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再提官製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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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大會決定小事,小會決定大事一樣。
李世民在位的時候,很喜歡在下朝之後,集合相關的中層討論要緊的大事。
本來這方法沒問題,畢竟誰都不是神。
哪怕李承乾這種見識,也不敢說自己什麽都懂,什麽都知道。
可惜,到了李隆基時期,他開始搞獨寵,於是就完蛋了。
李承乾上位之後,從來不搞什麽小會,他更相信真正群策群力的力量。
同時,也不想給大臣一種,他寵誰的印象。
一旦出現這種印象,遲早會出問題。
可現在,群策群力的力量,似乎在他的強勢之下,正在漸漸失去效果,一切聽他的就對了。
百官此時懵逼的,他們不知道,李承乾為什麽會發火。
仔細回憶了一下:“庸官,要你們來做什麽?”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發火。
房玄齡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挽尊道:“陛下,您關於蝗蟲的理解,臣認為實為高絕至極,真正總結到了關鍵點上。
因此,沒什麽好說的。
至於關於水利方麵的事,上次您微服私訪歸來,那次朝會有說起過,希望各地應地製宜。
如有聖旨不合時宜,可以上奏疏說明緣由,臣已經交代下去了。”
李承乾微微俯下身,淡淡道:“既然房愛卿說已經交代下去了,那朕就不再多說了!
若是今後各地再有水患,或者因旱成災,再或者有蝗災出現。
除非,朕派的調查組都沒有發現問題,確實是屬於不可抗力因素。
否則,哪個縣出了問題,縣令罪無可恕!
如果是整個州府出了問題,周刺史罪無可恕。
記住,朕的眼裏,隻有百姓過得如何,其他都無關緊要。
百姓過得好,沒有政績也是天大的政績!
反過來,天大的政績也不過是做麵子工程,搜刮民脂民膏罷了。
當然,若是因為事情沒有做到位,受災之後,害怕被懲罰就不上報。
不要被朕知道,否則,雖然朕不會滅他九族,但從此會在戶籍上打上標記。
三代以內直係血緣,不得再有任何考公行為。
終身追查,即刻發現即刻懲處!”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
說是這樣說,可百官心中頓時壓力山大,暗罵李承乾不為人子,又用大義來壓他們。
雖然李承乾沒有說,一旦出了事情,他們這些百官會如何。
可是,真的出了事之後,肯定是要被追責的。
哪怕砍頭不至於,但隨時可能會被罷官免職。
這是要把他們徹底架起來,逼著他們幹活呀。
逼著他們去監督,不能像以往一樣,隻聽取匯報就夠了。
因為天災無情,要來的話,不是人能阻止的。
那出了事情,該算到他們頭上的,一定會算到他們頭上。
之前不報,隱瞞這種事情,他們從來沒想過。
百業衛那把刀,他們可沒有忘記。
雖然李承乾已經沒有提過了,可是誰知道暗地裏,他記了多少小本?
李承乾心裏清楚,旱災就出現在長安周邊,京畿地區。
水災出現在洛陽,但他不能明說。
要不然,那就真的神了。
可這一次神了,那是因為他曆史上當太子,親自經手過這件事情,當時李世民發了很大的火,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往後的災害,他就不一定知道。
必須要借助這次蝗災跟水災,把應對的方案弄出來,以後按部就班就行了。
至於災後重建和開倉放糧這些,本身就是有一套的。
唯一的問題是,怕官員欺上瞞下。
隻要沒有欺上瞞下,是不需要專門提的。
本來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三省各自負責各自的事務,也是三權製衡的一個象征。
但是,李世民為了集權,所以他曾經擔任過尚書令,之後尚書令就一直是虛設狀態,直到給了魏王李泰一個尚書左仆射。
一開始,房玄齡,杜如晦,還有長孫無忌,全都擔任過尚書左仆射或者右仆射。
換而言之,就是正職不存在,隻存在副職。
後來,隨著時間的演變,李世民連中書省和門下省,都不是跟尚書令同樣的官職了。
就像房玄齡,隻是從尚書左仆射轉為門下省左仆射,這是一種集權的表現。
尚書省這邊,李泰下線之後,類似於讓皇帝直接領導,提都沒有人提。
然後,房玄齡就兼任了,李承乾冊封皇後的時候,房玄齡就是以這個身份出現的。
換句話說,現在三省基本上廢了,屬於房玄齡一個人主持。
原本還有一個唱對手戲的魏征,是中書侍郎,中書省的副官。
那一次,李承乾讓他讓把侍郎給了馬周。
但馬周畢竟年輕,所以現在的丞相,隻有房玄齡一人。
原本李承乾是想著,集權正好,反正他準備大改革官員製度。
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他的事務越來越繁忙,管理這麽大的地盤,忙到已經快沒有自己的時間了。
皇帝突然不說話了,大家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自然也不敢說話。
“諸位愛卿,大唐的地盤越來越大,事務也越來越多。
每個人要處理的事物,也同樣越來越多。
爾等感受如何,朕不知曉。
反正,朕自己快要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
就算朕能夠堅持,朕的子孫後代也能堅持嗎?
更何況,大唐未來必然更加龐大,製度的改革已經迫在眉睫了。
距離上次,朕拿出改革方案,時間也過去那麽久了,諸位愛卿考慮如何呀?”
這一次,李承乾下定決心,開始改革官製了。
官製改革之後就輪到兵製了。
這兩個製度改革完畢,旁枝末節的事情,那就得一直修修改改。
一切,都是為了大唐的繁榮昌盛,甚至千秋萬代。
能不能做到先不說,那他借鑒了那麽多經驗,也把大多數後果,能想到的都想過了。
再怎麽的,也不可能再走不超三百年的老路。
沒有製衡的權利,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更別說以後的子孫後代。
曆史教訓曆曆在目,他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