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地推鐵軍的金三角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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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初夏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暖洋洋地灑在長江實業頂樓的辦公室裏。雷宜雨剛放下那份燙手的《關於江城出租車掃碼支付模式應對反壟斷調查的階段性報告》——裏麵是蘇采薇連夜整理的司機簽約率、投訴率、增收數據,以及瘦猴兒手下弟兄們三天跑斷腿才收集來的、足足八萬多份帶著熱幹麵和汗水味的出租車司機簽名請願書——正琢磨著下午去哪個銀行行長那兒“喝茶”更合適,桌上那部加密衛星電話就嗡地震動起來,屏幕顯示著“緬甸—瘦猴”。
“宜雨哥,”接通後,瘦猴兒的聲音像淬了火的鋼釘,透著一股在江城早市上絕對聽不到的冷硬,“‘漂流者’三號箱,出岔子了,在緬甸北邊讓人給扣了!”電話那頭還有隱約的蟬鳴和聽不懂的土語叫喊背景音。
雷宜雨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楠木桌麵上輕叩著,篤篤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裏異常清晰。他的目光早已越過了辦公室,精準地釘在了腦海中那張布滿褶皺的緬甸地圖上——猛古鎮再往北,撣邦山區深處,一個叫孟包的小地方。“詳細說。”他的聲音很平,聽不出喜怒,像在問昨天武鋼三區新裝的樓道燈亮不亮。
“三號箱完成孟包那邊的水質數據中繼組裝,車隊走老路撤回來補給。在撣邦的老象坳,被一夥端著家夥的‘山兵’給截住了,連人帶車都給押進了金三角腹地的寨子,定位最後消失的木姐寨……信號斷之前,老陳用咱們的備用暗碼磕磕巴巴報了三個字——”瘦猴兒的聲音頓了一下,吐出冰冷刺骨的內容,“‘毒品倉庫’。”
“木姐寨?”雷宜雨眼神微微一凝,像是想起了什麽舊賬,“沙旺那老毒蟲的地盤?我記得上個月他還在跟佤邦的人搶罌粟田。”
“操,就是他!這老東西嫌種花來錢慢,琢磨著轉型搞高端毒品加工廠呢!”瘦猴兒狠狠啐了一口,聲音裏滿是憋屈,“他那破廠房連個正經製冷都沒有!咱們‘漂流者’那個集裝箱,航天級的恒溫恒濕密封係統,鋼殼子厚實得火箭筒都未必打得穿,他媽的,在這老毒蟲眼裏就成個現成的、頂級的天然冰庫了!老陳他們幾個……現在就在那冰庫裏給人當看機器的‘長工’呢!動手的家夥連蒙麵都省了,擺明吃定我們不敢跨境動手撈人!”
辦公室裏剛剛因為出租車風波稍微鬆快點的空氣,瞬間又沉了下來,重得壓人胸口。蘇采薇剛推門進來,一聽“木姐寨”、“老陳”、“毒品倉庫”幾個詞,手裏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臉色霎時白了。剛跟進來的徐漢卿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可看著雷宜雨那雙深不見底、像幽潭凍住了的目光,又把話生生咽了回去。董天幾天前那番關於“漂流者”計劃要警惕邊境風險、注意“數據漂移”的隱晦提醒,此刻仿佛回響在每個人耳邊。這幫亡命徒,竟敢把主意打到“漂流者”頭上?這不僅是在捅雷宜雨的心窩子,更是把他背後借“漂流者”平台在水源、環保、人道援助甚至更深層麵延伸觸角的一眾力量,結結實實地抽了一記耳光!
“箱子裏多少人?”雷宜雨問,語氣聽不出波瀾。
“老陳,帶了倆助手,都是江城跟過去的老兄弟。”瘦猴兒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沙旺的人亮著槍口直接把人押進去的,態度囂張得很。”
雷宜雨沒再問半個字的廢話。“老張那邊,通知了?”
