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強者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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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鐵城的冰棱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淩雲誌握著誅神劍的手仍在顫抖。劍鳴餘波尚未散去,三十裏外的冰原深處突然傳來冰裂般的冷哼,他腰間的玄冰魄碎片驟然發燙,裂紋中滲出的寒氣在雪地上凝結成古老的遺族符文。黃小蕾的七情琉璃鞭自動護主,鞭身的七情紋路與符文共鳴,竟在虛空中織出半透明的護盾。
冰原突然裂開百丈深的縫隙,玄冰老祖的身影從裂隙中升起。他身披萬年玄冰雕琢的法袍,袍角凝結著永不融化的霜花,每走一步都在虛空中留下冰藍色的腳印。淩雲誌本能地將黃小蕾護在身後,卻感覺體內的因果鎖鏈如臣子覲見君主般自動浮現,在經脈中發出細微的震顫。
“小家夥,這把劍倒是有些意思。”老祖的指尖輕點誅神劍刃,冰海紋路中立刻映出遺族祭壇的虛影。黃小蕾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那上麵布滿與淩雲誌相似的因果鎖鏈,隻是顏色更深,宛如嵌入骨髓的墨痕。
老祖提出以劍技換玄冰魄時,淩雲誌正咳出一口黑血。因果鎖鏈因誅神劍的共鳴而劇烈反噬,他卻咬牙挺劍:“請前輩賜教。”玄冰老祖輕笑,隨手折下冰棱化作長劍,劍未至而寒氣先至,竟在淩雲誌的護腕上凝結出冰晶荊棘。
“冰魄心訣,倒是正宗。”老祖的冰劍與誅神劍相交的刹那,整個冰原的溫度驟降。淩雲誌的冰魄心訣在玄冰法則麵前如同溪流遇江海,劍身上的冰海紋路竟被凍出蛛網般的裂痕。他想起在寒潭峽穀與冰蛟搏鬥的場景,猛地將時空殘韻注入劍刃,誅神劍突然發出清鳴,冰海紋路逆向流轉,竟凍結了老祖冰劍的鋒芒。
“有點意思。”老祖收劍後退,袖中飛出完整的玄冰魄。那晶體內部流淌著星河般的光帶,觸碰到淩雲誌掌心的瞬間,他右臂的因果鎖鏈竟消退了三分。黃小蕾趁機上前:“前輩可知因果鎖鏈的解法?”老祖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指向冰原深處:“北寒仙域將有混沌獸潮,你們若能活下來,或許能在《北寒異聞錄》裏找到答案。”
玉簡入手時帶著刺骨寒意,黃小蕾的情絲剛探入,就看到無數噬靈蟲啃噬修士金丹的畫麵。老祖的聲音在冰風中回蕩:“三日後獸潮將至,寒鐵城不過是炮灰。”他轉身時,法袍上的冰花紛紛脫落,每朵冰花中都封印著一段破碎的記憶——那是他與初代雙生道統並肩作戰的片段。
回到破廟後,玉簡在燭光下顯露出真容。《北寒異聞錄》記載著上古秘辛:仙帝曾用混沌鎖鏈封印雙生道統,而破解之法藏在極北冰原的遺族地宮中。淩雲誌撫摸著玄冰魄,突然發現晶體背麵刻著半枚玉佩的圖案——與他在青玄界撿到的玉佩殘片完美契合。
黃小蕾的琉璃鞭突然卷起玉簡,鞭身的“哀”字符文與記載獸潮的段落共鳴,竟在地麵投射出影像:無數修士被混沌獸啃噬,他們的因果鎖鏈在臨死前爆發出詭異的光芒。“這不是意外,”她指著影像中修士鎖鏈的紋路,“獸潮是仙帝用來收割因果之力的鐮刀。”
