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青順著昨天的路線走到食堂，在門口和張居臨會合。
    兩人一起走進了食堂。
    張居臨抱怨了一句，“哥，你昨天怎麽突然想到出去住酒店了？我們在樓裏等了你很久。”
    張九青一臉滄桑，“你不懂。”
    張居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那你今天還過來住嗎？”
    張九青搖了搖頭，“不，這幾天我準備一直住在酒店。”
    張居臨滿臉無語，“住酒店幹什麽？你過來住宿舍樓，我們都在樓裏，大家晚上還能一起活動。”
    “......”張九青。
    什麽活動？讓他也變成奇怪東西的那種活動嗎？
    張九青堅定的拒絕了他，“我不喜歡晚上一起活動。”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其中一個窗口開始排隊。
    張九青沒有注意是哪個窗口，他還在和弟弟聊天。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你那個嗩呐課程大概還有多久結束？”
    張居臨敷衍了一句，“還有一段時間。”
    張九青平靜的看著他。
    “連我都不肯說實話？你到底為什麽偷跑到雲市，還騙我們去海市旅遊？”
    “還有李鄰，我已經問過他哥了，他也和家人說在海市旅遊。”
    “你們兩個到底想幹什麽？”
    張居臨移開了視線，“不幹什麽，反正我們過一段時間就會回去。”
    張九青正想繼續說話，被打飯窗口裏的人打斷了。
    張鳳英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們到底吃什麽？我都問了兩遍了。”
    “.....”張九青。
    張九青的臉色驚恐了起來。
    張居臨正在說話，“兩份今日特色早餐。”
    張九青立刻插話表示拒絕，“一份就可以了，我不吃，我不餓。”
    他要去吃別的窗口。
    他不想吃這個窗口的套餐。
    張居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不餓？”
    張九青一臉堅定，“對，我不餓。”
    張鳳英向兩人確認，“到底是一份還是兩份？”
    張居臨忍住笑意，“一份就可以了。”
    他懂，他哥現在有心理陰影。
    張九青離開前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在食堂？”
    張鳳英抽了下嘴角，“昨天晚上我當然也在食堂，每個窗口的人都在食堂，不然你們去哪裏吃飯？”
    張九青試探著問了一句，“我是說晚上12點左右。”
    張鳳英倒吸一口涼氣，“你還想讓我熬夜加班？”
    “......”張九青。
    所以精分期間的失憶就不能有一個例外嗎？
    幾分鍾後，兩人坐著一邊吃早飯一邊聊天。
    張居臨隨口問了一句，“上午我和李鄰要上課，你先去我們宿舍樓裏待著？”
    張九青猶豫了一會兒，“可以？”
    宿舍樓應該是安全的。
    張居臨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真的不考慮晚上住在這裏？反正床位我都已經申請好了，你不想和他們晚上一起聊天嗎？”
    張九青歎了口氣，“不用了，我喜歡住酒店。”
    聊什麽天？聊一個時不時會變臉的天嗎？
    等一下，如果這樣說的話，宿舍樓應該也不安全了吧？
    張九青立刻改口，“我不去宿舍樓了，等會我自己找地方待著吧。”
    就算是白天的宿舍樓，他也不想去了。
    張居臨低頭咳嗽了幾聲，隨後一臉淡然的把頭重新抬了起來，“沒問題。”
    兩人很快吃完早飯。
    張九青和弟弟分開之後，就在學院裏隨意逛了起來，在經過一個亭子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可樂？”
    周可樂順著聲音看了過來，“張九青？”
    張九青走進亭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上午沒和程悠悠他們一起上課？等等，你在直播？”
    周可樂隨意點了點頭，“對。”
    張九青語氣莫名，“你以前從來不在上午開播。”
    周可樂揚了揚嘴角，“我現在要陪悠悠。”
    張九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問的是這個問題嗎？”
    周可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是我想回這個答案。”
    張九青沉默了一會兒，“你真的不想帶著她回北市？”
    周可樂繼續答非所問，“留在雲市也一樣，其實哪裏都一樣，就算在北市，我們以後也不可能天天回家，半個月回去一次也足夠了。”
    “......”張九青。
    他問的是這個問題嗎！
    張九青深吸了口氣，重新換了一個話題，“周可樂，你還記得昨天晚上嗎？”
    周可樂停頓了幾秒，“張九青，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你有什麽昨天晚上？”
    張九青忍住暴躁的情緒。
    “我是說，你記得昨天，算了，你肯定不記得了，總之雲市一點都不安全，你真的不考慮帶著程悠悠回去嗎？”
    周可樂反問，“哪裏不安全？”
    “......”張九青。
    真的不能有哪怕一個人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兩人坐在亭子裏聊了一會兒天。
    張九青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他們等會幾點下課？我們現在去找他們？”
    周可樂站起身，“走吧，現在過去正好。”
    兩人開始往第一教學樓的方向走。
    十幾分鍾後，兩人站在教室門口等人。
    張九青靠在牆上，假裝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程悠悠是不是真的打算在雲市買房？”
    周可樂微微揚起嘴角，“對，文化節結束之後，我們就準備去看房了。”
    張九青臉色凝重，“其實我們找唐嘉立幫她算過命，她上半年不宜買房，容易破財。”
    周可樂疑惑的把目光轉了過去，“你們為什麽要找他算這種東西？我以為你也不相信唐嘉立。”
    張九青一臉坦然，“我現在也不相信他，但是程悠悠上半年真的不宜買房，你能勸勸她先別買房嗎？”
    周可樂拒絕了他，“不能，除了分手，我不會限製她的任何想法。”
    張九青試圖勸說他，“如果我告訴你，她買房會和你分......”
