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共踏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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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家村坐落在落霞鎮東邊三裏處,背靠青山,麵朝一片開闊的田野。清晨的陽光灑在村中那座略顯破舊但整潔的院落裏,淩雲誌站在院中槐樹下,靜靜等待著。
    屋內傳來黃小蕾輕柔的聲音:"爹,該喝藥了。"
    淩雲誌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黃小蕾正小心翼翼地扶起床上一位麵色蠟黃的中年男子,將熬好的藥湯一口口喂給他喝。那藥湯中加入了月見草,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淩公子。"黃小蕾端著空藥碗走出屋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爹爹說喝了藥感覺好多了,他想當麵謝謝你。"
    淩雲誌點點頭,跟著黃小蕾進入屋內。房間簡陋但收拾得很幹淨,牆上掛著幾束曬幹的草藥,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這位就是淩公子吧?"床上的黃父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聲音虛弱但透著真誠,"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伯父不必客氣。"淩雲誌連忙上前扶住他,"我與黃姑娘有緣相遇,舉手之勞而已。"
    黃父咳嗽了幾聲,目光在淩雲誌和黃小蕾之間轉了一圈,似乎看出了什麽,微笑道:"小蕾從小沒了娘,跟著我吃了不少苦,但她心地善良,聰明伶俐..."
    "爹!"黃小蕾臉頰微紅,嗔怪地看了父親一眼。
    淩雲誌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伯父的病,可否讓我看看?"
    得到同意後,淩雲誌伸手搭在黃父腕上,一絲靈力悄然探入。片刻後,他眉頭微皺——黃父的肺腑被一種陰寒之氣侵蝕已久,普通藥物確實難以根治。
    "伯父可是三年前在陰濕之地受過寒?"淩雲誌問道。
    黃父驚訝地點頭:"正是!三年前我去黑風山采藥,遇上下雨,在山洞裏躲了一夜,回來後就落下這病根。"
    淩雲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淡綠色的丹藥:"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清靈丹",可祛除體內陰寒之氣。伯父服下後靜養半月,當可痊愈。"
    黃父感激地接過丹藥,在黃小蕾的幫助下服下。不多時,他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真是神藥啊!"黃父驚歎道,眼中有了光彩,"淩公子大恩大德,我們黃家無以為報..."
    "伯父言重了。"淩雲誌微笑道,"我與黃姑娘相識是緣分,不必如此客氣。"
    離開黃家時,黃小蕾執意送淩雲誌到村口。秋日的陽光灑在她姣好的麵容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淩公子,謝謝你。"黃小蕾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淩雲誌,"若不是你,爹爹的病..."
    "叫我雲誌就好。"淩雲誌溫和地說,"你父親的病需要調養,那清靈丹隻能治標,若要徹底痊愈,還需要一味"火陽草"入藥。"
    "火陽草?"黃小蕾眨了眨眼,"我從未聽說過這種草藥。"
    淩雲誌解釋道:"火陽草是靈藥,隻生長在火山口附近,尋常人難以采集。"他猶豫了一下,"我本打算繼續北上,但..."
    "你要走了嗎?"黃小蕾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看著她黯然的神色,淩雲誌心中某處被輕輕觸動。這幾日的相處,這個善良堅強的少女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我可以多留幾日。"淩雲誌聽見自己說,"待伯父病情穩定些再走。另外..."他深吸一口氣,"黃姑娘可曾想過修仙?"
    "修仙?"黃小蕾驚訝地睜大眼睛,"我...我可以嗎?爺爺說過,隻有身具靈根的人才能修仙,我隻是個普通村女..."
    淩雲誌凝視著她:"你麵對影狼時的反應遠超常人,或許體內潛藏著未被發現的靈根。若你願意,我可幫你測試。"
    黃小蕾眼中閃爍著期待與忐忑交織的光芒:"真的可以嗎?"