深夜的破廟漏風不止,淩雲誌用玄冰魄堵住縫隙,冰晶在月光下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黃小蕾替他梳理紊亂的經脈,指尖觸到因果鎖鏈的節點時,突然想起老祖袖口的墨痕:“他也是被因果鎖鏈束縛的人。”淩雲誌握緊誅神劍,劍刃與玄冰魄共鳴,竟在劍身上刻出遺族地宮的地圖。
“三日後獸潮,我們必須找到地宮。”他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標記,那裏正是玄冰老祖居住的玄冰宮下方。黃小蕾的情絲探入地圖,觸到一股熟悉的情感——那是初代雙生道統留下的“希望”光團,在黑暗中如螢火般跳躍。
玄冰老祖在玄冰宮深處凝視水晶球,球內映著淩雲誌夫婦的身影。他摘下腕間的玄冰鐲,鐲子裂開的瞬間,飛出無數冰蝶,每隻冰蝶的翅膀上都刻著遺族文字:“雙生道統現世,混沌獸潮提前。”水晶球突然爆碎,老祖望著掌心的因果鎖鏈,第一次露出猶豫的神色。
“尊主,真要幫他們?”侍女呈上染血的密信,那是天庭發來的剿殺令。老祖將密信投入冰壁爐,火焰中浮現出仙帝殘魂的獰笑:“玄冰,別忘了你欠我的因果。”他猛地捏碎手中的玄冰魄碎片,冰塵中卻凝結出雙生道統的圖騰——那是他用千年道基守護的秘密。
城衛軍的銅鑼聲破曉而來,告示上的朱紅大字刺目:“凡真仙境以下修士,三日內入編炮灰營,鎮守冰裂穀。”淩雲誌看著告示上“戰時可隨意征用修士法寶”的條款,握劍的手青筋暴起。黃小蕾將《北寒異聞錄》縫入他內襯,針腳間藏著七情光絲,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他的心脈。
黑市中,她用半塊玄冰魄換來三枚“匿息符”,卻在攤主轉身時,看到對方後頸的破情盟徽記。情絲探入的刹那,她渾身冰冷——攤主的識海裏,寒鐵城的地形圖上畫滿紅色叉號,每個叉號旁都標注著“因果祭品”。
趁夜潛入玄冰宮時,淩雲誌的誅神劍突然指向冰柱後的暗門。門後是塵封萬年的地宮,石棺中躺著遺族聖女的幹屍,她胸口的鎖魂鏈與淩雲誌的因果鎖鏈同源。黃小蕾的情絲剛觸到鎖鏈,聖女的眼窩中就飛出殘魂:“雙生道統…快毀了…混沌錨點…”
殘魂消散前,將一枚記憶晶核塞入黃小蕾掌心。晶核中映出可怕的畫麵:仙帝用萬千修士的因果鎖鏈加固混沌錨點,而錨點的核心,竟是用初代道統的道基煉製。淩雲誌的誅神劍突然爆發出冰藍色光芒,劍刃自動斬斷鎖魂鏈,卻引發地宮崩塌。
回到破廟時,黃小蕾的掌心還殘留著晶核的餘溫。淩雲誌展開從地宮帶出的羊皮紙,上麵的遺族文字與《北寒異聞錄》互補,終於拚出完整的破鏈之法:“需以雙生道統的精血為引,在獸潮最盛時衝擊錨點。”他望著黃小蕾蒼白的臉,突然想起老祖的警告:“這不是解法,是同歸於盡的咒語。”
寒鐵城的警鍾突然長鳴,城外的冰原上傳來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黃小蕾將染血的地圖塞進他納戒,七情琉璃鞭在手中化作流光:“別忘了,我們是雙生道統。”她的指尖劃過他眉心的因果鎖鏈,兩人的靈力在刹那間共鳴,破廟的牆壁上竟浮現出雙生道統的戰鬥圖騰。
炮灰營的集結地彌漫著絕望的氣息,修士們用最後一點靈液擦拭兵器,眼神卻空洞如死灰。淩雲誌看到黑風傭兵團的老團員,他斷了一條手臂,卻仍在給新兵講解冰裂穀的地形:“穀底有地火,能暫時克製噬靈蟲的冰屬性。”黃小蕾將情絲融入他的斷肢,那裏竟殘留著她當年治愈他時的溫暖。
