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沈橙急了，嚷嚷起來說：“你要懲治，就衝著年紀大的我吧。你快把我送回考場。我還要答卷呢。”
    我勸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看咱倆有緣，不如舍棄塵世苦海，就在這裏安生過日子吧。”
    中年沈橙也急了，嚷嚷起來說：“濟癲，你不能言而無信，剛才已經說了，兩個我裏有一個可以走。你得把她送走。”
    我心裏苦呀，剛才我確實這麽說。那是因為我覺得她兩個自己之間無法形成統一意見。哪知道，這意見很好統一。我無法從中挑撥，進行分化，然後分而治之。
    原本我大可以耍賴。雖然兩個沈橙，我都想要。但我真沒法這麽幹。因為有其他人逐漸過來圍觀了。
    我把年輕沈橙收入法域的時候，是往偏遠的房子裏投放的。但她自己太好動，跑到了外麵。
    我和她以及年長的她，是在戶外空地上交流。我承認，我的小靈山裏，女人收得有點多了。各處都已不算隱秘。
    我和兩個沈橙一番交流，還吵了起來。惹得好些人注意過來。在這種公共場合的氣氛下， 我至少得保持偉光正吧。
    我往周圍看看，發現一個特別的人物，也在圍觀之列。她就是老佛爺。我一指老佛爺說：“這位可是在朝中一等一的老佛爺。她說的話，相當於一言九鼎。這件事不如就交給她來評判。到底兩位犯了朝廷重罪的人，是不是該一起留在這裏，接受自新改造。”
    老佛爺說：“濟公，朕以為……”
    年輕沈橙說：“你是什麽妖婦，還什麽朝中老佛爺，還自稱朕。男人才能自稱朕吧？”
    中年沈橙說：“就算是男人，也隻有皇上才能自稱朕吧？”
    老佛爺詭異地笑笑，說：“咱家本來還想替你倆說話，看來不必了。咱家經常自稱朕，可從沒有人當麵反對過。你倆不也是女人，卻當大臣嘛。朕覺得，你倆就一起嫁給濟公得了。這是諭旨，不遵就是罪加一等，夠誅九族。至少也是滿門抄斬。”
    中年沈橙說：“嚇唬誰呢。在這裏，我的九族和滿門，也就三個人。”
    年輕沈橙比較好奇，問：“還有一個是誰？”
    中年沈橙說：“咱的夫人張氏，名叫巧兒，她可是名門閨秀。她的父親，即咱的嶽丈，乃是淮南路轉運使張蒭。為封疆大吏，屬於實權人物，在朝中也很有影響力。比不知來曆的妖婦，靠譜得多。”
    老佛爺眉毛一揚說：“咱家手底下也有一些封疆大吏。更何況身為一方大員，女兒肯定眾多。至於女婿，就更不靠譜了。其實吧，什麽張蒭，朕壓根就沒聽說過。這才是來曆不明。”
    中年沈橙說：“那不知，你可有聽說過沈括？正是本官。”
    老佛爺倒是吃驚了：“不就是寫過‘夢溪筆談’嘛。這麽說，那張蒭倒也真是個人物。”
    我連忙說：“老佛爺，其實她所說的老婆，現在是我的了。”我一揮手，把張巧兒招到了身邊。她手裏正拿著一杆煙槍呢。不過沒點著，沒冒煙。
    老佛爺見了煙槍，馬上變了臉色，轉身就走，渾身還抖個不停，連腳步也顫顫巍巍了。估計是膏癮犯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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