    回到暫住的客棧,淩雲誌取出一個測試靈根用的水晶球。當黃小蕾雙手握住水晶球時,球體隻是微微泛出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綠光,隨即熄滅。
    "木屬性偽靈根。"淩雲誌輕歎一聲,"確實難以修行。"
    看到黃小蕾失望的表情,他急忙補充:"不過並非全無辦法。古籍記載有一種"塑根丹",可助偽靈根者轉化為真靈根。隻是..."
    "這是什麽?"黃小蕾急切地問。
    "隻是塑根丹極其罕見,煉製材料也珍貴難尋。"淩雲誌如實相告,"而且即便有了丹藥,轉化過程也痛苦異常,很多人承受不住。"
    黃小蕾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要能修仙,什麽苦我都能吃!雲誌,你...你能幫我嗎?"
    看著她倔強的表情,淩雲誌想起了當年自己在玄清子麵前跪求修仙的場景。他鄭重地點頭:"我答應你,一定會想辦法。"
    當晚,淩雲誌翻閱師父留下的典籍,終於在一本殘破的古籍中找到了關於"木靈塑根丹"的記載。據記載,此丹方源自上古時期,主藥為"千年木心",輔以七種靈藥,煉製複雜,成丹率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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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木心..."淩雲誌喃喃自語,"傳說隻有活了千年的靈木才會在樹幹中凝結出木心,這等天材地寶,該去哪裏尋找?"
    就在他苦思之際,懷中玉佩突然微微發熱。淩雲誌取出玉佩,發現它正指向北方,光芒比往常更加明亮。
    "難道..."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玉佩在指引我尋找木心?"
    次日清晨,淩雲誌向黃小蕾說明情況,決定前往北方探尋。黃小蕾本想同行,但考慮到父親需要照顧,最終隻能依依不舍地送別淩雲誌。
    "一定要小心。"黃小蕾遞給他一個小包袱,"裏麵有些幹糧和藥材,或許路上用得上。"
    淩雲誌接過包袱,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微微一顫。他深深看了黃小蕾一眼:"等我回來。"
    離開落霞鎮,淩雲誌一路向北,玉佩的光芒越來越強。三日後,他來到一片古老的森林邊緣。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林中彌漫著濃鬱的靈氣,卻也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千年靈木,應該就在這片森林深處。"淩雲誌握緊青鋒劍,小心翼翼地踏入林中。
    森林中寂靜得可怕,連蟲鳴鳥叫都沒有。淩雲誌沿著玉佩指引的方向前行,漸漸深入森林腹地。突然,他感到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自己,頓時渾身汗毛倒豎。
    "何方小輩,擅闖本座領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林中回蕩。
    淩雲誌連忙抱拳行禮:"晚輩淩雲誌,為救友人特來求取千年木心,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千年木心?"那聲音冷哼一聲,"就憑你一個煉氣期的小娃娃,也敢打本座的主意?"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一根粗大的樹根破土而出,如巨蟒般向淩雲誌抽來。淩雲誌急忙閃避,同時揮劍斬向樹根。劍鋒與樹根相碰,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隻在樹根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不自量力!"蒼老聲音怒喝,更多樹根從地下鑽出,從四麵八方襲向淩雲誌。
    淩雲誌左支右絀,很快就被一根樹根抽中後背,噴出一口鮮血。他強忍劇痛,突然想起古籍上的一段記載——千年樹妖最懼天火。
    "隻能賭一把了!"淩雲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這是他師父留下的唯一一張"天火符"。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符籙上,然後猛地拋向空中。
    "天火燎原,急急如律令!"
    符籙在空中燃燒起來,化作一團熾白的火焰。那火焰見風就長,瞬間形成一片火海,將襲來的樹根燒得吱吱作響。
    "天火!"樹妖發出驚恐的吼叫,"住手!快住手!"