“張鐵柱那脾氣您是知道的,比炮仗還急!他直接從武鋼基地安保部拉了一票剛轉業過來的‘老運輸兵’,那都是見過大場麵的!再加上趙三強物流隊裏跟他練過功夫的三個硬手,人已經過去了,分乘三輛本地牌照的運建材大卡,這會兒應該已經悄悄混過邊境線了。”瘦猴兒語速飛快地匯報,“車上的‘家夥’,都藏在夾層裏,按您之前的特批……全是‘城市管理新設備’:加長的防暴鋼叉,改裝過的大功率聲波喇叭,特製加厚防爆盾牌,還有些…呃…橡膠包鋼頭的‘交通秩序維護棒’和‘高效路麵疏通工具’。按計劃,今晚天黑就能摸到木姐寨的後山。宜雨哥,要不要讓魏軍那邊……”瘦猴兒的意思很明顯,需要老魏和對麵軍方再溝通點“重型火力支援”。
“給老魏打個招呼。”雷宜雨直接打斷,語氣斬釘截鐵,“話就這麽遞過去:我們有批非常重要的科研設備,被一夥冒充當地武裝的不法商人非法扣押了,還挾持了我們的技術人員。現在派人過去,是為了‘和平交涉’,確保我國公民人身和財產安全。請緬方邊境相關部門理解並予以方便,沿途碰到的話……請他們當沒看見就行。”他的目光轉向窗外,長江浩蕩流淌,波光粼粼。“記住,是‘交涉’,不是剿匪。老張的本事,我信得過。你告訴鐵柱,隻提三條:人,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箱子,一塊鋼皮都不能破!還有,沙旺那個冰庫裏存的那些‘貨’,一樣不少全給我摳出來帶回來!告訴他,這是送給某些人最紮眼的‘見麵禮’!”
木姐寨藏在金三角密不透風的熱帶雨林深處,空氣粘稠得能擰出水,蚊蟲像轟炸機編隊。沙旺把那個所謂的“毒品冰庫”設在一個半塌的破敗軍營裏。亮銀色的“漂流者”三號集裝箱像個突兀的太空艙杵在院中央,幾個滿臉疲憊但眼神倔強的江城工程師——老陳和他的兩個年輕助手,正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看守著機房的正常運轉。集裝箱旁不遠,簡陋搭建的壓毒車間飄散著刺鼻的化學氣味。軍營外圍,二十來個端著ak、眼神凶悍的毒販馬仔懶散地巡邏或打盹,火箭筒就隨意地架在牆頭的沙袋上。
淩晨三點,是人最困、守備最鬆懈的時候。張鐵柱和手下那十幾個穿著廉價迷彩褲、花裏胡哨襯衫、腳踩人字拖的彪悍漢子,已經在濕漉漉的密林裏潛伏了很久。汗水早已浸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又癢又難受。他們像一群無聲的獵豹,隻有眼睛在黑暗中發著銳利的光。帶路的緬甸本地向導岩突看著這群“長江實業緬甸)地推施工隊”的“普通工人”,再看看張鐵柱肩膀上扛著的那個偽裝成長條形腳手架部件的木盒子裏麵是功率加強的聲波驅散器),又望望軍營高處隱約可見的火箭筒黑影,兩條腿肚子直哆嗦:“老板…柱哥!沙旺的人有大家夥…有那種鐵筒飯筒的,火力凶得很啊!咱們要不再等等……”他話沒說完就被張鐵柱蒲扇般的大手捏住肩膀,疼得齜牙咧嘴。
“狗屁老板!叫柱哥!”張鐵柱嚼著檳榔,含糊不清地低聲罵了一句,眼裏的凶光卻越發瘮人,“管他娘的鐵筒飯筒!宜雨哥說了,‘垃圾’就得掃出去,冰庫就得砸開!看清楚沒?那個亮閃閃的白箱子!裏頭是咱自己弟兄!”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壓低聲音對身後圍攏過來的兄弟們吼道:“等會兒聽我號子!老子這邊大喇叭一響,動靜肯定不小!裏頭那些毒蟲肯定懵圈!你們就給老子掄起家夥往裏衝!記住了!咱們是‘文明勸導’,別特麽往要害上招呼!哪疼往哪兒打,踹腿彎、戳腳脖子、砸屁股蛋兒!打哭了打趴下就行!留口氣!咱要活的‘證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軍營裏除了機房設備沉悶的低鳴,就隻有蚊蟲不知疲倦的嗡嗡聲。幾個背槍的馬仔靠在牆根,腦袋一點一點打著瞌睡。
突然!
“嗚————————!!!!!!!!”
