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淇聲和張瑤兩人停下了爭吵。
    一群人繼續吃飯。
    張九青轉過頭去看柯青鈺，“你真的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嗎？或者有什麽記憶缺失的地方？”
    柯青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張居臨剛才說，你早上一直在勸他去其他文化學院，為什麽，這裏不好嗎？”
    “......”張九青。
    因為他不想讓弟弟也精分？
    張九青正在猶豫要怎麽合理解釋。
    飯桌另一邊，許宇和徐留雲兩人又吵了起來。
    許宇滿臉嘲諷，“你昨天一個人都沒有解決，居然好意思暢想未來？”
    徐留雲朝他翻了個白眼，“難道你解決了？你不一樣也被貼了符紙？大家現在都在同一條船上，我不和你計較。”
    隨後他轉過頭冷笑著看了一眼張九青，又把視線轉向了程悠悠三人。
    “你們真是浪費，這麽好的機會都沒把握住。”
    程悠悠茫然的看了看他，“你在說什麽？”
    下一秒，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成了冷笑，“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把握機會，不過可惜，你連機會都沒看到。”
    吳莉跟著冷笑了幾聲，“至少我解決了一個，你敢說我沒用？”
    周可樂勾了下嘴角，“你說我們浪費機會？行，那你上，反正他現在就在這裏。”
    “......”張九青。
    這幾個人的對話聽起來是不是哪裏不對？難道真的像昨天司機說的那樣，一次精分之後，就會時不時出現無數次精分嗎？
    許宇臉色突然空白了一瞬，“我剛才在幹什麽？算了，不重要，昨天課程內容你們回去練了嗎？我怎麽覺得我好像練了又好像沒練？”
    徐留雲的眼神有些困惑，“我練了嗎？我也忘記了。”
    吳莉陷入了沉思，“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我居然也不記得了。”
    周可樂假裝咳嗽了幾聲，“悠悠，你記得我們昨天晚上有試什麽嗎？我好像沒有印象了。”
    程悠悠停頓了幾秒，“不知道，快點吃飯。”
    周可樂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悠悠，晚上陪我出去逛一圈好嗎？”
    程悠悠拒絕了他，“不好，不去。”
    周可樂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連陪我都不願意了嗎？”
    程悠悠試圖喚起他的記憶，“過幾天再陪你，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會聽我話？”
    周可樂眼神微閃，語氣裏帶著些試探。
    “但是你沒有真的適應，我換一種方式你就不適應了，以後我再換方式怎麽辦？”
    程悠悠臉色猶豫了起來。
    周可樂笑著把頭湊過去，開始小聲和她說話。
    過了一會兒，程悠悠同意了。
    “那晚上我們早點回來？”
    周可樂眼含笑意的看著她，“我努力？”
    程悠悠眼神飄忽了一瞬，“好像也不用這麽努力？”
    周可樂臉上的笑意加深，“那我們晚點回來？”
    程悠悠陷入了沉思，“讓我想想。”
    周可樂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不急，等會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慢慢想，現在先陪我聊天好嗎？”
    程悠悠愣了幾秒，“好？”
    周可樂看著她笑了起來。
    “......”張九青。
    他家主播在感情方麵居然是個傻子？下午不是要上課嗎？她真的有時間可以想？
    難怪周可樂不肯放手，這麽傻的對象確實不多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柯青鈺突然語氣平和的叫了他一聲。
    “張九青，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綜合a樓找我？”
    劉淇聲嘲笑了幾句，“沒去你那裏算什麽？他昨天明明應該來五教，結果他居然不要臉的臨時換路線。”
    “......”張九青。
    這群人為什麽不能一起精分？就非要有其他人延遲一下嗎？
    張九青沒有理會這兩人，他一臉心酸的歎了口氣，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一群人在食堂門口分開。
    劉淇聲站在原地，看著張九青三人離開的身影。
    “我沒想到居然能成功。”
    柯青鈺溫和的笑了笑，“因為大家都在騙他，楚門的世界你沒有看過嗎？”
    徐留雲忍不住撇了撇嘴，“他這算什麽楚門的世界？許宇他們編織的才是，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許宇神色冷淡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什麽叫都是假的？難道我們沒有付出？我們的感情不是真的嗎？”
    “而且什麽叫我們編織的世界？難道你們不是其中一員？”
    “和你這種人不一樣，我們不想控製她，我們隻是沒有把真相告訴她。”
    徐留雲看著他嗤笑了一聲。
    “把她留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難道不算控製她嗎？”