    淩雲誌控製著火勢不繼續蔓延,高聲道:"晚輩隻為求取一小塊千年木心,無意傷害前輩。若前輩肯賜予,晚輩立刻收火離去。"
    樹妖沉默了片刻,終於不甘地說:"罷了...你收了天火,本座給你木心就是。"
    火焰熄滅後,一根粗大的樹幹緩緩裂開,露出一塊拳頭大小、翠綠如玉的木心。淩雲誌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塊,恭敬地向樹妖道謝。
    "滾吧!"樹妖惱怒地說,"別再讓本座見到你!"
    離開森林,淩雲誌長舒一口氣。有了千年木心,主藥便算到手了。接下來需要尋找的七味輔藥雖然珍稀,但相比千年木心還是容易得多。
    一個月後,曆經艱險的淩雲誌終於集齊了所有藥材,風塵仆仆地回到落霞鎮。當他出現在黃家門口時,正在晾曬草藥的黃小蕾先是一愣,隨後驚喜地跑過來。
    "你回來了!"她眼中閃爍著喜悅的淚光,"這一個月我天天擔心..."
    淩雲誌微笑著舉起手中的包裹:"藥材都齊了,可以煉製塑根丹了。"
    黃父的病在清靈丹的作用下已經好了大半,見到淩雲誌歸來更是喜出望外,熱情地留他住下。當晚,淩雲誌在黃家後院辟出一塊清淨地,取出師父留下的煉丹爐,開始煉製塑根丹。
    煉丹過程極為複雜,需要連續七日不眠不休地控製火候。黃小蕾堅持在一旁陪伴,為淩雲誌端茶送水,擦汗扇風。到了第六天夜裏,淩雲誌已經麵色蒼白,靈力幾近枯竭,但仍咬牙堅持著。
    "雲誌,休息一會兒吧。"黃小蕾心疼地勸道。
    淩雲誌搖搖頭:"不行,煉丹最關鍵的時刻,稍有差池就會前功盡棄。"
    終於,在第七日黎明時分,丹爐中傳來一聲清鳴,爐蓋自動彈開,三顆碧綠色的丹藥靜靜躺在爐底,散發著濃鬱的藥香。
    "成功了!"淩雲誌虛弱地笑了,隨即眼前一黑,昏倒在黃小蕾懷中。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黃家的床上,黃小蕾正守在床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我睡了多久?"淩雲誌掙紮著坐起來。
    "整整兩天。"黃小蕾遞給他一碗熱湯,"爹爹說你是靈力耗盡,需要好好調養。"
    淩雲誌搖搖頭:"沒時間休息了。塑根丹煉製後七日內必須服用,否則藥效大減。"他認真地看著黃小蕾,"服用此丹痛苦異常,你...確定要嚐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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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小蕾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確定。"
    黃家後院被布置成了一個簡易的修煉場所。淩雲誌在地上畫了一個聚靈陣,又在四周布下防護結界。黃小蕾盤坐在陣法中央,手中捧著那顆碧綠的塑根丹,神色緊張卻堅定。
    "記住,無論多痛苦都要保持清醒。"淩雲誌再三叮囑,"一旦昏迷,靈根轉化就會失敗,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黃小蕾深吸一口氣,將丹藥放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液體順喉而下。起初並無異樣,但很快,她的腹部開始發熱,那熱量迅速擴散至全身。
    "啊!"黃小蕾突然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她感到體內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穿刺,又像是有無數小蟲在啃噬她的血肉。汗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衣衫,麵色變得慘白。
    淩雲誌緊張地守在旁邊,卻不敢貿然幹預。他知道這是丹藥在改造黃小蕾的體質,強行打斷隻會適得其反。
    痛苦持續加劇,黃小蕾蜷縮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手掌滴落。但她咬緊牙關,硬是沒有昏過去。
    一個時辰後,變化開始了。黃小蕾周身漸漸泛起淡淡的綠光,那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竟在她體外形成了一層光繭。院中的植物仿佛受到感應,無風自動,向著光繭的方向微微傾斜。
    "木靈根成形了!"淩雲誌驚喜地低呼。
    光繭持續了整整一夜,終於在黎明時分破裂開來。光芒散去後,露出裏麵的黃小蕾。她看起來疲憊不堪,但眉宇間多了一絲靈秀之氣,肌膚也更加晶瑩剔透。
    "成功了?"她虛弱地問。
    淩雲誌握住她的手腕探查,果然感受到了一股純淨的木屬性靈力在她經脈中流淌。他激動地點頭:"成功了!你現在是真正的木靈根修士了!"
