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鴻蒙萬靈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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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兒親啟。
    塵兒,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正式踏入修行一途是個小男子漢了,娘在這裏先提前恭喜你了。你現在應該十幾歲了吧?有沒有好好吃飯?天冷了有沒有加衣?有沒有聽你爹的話?不要欺負你姐姐,你是個小男子漢,要保護姐姐……
    塵兒,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你爹已經和你說了一些當年的故事,娘知道你恨娘,是娘沒有盡到身為母親的責任。娘也好想親手為你做一頓飯、給你講一次睡前故事、在你受委屈的時候替你出頭……見證你成長的每一步,所以娘不怪你,娘希望你一直恨著娘,然後懷抱這種恨意平安的長大。
    不要來找娘,就當娘已經死了吧。讓你爹少喝點酒,娘一直愛著你們。
    蕭塵坐在自己房間二代床上,默默地看完了信件,信件字體娟秀,帶著淡淡的清香,上麵還有點點淚漬。信的上半段被撩菜的劃掉了,但依稀可以辨認。他放下信件,看向盒子裏除了骨書外的剩餘兩樣東西。
    一柄劍槍,槍杆與劍柄銜接在一起,銜接處有一圈淺金色的圓環,圓環上刻有細小的“塵麟”二字。長劍通體晶瑩剔透,薄如蟬翼,散發著絲絲寒氣,似由千年玄冰鑄造而成,光線映照在劍身上折射出瑰麗的色彩,劍身狹長,形如一枚銳利的牙齒,劍柄與劍身的銜接處布有細小的鱗片。長槍則通體呈銀白色,槍杆上一道龍紋盤踞,張牙舞爪,龍口含住槍尖,龍爪纏抱槍杆,仿佛會隨長槍撲殺而出。
    蕭塵拿起劍槍,頓時感覺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手中的兵器就是手臂的延伸,他輕輕往地上一劃,地板上立刻出現一道裂痕。
    蕭塵又試著把一絲靈力注入劍槍,“嗡!”劍槍輕輕一顫,發出清脆的輕鳴,劍身隨之變得越發透明,點點冰藍色的光霞從劍身上灑落,房間內的溫度在瞬間下降了不少。
    “好寶貝!”蕭塵讚歎道。尋常的兵器是無法承載修士的力量的,因為現文明的先輩們把前文明遺留下的冶煉鍛造之法加以改進,把各種奇特礦物鍛造成一件件能夠承載修士力量的兵器。他們將這類兵器命名為“靈器”。
    強大的靈器能夠極大提升修士的戰力,不乏一些單靠靈器本身就有焚山煮海之能的傳說。靈器與靈訣、神通一樣按照修為劃分為九個品級,一般情況下靈器的品級從其鑄造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後麵想要提升品級往往很難。但是有一類靈器是例外,它們剛誕生時品級由當時修士的修為決定,而後品級會隨著修士修為的提升一點點提高,這種靈器被稱為本命靈器。
    有條件的修士往往會在剛踏入修行門檻的時候鍛造一件本命靈器,因為這樣契合度最高,可塑性也更強。
    蕭塵手中這件“塵麟”就是其母親在他尚在胎中時,以大手段截取了一段本源胎氣,配上一些天材地寶鍛造而成。雖然現在隻有蘊氣境的品級,但可塑性強的可怕。
    蕭塵放下“塵麟”,捏起剩下那枚珠子細細端詳。珠子約龍眼大小,通體晶瑩,這是魂晶,專門用於儲存靈獸魂魄。
    魂晶中有一道虛幻的身影蟄伏,似獅似虎。
    它體格碩大,虎首,嘴巴外露出兩根銳利的乳白獠牙,通體毛發雪白,後頸,背部和尾巴上覆蓋一層厚厚的灰色角質層,尾巴兩側部有細小的尖刺,尾巴末端有兩根尖銳細長的褐色骨刺,四肢粗壯,前肢外側長有薄膜,薄膜前段也各長有一根銳刺,往後是一排小刺。
    它通體散發著刺骨的寒冷,即使隔著魂晶蕭塵都有些忍受不了,隨著其每一次吐息,都有一股寒氣噴出,附著在魂晶內部,發出清脆的“哢哢”聲。
    蕭塵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課本上記載的冰牙獅,算是極北之地的一方霸主,掌握強大的寒冰之力。這種生靈通常以群居的方式生活,一個族群中隻允許存在首領和副首領兩頭雄性冰牙獅存在,雄性幼崽在成年後就會被驅逐出族群,或流浪或建立自己的族群或日後返回篡位。
    隻是單單隻存在於書籍上的極北之地四個字,就讓蕭塵感覺與蒼莽大陸之間的距離何其遼遠,不知道母親是怎麽弄到的。
    “娘啊,我確實想當個普通人安穩度過一生,隻是你給的東西好像不允許我這麽做。”
    蕭塵輕笑一下,放下魂晶,拿起《鴻蒙萬靈訣》。骨書入手溫潤,細如螞蟻的符文密密麻麻地篆刻在表麵,流淌絲絲玄奧神秘的氣息。
    蕭塵咬破指尖,按照蕭劫告訴的方法,將信將疑地把血滴在骨書上。骨書表麵微微閃過一絲光華,鮮血被吸入其中。片刻後,骨書上一道符文微微亮起,一道若有若無的首吼聲從符文內傳出。
    “有戲!”
