豁了出去,背著薑嬤嬤求見洛桃夭。
    “陳氏,你從前在阮家做事,想必認識玲瓏吧?”桃夭不緊不慢睨著她。
    聽見這個名字,陳氏臉色微變。
    剛想說話,隻聽桃夭語氣驟寒,“今日你若敢說一句謊話,我保證,你下回見到的,一定是你夫君的屍首。”
    她語中徹骨的冷意讓陳氏狠狠咽了咽口水。
    斟酌片刻,她顫聲道,“玲瓏她……七年前就死了。”
    “怎麽死的?”
    陳氏垂眸沉默許久,終於鼓足勇氣,“是……是臨安伯夫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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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麵露厲色,“說清楚!”
    對著臉色淩厲的桃夭,陳氏一口氣招了個幹淨。
    “七年前我來找姑姐,無意中瞧見玲瓏和臨安伯夫人發生衝突,臨安伯夫人喊了四五個壯漢,把玲瓏按進鯉魚池裏活生生淹死了!”
    “你可記得他們為何起衝突?”
    “民婦記不太清楚,隻隱約聽到玲瓏死前還在喊什麽手鐲……當時臣婦都快嚇死了。”一個不慎,被丟進去喂魚的就是她了!
    桃夭卻看著空蕩蕩的皓腕陷入深思。
    七年前,正好的洛紫曇搶走她手鐲的那一年!
    以玲瓏的武功和能力,想要離開洛家根本輕而易舉,她寧可在廚房砍柴做粗活,也要留在洛家保護自己……
    如今看來,定是因為她手鐲被搶,玲瓏姑姑知道手鐲對她有多重要,才忍不住找上阮玉竹,最後,反而死在阮玉竹手裏。
    指甲掐出掌心,桃夭一陣刺痛。
    不對,她總覺得,這其中還有沒接上的地方……
    記得表哥說過,玲瓏在七年前曾給家人送過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出自清歡齋。
    可一直在廚房做粗活的玲瓏,怎麽會有這麽一大筆錢?
    阮玉竹當時根本不知她公主的身份,更不可能給玲瓏那麽多錢……
    突然,桃夭猛地抬眼。
    她眼中徹骨的寒意,把陳氏嚇了一大跳。
    她錯了。
    錯得離譜!
    表哥說那張銀票來自清歡齋,她便直覺認為是來自臨安伯府。
    卻忘了,七年前的清歡齋,還不屬於臨安伯府!
    她腦海中浮現一張溫柔明媚的容顏,低聲呢喃。
    “師父……”
    七年前的清歡齋的主人,是她的師父啊!
    如果那筆銀兩是師父給玲瓏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們兩人本就認識,再加上師父那手製香的手藝……
    腦海中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讓桃夭紅了眼。
    可如果,如果師父就是母親,為何她從來不認自己?
    她想起妙華寺那個衣冠塚。
    母親將她托付給阮玉竹時,隻說她時日無多,可事實上,誰也沒見到母親的屍首。
    若師父就是母親,便能解釋她教她製香,將清歡齋無條件送給她,又給玲瓏銀票補貼家人的做法。
    可是,師父為何要在三年前離開?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師父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連夜離開清歡齋,扔下了年僅十四歲的她!
    她記得外祖父曾提過,外祖母擅長製香,會不會母親也傳承了外祖母的手藝,所以,想要悄然傳給她?
    若真是如此,母親獨創的那套製香手法,阮家年長一輩的人,定有人能認出來才是!
    或許,她能借此手法先與外祖父相認?
    思及此,桃夭麵沉如水。
    她再次叮囑自己,重生不易,萬事需得謀定而後動。
    沉斂了心緒,她對著哭哭啼啼的陳氏道,“這些日子你先在我這住下吧,若你剛剛說的都是實話,我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幫你出銀子疏通,將你夫君放出來。”
    一聽到桃夭的承諾,陳氏連連磕頭,“臣婦所言句句真話,大小姐盡可以去查!”
    陳氏被周辰請了出去,出門一拐角,就遇上了近日總愛到清歡齋露臉的夜湛。
    桃夭聽到書韻的稟報,起身將桃木花棱窗推開一道細縫,帶著雨意的微風悄悄流入。
    極大緩和了她震驚和憤怒的情緒。
    “明天兄長大婚,你會進宮為公主送嫁吧?”簷廊那裏,夜湛跨步而入,唇角還是那樣雲淡風高的微笑。
    近月的時間接觸下來,發現夜湛此人在京城的一眾貴公子中,可謂是出類拔萃了。
    此時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側臉上,看上去分外瀟灑。
    桃夭不禁感慨,才貌賢名,母愛聖眷,老天似乎將所有的優勢都給了他一人。
    少年得誌,也不知這世上還會有什麽是他不稱心的?
    相較之下,那個人,名字雖與他隻有一字不同,處境卻天差地別。
    不知為何,她心底無聲泛起一股疼痛。
    “怎麽了?”夜湛敏銳察覺到她的走神,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沾上什麽了?”
    她那雙星眸雖然凝視他,可他知道,她心裏想的不是他。
    桃夭回神,有些尷尬一扯了扯唇,“抱歉。”
    夜澈無視了剛剛被帶出去的女子,抬眼看向懸掛在牆上的聖旨。
    宣帝答應桃夭澄清清歡齋香薰有毒一事,特意頒了一道聖旨讓他帶過來,還吩咐他多加留意,別讓清歡齋再出事。
    也算是補償桃夭了。
    借著這個由頭,他隔三差五來這,桃夭則是發現有他鎮場,為重新開張清歡齋也引來不少女眷,便也沒有趕人。
    不過,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彼此的小心思,明麵上品茗言香,交談甚歡。
    “明日公主大婚,你會進宮吧?”夜湛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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