玄冰老祖的聲音突然在冰風中響起:“炮灰營聽令,即刻前往冰裂穀!”他站在冰原之巔,法袍上的霜花簌簌掉落,每片霜花落地都化作冰甲,披掛在炮灰營修士身上。淩雲誌望著老祖袖口若隱若現的因果鎖鏈,突然明白——這位大羅金仙,也在賭。
冰裂穀的寒風帶著腐臭撲來,淩雲誌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到岩縫後。玄冰老祖扔來一枚冰珠:“含住,能屏蔽因果鎖鏈的氣息。”他指尖點在淩雲誌眉心,一股純淨的玄冰之力湧入,竟暫時壓製了鎖鏈的反噬。“初代道統曾教我這招,”老祖的聲音帶著一絲悵惘,“可惜我至今未能參透。”
黃小蕾的情絲探入冰珠,發現裏麵封印著初代道統的劍招殘式。她將殘式融入淩雲誌的劍招,誅神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劍身上的冰海紋路與玄冰之力共鳴,形成半透明的劍幕——那是雙生道統合擊技的雛形。
第一波噬靈蟲如黑色潮水般湧來,蟲群覆蓋之處,冰裂穀的岩石瞬間化為齏粉。淩雲誌揮出融合玄冰之力的一劍,劍幕所至,蟲群竟被凍結成冰晶雕塑。黃小蕾的琉璃鞭卷起幸存修士的情感光團,光團匯入劍幕,竟在冰雕中開出忘川花。
“它們的弱點在口器!”老團員的呐喊被蟲潮淹沒,他的身體被數十隻噬靈蟲啃噬,卻仍用斷手拍出最後一道符篆。淩雲誌猛地躍起,誅神劍刺穿蟲群的瞬間,看到老團員眼中閃爍的希望——那是他用生命換來的攻擊間隙。
蟲潮退去的間隙,冰裂穀底部露出漆黑的漩渦。黃小蕾的情絲探入漩渦,觸到令人靈魂戰栗的邪惡——那是混沌錨點,核心處跳動著與仙帝殘魂同源的黑色火焰。玄冰老祖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動手!我為你們護法!”他的玄冰法則注入漩渦,竟暫時凝固了錨點的運轉。
淩雲誌與黃小蕾對視一眼,同時將精血滴在誅神劍上。劍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冰海紋路與七情光絲交織成巨大的光輪,狠狠砸向混沌錨點。錨點核心的黑火劇烈燃燒,仙帝殘魂的怒吼從漩渦深處傳來:“雙生道統,你們找死!”
錨點破碎的刹那,恐怖的因果反噬席卷而來。淩雲誌將黃小蕾護在劍幕內,自己卻被黑色鎖鏈穿透胸口。他看著鎖鏈上浮現的青玄界畫麵——父母的笑臉、淩念的啼哭、七情閣的燭火——突然明白因果的真諦。
“原來…因果不是束縛…”他咳出的血滴在誅神劍上,竟讓劍刃發出悲愴的鳴響。黃小蕾猛地抱住他,七情琉璃鞭纏緊他的腰,情絲與他的因果鎖鏈共鳴,竟將反噬的力量轉化為溫暖的光流。兩人的道源印記在光流中交相輝映,形成永恒的雙生圖騰。
玄冰老祖接住墜落的兩人,看著淩雲誌胸口愈合的傷疤,終於露出笑容:“你參透了。”他從懷中取出完整的《北寒異聞錄》,書頁上的遺族文字自動飛入淩雲誌識海——那是初代道統留下的最終傳承:“因果非鎖,乃道之引,雙生合璧,混沌自明。”
冰裂穀的上空,噬靈蟲群因錨點破碎而陷入混亂。老祖揮手召來玄冰巨舟:“去荒瀾大陸吧,那裏有你們需要的自由。”他轉身時,法袍上的因果鎖鏈寸寸斷裂,化作冰蝶飛向青玄界的方向。黃小蕾望著冰蝶,突然明白——這位強者用千年道基,為他們換來了一線生機。
玄冰巨舟劃破冰原的刹那,淩雲誌看到寒鐵城的方向燃起烽火。他握緊誅神劍,劍身上的冰海紋路與黃小蕾的琉璃鞭遙相呼應,形成完整的雙生道統圖騰。《北寒異聞錄》的最後一頁自動翻開,上麵用鮮血寫著:“荒瀾大陸,無常城闕,道統再臨,逆命之戰。”
