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龍騰起局,紹城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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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江,尖沙咀,某高檔公寓。
    胡飛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一杯紅酒。
    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杭城的號碼。
    楊傑潮。
    胡飛接起電話。
    “潮哥。”
    “阿飛。”楊傑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魚兒上鉤了。”
    胡飛笑了。
    “楊鳴去紹城了?”
    “嗯,今天下午到的。”楊傑潮說,“住在喜來登。”
    胡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潮哥,接下來怎麽弄?”
    “接下來……”楊傑潮說,“你那邊安排一個人,去一趟紹城。”
    “去幹什麽?”
    “配合一下。”楊傑潮說,“具體的,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行,沒問題。”胡飛說,“什麽時候去?”
    “這兩天。”
    “好。”
    “阿飛,”楊傑潮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這次如果成功了,這姓楊的保證會栽個大跟頭。”
    “多謝潮哥。”
    電話掛了。
    胡飛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維多利亞港的燈火璀璨,高樓林立。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
    紅酒在杯中蕩漾,像血一樣。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
    杭城,龍騰集團總部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曾龍坐在辦公桌後麵,麵前擺著幾份文件。
    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四十八歲的年紀,但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
    臉型方正,眼神銳利,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辦公室很大,一百多平米。
    落地窗外是錢塘江,江麵波光粼粼。
    對岸是濱江區的高樓,遠處能看到跨江大橋。
    副總站在辦公桌對麵,手裏拿著一份報告。
    “董事長,通城那邊的物流園項目,土地已經摘下來了。142畝,樓麵價3200一平,總地價4.5億。”
    曾龍翻開麵前的文件,是通城物流園的規劃圖。
    “配套設施談得怎麽樣了?”他問。
    “已經談好了。”副總說,“高速出口那邊會修一條連接道,直通園區。預計明年六月建成。另外,當地給了三年的稅收優惠,前兩年免征,第三年減半。”
    “倉儲麵積能做多少?”
    “按照規劃,可以建25萬平米。”副總說,“冷鏈倉庫8萬平米,普通倉庫17萬平米。配套辦公樓、宿舍、食堂等設施3萬平米。”
    曾龍在紙上寫著什麽,算著賬。
    土地4.5億,建設成本約6億,配套設施1億,總投資11.5億左右。
    “租金能收多少?”
    “冷鏈倉庫一平米一天2.5到3塊,普通倉庫1.5到2塊。”副總說,“按照80%的出租率算,年租金收入約1.2億。”
    曾龍點了點頭。
    年租金1.2億,扣除運營成本、稅費,淨收益大概7000萬。
    投資回報周期15年左右,不算太好,但也不差。
    關鍵是,這個物流園能和他在江省的其他產業形成聯動。
    龍騰集團,主營業務是供應鏈管理和貿易。
    最早是做皮革起家,後來做了十幾年外貿,積累了大量客戶資源。
    這些年開始布局物流倉儲,在長三角建了好幾個物流園。
    通城這個項目,是他布局江省的重要一環。
    “建設周期多久?”曾龍問。
    “兩年。”副總說,“明年三月開工,後年五月竣工。”
    “資金怎麽安排?”
    “自有資金5億,銀行貸款5億,剩下的通過應收賬款保理解決。財務部已經做了詳細測算,現金流沒問題。”
    曾龍合上文件。
    “行,就按這個方案推進。你盯緊施工進度,別拖工期。另外,招商工作要提前做,爭取開業就能有客戶進駐。”
    “明白。”
    “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董事長。”
    “那你去忙吧。”
    副總離開辦公室,輕輕關上門。
    曾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點了根煙。
    窗外是杭城的天際線,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他在這座城市打拚了半輩子。
    最早是從溫城來杭城闖蕩,身上隻有幾千塊錢。
    做過銷售,擺過地攤,吃了很多苦。
    後來通過老婆家的幫助,他才算是有了第一桶金。
    靠著嶽父的資源和自己的拚勁,他把生意越做越大。
    外貿、供應鏈、物流,一步一步擴張。
    十年前,龍騰集團已經有了一定規模,年營業額十幾個億。
    那時候,他看中了一塊地。
    那塊地位置很好,靠近高新區,適合做商業地產。
    他花了大半年時間,談下了那塊地的開發權,準備投資8個億做一個商業綜合體。
    但就在項目即將啟動的時候,出事了。
    楊傑潮。
    那個在杭城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潮爺”。
    通過關係,聯合了另外幾個投資商,硬生生把曾龍擠出了項目。
    不光擠出去,還設了個套,讓曾龍賠了8個億。
    那8個億,是曾龍當時全部的流動資金。
    一夜之間,龍騰集團差點破產。
    供應商上門要賬,銀行催貸款,員工發不出工資。
    曾龍四處借錢,求爺爺告奶奶,最後還是靠嶽父家借了5個億,才勉強撐過去。
    那段時間,是曾龍這輩子最黑暗的日子。
    他想過很多辦法報仇。
    找過楊傑潮談,對方根本不見他。
    找過律師打官司,官司打了三年,最後不了了之。
    甚至想過找人做掉楊傑潮,但最後還是沒敢。
    楊傑潮勢力太大。
    黑道上有人,白道上有關係。
    曾龍鬥不過他。
    隻能忍。
    這一忍,就是十年!