    周可樂眼神轉冷，“張九青，有些話最好不要說出口，我都沒有和你計較之前江星的事情。”
    張九青沉默了片刻，“難怪江星會突然放棄，程悠悠知道這件事情嗎？”
    周可樂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她不知道，就算知道又怎麽樣？江星會陪她一直待在雲市嗎？”
    張九青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解，“難道你會一直陪她？你們的性格明明不太合適。”
    周可樂白了他一眼，“你眼神不好使？”
    “......”張九青。
    周可樂看著他冷笑了幾聲，“等會你就知道合不合適了。”
    張九青還沒來得及說話，教室門開了。
    一群人走了出來。
    程悠悠笑著跑過來抱住了周可樂，“男朋友，你今天也沒有遲到。”
    周可樂滿臉笑意的看著她，“所以我的女朋友，等會可以多抱我一次嗎？”
    程悠悠眉眼彎了彎，“可以，兩次也可以。”
    周可樂抱著她轉了一圈，“謝謝女朋友。”
    程悠悠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不用客氣，男朋友。”
    周可樂把她放下來，親了親她額頭，“我們現在去吃飯？”
    程悠悠挽住他的手，繼續看著他笑，“好。”
    兩人一邊小聲說話一邊往樓下走。
    張九青微微睜大眼睛，向走到他麵前的柯青鈺確認。
    “我以為他們隻是在直播的時候表現比較誇張，難道他們平時也是這樣相處的嗎？”
    “應該隻是偶爾對吧？所以我今天趕上了偶爾？”
    柯青鈺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是偶爾，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張九青。
    太嚇人了。
    王亦然語氣困惑的加入了話題，“張九青？你怎麽今天才過來？你不是說昨天就會到學院嗎？”
    “......”張九青。
    這個就更嚇人了。
    劉淇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什麽時候來都無所謂，走吧，先去吃飯，下午我們還要上課。”
    其他人開始陸續往食堂走過去。
    張居臨和李鄰兩人在食堂門口和他們會合。
    接下來中午的吃飯時間，張九青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其他人的反應，最後無奈放棄了。
    “......”張九青。
    果然沒有一個人記得。
    飯桌上，其他人正在討論之後的文化節安排。
    吳莉算了算時間，“後天晚上我們再直播一次，第二天下午就可以離開學院了。”
    趙漫的臉色有些困惑，“不知道主辦方那邊怎麽安排，那時候離文化節正式啟動應該還有一周吧？一周時間好像也不夠去其他地方培訓。”
    劉淇聲提出猜測，“可能像之前茶莊一樣，讓我們過去隨便體驗一下？或者直接讓我們在家休息一周？”
    張瑤朝他翻白眼，“休息一周？你覺得可能嗎？想事情有點腦子好嗎？”
    劉淇聲冷笑了起來，“你說我沒腦子？那你以後別休息了，天天上班。”
    兩個人吵了起來。
    張九青愣了幾秒，轉過頭去問柯青鈺。
    “他們為什麽會突然吵起來？這種事情也值得吵架嗎？他們不會平時也這樣吧？你應該沒有和他們吵過架？”
    柯青鈺的臉色心虛了一瞬，“對，我從來沒和他們吵過架。”
    徐留雲嘲諷的看了看他，“沒有吵過架？柯青鈺，你臉皮還挺厚，難道上次和沈嘉宏吵架的不是你？”
    柯青鈺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反正隻要他們不打起來就沒問題。”
    “......”張九青。
    柯青鈺以前是這種性格嗎？
    張九青把視線轉向了張居臨，“你不會也和他們吵過架了吧？”
    張居臨茫然的抬起頭，“什麽？”
    張九青提醒他，“上次你們幾個人不是都掉下河了？應該不是因為什麽衝突才掉下河的吧？”
    張居臨手上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開始有些飄忽不定。
    “上次掉下河？你是說李鄰被當成河裏怪物的那天嗎？那隻是一個意外。”
    “那天晚上我在河邊釣魚，他們來叫我回去的時候，我腳下沒注意不小心滑倒了，把其他人一起帶下了河。”
    “......”李鄰。
    這個話題就非要帶上他嗎？
    什麽叫他被當成河邊怪物的那天？
    張九青頓時鬆了口氣，“原來真的是意外。”
    張居臨幹笑了幾聲，“對，就是意外。”
    “......”程悠悠四人。
    沒錯，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