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縱使無緣共雪落，相守人間也白頭。
    北寒仙域入口的雪粒子如碎玉般砸在客棧的窗紙上，發出沙沙輕響。淩雲誌坐在窗邊擦拭誅神劍，劍身映出黃小蕾蜷縮在被窩裏的身影——她隻露出一雙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方才趕路時的雪花，像隻怕冷的小獸般朝他伸出手：“雲誌，過來暖手。”
    他回頭時，看見她鼻尖凍得通紅，像朵帶霜的梅花。劍鞘輕放在桌上，他脫了外袍鑽進被窩，體溫瞬間被她汲取。黃小蕾將冰涼的手塞進他衣襟裏，指尖觸到他心口的劍疤，感受到那下麵有力的心跳。“怎麽這麽冷？”他皺眉，卻將她摟得更緊，手掌順著她脊背上下摩挲，試圖用體溫捂熱她。
    “因為想讓某人心疼。”她仰頭在他下巴上輕吻，呼出的白氣在他頸間凝成細小冰晶。淩雲誌低笑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心疼？那我可要好好‘疼’你——讓你再也記不得寒冷。”他的唇落在她鎖骨處，輕輕啃咬，惹得她發出細碎的呻吟。
    黃小蕾的手指插入他發間，將他的頭往上抬，主動吻住他的唇。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窗紙被風吹得嘩嘩響，卻掩蓋不住屋內的喘息聲。淩雲誌的手滑進她的裏衣，掌心貼著她腰間的肌膚，那裏有一道淡色的月牙形疤痕，是他們在青玄界對抗混沌獸時留下的。他低頭吻過那道疤痕，聽見她輕聲說：“那時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現在我就在你身邊。”他啞著嗓子說，指尖在她腰間畫著圈，“以後也會一直在。”她搖頭，雙腿纏上他的腰，將他拉得更近：“別說以後，隻說現在。”
    衣物不知何時已散落床邊，肌膚相貼的瞬間，仿佛有一團火在體內炸開。淩雲誌低頭含住她的柔軟，舌尖輕輕舔舐，聽著她呼吸加重，心中滿是滿足。黃小蕾抱緊他，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淺淺的抓痕，換來他更深的吻。
    “冷嗎？”他輕聲問，拇指摩挲著她胸前的紅點。她搖頭，卻在他指尖捏揉時輕輕顫抖，伸手去解他的腰帶。月光透過窗縫灑落，在他背部的肌肉線條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她忽然想起在花海中，他舞劍時的模樣——那時他的背影像山般可靠，此刻卻在她掌心化作繞指柔。
    淩雲誌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這裏麵，全是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虔誠。黃小蕾抬頭望進他眼底，那裏倒映著她泛紅的臉頰，以及窗外紛飛的雪花。她忽然想起七情橋上的誓言，指尖撫過他眉骨：“我也是。”
    吻落在彼此的唇齒間，帶著雪的清冽與火的熾熱。淩雲誌的手掌托住她臀部，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黃小蕾環住他的脖子，緩緩下沉，感受著他一寸寸填滿自己。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歎息，在雪夜中交織成最動人的樂章。
    深夜的寂靜被一聲獸吼打破。淩雲誌猛然抬頭，透過窗戶看見客棧外有幽綠色的眼睛在雪夜裏閃爍——那是混沌獸特有的眸光。他迅速穿衣提劍，黃小蕾也披上外衣跟在他身後，情絲鞭在掌心凝聚成金色光帶。
    “是冰魔狼，至少有三隻。”淩雲誌低聲說，將黃小蕾護在身後。為首的冰魔狼足有丈高，皮毛上凝結著冰晶，張開嘴噴出一道冰錐。淩雲誌揮劍斬出，冰魄劍氣與冰錐相撞，爆發出刺耳的轟鳴。黃小蕾趁機甩出情絲鞭，纏住另一隻冰魔狼的脖子，卻被第三隻從側麵偷襲。
    “小心！”淩雲誌怒吼一聲，撲過去將她推開。冰魔狼的利爪劃過他肩膀，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滴落在雪地上，瞬間凝成冰晶。黃小蕾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情絲鞭瞬間爆發出強光，金色光帶如活物般纏住三隻冰魔狼，將它們拖入雪堆。