一聲突如其來的、尖銳到無法形容、仿佛地獄號角又像千萬片鐵皮同時被撕裂的嘯叫聲!毫無征兆地從軍營後山炸響!加強版的聲波驅散器功率開到了最大!恐怖的聲浪如同實質的音波巨錘,瞬間砸進每一個人的耳膜和腦髓!圍牆內那些抱著槍、靠著牆打瞌睡的毒販馬仔,就像被無數燒紅的鋼針插進了腦袋!前一秒還迷迷糊糊,下一秒就淒厲地捂著頭慘叫翻滾,手裏的ak、衝鋒槍叮鈴哐啷掉得滿地都是!他們隻覺得整個腦袋要炸開,天旋地轉,五感盡失,別說反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衝!”張鐵柱把那個還在持續發出魔鬼嚎叫的盒子往地上一墩,反手就從偽裝盒裏抽出那把特製加長、寒光閃閃的防暴鋼叉!整個人像一頭被激怒的犀牛,第一個就躥了出去!“保護工程師!奪回設備!掃平冰庫!”吼的是正宗的江城方言)
“嗷!”身後十幾個早已憋足了勁的“地推隊員”如同開閘的猛虎,吼聲震天!他們從隨身的工具袋、建材堆裏紛紛抽出“法寶”:短柄消防斧、纏著粗麻繩加強抓握力的狼牙棒官方名稱:高效路麵疏通棒)、印著“長江實業安保”的特製加厚防爆盾牌!十幾條人影緊跟著張鐵柱那柄開路的長叉,像一股鋼鐵泥石流,狠狠撞開了半塌的營門,衝進了院內!
場麵瞬間陷入極度的混亂!沙旺的手下們剛挨了一記無形的音波重錘,正七竅流血、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腦子還是一片混沌的白噪音。緊接著,就看到一群凶神惡煞、麵目猙獰、穿著像民工但身手狠辣無比的家夥衝到了麵前。那防暴叉快如閃電,專門挑他們站不住的腳踝、吃不上勁的膝蓋彎、端不穩槍的手腕關節猛刺狠戳!消防斧結實的硬木柄輪起來,帶著風聲,又準又狠地砸在他們的後背、屁股和大腿上!
最嚇人的是那狼牙棒疏通棒),實心硬木纏鋼絲,揮下去就帶起一片沉悶的擊肉聲和骨頭碎裂的咯嚓聲,挨上一下,瞬間就是一塊烏紫爛腫,疼得人靈魂出竅!還有配合默契的兩人小組:舉著沉重盾牌的隊員用肩膀硬頂著撞開攔路的,旁邊配合的隊員立刻跟上,手裏的橡膠包鋼頭的特製短棍城市秩序維護器)如同雨點般“劈啪”猛抽他們的小腿肚子!院子裏頓時鬼哭狼嚎,罵聲各種聽不懂的土語)、喊殺聲江城話)、擊打聲、哭叫聲混雜一片,哪還有什麽抵抗,完全成了一邊倒的碾壓!
“人在哪?!”張鐵柱根本沒理會周圍的亂局,目標極其明確,鋼叉開路,直奔集裝箱機房旁邊的那個小隔間。一個似乎是看守頭目、滿臉橫肉的家夥還想掙紮著去摸掉在腳邊的衝鋒槍,被張鐵柱飛起一腳,精準地踹在手腕上,骨頭哢嚓脆響!緊接著冰冷的鋼叉刃已經死死架在他脖子上,像提小雞仔一樣把他整個人頂到了斑駁的土牆上!張鐵柱衝著那扇破門板大吼:“老陳!裏麵喘氣兒的吱個聲兒!我是柱子!”
隔間裏瞬間傳來帶著哽咽卻又無比興奮的回音:“柱哥!操他姥姥的!設備完好運轉!數據線我們悄悄纏在管道上,他們一斷電就暴露!箱子裏數據沒丟!”老陳的聲音激動地發顫,“柱子哥小心!冰庫旁邊地下就是壓毒車間!他們加工壓塊的貨都藏下麵臨時倉庫呢!有賬本!有記賬的筆記本!”
“他娘的!幹技術活還順手抄了賊窩!兄弟們,搬!”張鐵柱哈哈大笑,鋼叉柄猛地用力向下一壓一旋,那毒販頭子眼睛一翻,喉嚨裏發出一聲古怪的抽氣聲,徹底軟了下去。他帶來的這群如狼似虎的前老兵和狠人,打人打順了手,動作麻利得令人發指。砸開偽裝的倉庫門,迅速將裏麵的毒品成品、半成品、賬冊甚至來不及藏好的少量現金和金條,搜刮一空。十幾分鍾不到,沉重的“漂流者”集裝箱已被重新掛上完好無損的卡車。
幾分鍾後,木姐寨唯一通往外界的、坑窪不平的土路上,幾輛引擎咆哮的汽車衝了出來。領頭的是那輛亮著大燈的重卡,後麵拖著亮銀色的“漂流者”集裝箱,穩穩當當。後麵跟著的幾輛破舊皮卡則搖搖晃晃,車廂裏塞滿了被捆得像粽子、滿身傷痕灰頭土臉的毒販俘虜,車鬥裏摞著成袋的白色結晶粉末、壓製成磚塊狀的紅色麻古、繳獲的長短槍支彈藥,以及那本沾染著血汙和塵土、記錄著無數罪惡交易的厚厚賬冊。張鐵柱坐在重卡的副駕駛位置上,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濺上的泥點,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木姐寨方向——那破舊軍營的角落裏,已經隱隱冒起了濃煙。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掏出那隻信號時有時無的破舊手機,撥通了瘦猴兒的衛星電話:“喂?瘦猴兒?報告宜雨哥!冰庫砸了,兄弟一個不少救出來了!鐵箱子擦幹淨,亮堂著呢!哦,順便在裏麵翻出老大一堆‘精白砂糖’、‘紅砂糖’代指毒品)!還有幾十箱準備看‘禮花表演’的筒子指槍彈)!哦對,還有本賊詳細的‘菜單’賬本)!”他頓了頓,聲音帶著點得意和隨意,“兄弟們手腳快,看那地方髒亂差看不過眼,順便幫他們搞了次徹底‘衛生大掃除’!現在正押著這群‘垃圾’,準備送去隔壁邦警署的‘生活垃圾處理站’!讓他們依法焚燒填埋!”
