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蒙赦“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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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赦與李青隨著那小廝緩步離去,身後緊跟著兩抹倩影,乃是兩姐妹。他們一行人踏出廂房之際,那些原先環抱著百夫長的女婢們瞬間換了副麵孔,悄無聲息地自袖中抽出銀針,手法嫻熟地為身旁的百夫長各自施了兩針。頓時,這些百夫長隻覺周身麻痹,即便是想要呼喊,也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囁嚅聲。
不多時,酒樓中隱蔽的打手們悄無聲息地潛入,一人一個,輕鬆地將失去抵抗力的百夫長扛走。
老鴇轉向趙祺兒,語態謙卑:“貴人,這些人,可要押往柴房?”
趙祺兒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柴房豈能困得住這些軍中的硬漢,還是交由後門我安排的人手,直接送往京城府尹那裏更為妥當。”
老鴇本就佝僂著身子,聞言更是低了幾分,連連點頭:“小的這就去辦。隻是,真真兒那邊……”
趙祺兒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讓她想法子讓他們有機會獨處品茗,茶中不必下藥,你需在香中暗藏我給你的這東西。”言罷,她輕輕一揮手,身旁之人即刻遞上一卷香,老鴇雙手接過,湊近鼻尖輕嗅,隨即麵露了然之色,連連應承。
蒙赦與李青繼續拾級而上,直至三層。三層的走廊雖顯開闊,卻籠罩在一片昏暗中,唯有兩側廂房內搖曳的燭光,勉強勾勒出周遭的輪廓,令蒙赦心中生出幾分不自在。他骨子裏的果敢與警覺悄然浮現,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默默丈量著周圍門廊的距離,以防不測——在這幽暗之中,任何突如其來的縮短都可能意味著暗處潛藏著未知的身影。
猛然間,蒙赦伸出手,緊緊攥住了李青的手臂,力量之大,讓李青猝不及防,驚呼出聲,隨即因疼痛而連聲呼喚,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惶。
兩位女子聞聲匆匆趕來,連忙勸阻:“二位請輕聲,這廂房中有貴人攜帶著隨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全第一。”“正是如此,貴客在側,進了屋,一切自會安好。”
蒙赦聞言,手上的力道這才緩緩放鬆,卻始終未曾鬆開李青的手臂,那份警惕與守護之意,不言而喻。
李青眉宇間擰成一團,被蒙赦強硬地拽在身旁,步履蹣跚。她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蒙赦的腳,引來他更大的不悅。本就體力不支的李青,走起路來半拖半跪,仿佛每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經意間,纖手還輕輕撞上了路邊的門柱,發出一聲細微的響動。
蒙赦渾然未覺,隻是不耐煩地催促著前方引路的小廝:“還有多遠才能到?”
小廝沉默不語,隻是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扇緊閉的門扉,算作回應。
蒙赦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趕上前去,一把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屋內陳設奢華,瓷瓶玉器琳琅滿目,與京城中某些王府的廂房相比,也不遑多讓,盡顯富貴之氣。
蒙赦環視四周,眉頭微皺,低聲自語道:“這樣的排場,難道就不怕犯了僭越之罪嗎?”
兩姐妹相視一笑,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輕聲道:“貴人請勿見怪,此番安排皆是得了許可。您身份尊貴,自當匹配這廂房的雅致,方顯禮遇之情。”“莫非貴人有所不滿?若真如此,喚來小廝另行籌措便是。”
言罷,蒙赦隨手將李青輕輕置於地麵,自個兒悠然落座於圓凳之上,拎起身旁的茶壺,輕嗅其香,隨即仰頭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罷了,那新妹妹何時能至?”