    這十年,曾龍咬著牙重新爬起來。
    他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江省、安省,避開杭城這塊楊傑潮的地盤。
    慢慢的,龍騰集團又恢複了元氣,甚至比以前更強。
    現在,龍騰集團年營業額50億,淨資產20億。
    曾龍個人身家,也有十幾個億。
    但是,那8個億的仇,他一天都沒忘。
    楊傑潮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裏。
    曾龍掐滅煙頭,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進。”
    門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
    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精瘦,臉上有道疤,從左眉角一直延伸到顴骨。
    他穿著黑色夾克,走路的時候有些外八字。
    謝建軍,曾龍的心腹。
    跟了曾龍快二十年,從曾龍剛創業的時候就跟著。
    早年是幫曾龍跑業務、收賬、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現在名義上是龍騰集團的經理,實際上是曾龍的“暗手”。
    “曾哥。”謝建軍走到辦公桌前。
    “什麽事?”曾龍問。
    “何滔遠出獄了。”
    曾龍抬起頭,眼神一亮。
    “什麽時候?”
    “前幾天。”謝建軍說,“我一直在盯著。他出來以後,就來了杭城。”
    “他來杭城幹什麽?”
    “找他前妻。”謝建軍說。
    曾龍冷笑了一聲:“喪家之犬,到還挺癡情。”
    何滔遠這個人,他知道。
    十年前那場商業鬥爭,曾龍為了搞清楚楊傑潮的底細,專門調查過他的背景。
    知道楊傑潮手下有幾個得力的兄弟,何滔遠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聽說何滔遠替楊傑潮頂罪,進了監獄。
    再後來,又聽說何滔遠的老婆成了楊傑潮的老婆。
    這種事,傳得沸沸揚揚。
    曾龍當時就想,何滔遠出來以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何滔遠出獄了。
    “他有沒有對楊傑潮動手?”曾龍問。
    “沒有。”謝建軍搖頭,“他剛從裏麵出來,一窮二白,鬥不過楊傑潮。”
    “他不是還有一條命嗎?”曾龍說,“老婆和孩子都被人家奪走了,難道還舍不得拚一條命?”
    “恐怕……”謝建軍頓了頓,“這幾年坐牢,膽子坐小了。”
    曾龍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
    何滔遠,一個剛出獄的人,一無所有,滿腔仇恨。
    這種人,是最好利用的。
    “那我們就給他壯壯膽。”曾龍說,“你去摸清楚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到時候把他帶過來,和我見一麵。”
    “好。”謝建軍點頭,“我這就去辦。”
    “嗯,去吧。”
    ……
    晚上七點,君悅酒店。
    曾龍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司機下車,給他拉開車門。
    曾龍下車,整了整衣領,走進酒店大堂。
    電梯直達六樓。
    走廊盡頭是一間包廂,門牌上寫著“雲錦廳”。
    推開門。
    包廂裏,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臉上帶著笑容。
    陸景行。
    曾龍的朋友,也是生意夥伴。
    兩人認識快八年了,一起做過幾單外貿生意,關係不錯。
    屋內除了陸景行之外,還坐著另一個男人,穿著深色夾克,臉型方正,眼神沉穩。
    看到曾龍進來,陸景行站起身。
    “老曾,來了。”
    “老陸。”曾龍走過去,和陸景行握了握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陸景行指著旁邊那個男人,“這位是我兄弟,老五。”