    蕭塵心中一喜,用力擠了擠指頭,加速血液下滴速度。隨著一個個符文被點亮,房間內接連響起各種生靈的吼叫,骨書表麵也逐漸蒙上一層血色,似一塊上好的血瑪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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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蕭塵因為持續放血而感到眩暈準備放棄時,骨書輕輕一顫。
    “嗡!”
    骨書表麵的血色如潮水般向中間湧去,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生澀細小的符文。當最後一個符文在蕭塵茫然的目光下消失,一聲脆響從骨書內部傳出,仿佛是一扇門扉被打開了,緊接著一股氤氳從骨書內噴湧而出,籠罩住沒有絲毫防備的蕭塵。
    首當其衝的是強烈的眩暈感,隨後便是一陣漆黑,不單是視覺上的,聽覺觸覺嗅覺在這一刻被盡數剝奪,宛如是回到尚未降生之時。
    蕭塵嚐試運轉靈力,卻驚訝的發現感受不到絲毫的靈力。
    “什麽情況?!”
    “轟隆……”
    還沒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如雷般的聲音在遠處炸響。這並非蕭塵聽到,而是直接投射到他的靈魂上。緊接著,他“看見”一道道粗壯如水桶的銀色閃電似瀑布般從漆黑的天際上衝刷而下,一道頂天立地的偉岸身影赤裸著全身,拖著一柄巨斧,沐浴著雷霆,一點點朝自己走來。
    他每落下一步,這片空間都為之一顫,仿佛有一尊戰鼓在蕭塵心頭擂打,讓他感受到難以言表的壓抑。
    巨人雙手握住斧柄,輕輕啐了一口唾沫,然後狠狠朝蕭塵劈來。
    蕭塵:“???”
    大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自己是良民!這是什麽情況?無冤無仇,怎麽上來就要劈自己?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到來,隨著那一斧,蕭塵的五感在一瞬間恢複了,視線變得清朗。他看見一方天地緩緩上浮,一片世界緩緩下沉,天穹上有一個巨大的窟窿,磅礴的靈力從斧頭留下的裂縫裏似海水般奔湧而出,滋養這方天宇。巨人仿佛耗盡了力氣,倚著斧頭慢慢坐下。
    “轟隆……”
    場景一陣變化,蕭塵的視線逐漸被霧靄遮擋。片刻待霧靄散去,他發現自己立身於一個氤氳繚繞的空間內,出現在他麵前是一道台階。
    台階通體潔白如玉,似虛似實,七色光暈流轉,筆直向上,盡頭是朦朦朧朧可見是一扇緊閉的青銅大門。台階一共九級,每一級台階上都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著古老的氣息。前四級台階完好無損,後五級則布滿裂痕,且非常虛幻。蕭塵遲疑片刻,試探性的邁上第一級台階。
    此刻外界。
    蕭塵似老僧入定般盤坐於床上,如果有人在邊上就會發現,本來完好的魂晶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縷縷冰藍色的霞光順著裂縫溢出,一點點沒入他的眉心裏。
    “嗯?”
    不知名的空間內,無事發生。蕭塵蹲在第一級台階上,琢磨怎麽離開這裏。突然他感覺這片空間的溫度驟降了不少,而且逐漸有雪白的“粉末”從上方飄落。他試著伸手接住一些“粉末”,“粉末”在落入其掌心的刹那就融化成了水。
    蕭塵一愣,雪?
    他似感應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去。不遠處的空間如湖麵般蕩起陣陣漣漪,而後一道似獅似虎,通體毛發雪白的虛影緩緩浮現出來。
    蕭塵一驚,“冰牙獅?!”
    冰牙獅虛影此刻仿佛具有靈性,澄黃的瞳孔漠然看了蕭塵一眼,慢慢向他走過來。刺骨的寒氣,哪怕隔著一段距離,蕭塵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凍結了。
    “我打冰牙獅?真的假的?!”
    仿佛知曉蕭塵心中所想,冰牙獅虛影發出一聲咆哮,猛地加速,化作一道流光沒撲向蕭塵。
    “臥槽!”蕭塵下意識閉上眼睛。
    半晌後,他有些遲疑地睜開眸子,空蕩蕩的空間裏不見冰牙獅一點影子,溫度也恢複了正常。“我沒事?”蕭塵撓了撓頭,不經意地低頭一看,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腳下,本來潔白如玉的台階此刻變成冰藍色,散發絲絲寒氣,一個迷你獅子頭緩緩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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