兩姊妹相視一笑,眸中溫婉流轉,輕聲細語答道:“倘若她對您所吟之詩心生歡喜,自會有侍女輕握一枝應季之花,翩翩而來,代為傳情。若那花是傲骨梅花,那便預示著您是首位有幸與舍妹共享那壺孤品香茗的貴客。”“若得舍妹歡心,她定會細心打點,讓其餘賓客散去,隻留一盞清茶,靜候貴人您的到來。”
蒙赦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隻是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四周,仿佛在尋找著什麽破綻。李青窩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惹怒蒙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手中握著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春天的暖風,瞬間化解了屋內的緊張氣氛。
蒙赦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姐妹退到兩邊,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女子麵前,深深施了一禮:“在下阿赦,見過姑娘。”
女子微微一愣,隨即還了一禮:“小女婉兒,見過蒙公子。”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山澗中的清泉,讓人心生愉悅。
蒙赦緩緩挺直身軀,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迷霧,牢牢鎖定在婉兒顫動的瞳孔之中,企圖捕捉到什麽未言之秘。婉兒被他這般熾熱的注視攪得心神不寧,臉頰微紅,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簾,避開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視線。
就在這微妙的瞬間,蒙赦的動作猶如疾風驟雨,他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攥住了婉兒纖細的手腕。這舉動既迅速又堅決,讓婉兒措手不及,連抽回手的念頭都未來得及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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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婉兒輕呼出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隨即猛地抬頭,目光與蒙赦交匯,那雙眸子裏滿是驚愕與困惑,仿佛被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
蒙赦不依不饒,仍舊用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鎖住婉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怎麽?這梅花既是信物,莫非是那位新來的妹妹,已迫不及待想要與我們相見?”
婉兒被他緊緊攥住的手腕傳來陣陣涼意,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求助般地望向一旁同樣身處此景的兩姐妹,卻隻得到她們連連擺手,示意她莫要輕舉妄動,言語間滿是無奈與警示。
婉兒連忙應聲道:“是的,千真萬確!真真兒姑娘對貴人所作之詩讚不絕口,敢問這佳作真是出自貴人之手嗎?”此刻,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房間一隅,那裏窩著一個略顯成熟風韻的書生公子,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眼前這位粗獷大漢,臂力驚人,緊握自己手腕的手仿佛能輕易折斷樹枝,實在難以想象他能吟出那般細膩溫婉的詩句。
蒙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滿意便好,快去通知你家小姐,就說我這兒備好了金子,隻待她來取。”說罷,他不顧婉兒因緊張而緊握的拳頭,輕輕巧巧地掰開,將一張金光閃閃的金葉子置於其掌心,輕聲細語道:“將這個帶給你家小姐瞧瞧。”
言畢,蒙赦終於鬆開了婉兒的手,任由她匆匆離去。
待那抹倩影消失在門後,蒙赦方轉過身,對屋內另外兩姐妹說道:“既然這兒有現成的床鋪,你們就辛苦一下,照料照料我這位受傷的兄弟。他渾身是傷,又許久未曾沐浴,你們可得小心伺候著。隻要將他照顧好,金葉子自然也是少不了你們的。”
兩姐妹滿臉喜悅,主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李青自塵埃中扶起。然而,這一觸碰卻如同點燃了李青身上的痛楚,他輕輕吸氣,聲音細微卻透露出難以忍受的苦楚。見狀,兩姐妹連忙放緩了動作,變得異常輕柔,宛如春風拂麵,緩緩地將李青安置在床上。