黃小蕾將頭靠在他肩上,感受著他胸口平穩的心跳:“我們會找到解法的。”淩雲誌點頭,望著遠處荒瀾大陸的輪廓,那裏的天空呈現出詭異的紫色,仿佛預示著更危險的挑戰。但他知道,隻要身邊有她,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們也能走出一條雙生道統的逆命之路。
玄冰巨舟遠去後,寒鐵城的廢墟中,老團員的斷手旁,一株忘川花在冰雪中悄然綻放。花瓣上凝結著淩雲誌留下的冰魄氣息,也沾染著黃小蕾的情絲餘溫。路過的凡人拾走花瓣,竟奇跡般治愈了多年的頑疾。從此,寒鐵城流傳開一個傳說:雙生道統曾在此地留下希望的種子,等待有緣人喚醒。
而在玄冰宮深處,玄冰老祖望著掌心的道基碎片,喃喃自語:“初代道統,我總算不負所托。”他將碎片融入水晶球,球內映出淩雲誌夫婦的身影,他們的因果鎖鏈正在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天地共鳴的道韻。老祖笑了,化作萬千冰蝶,消散在玄冰宮的風雪中。
玄冰巨舟駛入荒瀾大陸邊境時,淩雲誌的誅神劍突然指向南方。那裏的天空烏雲密布,隱約可見懸浮在時空亂流中的城池——無常城。黃小蕾的琉璃鞭劇烈震顫,鞭身的七情紋路與城中的某個存在產生共鳴,那是比破情盟更黑暗的勢力,也是他們接下來必須麵對的挑戰。
“準備好了嗎?”淩雲誌握緊她的手,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黃小蕾點頭,琉璃鞭卷起漫天風雪,在船頭織出七情光盾:“一直都準備好了。”玄冰巨舟衝破邊境的風暴,駛入荒瀾大陸的腹地,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無常城的懸賞榜上,“雙生道統”的頭像旁,懸賞金額已經變成了令人窒息的數字,無數殺手正從黑暗中湧出,追蹤著他們的氣息。
航行途中,淩雲誌終於參透《北寒異聞錄》的真諦。原來因果鎖鏈並非仙帝的詛咒,而是初代道統為雙生道統留下的道基,唯有經曆七次情劫,才能徹底激活。他看著自己掌心的因果紋路,如今已轉化為淡金色的道紋,與黃小蕾眉心的七情印記遙相呼應。
“七次情劫,我們已經曆了三次。”黃小蕾撫摸著他掌心的道紋,情絲探入其中,感受到溫暖的道韻流轉。淩雲誌點頭,望著遠處荒瀾大陸的紫色天空,那裏電閃雷鳴,仿佛在預示著第四次情劫的到來。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寒鐵城中茫然無措的螻蟻,而是手握道統傳承的雙生道統傳人。
玄冰巨舟在荒瀾大陸邊緣的亂星城降落時,正趕上一場血腥的廝殺。淩雲誌護著黃小蕾穿過街道,看到修士當街吞噬元嬰,孩童用斷劍互相攻擊。這裏沒有秩序,隻有弱肉強食,與寒鐵城的冰冷不同,這裏充滿了赤裸裸的暴力與混亂。
“這就是荒瀾大陸。”黃小蕾的情絲探入最近的修士眉心,看到他被剝奪情感後隻剩下殺戮本能。淩雲誌握緊誅神劍,劍上的道紋與城中的混亂氣息碰撞,竟發出清越的鳴響,讓部分修士短暫恢複了神智。他們驚訝地看著淩雲誌夫婦,仿佛看到了久別的光明。
而在亂星城的最高處,一座由頭骨堆砌的塔樓上,一雙眼睛正透過水晶球注視著他們。那是無常盟的玄級殺手,他舔了舔嘴唇,指尖劃過懸賞榜上淩雲誌的頭像:“雙生道統…真是有趣的獵物。”他身後的牆上,掛滿了各種麵具,每個麵具都在低語,訴說著荒瀾大陸不為人知的黑暗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