    黃小蕾眼中湧出淚水,突然撲進淩雲誌懷中:"謝謝你...謝謝你雲誌..."
    淩雲誌輕輕擁住她,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與滿足。
    接下來的日子,淩雲誌開始教導黃小蕾基礎的修煉法訣。出乎他的意料,黃小蕾展現出了驚人的悟性,很快就掌握了引氣入體的方法,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
    每天清晨,兩人都會一同在後山修煉。黃小蕾的木靈根對植物有著天然的親和力,她能感知到草木的生長韻律,甚至能與一些靈植進行簡單的溝通。這種天賦連淩雲誌都感到驚訝。
    "雲誌,你看!"這天修煉時,黃小蕾興奮地叫道。她伸出手,一株小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掌心生長出來,很快開出了一朵小花。
    "靈力化物!"淩雲誌驚歎道,"這可是煉氣三層才能掌握的技巧,你才剛開始修煉就能做到,真是天賦異稟。"
    黃小蕾臉上泛起紅暈:"都是你教得好。"她頓了頓,有些羞澀地問,"雲誌,你...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淩雲誌一時語塞。他本想說是出於朋友之誼,但看著黃小蕾清澈的眼睛,那些客套話卻說不出口。沉默片刻,他輕聲道:"因為我喜歡你。"
    這句話說出口,兩人都愣住了。黃小蕾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但眼中卻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輕輕握住淩雲誌的手:"我也喜歡你。"
    兩人的關係自此更加親密。白天一同修煉,晚上在院中賞月談心。黃父看在眼裏,喜在心上,時常找借口外出,給兩個年輕人獨處的空間。
    一個月後,黃小蕾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二層,進展神速。這天夜裏,兩人坐在屋頂看星星,黃小蕾突然問道:"雲誌,你的玉佩還在指引北方嗎?"
    淩雲誌點點頭:"是啊,青玄門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那你...什麽時候動身?"黃小蕾的聲音低了下來。
    淩雲誌轉頭看著她:"你想跟我一起走嗎?想!"黃小蕾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即又猶豫起來,"可是爹爹..."
    "伯父的病已經好了,我們可以請鄰居幫忙照看。"淩雲誌柔聲道,"修仙之路漫長,我不想與你分開。"
    黃小蕾眼中泛起淚光,重重點頭:"那我們一起走!"
    決定已下,兩人開始為遠行做準備。黃父雖然不舍,但也明白女兒有了自己的道路,隻是再三叮囑他們互相照顧,有空常回來看看。
    臨行前一晚,黃小蕾來到淩雲誌暫住的小屋。月光透過窗欞,在她姣好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雲誌,我有東西給你。"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香囊,"裏麵裝的是我特製的安神香料,還有..."她臉紅了紅,"一束我的頭發。我們村裏有個說法,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
    淩雲誌鄭重地接過香囊,從脖子上取下一根紅繩,上麵係著一顆溫潤的玉珠:"這是我師父給我的護身符,現在送給你。"
    兩人相視一笑,在皎潔的月光下,兩顆年輕的心越靠越近。不知是誰先主動,他們的唇輕輕相觸,一個青澀而甜蜜的初吻,許下了無聲的誓言。
    次日清晨,在黃父和幾位村民的送別下,淩雲誌和黃小蕾踏上了前往北方的旅程。兩人背著簡單的行囊,手牽著手,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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