時光悄然流逝,門外忽地響起一陣輕叩,是那先前引路的小廝,他的聲音透過門縫,帶著一絲恭敬:“貴人,真真兒姑娘已至。”
話音未落,大門應聲而開,四位女婢魚貫而入,她們身著彩衣,舉止間盡顯溫婉。兩位女婢立於兩側,手中的花籃輕輕搖晃,花瓣如同細雨般灑落,為這房間增添了幾分詩意。另一位女婢則手捧點燃的香爐,香煙嫋嫋升起,與手中的符塵一同搖曳生姿,為這場景添上一抹神秘。最後一位女婢,懷中緊緊抱著一把琵琶,其上裹著長長的紗幔,宛如一件藝術品,靜待著它的主人來揭開它的麵紗。
四人分列兩側,方才台上遙不可及的真真兒,此刻緩緩步入視線,身後緊隨四位侍女,宛如四朵輕盈的雲,各執其職,添了幾分莊重與雅致。一位侍女雙手恭捧一柄溫潤如玉的如意,另一位則托盤而來,其上置有一套精巧絕倫的茶具,茶香似乎已悄然彌漫。第三位侍女端著食盤,盤中三碟糕點錯落有致,誘人垂涎。最後一位,手執一套輕紗長裙,裙擺輕搖,其上點綴的鈴鐺飾品,隨步履輕響,清脆悅耳,更添了幾分夢幻與期待。
回想起真真兒先前的曼妙舞姿,蒙赦心中頓時明了,這番排場,定是為了給自己呈上一場專屬的表演。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幾欲起身,邁向那方即將綻放光彩的舞台。
正當此時,先前負責撒花的兩位侍女,似乎未料到蒙赦的突然動作,不經意間阻擋了他的去路。蒙赦見狀,非但不惱,反倒心生頑意,雙手輕輕一展,竟將兩位侍女輕巧地托至肩頭,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兩位侍女驚呼出聲,臉頰緋紅,眼中閃爍著既驚又喜的光芒,場麵一時變得妙趣橫生。
真真兒著實被驚了一下,但此類賓客她亦非首次遇見,故而麵容未改,隻款步上前,輕聲問道:“瞧貴人這模樣,可是對我的侍女頗為賞識?若真如此,便將她們贈予貴人,我即刻退下,免得擾了貴人的雅興。”
蒙赦聞言,猛地一甩手,將兩名侍女推到一旁,急切言道:“真真兒姑娘才是吾心之所係,她們膽敢阻撓我與心上人相見,我自然恨不得即刻擺脫她們。”
真真兒輕輕側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以袖半掩朱唇,戲謔道:“觀您言行,似乎並非那位以詩傳情的貴客。如此看來,是我唐突了,還是不打擾貴人了,這便告辭。”
蒙赦再次伸出大手,意圖挽留真真兒,而後者卻輕盈地轉身半圈,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觸碰,宛如林間小鹿般機敏。
蒙赦的手落空,麵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歉然笑道:“其實,那首詩並非出自我手,而是我那位‘弟弟’的佳作。他今日不慎受了點小傷,我已安排酒樓中的侍女細心照料他沐浴更衣,免得他這副模樣唐突了真真兒姑娘的慧眼。不如我們先坐下來,品品茶,聊聊風月,稍等片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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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兒心中雖明白自己是帶著老鴇賦予的任務而來,無法即刻抽身,但她也順水推舟,假裝相信了蒙赦這番頗為蹊蹺的解釋。她款步走進室內,優雅地落了座,於圓桌旁。婢女們心領神會,迅速在桌上布置起精致的茶壺與各式茶點,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茶香,為這場意外的相聚增添了幾分雅致。
床榻間,一陣清越的水聲悄然響起,兩姐妹壓低嗓音,細語呢喃:“這位貴人身上的傷痕怎生如此深重,且似乎未曾得到及時的照料。”“嘖,光是瞧著便覺疼痛難忍,您且稍忍片刻,容我為您輕輕拭去那些結痂。”“如此俊逸的書生,怎能讓瑕疵破壞了他的美好,我這就去求媽媽取些上好的金瘡藥來,定叫他肌膚如初,不留絲毫痕跡。”
李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大丈夫立於世,又何須介懷區區疤痕。”
真真兒目光轉向蒙赦,滿心疑惑:“觀貴人身手不凡,弟兄何以會受如此重傷?”
蒙赦輕歎一聲,解釋道:“家弟因觸犯家規,受了些嚴厲的家法懲罰,家中規矩森嚴,故而傷勢頗重。在家中養傷恐有損他的顏麵,故而我才鬥膽帶他至這酒樓中休養。未曾想,這酒樓之中竟藏著真真兒姑娘這般妙人兒。家弟對姑娘一見傾心,欲納姑娘為妾,共度餘生。姑娘放心,家弟尚未娶妻,身為家中幼子,本就可不必急於立正室。即便為妾,亦能如尋常夫妻般相待。作為兄長,我願為家弟做這媒人,不知真真兒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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