    “唐嘉立雖然不是人，但是他有一句話沒說錯。”
    “虛假的世界，隻有她會喜歡。”
    張瑤的臉色有些茫然，“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嗎？”
    劉琴眼神裏閃過一絲不確定，“不知道，她很會忽悠別人，但是她也會被周可樂忽悠。”
    趙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她應該不知道。”
    “我們平時說話這麽奇怪，她也一直覺得我們是在陪她開玩笑。”
    “如果她知道，她真的會這麽平靜嗎？”
    王亦然跟著附和了幾句。
    “我也覺得她不知道，而且時間越久，她就越不會懷疑，再久一點，她可能連懷疑都不敢了。”
    “代價太大了，就算錯了也隻能當成對的，假的也隻能成真，除非她願意拋棄所有前途。”
    許宇抽了下嘴角。
    “你們都在想些什麽奇怪的東西？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隻是沒有把真相告訴她，但是我們不會阻止她。”
    “就算她知道真相也沒關係，她沒有你們想的這麽脆弱，我們可以想辦法用錢補償她。”
    “還有你們剛才說的什麽不敢懷疑、拋棄所有前途這種東西，她根本不在乎，她本來也不想做帶貨主播。”
    劉淇聲睜大了雙眼，“她不想做帶貨主播？為什麽我們不知道？”
    許宇歎了口氣。
    “因為後來她就沒有表現出來了，這件事情我們老粉都知道，昨天周菲菲在直播間裏不就提了一句嗎？就是那個賬號菲菲糖。”
    “吳非飛和周可樂應該也知道，等會他們從食堂買完點心出來，你可以去問他們。”
    話音剛落，程悠悠幾人正好從食堂裏走出來。
    劉淇聲立刻轉頭問她，“程悠悠，你不喜歡做帶貨主播？”
    程悠悠愣了一下，“還行？”
    她的粉絲為什麽要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劉淇聲。
    還行是什麽意思？
    難怪之前張九青讓她換平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家主播居然真的不喜歡做帶貨主播？
    劉淇聲追問了一句，“如果讓你以後不做帶貨主播？”
    程悠悠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確定，“也可以？”
    難道她家直播間以後可以在其他領域使用？是唐嘉立告訴他們的嗎？
    但是唐嘉立是個騙子，他說的話應該不太可信。
    “......”劉淇聲。
    她不會在他們暴富之前突然跑路吧？
    程悠悠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希望我換職業規劃？”
    劉淇聲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你的職業規劃是帶貨主播？但是你不是說不喜歡嗎？”
    程悠悠困惑的反問，“難道你喜歡你的工作？不可能吧？我上次還聽到你在抱怨。”
    “......”劉淇聲。
    劉淇聲被噎住了。
    其他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開始抬腳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張瑤的眼神有些遲疑，“程悠悠，如果我們有一件事情瞞著你，你會介意嗎？就是那種不是特別重要，又不是特別不重要的事情。”
    程悠悠了然的看了她一眼，“一般我會介意，但是粉絲可以例外一次。”
    就是瞞著她，偷偷藏了一個雙倍返現係統對吧？
    張瑤鬆了口氣，“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一旁的周可樂突然歎了口氣。
    程悠悠轉過頭朝他揚起笑容，“我的男朋友可以例外很多次。”
    周可樂看著她笑了笑，語氣認真，“你在我這裏永遠都是例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程悠悠眼神一亮，“真的嗎？我想做什麽都可以？那我們晚......”
    周可樂拉著她停下了腳步。
    程悠悠期待的看著他。
    周可樂把頭湊過去，壓低聲音告訴她，“計劃除外。”
    “......”程悠悠。
    周可樂順勢又親了下她額頭，才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程悠悠思考了幾秒，補充了一句，“我搭檔也可以例外半次。”
    吳非飛神色茫然的把目光投了過來，“半次是什麽意思？例外還能有半次？”
    程悠悠明示他，“剩下一半要用錢買。”
    “......”吳非飛。
    謝謝他的搭檔。
    說話間，這群人走進了教學樓。
    下午的課程結束，張九青三人和他們在食堂會合。
    張九青吃完晚飯準備離開，被劉淇聲叫住了。
    劉淇聲向他發出邀請，“張九青，我們後天晚上直播，你要過來一起嗎？”
    張九青堅定的拒絕了他，“不用了，我對一起直播不感興趣。”
    他現在隻想把精分的這群人送走。
    劉淇聲朝他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和其他人繼續討論後天直播的問題。
    幾天後，張九青看著這群人拖著行李箱離開學院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