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gs網絡的農村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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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碼頭的晨霧還未散盡,雷宜雨指間夾著半張被江水洇濕的武商聯交易單,上麵周家用熱幹麵碗底傳遞的暗碼已被辣椒顯影劑拓印成清晰的數字。徐蔚蹲在集裝箱旁,將最後一批改裝過的芝麻醬罐裝上貨車。“磁吸鎖觸發過三次,”他拍了拍車胎上的泥,“周家的操盤手現在該發現,他們的‘金融密碼’變成防汛頻段雜音了。”
程硯舟從船艙陰影裏走出來,手裏捏著一份皺巴巴的郵電局內部通訊錄。“武漢周邊三十七個鄉鎮的郵政所所長名單,”他彈了彈紙頁,“周家去年用糧票換股權的套路,在潛江和仙桃的供銷社係統裏埋了釘子——現在這些釘子能幫我們鋪開gs基站。”
薑敏的鋼筆尖在潛江地圖上劃出一道弧線,墨跡沿著漢江支流標記出六個紅圈。“周家控製的供銷社全在河運樞紐,”她抬頭看向正在翻檢檔案的杜青山,“但他們沒算準一件事:防汛指揮部的退役電台,功率足夠覆蓋整個江漢平原。”
杜青山從鐵櫃頂層抽出一本1994年的設備報廢清單,灰塵簌簌落在他的皮靴上。“二十台短波電台,理論上該熔煉成銅錠的……”他指尖停在某頁被撕掉的鋸齒邊緣,“但去年漢川防汛演練時,我在倉庫見過貼著‘郵電局’封條的同類設備。”
薑敏突然按住他的手背:“查仙桃。”兩人同時盯住清單角落的鉛筆備注——某位科長把報廢電台的序列號抄在了仙桃郵政所的基建申請單背麵。
熱浪裹著棉籽油的氣味撲麵而來,程硯舟用防汛指揮部的鋁製飯盒蓋擋住陽光,盒底反光在磚牆上投出模糊的“h”形陰影。“周家把退役電台藏在榨油機下麵,”他踢了踢腳邊沾滿油汙的麻袋,“用變壓器當屏蔽罩,難怪郵電局的探測器沒反應。”
雷宜雨蹲下身,指尖抹過機器底座的鑄鐵銘牌。1992年武鋼生產的特種鋼材,本該用於三峽工程臨時碼頭——現在卻成了走私通訊設備的掩體。他忽然笑了:“給林秋白打電話,讓他把‘鐵算盤’財務軟件的物料編碼庫,同步到供銷社的柴油發電機采購單裏。”
程硯舟挑眉:“你要用國企改製的賬目漏洞,反向接管周家的農村通訊網?”
“不,”雷宜雨站起來,飯盒蓋的陰影正好罩住榨油機控製麵板,“我要讓全省供銷社係統都相信,這批‘報廢設備’是郵電總局特批的防汛通訊升級項目。”
林秋白將改裝過的電表接進主線路時,杜青山正用武鋼廢鋼渣製成的磁吸鎖,固定住配電箱後蓋。“信號放大器藏在棉花質檢儀裏,”他抹了把汗,“周家靠這個中轉港澳台的走私通訊,我們直接把它變成gs基站的信號增強器。”
窗外傳來拖拉機突突聲,薑敏抱著一摞泛黃的賬本閃進門。“1995年國企改製時,棉紡廠用防汛麻袋偷運過銅線,”她翻開某頁被茶漬染褐的交接單,“現在倉庫裏還有三百卷標著‘防汛專用’的絕緣膠布——足夠鋪完整個江漢平原的基站線路。”
林秋白突然舉起萬用表:“電壓穩了!”表盤指針的顫動頻率,竟與漢口證券營業部大屏的股票代碼刷新節奏完全同步。
暴雨衝刷著鏽蝕的“汛”字鐵牌,雷宜雨推開積灰的器材室,二十台貼著郵電局封條的短波電台整齊碼放在防汛沙袋上。程硯舟用匕首劃開最外層的油布,露出裏麵鋥新的摩托羅拉模塊。“周家去年用糧票換走的‘報廢物資’,”他吹了聲口哨,“現在該用防汛條例收歸國有了。”
雷宜雨從電台底座抽出一張泛黃的票據——1994年武鋼二級品鋼材的調撥單,背麵是周家手寫的香港離岸公司賬戶。“有意思,”他對著陽光展開票據,“當年他們用防汛頻段走私鋼材,現在我們用防汛設備重建通訊網。”
程硯舟已經接好第一台電台的電源,揚聲器裏突然傳出沙沙的漢劇唱段——竟是周家控製的潛江供銷社正在播報棉花收購價。
收割後的麥茬地裏,徐蔚帶人埋下最後一段光纜。遠處傳來柴油發電機的轟鳴,仙桃供銷社屋頂的退役電台天線緩緩轉向,將信號投射向漢江對岸的村落。
杜青山蹲在田埂上調試信號接收器,突然摘下一隻耳機:“聽到沒?周家在港澳台的通訊頻道裏,現在全是《防汛知識宣傳片》的音頻。”
<網絡覆蓋圖,線條蜿蜒如漢江支流,最終在宜昌碼頭與長江實業的離岸光纜樞紐相連。她輕聲道:“供銷社的柴油發電機、棉紡廠的絕緣膠布、防汛指揮部的退役電台……這些被周家當成廢鐵的東西——”
“現在成了農村通訊革命的火種。”雷宜雨接過話頭,遠處村口第一台“長江通”手機正在老農手裏響起鈴聲。
暮色中,程硯舟舉起沾滿泥漿的鋁製飯盒,盒蓋反光在麥田上劃出一道銀線,像極了香港交易所大屏上剛剛跳漲的股價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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