    “雲誌，用冰華劍訣！”她大喊，同時運轉情絲化雨秘術，喚起冰魔狼心中的恐懼。淩雲誌咬牙站起，誅神劍劃出冰藍色光弧，在雪地上織就冰魄結界。三隻冰魔狼在情絲與劍氣的雙重攻擊下，漸漸化作冰晶碎片。
    當最後一隻冰魔狼碎裂時，天際忽然響起悶雷。淩雲誌抬頭，看見烏雲中閃爍的紫色電光——那是渡劫後期的雷劫，比之前的九重雷劫更加狂暴。黃小蕾握住他的手，發現他掌心全是冷汗：“別怕，我們一起。”
    第一道雷劫劈下時，淩雲誌將黃小蕾護在劍罡內。雷劫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卻咬牙堅持。“別硬撐！”黃小蕾大喊，情絲鞭甩出光盾，與劍罡融合。她的情絲心訣化作金色鎖鏈，纏住雷劫的力量，試圖將其分解。
    第四道雷劫化作天魔幻象，淩雲誌看到黃小蕾被仙帝折磨致死，怒吼著揮劍斬去。黃小蕾趁機抱住他：“那是幻象！看著我！”他轉頭望進她堅定的眼眸，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低頭吻住她，汲取力量。這個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仿佛要將彼此的靈魂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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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道雷劫中，兩人陷入各自的恐懼幻象。淩雲誌看到黃小蕾化作冰晶碎裂，跪倒在地；黃小蕾則目睹淩雲誌被混沌吞噬，痛不欲生。但兩人同時咬破舌尖，用鮮血在掌心畫出對方的輪廓，循著血跡找到彼此。“心若在，道便在！”淩雲誌大喊，握住她的手，共同揮劍斬向幻象。
    第九道雷劫降臨時，青玄界修士的信仰之力凝聚成金色蓮花，托住他們飛向高空。淩雲誌與黃小蕾同時領悟雙生道統的真諦，境界在雷劫中再次升華。當雷劫消散時，兩人的金丹已凝結成半透明的晶體，閃爍著冰與情的光澤。
    “我們成功了。”黃小蕾輕聲說，伸手拂去他頭發上的雪花。淩雲誌這才發現，她的發絲上也落滿了雪花，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宛如白首。他忽然想起那句“同淋雪，共白頭”，低頭吻去她發間的雪花：“原來白頭，是這般美的景象。”
    黃小蕾輕笑，指尖撫過他肩頭的傷口：“疼嗎？”他搖頭，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有你在，不疼。”兩人相視而笑，在雪夜中擁抱，仿佛天地間隻剩彼此。
    雪停時，客棧老板戰戰兢兢地開門查看，卻見一對道侶並肩而立，衣袂上落滿雪花，卻無損他們的仙姿。淩雲誌取出一塊靈晶遞給老板：“修補門窗。”老板接過靈晶，發現上麵還帶著體溫，抬頭時，兩人已踏雪而去。
    “下一站去哪？”黃小蕾問，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淩雲誌望著遠處的雪山，握緊她的手：“去北寒仙域深處，聽說那裏有能治愈傷痕的靈泉。”
    她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從袖口取出一枚冰晶柳絮——那是他在柳河鎮送給她的。冰晶在雪光中閃爍，宛如一顆跳動的心。“等傷好了，再給我編個花環吧。”她說，“用北寒仙域的雪柳。”
    淩雲誌輕笑，低頭吻她額頭：“好，用最純淨的雪柳，編最美麗的花環，戴在我最美麗的夫人頭上。”
    兩人的腳印在雪地上延伸，漸漸被新雪覆蓋。黃小蕾望著漫天飛雪，忽然想起在黃家村，想起那個曾經為她找塑根丹的少年。如今少年已成長為能遮風擋雪的大丈夫，而她，始終是他心中的那朵花。
    “雲誌，”她忽然開口，“無論前路多艱險，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他轉頭看她，眼中是堅定的光：“生同衾，死同穴，這是我們的誓言。”
    雪又開始飄落，落在他們的發間、肩上，卻暖在彼此的心裏。在這冰天雪地中，他們的情絲與劍意，比任何暖陽都要熾熱，比任何堅冰都要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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