幾天後,一份看似平常的《人民日報》國際版,在一堆國際時政要聞的右下角,刊登了一則不太起眼卻引人深思的消息:《我國公民海外科研設備遭非法扣押中方員工臨危不懼保護資產中緬警方聯手破獲跨境製販毒團夥》。而在江城長江實業集團內部最高級別的加密簡報裏,內容則要生動刺激得多。
簡報最後附上了一張偷拍的照片:背景是一輛布滿劃痕和泥漿的重型卡車,車頂上那個亮銀色的“漂流者”機房在高原的陽光下反射著耀眼而冷峻的科技光芒。
卡車前,一群穿著沾滿泥汙的迷彩褲、破舊襯衫和人字拖的精壯漢子,像一群剛剛打完勝仗、洗去塵土的角鬥士。為首那個身材魁梧、如同鐵塔般的漢子,肩上輕鬆地扛著一根纏著幾圈黑色絕緣膠帶的自製加長鋼叉,咧開大嘴對著鏡頭笑著,白牙在曬得黧黑的臉上格外醒目,透著一股無所畏懼的彪悍。
雷宜雨放下手中的紙質簡報,手指在堅硬冰涼的紅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張鐵柱這支看似“不務正業”、被他提前用各種“城市管理新裝備”武裝起來的“地推鐵軍”及其展現出的跨境“特殊執行力”,第一次在真正的刀光血影中露了臉,也亮了鋒芒。這份鋒芒,既是警告,也是資本。
加密專線電話響起特殊的鈴聲。雷宜雨拿起聽筒,那頭傳來董天平靜得有些異樣、但每個字都帶著千鈞重量的聲音:“雷總,《人民日報》剛送到。那批‘生活垃圾’,處理得可真是幹淨利落啊。”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蘇總那邊剛收到的‘設備維護費’發票,我看金額那一欄寫得……好像有點籠統?太模糊了?”董天的音調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絲探究,“另外,沙旺這個人,樹大根深,盤根錯節。他背後……還有沒來得及完全清理幹淨的枝葉藤蔓。你那‘長江漂流’品牌的礦泉水生產線,最近水質自動檢測環節的頻率,我看不妨再……稍微增加那麽一點點?安全第一嘛。”
“勞董局費心了。”雷宜雨臉上的笑容溫煦如春日的江水,眼底深處卻是一片不動聲色的深海寒淵,“設備受損嚴重,後續的全麵維護、保養、調試,工程浩大,成本高昂,總得有人……承擔費用。替天行道,也得收點工本費不是?”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剛沏好的江城雲霧茶,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談論早餐,“至於礦泉水?放心,我自己就天天喝著呢。以前連霍亂都抗過去了,還怕幾條斷了根、瞎撲騰的毒蛇嗎?尾巴就算再長,”他眼中冷光一閃而逝,“也得看還有沒有那份膽子,敢把髒爪子伸過來。來一根,剁一根罷了。”
放下電話,雷宜雨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正午的陽光正烈,窗外,長江智造產業園區工地上塔吊林立,機器轟鳴,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金三角密林裏裹挾著硝煙和毒霧的腥風,已經吹到了長江邊上。但這陣風,非但沒能熄滅他心中的火焰,反而讓那火焰燃燒得更旺、更烈。江城出租車上的“反壟斷”隻是個小小的插曲,四萬億浪潮下的支付暗戰、產業升級博弈,這棋局才剛剛開始熱身,而他雷宜雨手中早已暗藏的牌,又豈止是張鐵柱那根能掄開金三角黑幕的鋼叉?
這場席卷時代塵埃的颶風,才剛剛在太平洋西岸,露出了它冰山一角的真正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